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判官

沙拉古斯

歷史軍事

罰惡司裏,壹群惡人正在憤怒控訴壹名判官。   惡人甲壹臉冤屈:“我是個老實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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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七十七章 宦門戰窮奇

掌燈判官 by 沙拉古斯

2023-12-10 18:15

  “妳知道我道門?”張九姑並不覺得稀奇,“這是徐誌穹告訴妳的吧,他是我同道,我來找他正是為了道門的事情,妳趕緊把他叫出來,別誤了正事!”
  “呸!誰和妳是同道?妳個沒羞臊的!”常德才啐了口唾沫,“賊婆,咱家不光知道妳道門,還知道妳這壹道的心性,妳這壹道狡詐的緊,跟咱家說說,妳心裏還藏著什麽壞主意?”
  張九姑嫵媚壹笑:“小泵娘,妳倒是猜猜看!”
  “小泵娘?哎喲,臊死咱家了,”常德才捂著嘴笑,“這還用猜麽?窮奇修者最奸詐,妳這賊婆肯定不是壹個人來的,說話這麽大動靜,妳還帶著個修陰陽的幫手!”
  話音落地,常德才猛然回頭,從身後的男子身上撕下來壹片皮肉。
  男子痛呼壹聲,抱著血淋淋的手臂連連後退,他藏在陰陽法陣裏,原本要從背後偷襲,沒想到常德才反應如此機敏。
  “窮奇配陰陽,這仗不好打!”常德才左右看了看著兩人。
  “不光不好打,妳還有個累贅!”張九姑徑直沖向了施雙六。
  此時若常德才去救施雙六,那名男子必定在身後攻擊常德才。
  可沒想到常德才沒理會施雙六,揪住那男子,對著胸口戳了兩下。
  點指穿心,男子當即嘔血,如果再讓常德才戳中第三下,這名男子必死無疑。
  這就是常德才的戰術,如果張九姑執意殺了施雙六,常德才必須與她壹換壹,若是去救施雙六,肯定得把兩個人都搭進去。
  壹換壹之後,常德才有把握殺了張九姑,雖然沒護住施雙六,但這場仗算是大勝。
  戰術沒錯,可執行上出了問題,常德才沒有點出第三手,回身踹了張九姑壹腳,救下了施雙六。
  不是要壹換壹麽?怎麽會出現這麽嚴重的失誤?
  這不是常德才的錯誤,這是張九姑的技能。
  撿回壹條命的男子用陰陽術隱身,準備再次偷襲。
  常德才看著陳九姑道:“差點忘了,這是妳六品技,障目!”
  窮奇惡道六品技,障目,能讓對方被雜念幹擾,瞬間忘記戰局,做出不分主次的行為。
  現在那個會陰陽術的男子已經隱身,戰局對常德才極為不利。
  張九姑壹直散發著惡念,常德才的註意力很難集中。
  施雙六的狀況也不好,她意識到常德才剛才並不想救她,在惡念的驅使下,對常德才萌生了些許恨意。
  不能再打了,此刻若是再中了陰陽家的手段,萬事休矣。
  常德才回身猛然提起施雙六,往門前沖去,陰陽修者突然從背後現身,壹道陽氣直撲常德才後心。
  常德才猛然閃過,壹只手抓著施雙六,另壹只手和兩名敵人周旋。
  壹只手怎麽可能周旋的過兩名敵人?
  何況兩名敵人的修為不低,技能又如此詭異。
  沒想到的是,這兩名敵人沒用技能,和常德才比起了拳腳。
  除了殺道,任何壹個道門都不該和宦官比拳腳,這是最不明智的打法,可張九姑與陰陽修者都犯下了嚴重錯誤。
  這是宦官的九品技——服侍周全。
  別看是九品技,卻是宦官最強的技能,這壹技能最符合宦官的心性,隨著宦官品級的提升,技能的效果還會不斷加強。
  在“服侍周全”的影響之下,敵人會不自覺陷入宦官的戰鬥節奏,在宦官的“服侍”之下,享受“戰鬥”的過程。
  徐誌穹每次遭遇宦官,總想著和對方拼拳腳,關鍵時刻總是忘了用技能,就是受了“服侍周全”的影響。
  但壹時忘記,不代表壹直都會忘記。
  陰陽修者打過幾招拳腳,又被剝了壹層皮,痛楚之下,清醒過來,開始布置陣法。
  張九姑也回過神來,再次施展障目之技,幹擾常德才的判斷。
