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荒瀑神殿

　　“嗤……”
　　弗裏恩點亮了火把，火光照亮了壹個古老而寬闊的大廳，數根青灰色的立柱支撐天花板，到處爬滿蛛網，飛蛾和昆蟲的被吸成空殼在網裏腐爛發黑，壹根根藤蔓從墻壁裂縫鉆出，蟒蛇似地穿過地面，與另壹頭相連。
　　他的視線平移到大廳角落，壹根柱子後方石墻上突兀浮現出壹道黑影——壹頭四足野獸，體型半人大，正蹲坐於地，粗短的前肢迅速抓著空氣。
　　弗裏恩被嚇得眼皮壹跳，和獵魔人相視壹望，壹左壹右徐徐朝著陰影繞後。
　　“唧唧！”刺耳的尖叫聲在大廳回蕩，它從立柱後鉆了出來。
　　好大壹只灰毛老鼠！
　　體型不遜於壹頭精壯的獵犬，渾身覆蓋厚實的灰毛，尖牙利爪，瞳孔充斥著瘋狂的猩紅。
　　面對兩個提著武器的大漢，它唧唧怪叫著沖了上來。
　　“唰——”
　　古威希爾迎面壹劈，利刃分開血肉，直接將它斬作兩段，鮮血湧出腰腹、染紅地面，它倒地抽搐兩下沒了動靜。
　　“撞了鬼了！這地方以前究竟用來幹啥的？”弗裏恩環目四顧，“外面守著強盜，剛進來又有灰毛大老鼠……鳥不拉屎的地方，也不知道這玩意兒吃什麽能長這麽肥，貓撞到它也只能被撕成碎片！當然，刀貓除外。”
　　“夥計，”他聲音壹頓，“我有種不祥的預感，繼續深入，恐怕還有別的危險。”
　　獵魔人自顧自地蹲下屍體，開始切割老鼠的尾巴，觀測中，它的尾巴居然屬於壹味煉金材料。
　　弗裏恩嘴角壹抽，臉色變得麻木起來。
　　這兩天，他已經見到對方太多“非人”的行徑，就像個七八歲的孩子，對壹切花花草草和動物都充滿旺盛的好奇心，這邊采壹根，那邊割壹塊，裝進永遠填不滿袋子。
　　也就見怪不怪。
　　割完尾巴，穿過壹條狹窄陰暗的甬道、獵魔人又隨手從墻壁上收集了幾株微光蘑菇後，來到壹處近乎封閉的房間。
　　“這就是法仁加大師嘴裏的機關。”弗裏恩苦惱地揉了揉太陽穴，看著大廳盡頭壓住地面的鐵閘門、門前的拉桿、三塊帶著不同圖案的旋轉石碑，煞有介事地說，“咱們又不是成天搞研究的法師，要破解這玩意兒恐怕得耽擱壹天！”
　　然而他的抱怨聲剛剛落地。
　　獵魔人目光隨意地環顧了壹圈，重點掃過第二層兩塊石碑和壹層壹塊石碑，突然上前操縱機關。
　　幹脆果斷地將三個旋轉石碑扭了幾下，碑面上的圖案變為蛇、蛇、海豚。
　　他又拉了壹下拉桿。
　　哢嚓……
　　鐵閘門升起，露出光明大道！
　　弗裏恩目瞪口呆，樸實的臉頰上流露出壹絲羞愧的紅暈。
　　對方解開機關的時間，前後不過二十秒。
　　“是我太蠢了嗎，還是金眼太機智？”
　　然而，這兩天，他已經被羅伊打擊得麻木。
　　“除了生孩子，還有他不會的？”
　　機關被解開，羅伊卻並不忙著通過。
　　而是雙手雙腳前後分開，做出壹個古怪的施法姿態，手指往著空地上壹指，50點魔力湧入腦海裏的“召喚魔寵”的符文。
　　同時經驗值減少5點。
　　“轟隆！”
　　他手指的位置鉆出壹枚藍紫色球體，仿佛開啟了某個界層的大門，當球體消失，壹頭比灰毛老鼠更大壹些的地獄犬應召而來，後肢蹲地，慵懶地打著呵欠，露出滿口參差不齊的慘白犬齒。
　　來此之前，它似乎正在休息。
　　羅伊心頭默念了壹個指令。
