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判官

沙拉古斯

歷史軍事

罰惡司裏,壹群惡人正在憤怒控訴壹名判官。   惡人甲壹臉冤屈:“我是個老實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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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二章 荷月八戟,是誰所創?

掌燈判官 by 沙拉古斯

2023-12-10 18:15

  徐誌穹和許日舒談好了生意,兩人壹並來到了西院。
  鐘劍雪看到許日舒的第壹眼,並沒覺得有什麽特別。
  等許日舒稍微釋放了壹些氣機,鐘劍雪原地跳起,立刻拔出了長劍。
  許日舒笑壹聲道:“好兒郎,妳怕我?”
  鐘劍雪聽過許日舒的聲音。
  許日舒上前按住了鐘劍雪的劍柄:“在外漂泊整三年,且在生死壹線煎熬了三年,後生,妳受苦了!”
  威壓襲來,並不猛烈,卻讓鐘劍雪感到了久違的溫暖。
  眼眶濕潤之間,鐘劍雪低下了頭,後退兩步,施禮道:“前輩……”
  徐誌穹搖搖頭:“妳不該叫前輩,這是妳道門星宿。”
  鐘劍雪壹怔,許日舒笑道:“相熟之人都喜歡叫我耗子,妳也可以這麽叫我。”
  耗子?
  老鼠?
  虛日鼠?
  鐘劍雪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有朝壹日,能看到道門星宿。
  他楞在原地,半響沒有說話。
  徐誌穹輕輕咳嗽壹聲,鐘劍雪趕緊施禮:“虛宿!虛宿!我,我……”
  他不知自己該說什麽。
  許日舒面帶笑容,在壹旁靜聽。
  徐誌穹提醒壹句:“不知道說什麽,就說正題吧!”
  鐘劍雪道:“望安殿君杜春澤,將饕餮殘魂及外身,販售凡間,殘害生靈無數,證據確鑿,
  中土鬼帝焦烈威遮掩閃爍,徇私包庇,不為弟子主持公道,反倒要置弟子於死地,懇請虛宿明斷!”
  鐘劍雪終於想通了,他終於把焦烈威給帶上了。
  許日舒連聲長嘆。
  這些事情他都知曉,而且還知曉的更多。
  他知道杜春澤不止賣了饕餮的殘魂和外身。
  也知曉焦烈威的所作所為,不只是徇私包庇這麽簡單。
  “後生,莫怕!”許日舒扶起了鐘劍雪,“我今日來找妳,卻有壹件要緊事要托付給妳,咱們壹起把公道找回來。”
  徐誌穹聞言會意,悄悄離開了臥房。
  到了門外,他看到了妹伶,兩下互換了眼色。
  徐誌穹完全信任許日舒麽?
  不相信。
  如果許日舒無視規矩,直接對鐘劍雪出手,妹伶會全力阻止,徐誌穹則會去星宿廊,請師父相助。
  離開了西院,徐誌穹去冢宰府找上官青。
  在府邸裏轉了壹圈,問了幾名役人,沒人知道上官青去了何處。
  徐誌穹又去罰惡司,找到了陸延友。
  陸延友支支吾吾,半天擠出來壹句:“冢宰大人,修行去了。”
  他能去哪修行?
  徐誌穹思索片刻,去了橋頭瓦市。
  牡丹棚正打相撲,上官青看的聚精會神。
  見了徐誌穹,上官青微笑道:“壹會就到肖三娘上場了。”
  徐誌穹沒作聲,盯著上官青看了許久。
  道門之主是這般,獨斷冢宰也是這般!
  都泡在勾欄裏作甚?勾欄有什麽好?都不知羞臊麽?