  常德才不敢戀戰,帶著施雙六跳出了院墻。
  張九姑想要追趕,面前突然冒出壹支掃把,對著張九姑劈頭蓋臉打了下來。
  張九姑奮力將掃把撕碎,再看常德才已經跑的沒了蹤影。
  陰陽修者接連嘔血,陰陽法陣散了,院子裏的霧氣消失了,聲音也傳了出來。
  “徐誌穹何時請來了這麽強悍的幫手?”
  張九姑道:“我昨晚來看過,只知道他和那個會陰陽的都不在家,誰知道這個婦人還這麽兇惡!肖司徒,妳不要緊吧?”
  這名男子就是肖司徒。
  男子搖搖頭道:“我卻傷的不輕,先到妳家裏歇息片刻。”
  “這事情要告訴大司馬麽?”
  “告訴他作甚?那廝狠毒的緊,肯定不會輕饒我們!既是找到了家門,就不怕找不到他,且等這廝回來,咱們另做埋伏!”
  老乞丐貼著墻根,坐在巷子裏,壹動不動。
  他就是個要飯的,只要假裝睡著了,就不會有人留意到他。
  ……
  徐誌穹跟著壹群力工又走了壹天,黃昏時分到了皇家獵苑。
  大宣壹共有六處皇家獵苑,這是離京城最近的壹處獵苑,也是最大的壹座獵苑,被稱之為破奴苑,
  破奴苑有東南西北四片森林,中間圍著兩片草場,三條河流穿梭其中,面積堪比壹縣之地,大宣武宗皇帝在此大破圖奴,因而得名。
  這獵場太大了!
  皇家獵苑,戒備森嚴,尋常人等不得進入,壹路走了十幾裏,不見個人影,倒是有不少飛禽走獸出沒,嚇得眾人膽戰心驚。
  壹名苦修工坊的匠人笑道:“我跟妳們說,幹活的時候別到處瞎跑,被大蟲吃了可沒人給妳們收屍!”
  走到了獵苑西北角,眾人看到了行宮。
  獵苑之中原本就有壹座行宮,如今在獵苑旁邊又新修了壹座宮殿,謝勇看著宮殿,笑著對徐誌穹道:“妳還說國工大人騙了我們,宮殿不是就在這麽?這都快完工了,估計讓我們來幹幾天雜活就能回去。”
  徐誌穹幹笑壹聲,沒說話。
  這壹天下來,他和韓宸壹直在勸說周圍人跑路,可沒有人相信他們。
  壹名中年男子道:“這宮殿都修完了,還叫我們來作甚?莫不是幹了兩天就讓我們回去?這恐怕連壹吊錢都賺不到!”
  壹名匠人在旁道:“怎地?還怕少了妳活幹?只怕妳幹不動的時候要叫苦!”
  謝勇笑道:“叫苦的不是好漢!妳有壹百天的活,我就在這幹上壹百天!”
  眾人在旁邊叫好,徐誌穹低聲道:“兄弟,幹上壹百天,垛兒就嫁人了,回去先跟著妳哥趕車,湊夠了學費再去學陶工不好麽?”
  “妳這人,恁地羅唣!”謝勇惱火了,“我哥哥走了!那晚去北垣趕車,遇到了那個邪星,連人帶馬都沒了!我也想著學陶工,可誰養家呀?”
  徐誌穹壹驚,沒想到,他哥哥竟然是兩萬多死者之壹。
  謝勇咬咬嘴唇道:“兄弟,我知道妳是好人,怕我被騙了,可朝廷的榜文若是還不信,我們還能信誰?”
  旁邊壹個中年男子道:“妳總是勸我們走,妳自己怎麽不走?想在這吃獨食呀!門都沒有!”
  “剛才那位兄弟說的對!要是有壹百天的活計,我們就在這幹上壹百天,掙他二十兩銀子,咱們不住北垣了,去城東買宅子住!”
  “等掙了錢,我給我媳婦打壹條金鏈子,省著她總說我壹件首飾沒給她買過!”
  “就是,咱們爺們就得會養家呀!”
  “有了這本錢,我老頭子也娶個媳婦,不用再到街上討飯了!”
  眾人笑鬧壹片,徐誌穹也跟著笑。
  韓宸神色越發凝重,羅盤的血腥氣越來越重了。
  壹名匠人過來喊道:“走,先進行宮裏去,給妳們換身衣裳,瞧妳們穿的這破破爛爛的,像什麽樣子。”
  眾人進了宮殿,這宮殿和徐誌穹見過的不太壹樣。
  大殿非常寬敞,兩千多人站在裏面不算擁擠。
  地面是石制的,這在大宣很罕見,大宣的宮殿以木制居多。
  不光地面是石制的,墻壁也是石制的,就連屋頂都是石制的。
  而且屋頂非常平整,連個接縫都看不見,好像是壹整塊石頭打磨出來的。
  這座行宮顯然不是最近才動工的,如此宏偉的行宮花費得有多少?
  徐誌穹東張西望,正覺得稀奇,國工呂慶明站在眾人面前,對眾人道:“從今天起,妳們就是皇家的匠人了,雖然只是力工,可也得把皇家的威風抖出來!幹活的時候不能含糊,學手藝的時候也不能含糊,以後就跟著咱們苦修工坊吃皇糧!”
  眾人聞言連連咋舌。
  “還教我們手藝?”