　　它猛然起身，抖了抖黑漆漆的皮毛，精神煥發地沖進了機關後的鐵閘門。
　　“汪！”十秒完，踩雷完畢確認安全的地獄犬輕喚了壹聲，羅伊這才叫上弗裏恩跟過去。
　　入目，盡是爬滿灰塵的瓷甕，木制貨架。
　　“陰氣森森的環境和建築風格，怎麽像個大墓室壹樣，這些瓶瓶罐罐的都像是陪葬的器物？”
　　“這壹卷卷的布上怎麽有股腐爛味兒，不會是裹屍布吧？”
　　“唔唔……”
　　羅伊用瓷甕裏的金幣堵住了他的嘴。
　　兩人立刻眼冒精光開始大掃蕩！
　　……
　　“嗖嗖——”
　　弓弦連續震動，半空掠過兩道短促的銀光，
　　兩頭惡鼠腦袋爆出血花重重撞上墻壁，沒了動靜。
　　地獄犬喉嚨裏發出低沈而憤怒的嘶嘶聲，死死咬住壹只惡鼠的脖子，任由它唧唧叫著直到咽氣。
　　“唰——”
　　劍光畫出壹道筆直的血線，第四頭惡鼠被古威希爾斬成兩半。
　　弗裏恩抖動手腕，凝視面前蛛網壹樣四通八達的岔道，和隨處可見的樣式古舊、黑黝黝的棺材。
　　他的想法得到了驗證，這座荒瀑神殿就是壹座群體墳墓。
　　有的棺材鑲嵌進甬道壹側的墻壁裏，有的直接靠著墻壁豎直擺放。
　　而且裏面並非空無壹物——躺著壹種醜陋的屍體。
　　不知道他們死了多久，屍體還沒有化作壹堆破碎的骨頭架子，依然保持著完整形態，如同風化了多年的幹屍，渾身皮膚和肌肉腐爛，瘦骨嶙峋。
　　它們像戰士壹樣穿著無袖的鐵制盔甲，懷裏摟著生銹的武器：雙手闊劍、戰斧、單手劍、斧、盾牌，以及遠程的弓箭。
　　整體造型給人壹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古代諾德人的戰士？”弗裏恩眼中流露出恍然之色，眼含尊敬向著棺材靠攏。
　　他打算獻上敬意。
　　有人從身後拉住他的肩膀。
　　羅伊搖搖頭，看了壹眼腳下的召喚物。
　　地獄犬立馬朝著那壹堆棺材沖了過去，然而距離不到五米，它踏入禁區，觸犯了死者的威嚴。
　　“卡茲卡茲……”壹連串骨骼互相摩擦的清脆聲響在密集的甬道裏回蕩。
　　那堆腐骨爛肉提著長劍，扭動脖子，從棲身的棺材裏站起，徹底復蘇過來！
　　“嗖——”
　　壹枚弩箭劃過甬道半空。
　　迎面朝兩人奔來的幹屍好似被攻城錘撞中，整個身體被撞回豎立的棺材裏，灰塵四溢。
　　被箭矢轟碎的半張臉上，血色模糊、掛滿脫水蔬菜般的腦漿。
　　然而它那僅剩的壹只眼睛裏，冰藍色的光芒仍舊閃爍，展現出頑強至極的生命力。
　　獵魔人盯著它，眼神深邃。
　　諾德亡靈
　　身份：古代諾德人、拜龍教信徒
　　屬性：
　　力量：9
　　敏捷：5
　　體質：9
　　感知：4
　　意誌：6
　　魅力：3
　　精神：5
　　技能：
　　戰壕。
　　屍鬼（被動）：這種生物靈魂受到某種特殊魔法影響，被束縛在了軀殼之中。免疫流血、不受痛覺影響，弱點消失，打破肌體自我保護的限制，發揮出全部力量，但反應和移動速度比生前減弱。力量+1，體質+1，敏捷-1。
　　戰嚎、寒冷抗性、基礎劍術Lv8、星座祝福·（戰士星座）。
　　……
　　“噗呲……”
　　地獄犬猛然跳起來，壹口咬住他的脖子，又張嘴噴了口橘黃火焰。
　　火焰從諾德亡靈胸前躥到腦袋上轉了壹圈，冰藍色的眼眸終於熄滅。
　　噠噠噠，連續的腳步聲傳來。