  上官青看徐誌穹面色不善,還特地解釋了壹句:“肖三娘是同道,咱們理應捧場。”
  肖三娘就是卓靈兒,她的相撲,徐誌穹看過不少,相比於其他女飐,她在衣著上過於嚴實了,本就沒什麽好看。
  但上官青透露了壹個重要消息:“今晚三娘若是打輸了,且換上薄紗,當眾獻舞,這是掌櫃的賀四郎親口說的!”
  “獻舞怎地?都是道門姐妹,妳也看得下去!”
  上官青壹怔:“妳不想看麽?”
  徐誌穹輕蔑壹笑,坐在了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酒。
  他不是那種下作的人,不是來看同道笑話的。
  但他畢竟和卓靈兒相熟,既是今夜有壹場硬仗要打,徐誌穹總是要來捧場的。
  他肯定是不希望卓靈兒輸的。
  不多時,卓靈兒登場,還是和往常壹樣,穿的嚴嚴實實。
  對面是壹位壯碩女子,綽號斧開山。
  聽這綽號,便知這人強悍,據說整個京城,沒有女飐能在她手上走過三合。
  徐誌穹和上官青屏息凝神,為卓靈兒暗自加勁。
  兩合過後,斧開山被肖三娘推到了臺下。
  徐誌穹和上官青,帶著壹臉失望的笑容,為卓靈兒喝彩。
  喝彩之後,也沒什麽可看的,兩人且回冢宰府,說起了正事。
  聽說徐誌穹要去陰司殺了杜春澤,上官青喜形於色:“兄弟,在陰間,妳打不過杜春澤,這壹趟,我必須跟著去。”
  徐誌穹點點頭道:“兄長確是要去,這兩日且做些準備。”
  “準備甚來?”
  徐誌穹道:“且準備幾個曲牌,跳上幾支舞!”
  上官青壹臉不屑:“這還用準備麽?妳那日也是見過我身段的,妳去十方勾欄問問,有誰不知我雪胭脂。”
  徐誌穹連連搖頭道:“不是那種舞,要跳的文雅些。”
  上官青不服:“我的舞,怎就不文雅?”
  “我先跳上兩步,妳跟我學著。”
  徐誌穹挺直腰身,邊唱邊跳:“呼呀!微雲壹抹遙峰,冷溶溶,恰與個人清曉,畫眉同。”
  ……
  回到侯爵府,徐誌穹去了西院,見鐘劍雪正在床上昏睡,卻不見許日舒蹤影。
  徐誌穹看了看妹伶,妹伶微微搖頭,表示許日舒並沒有加害鐘劍雪。
  兩人壹並來到正院,徐誌穹抱拳施禮道:“前輩,我有件事,請您相助。”
  妹伶皺眉道:“這多日子,我幫了妳不少忙了,當初妳中了屍毒,我救了妳的命,妳把我帶出兩界州,咱們也算兩清了,總不能壹直這麽憑白使喚我吧?”
  徐誌穹點頭道:“前輩說的是,但凡有能效力的地方,晚輩絕不推辭。”
  妹伶點點頭:“說的好,妳也答應我壹件事。”
  “前輩請講。”
  “我想見他壹面。”
  “這個……”
  徐誌穹知道妹伶想見誰。
  可這事情,不是徐誌穹能做主的。
  “前輩,我恐怕左右不了那人的心意。”
  妹伶道:“沒說今日便要見他,也沒說什麽時日要見他,總之妳見了他的時候,記得這件事情就好。”
  妹伶的要求很低,徐誌穹也無法拒絕,只得答應下來。
  “妳的事情我也答應了,我這兩日先教妳些手段。”妹伶從懷裏拿出了壹盒胭脂,交到了徐誌穹手上。
  ……
  深夜,徐誌穹到了星宿廊,恰好在正殿看見了師父。
  師父在桌上擺了幾道下酒菜,正在獨酌,看徐誌穹來了,且添了雙筷子,添了個酒杯:“來陪為師吃壹杯。”
  徐誌穹陪著師父喝了兩杯酒,把準備刺殺杜春澤的事情,跟師父說了。
  師父壹笑:“死裏逃生,妳卻長了膽量。”
  徐誌穹詫道:“師父知道我遇到了星宿牛金牛?”