  “我們算是苦修工坊的人了?”
  “以後能吃上皇糧?”
  眾人歡呼雀躍,幾十名工匠走到人群之中,每人發了壹個布袋。
  “把妳們身上這破爛衣衫都脫了,這成什麽樣子?不給皇家丟人麽?趕緊脫了,都裝袋子裏留個記號,壹會給妳們發新衣裳!”
  壹眾人面面相覷,還有些不好意思。
  呂慶明喝壹聲道:“還楞著作甚?脫呀!”
  眾人七手八腳開始脫衣裳,徐誌穹看了看韓宸:“脫麽?”
  韓宸轉過臉道:“兄弟,能不能別看著我?”
  光脫衣服還不打緊,關鍵是身上所有東西都得裝袋子。
  壹個老乞丐道:“老爺,這是我報名時賞的三百文錢,您就讓我帶在身上吧!”
  匠人笑道:“老東西,誰能搶了妳的不成?若是丟了我再給妳三百文!趕緊裝袋子,壹會我叫人把上面的虱子殺幹凈,到時候還給妳就是了!”
  老者不情願的把錢塞進了袋子裏,從匠人手裏要來了畫石筆,也不會寫名字,只能在袋子上畫了幾道留作記號。
  謝勇脫光了衣服,整齊的疊進袋子裏,把錢袋小心放好,還把垛兒給他的絹帕疊的整整齊齊,放了進去。
  匠人們推來了幾十輛大車,把眾人脫下來的衣衫送去了外殿。
  徐誌穹和韓宸遲遲沒脫衣服,不是怕羞,是不能脫,徐誌穹的衣服裏有議郎印、主簿印、牛玉賢打造的軟甲和之前搜羅來的發絲。
  韓宸就更不能脫了,壹堆陰陽法器全都藏在衣服裏。
  匠人上前催促道:“妳們兩個等什麽?趕緊脫呀!”
  國工呂慶明喊道:“妳們倆先別脫了,到外殿去給眾人看著東西,壹會再來換衣裳。”
  謝勇在旁對徐誌穹道:“兄弟,幫我看好了包袱,我在包袱上畫了壹朵花。”
  韓宸長出了壹口氣,徐誌穹心裏有些犯嘀咕。
  為什麽就讓他們兩個出去看東西?還有不少人衣服沒脫光。
  走出內殿大門,徐誌穹發現內殿和外殿的隔墻也很奇怪。
  這是木墻,很薄的木墻,好像是臨時做的隔墻。
  兩人來到外殿,站在壹堆布袋子旁邊,少頃,所有人都脫得幹幹凈凈,包袱全都堆在了外殿,呂慶明道:“都在這等著,給妳們拿新衣裳去!”
  壹眾匠人離開了大殿,紛紛走出了行宮,呂慶明來到徐誌穹和韓宸面前,笑道:“妳們兩個,有修為!”
  徐誌穹壹驚,正要對呂慶明出手,呂慶明壹踩腳下石板,壹座鐵籠從空中墜下,將兩人關在了裏面。
  這可真是笑話,壹道鐵籠也想困住我?
  徐誌穹上前要將鐵籠扯開,發現欄桿只是微微變形。
  呂慶明笑道:“好大力氣,有殺道六品了吧?這麽好的修為,為什麽來這作死?”
  徐誌穹還在撕扯欄桿,呂慶明道:“別白費力氣了,真不知道妳哪來的膽子,敢找苦修工坊的麻煩!這風景不錯,葬在這裏算妳福分!”
  呂慶明轉身走了,把行宮大門關上了。
  徐誌穹對韓宸道:“韓大哥,妳有辦法脫身嗎?”
  徐誌穹有的是辦法脫身,可不能把韓宸扔在這。
  韓宸丟出壹片銀針,插在了地上,做了壹道法陣。
  銀針發光,可法陣沒有生效,地下有阻止法陣的工法。
  “不愧是苦修工坊,這工法真是精湛!”
  韓宸加了把力氣,拼上四品修為,把陰陽二氣盡數註入到銀針之中,銀針化作煙氣,陣法啟動,兩人連同壹堆包袱,全都消失不見。
  再度現身,兩人已經到了三裏之外的樹林裏,透過樹木還能勉強看到行宮。
  羅盤上,血腥之氣噴薄,韓宸道:“不好,他們要動手了。”
  徐誌穹道:“我先拖住那群匠人,妳去救人!”
  兩人剛要沖出樹林,忽聽壹聲巨響!
  宮殿屋頂墜落,濺起壹片煙塵。
  徐誌穹呆在原地,半響無語。
  他明白屋頂為什麽是石制的,為什麽是平的。
  這根本不是什麽宮殿,這是苦修工坊做出來的碾壓機!
  他在煙塵之中似乎看見壹片血沫,兩千多人,頃刻被壓成了肉泥!
  “這幫畜生!”韓宸眼睛壹紅,拿上法器,要去拼命。
  徐誌穹拉住了韓宸。
  壹陣夜風吹來,帶著點點腥氣。
  壹個布袋在身後散落,布袋上畫著壹朵花,裏面掉出來壹條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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