　　弗裏恩背脊微彎，握緊了長劍，另壹頭亡靈朝這邊沖刺，長柄斧在它手中轉了壹圈，劃破空氣。
　　而羅伊輕扣扳機，隨手壹箭轟碎它的腦袋，
　　擊殺諾德亡靈，經驗值+40。
　　挑挑眉頭。
　　如果神殿裏的怪物動作都慢上壹拍，那麽壹個壹個來未免太過拖沓。
　　地獄犬收到某種指令，瞬間化作壹道黑色閃電，靈活地從剩下的幾頭諾德亡靈胯下鉆過，往著深邃黝黑的甬道裏狂奔，伴隨著壹陣“汪、汪、汪”洪亮狗叫。
　　短短幾秒，沿途之中，躺在破舊而古老棺材裏的亡靈，紛紛抖落體表的灰塵，撕開蛛網，提著生前的武器從死亡中復蘇！
　　他們在隧道裏摩肩接踵擠成壹堆兒，緩緩向地獄犬的方向追擊。
　　盔甲和武器哐當碰撞！
　　骨頭架子哢呲哢呲！
　　超過二十頭披甲執銳的幹屍排成七八米長的隊伍，跟在壹頭黑皮紅眼的地獄犬屁股後。
　　壹頭緊挨著壹頭，好似壹隊瞳孔中燃燒著藍色鬼火的難民隊伍！
　　而且隧道太過狹窄，勉強只能讓兩頭諾德亡靈並肩通過。
　　“噗通！”
　　遍體鱗傷的地獄犬被背後襲來的壹劍斬中，消散成煙霧。
　　羅伊臉色壹凜，朝著神色緊張的龍裔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守護身後，驀地五指勾勒柯蘭普法印，漆黑符咒浮現在半空，另壹位和他穿著長相如出壹轍的獵魔人從魔力洪流中跳出。
　　“他”接過主體丟來的手弩，朝著冒頭的諾德亡靈傾覆箭矢。
　　弗裏恩陷入了呆滯，目光在兩個金眼間晃蕩。
　　什麽情況，怎麽突然冒出兩個兄弟？
　　這是魔法嗎？分身魔法？
　　而羅伊壓根沒理他，右手從虛空之中抓出湖女之劍，體表湧出金色光芒，腳下浮現壹圈萬花筒般明暗變幻的亞登光環，猛然跳到諾德亡靈必經之路，隧道最前頭。
　　“茲——”掌心鉆出壹條紫色的電蛇，燎過領頭那個提著戰錘的幹屍。
　　阿爾德·震顫的威力，明顯比另壹個世界提升了壹個檔次，電弧在它們簡陋的鐵制盔甲和銹跡斑斑的武器間流竄，瘟疫似地壹個傳染壹個。
　　打頭的五個諾德亡靈身體四肢抽搐般壹顫，就在獵魔人身前兩米之處停下腳步！
　　“唰——”湖女之劍趁機迅疾絕倫攔胸壹斬！
　　劍身之上六枚圍成半圓的星型符文熄滅。
　　壹道橫貫整個隧道的血色劍氣飛出劍刃。
　　“唰——”
　　切過盔甲、武器、瘦骨嶙峋的身體。
　　熱刀子切過黃油壹般，暢通無阻地在擁擠的隧道中飛出七八米。
　　“嘩啦啦！”
　　壹團蓬勃的血肉之雨落下，超過二十具諾德亡靈被斬做兩半，胸膛與腹腔分離。
　　幹巴巴的五臟六腑從巨大的傷口中滑落，它們迎面趴倒，二十多雙冰藍色的眸子歸於黑暗。
　　擁擠喧嘩的甬道為之壹空！
　　擊殺諾德亡靈40*20，獵魔人Lv12（1900/12500）
　　“呼……吸……”羅伊甩去劍上粘稠的血液，這壹劍殺傷力驚人，阿隆戴特又重新吸滿生命力，六枚符文熠熠生輝。
　　“狹窄的地形，慢吞吞的諾德亡靈，這地方簡直就是我的天堂！”
　　“砰！”羅伊轉動手腕磕飛壹枚箭矢，俯身朝著剩余的兩頭近戰亡突刺。
　　而弗裏恩揮舞古威希爾與持弩的幻象共同對付從身後包抄而來的三頭亡靈。
　　……
　　五分鐘後，
　　獵魔人和龍裔清掃完戰場，搜出兩百枚金幣，依舊對半分。
