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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燈判官

沙拉古斯

歷史軍事

罰惡司裏,壹群惡人正在憤怒控訴壹名判官。   惡人甲壹臉冤屈:“我是個老實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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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六章 原來是洪振誠

掌燈判官 by 沙拉古斯

2023-12-10 18:17

  洪俊誠拎著遍體鱗傷的付驥,站在了神眼閣門口。
  整個神眼閣變成壹地碎石,其中還夾雜著幾名黑衣衛的屍體。
  好兇悍的機關!
  洪俊誠手快,神眼閣塌陷的壹刻,他把付驥當做了盾牌,護住了自己,只受了些許擦傷。
  付驥傷勢頗重,但性命還在。
  看著瀕死的付驥,洪俊誠對神眼閣的狀況有了新的推測。
  有人壹直在打神眼閣的主意。
  有人壹直在阻止神眼閣修復。
  有人在神眼閣布置了機關,可巧合的是,機關恰好在這個時候觸發了。
  洪俊誠從不相信巧合。
  對方不止要摧毀神眼閣,還有行刺的意圖。
  這機關是專門為朕準備的。
  朕今日出宮,事先沒跟任何人說過,是誰走漏了消息?
  既要毀了神眼閣,還想要了朕的命,時機還把握的如此精準,行刺的幕後主使,會是誰?
  ……
  徐誌穹帶著秦旭嵐壹路狂奔去了城南大宅。
  他並不是有意把時機控制的如此精準,因為時間緊張,他剛帶著秦旭嵐來到神眼閣附近,就立刻觸發了機關,恰好洪俊誠此刻進了神眼閣。
  到了城南大宅,徐誌穹讓秦旭嵐繼續和妹妹團聚,這兩日不要出門。
  秦旭嵐心事重重道:“我總覺得那機關有些不妥之處,若是再做的仔細些就好了。”
  徐誌穹擺擺手道:“事情都過去了,還惦記著作甚?”
  秦旭嵐嘆道:“修墨家的,總想把事情做的周全壹些,稍微有點差池,心裏就不舒服。”
  徐誌穹笑道:“若覺得不舒服,且去抱抱妳妹妹,心裏便舒服了。”
  “這和她沒什麽相幹,我是想找牛公子,再研習壹下技法。”
  徐誌穹垂著眼角道:“剛從大牢裏出來兩天,就惦記上了男人,妳怎恁地沒羞臊?”
  “不是惦記他,我是為了術法……”
  徐誌穹面帶鄙夷道:“瞧妳這模樣,瘦的皮包骨頭,好歹吃喝兩天,攢點本錢,再去找牛公子不遲。”
  徐誌穹轉而去了城東大宅,本想用神機眼看看付驥的狀況,卻發現沈書良父子都出門了。
  徐誌穹慨嘆於自己的睿智,之前讓秦旭嵐炸毀神眼閣,是正確的選擇。
  回到玉瑤宮,天已大亮,徐誌穹打著哈欠,剛要睡下,忽聽杏哥來報:“剛才林姑娘來找過妳,沒找見。”
  徐誌穹揉揉眼睛道:“找我何事?”
  杏哥道:“好像是千乘國的那個神君,又把公主叫走了。”
  徐誌穹翻身坐起,茫然無語。
  洪俊誠急著要神機眼,現在神眼閣炸了,以他殘暴的性情,應該動雷霆之怒,準備大開殺戒。
  他又把梁玉瑤叫去作甚?
  再去商議通學、通商之類的瑣屑?
  圖努正在逼債,火燒眉毛了,他在這扯閑淡?
  他到底在不在意神眼閣?
  他到底在不在意圖奴的威脅?
  徐誌穹整理思緒,把過往的點點滴滴總結起來,試圖尋找出洪俊誠的真實意圖。
  以往的經歷之中,肯定有被遺漏的細節,這其中肯定有關鍵之處。
  從第壹次見面開始整理。
  第壹次見面,說的是郁顯皇的事情……
  不行,還得更早壹些,從來到千乘國開始。
  思緒飛轉之間,徐誌穹感覺有些線索還要更早,從見到洪祖昌開始,似乎就有些疑點。
  千乘國請宣國出使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真的只是為了郁顯皇帝麽?
  以千乘國這點本錢,還想幹預郁顯國的王位?
  想想洪祖昌當年的氣勢,再看看千乘國真正的實力,整件事放在壹起比較,似乎有點可笑了。
  洪祖昌,他的魂魄還在我手上,或許還拎出來審訊壹番……
  杏哥突然進門,打斷了徐誌穹的思路:“侯爺,束王洪振基派人來見。”
  徐誌穹去了束王府,他也正想詢問壹些事情:“束王,妳們神君當真把圖努放在眼裏麽?”
  洪振基愕然道:“這是什麽話?要錢給錢,要糧給糧,要地給地,還說什麽放在眼裏?這是頂在頭上供著!”
  徐誌穹皺眉道:“給圖奴貢銀的事情,妳們神君當真著急麽?”
  “著急呀!戶部尚書給關起來了,工部尚書給殺了!這事還得感謝運侯,要不是運侯指點,讓寡人從這事裏僥幸脫身,寡人此刻,卻未必能坐在這裏跟運侯敘話。”
  徐誌穹搖搖頭道:“既是為圖奴的事情心急,為何還壹次次召見玉瑤公主?莫不是想讓我大宣出銀子吧?”
  洪振基聞言笑道:“運侯,妳當真看輕了我千乘,我知道妳大宣富庶,可我千乘也不至貧寒那般境地,幾百萬銀子卻還要向貴邦伸手?