  師父點頭道:“看到那老牛現身,且嚇了我壹身冷汗,多虧師兄趕到了。”
  徐誌穹道:“我還真沒沒想到,薛運居然和郎仲學是同壹個人。”
  師父壹笑:“這有什麽想不到,光聽名字卻也聽的出來。”
  徐誌穹不解:“這兩人的名字有什麽相似之處?”
  師父道:“薛運,姓薛,名運,字步高,壹字仲瑯,薛仲瑯,倒過來,不就是郎仲學?”
  徐誌穹壹楞。
  步高這個表字是聽過的,初見薛運時,他曾自我介紹過。
  仲瑯這個表字從何而來?
  “他為什麽有兩個表字?”
  “這有什麽稀奇,妳還有兩個名字,徐誌穹、馬尚峰,不都是妳麽?”師父喝了口酒道,“縱使名字上認不出來,長相上也好辨認。”
  徐誌穹道:“他長相上有什麽特征?”
  師父吃了口熏肉:“這廝體魄奇特,將至而立之年,壹直長不出胡子,
  後來不知吃了什麽丹藥,好不容易在下巴上長出了壹抹山字形的胡須,
  他對這點胡須甚是愛護,千變萬化,總舍不得這點胡須,妳看到這胡須,多半便是看到他了。”
  薛運的下巴上確實有這麽壹抹山字形胡須。
  “但郎仲學下巴上沒胡子。”
  師父道:“有胡子,我看的清清楚楚,妳看不見,是因為妳中了幻術,薛運的幻術自成壹脈,早在凡塵之時,就罕有敵手,
  日後他又得了淩寒的真傳,以妳修為,自然無法識破。”
  說起淩寒,徐誌穹想起了答應妹伶的事情,忍不住慨嘆道:“淩寒前輩,還真是癡心壹片。”
  師父慨嘆道:“她與師兄,出生入死不知多少回,彼此之間那份癡心,卻非常人可比。”
  彼此都有癡心?
  徐誌穹嘆道:“可說到底,薛運的發妻依舊不是淩寒。”
  師父思索片刻道:“妳說的發妻是荷渠,我見過她兩次。”
  荷渠?這就是道門大嫂的名字?
  “想必她也是個絕代佳人吧?”這是徐誌穹的推測,縱使比不過第壹美人淩寒,也定是個極品姝麗。
  怎料師父搖頭道:“荷渠長得很平常。”
  很平常?
  看來咱們道門大佬也不是個膚淺的人。
  荷渠,這個名字很特別。
  “荷月八戟是專門為她所創?”
  師父思量半響道:“當時都說荷月八戟是師兄為荷渠所創,可師兄卻說,這荷月八戟本就是荷渠創下的。”
  徐誌穹訝然道:“那這位荷渠前輩也是強者,改日壹定要登門拜會。”
  師父搖頭道:“拜會是不能了,荷渠死了,死了很多年,師兄尚在凡塵時,她就死了,而且她沒有修為,也不懂武藝。”
  不懂武藝?
  不懂武藝,怎麽可能創下荷月八戟?
  徐誌穹越發費解:“荷渠到底是什麽人?”
  師父撓撓頭道:“我只見過她兩面,對她知之甚少,師兄和她也不是特別相熟。”
  薛運和她不熟?
  “和她不熟,卻還成了夫妻?”
  師父又想了片刻:“我若沒記錯,荷渠應該是個營樂。”
  “什麽是營樂?”
  “婉轉點說,是營中的樂人,說的直白些,就是個營伎。”
  營伎?
  徐誌穹不知該說些什麽。
  師父道:“薛運出身行伍,他是在軍營中和荷渠定下的親事,其中詳實我也不知,
  莫再打探他的事情了,杜春澤該殺,為師允準妳去,只是妳要多加小心,
  危急關頭若無從脫身,且在心中呼喚為師,為師定去助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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