　　而羅伊將這二十多頭亡靈身上的武器統統扒光收進戰利品包裹，等回到雪漫城再做處理。
　　雖說這些武器多有生銹，但稍加處理或者回爐重煉，還是能值不少錢。
　　另外，六立方米的空間包裹收納數百件武器綽綽有余。
　　……
　　接下來，兩人的探索行動就變得輕松規律了許多，羅伊不停召喚地獄犬，利用它的速度和敏銳嗅覺充當探路先鋒，偵測機關。
　　擁有閃爍能力的羅伊，總能輕而易舉地解除機關陷阱，壹路暢通無阻。
　　每當地獄犬持續時間耗光，他就重新召喚壹次。
　　每次5點的經驗消耗相比於收獲就微不足道。
　　而每當耗魔超過四分之壹，羅伊就地打坐冥想半小時，恢復損耗，龍裔則放哨。
　　召喚術的符文在不斷使用中越發凝實。
　　……
　　二人壹狗壹幻象的戰鬥組合威力驚人——地獄犬壹次性將數量可觀，卻沒啥腦子的諾德亡靈引誘到狹窄的甬道中，羅伊套上昆恩法印，利用血氣斬，近乎於無限收割！
　　諾德亡靈們基本碰不到獵魔人的身體，便被無堅不摧的劍氣分成兩半！
　　而手持古威希爾的弗裏恩則與獵魔人幻象聯手對付從身後包抄而來的，或者落單的敵人。
　　昏暗的洞府中，火光搖曳，時光飛逝。
　　五小時後。
　　羅伊收獲了超過五十把諾德人的古代武器，以及三百金幣。
　　而弗裏恩同樣分到三百金幣。
　　途中還撿到壹枚小型靈魂石，弗裏恩好說歹說，非讓羅伊收下。
　　至此，所有岔路之中，再也見不到壹具眼眸蒼藍色的諾德人。
　　“呼……吸……”
　　狹窄的大廳，渾身浴血的龍裔弗裏恩提著長劍轉動目光。
　　滿地皆是倒下的亡靈幹屍，而他僅僅肩膀和大腿受了點輕傷，壹記生命藥劑後恢復正常。
　　最寶貴的實戰經驗在以壹種驚人的速度提升。
　　從前那個逃避戰鬥，膽小懦弱的男人搖身壹變，成為了壹個有壹點經驗的新人探險者，胸中豪氣頓生！
　　褐色的眸子轉向呼吸平穩，精神抖擻的羅伊。
　　這壹趟探險之行，主要就靠金眼兄弟。
　　否則光憑他壹個人，不知道已經被殺死多少回，而且對方人品高尚，明明自己沒有做出多大貢獻，卻願意將金錢分給自己壹半。
　　龍裔臉上忽而掠過壹絲崇敬。
　　他貧瘠的見識中，從沒遇到過如此強大而品格高尚的人類，魔法、劍術、射擊，無論哪壹樣都首屈壹指。
　　在他想來，哪怕有過壹面之緣，那個傳說中在公平決鬥之裏，殺死至高王托伊格的風暴鬥篷領袖烏佛瑞克，也不如金眼吧？
　　龍裔心中突然湧起壹個想法，沒準，以後，他還能殺掉那頭在聖地鎮肆虐過的恐怖魔龍。
　　當然還要加上我！
　　弗裏恩握緊拳頭。
　　……
　　兩人穿過曲折的甬道，走到壹片蛛網覆蓋的門庭前時。
　　腳步聲戛然而止，羅伊沖著弗裏恩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異色虹膜掠過身前從低矮的天花板上垂落的，黏糊糊的慘白的厚厚蛛網，每壹根都粗大的如同麻繩，可想而知編織者體型絕對不壹般。
　　獵魔人感官啟動。
　　眼前浮現兩條五顏六色的綢帶，從蛛網穿進去。壹條屬於人類，另壹條屬於非人生物夾帶著血腥氣息，似乎受了傷，並且散發著微弱的蟲類信息素的味道。
　　羅伊三兩下割開蛛網，豁然五指勾勒，黑光吞吐中，壹道幻象跳出虛空，接過手弩，跟在地獄犬身後，湧入了連地面都覆蓋著厚厚蛛網的大廳！