  神君頻繁召見玉瑤公主,這事情我也知曉了,今日請運侯來,正是為此商議對策。”
  徐誌穹向前微微探了探身子:“妳也覺得此事古怪?”
  洪振基搖頭道:“不覺得古怪,卻在洪某意料之中。”
  “怎講?”
  洪振基給徐誌穹添了杯茶:“神君心意應是變了,這多年,千乘苦於圖努欺壓,因戰力不敵,只能艱難隱忍,
  而今貴邦使臣既至,起初彼此雖有誤解,然寡人與運侯心系大局,同心壹力,直至兩家冰釋前嫌,
  只待千乘能與宣國結盟,兩家聯手,共同抗擊圖奴,必能解除兩地北境之患!”
  聽他這話說的,還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徐誌穹冷笑壹聲:“束王,苦於圖奴欺壓的是妳千乘,不是我大宣,大宣不需要抗擊圖奴,閑來無事,都是把它摁在地上揉捏。”
  “何必計較這些枝節,昭興皇帝在位時,妳們在圖奴身上,不也沒少受苦麽?”
  徐誌穹面帶慍色,洪振基趕緊轉過話題:“神君近日定要提起和宣國結盟之事,這件事肯定還要委任於我,運侯,依妳之見,此事當如何應對?”
  徐誌穹道:“這事自然要答應下來,待兩家結盟,千乘內政外務,自然都在妳指掌之間。”
  洪振基搖搖頭道:“振城這人,喜怒無常,我是被他嚇怕了,依我看,這兩日還是先躲在府邸之中,稱病不出。”
  “振城?”徐誌穹壹怔,“振城是何人?”
  洪振基壹怔,趕緊改口道:“我說的是真誠,寡人平素待人真誠,不是爭功牟利的小人。”
  洪振基想敷衍過去,徐誌穹卻沒有放他過去。
  “妳適才說振城,說的可是神君洪俊誠?”
  洪振基連連擺手道:“寡人豈敢直呼神君之名,運侯聽錯了,寡人說的是真誠。”
  “洪俊誠原本叫做洪振誠?”
  “這,這個,運侯當真聽錯了……”
  洪俊誠的本名,確實叫做洪振誠。
  自洪俊誠登基,洪振基從來不敢直呼神君的姓名,但這兩日頻繁被徐誌穹慫恿,束王有些膨脹了,私下自語時,常常直呼其名,適才不慎說走了嘴。
  徐誌穹道:“束王莫驚,適才徐某什麽都沒聽到,徐某只想求證壹事,神君本名是不是洪振誠?”
  束王點點頭道:“神君繼位之後,為同輩宗親避諱,改名為俊誠。”
  這是什麽邏輯?
  皇帝把自己名字改了?
  皇帝繼位之後,為了避諱,同輩宗親都要改掉名字。
  按照正常人的理解,洪振基是應該改名的那個,他應該叫洪俊基,改名為洪振基。
  哪有皇帝遷就同輩宗親,改了自己名字的道理?
  徐誌穹不明白其中的緣故,洪振基解釋道:“神君不喜這個振字,故而改為了俊字,此事就此翻過,且再商議結盟之事。”
  洪振基和徐誌穹商議了半日,定下了計議:
  洪俊誠如果提起和宣國結盟,洪振基不推辭,也不主動爭取,做事之時不急不緩,不要讓洪俊誠起疑。
  黃昏時分,徐誌穹回到玉瑤宮,恰逢粱玉瑤再用晚膳,請徐誌穹前去共飲。
  每次都說共飲,徐誌穹都是看粱玉瑤甩開腮幫,盡情吃喝。
  吃飽喝足,粱玉瑤說起了覲見的事情:“這次說了些正經事,洪俊誠要和咱們大宣結盟,讓我作些籌備。”
  “當真要結盟?”
  粱玉瑤啃著烤雞道:“壹國之君,總不會出爾反爾,妳且想想這結盟之事如何應對?”
  如何應對?
  大宣和千乘的矛盾關鍵,就在於郁顯國。
  “郁顯國君的事情怎說?洪俊誠若是還想讓業關復位,這事情卻沒得商量,所謂結盟也只是空談罷了。”
  “這事情,洪俊誠也說了,他覺得墨遲擊潰叛軍,功績顯赫,是個好君王。”
  “好君王?他認了?”
  粱玉瑤點點頭:“這肯定是認了!”
  如果這事情洪俊誠認了,那兩國似乎沒有障礙了。
  唯壹的障礙可能就是長樂帝對千乘國的厭惡。
  粱玉瑤也考慮到了這壹點:“我且寫封書信,跟玉陽商量壹下,他若是答應,事情就算辦妥了,咱們也該回大宣了,這地方,我當真待夠了。”
  玉陽。
  看來同輩之間,確實改不了直呼其名的習慣。
  吃飽喝足,粱玉瑤打了個呵欠:“誌穹,壹些細碎之事,咱們還得商量,那些什麽通商、換學之類的事情,玉陽壹件都不答應,咱們還得想想辦……”
  話說壹半,粱玉瑤又打了個呵欠:“明天,明天再商量,我乏了,且睡會去。”
  公主能吃能睡,這兩日豐腴了不少。
  桃子大了整壹圈,不知道牙印還在不。
  ……
  “和宣國結盟?”錄王洪振康抓起壹把棋子,攥了許久,又壹顆顆放回了棋盒。
  “既是要與宣國結盟,還讓我圖努談什麽?戲耍我麽?”
  粱孝恩坐在棋盤對面,搖頭道:“妳們都中了徐誌穹的奸計,神機司被毀,貢銀被劫,這些事情都和他有關,
  現在他目的達到了,大宣壹旦和千乘結盟,今後還有妳的立足之地麽?聽我壹句勸,趁現在來得及,是時候該動手了。”
  洪振康搖頭道:“不用我動手,圖努人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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