　　“噗通！”天花板上徑直垂下壹根粗大的蛛絲，壹頭水牛大小、渾身長滿絨毛的大蜘蛛沿著蛛絲下滑。
　　它通體灰白色，八條腿分列兩側，支撐起龐大的身軀，兩條前肢尖端長著鋒利的螯，鐮刀壹樣揮舞。
　　頭部前方壹對嚼吸式口器，左後兩瓣覆蓋絨毛的尖銳螯肢比腦袋還大，哢嚓哢嚓地合攏。
　　霜噬蜘蛛
　　性別：雌
　　年齡：12
　　生命：210
　　屬性：
　　力量：15
　　敏捷：17
　　體質：21
　　感知：12
　　意誌：7
　　魅力：3
　　精神：5
　　技能：
　　毒性蛛網Lv5：霜噬蜘蛛噴出壹團蛛網攻擊目標。蛛網堅韌極富粘性，難以破壞，並且帶有劇毒，能通過皮膚接觸麻痹獵物的神經。
　　冰霜抵抗（被動）：對嚴寒和冰霜魔法抗性提高百分之五十。然而火焰攻擊對它造成的傷害也提升百分之五十。
　　……
　　它落下的瞬間壓向體型嬌小得多的地獄犬。
　　後者敏捷往旁邊壹跳，躲過撲擊。
　　蜘蛛又吐出壹團慘白球體正中它的腦袋，球體就像爆開的爛熟番茄，濺了地獄犬滿身，裹得它嚴嚴實實。
　　“嗖——”
　　弓弦嗡鳴。
　　幻象擡起手弩。
　　大蜘蛛紡錘形的鼓脹腹部爆出壹團殷紅血花，身體不由自主向旁邊壹個踉蹌。
　　而地獄犬趁機噴吐壹道烈焰燒毀蛛絲，重獲自由，但皮膚泛起壹股詭異的綠色，劇毒蔓延。
　　它暴怒地低吼壹聲，豁出最後力氣壹下子跳到了大蜘蛛腦袋，爪牙撕咬，鮮血飛濺。
　　刺耳高頻嘶嘶聲中，霜噬蜘蛛順著蛛網重新攀上天花板，站在它頭頂的地獄犬和墻壁來了個親密接觸，被撞成血糊，消失在空氣裏。
　　“嗖——嗖——”
　　幻象又連續射出兩箭，精準命中大蜘蛛醜陋的腦袋，它哀嚎著墜落在地，八只腳同時彎曲貼地，短暫蓄力地，騰空而起，閃電般撲中幻象。
　　壹個藍紫色球體浮現虛空，第二頭地獄犬被獵魔人召喚出來，朝著大蜘蛛噴出壹枚橘黃色的火球！
　　而壹直旁觀的獵魔人雙手勾勒，如同綻放的花朵，壹枚赤紅的符咒浮現，熊熊燃燒的伊格尼·怒焰劃過半空，帶著駭人的高溫正中它的腹部。
　　“砰！”
　　霜噬蜘蛛的下半身好似西瓜般爆開，紅的綠的灑落滿地。
　　而火焰順勢灼上它的腦袋，它匍匐在地尖叫著拖著半截身體蠕動幾步，倒地無聲。
　　火焰仍舊在燃燒。
　　擊殺霜噬蜘蛛，經驗值+200，獵魔人Lv12（4300/12500）
　　……
　　“呼……”
　　羅伊吹了個口哨，壹身綠色的地獄犬親熱地跑到他腳下打滾。
　　他獎勵地拍了拍它的肚皮，突然挑了挑眉毛。
　　“救命啊，救救我！行行好吧大人！”聲嘶力竭的呼救聲從蛛網覆蓋的墻角響了起來。
　　弗裏恩走了過去。
　　而羅伊迅速從大蜘蛛體內解刨出壹枚鼓脹的毒囊，以及壹枚類似於突變物的白色球體，這才湊了上去。
　　壹道純粹由蛛網編織的墻壁裏固定著壹個瘦削的男人，除了壹張臉，其他部位都被白色的粘稠蛛網纏住，壹動也不能動！
　　那家到兩個救兵，臉現狂喜之色，接著壹僵。
　　面前這個英俊的男人，正徐徐轉動暗金和銀灰色的瞳孔上下打量，臉上流露出壹種異常詭異的神色。
　　就好似獵人在觀察中意的獵犬。
　　令男人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