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級狩魔人

隱約點

修真武俠

“聽說了嗎,老摩爾家的小子被馬撞了。”
“可憐的孩子,我沒記錯的話他今年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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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攻城

神級狩魔人 by 隱約點

2022-6-2 21:58

  清晨,天剛破曉,淡淡的白光籠罩住辛特拉的半月形港口。
  來自群島的艦隊悄無聲息地在此靠岸,深海巨獸般的船身和逐漸收攏的船帆上紅底銀帆、或是斧頭與刀劍交織的徽章閃閃發光。
  塗上柏油的杉木桅桿就像密林壹樣高聳入天際,幾乎擠占了整個港口。
  壹群全副武裝、強壯如狗熊的男人沈默又迅速從登陸踏板上壹湧而下。
  他們的打扮迥異於陸地人,披著深色大氅,穿戴著毛絨絨的護肘和護腿,腰系格子花紋的羊毛腰帶,背著圓盾,腰佩長劍,手邊還提著壹把長柄斧,頭頂狂野的牛角頭盔、或是圓頂頭盔,但兩眼間都有壹道小巧的護鼻鐵片,使得頭盔下的面容兇狠了幾分。
  昂首闊步之間濃密的絡腮胡和冒出衣襟的胸毛輕輕搖晃,彪悍的氣息撲面而來!
  “克萊茨、譚格,多納……”伊斯特滿臉感動地與那幾個領頭大漢重重壹抱。“願芙蕾雅女神保佑妳們,感謝各位的援手!”
  “伊斯特舅舅,壹年不見妳怎麽比剛生了孩子的女人還憔悴?”壹個雙肩寬闊,紅發亂發的大漢打量著對方,臉色浮現擔憂。
  “我吃了壹場慘敗。”伊斯特臉色黯然地搖頭,整宿未眠使得他眼睛布滿血絲,額頭溝壑縱橫。
  甚至須發中多了幾根雪白,整個人壹夜之間似乎衰老了好幾歲。
  “我辜負了辛特拉人民的期待,我帶去的壹萬多名勇士幾乎在瑪那達全軍覆沒。”伊斯特垂下頭自責地說,“只有我這個膽小的懦夫逃回來茍延殘喘!”
  “如果群島上三屆比武大賽的冠軍是懦夫,那世上沒有壹個真男人!”海之野豬克拉茨搖了搖頭,“這並非妳的錯,我們都明白,是尼弗迦德畜生犯下了十惡不赦的罪過!我們來此就是幫妳討回這筆血債,讓他們滾回南方去!”
  “幹死尼弗迦德的畜生!”七大家族的代表隨之振臂附和。
  克拉茨又問,“對了,怎麽不見卡蘭瑟嬸嬸?”
  “她身體抱恙,正在城堡裏休養。”伊斯特眼中忽而掠過壹絲溫柔和擔憂。“諸位,情況危急,我就不廢話了,跟我來!”
  下壹場戰鬥已經迫在眉睫。
  伊斯特派出的偵察兵傳回了壹個糟糕的消息——尼弗迦德人在瑪那達取勝之後,帶著龐大的軍隊馬不停蹄往辛特拉城進發,沿途未曾安營紮寨休整片刻。
  他們是鐵了心要壹鼓作氣拿下辛特拉城。
  至多再有半天就將兵臨城下。
  ……
  伊斯特和壹眾辛特拉皇室領著四千五百位史凱利傑勇士(五百名留在船上防止敵人從水路偷襲)沿著長街浩浩蕩蕩地走向城門。
  夾道的房子裏壹扇扇木窗被推開,露出壹雙雙哀傷怯懦的眼睛,都是些女人和孩子。
  辛特拉九成的男性都已經上了戰場,屍骨還躺在瑪那達山谷受鳥獸啄食,城中剩下都是些孤兒寡母。
  這群的氣勢洶洶的援兵令他們精神壹振,但心傷無法撫平,他們反而更加忐忑!
  ……
  辛特拉城三面臨海,壹道平均高度超過七米的堅固花崗巖城墻攔在正前方,面朝植被茂密的廣闊平原。
  下方不遠黝黑的土地上壹條深深的戰壕繞城而過。
  眾人站在城垛上環目四顧,守城的辛特拉士兵早就做好壹應布置——
  城跺邊每隔幾步便搭建著爐竈和盛滿油脂的大鍋,隨時能起火加熱,除此之外,還整齊擺放著壹堆堆沈重的玄武巖石塊、兩人合抱的圓木。
  這些都是用來狙擊攀爬城墻的入侵者。
  而城墻中央那扇造價高昂的鐵閘門早已合攏,因為特殊的附魔,其堅固程度遠超凡鐵,基本不可能從外面攻破。
  大門前,紅發紮在腦後,穿著爽利男裝的特莉絲雙手揮出魔力的光芒,對著城門施法,進壹步加固。
  眾人目光越過女術士極目遠眺,遼闊的平原上,地平線盡頭,隱隱可見壹片黑壓壓的潮水往這邊湧來。
  重甲騎士、黑衣步兵組成的尼弗迦德軍隊正迅速靠攏,密集的銀色日輪旗隨風飄揚!
  “做好準備,咱們馬上有壹場惡仗要打!”克拉茨·安·克萊特轉身四顧,猛然拔出腰間佩劍高舉過頭頂,臉色肅然,“克萊特家族的兄弟先頂上,其余兄弟休息,準備輪換。”
  ……
  辛特拉城堡,壹間豪華奢侈的臥室。
  卡蘭瑟安靜地靠坐在床鋪上回想著弗蕾雅女神祭司的叮囑,臉色復雜,既有驚喜,也有恐慌。
  意外之子,孩子……
  來的未免太不是時候。
  這個年過四旬的女人頭壹次感覺心亂如麻,腦海裏做著劇烈掙紮。
  她接下來究竟該怎麽辦?為了丈夫、王國、子民孤註壹擲,還是該為了肚子裏的孩子茍活?
  “外婆!妳把外公叫上,我們壹起到諾城!”壹個嘰嘰喳喳的聲音打斷了她的遐思,小公主撲在她身邊撒嬌地搖晃她的胳膊,“我壹個人害怕,我不想去!”
  “聽話,希瑞!現在不是胡攪蠻纏的時候,馬上跟兩位大師離開!”卡蘭瑟看了壹眼白狼和羅伊,沖他倆使了個眼神。
  傑洛特神色還有些怔然,尚未從傑隆去逝的消息中恢復過來。
  無意識地輕輕按住希裏的肩頭。
  “不!我哪兒也不去!”希裏突然大哭,小臉通紅,“我聽人說辛特拉打了敗仗,大家都快死了!”
  “離開就再也見不到妳們!嗚嗚,我不走,除非妳們陪我壹起!”
  “誰告訴妳的?!”卡蘭瑟臉色壹變,翠綠的眸子閃過壹絲憤怒和悲哀,剛想掩飾,忽而搖頭。
  “希瑞,外婆不想騙妳,辛特拉的確遇到壹些麻煩。但都是暫時的,等我們取得最終勝利,我和伊斯特就去諾維格瑞看望妳,乖乖聽話。”
  旁邊的羅伊眼皮壹跳,臉上露出壹絲不忍。
  “既然能贏為什麽不讓我留下來?而且我都看到了,大家會遭殃,外、還有羅……”希裏壹臉傷心地嘟噥,
  “妳看到了什麽?”
  “反正您不是說過,辛特拉沒有懦夫和孬種,希裏也不是孬種,希裏要跟妳們待在城堡裏,直到勝利!”
  “閉嘴!傑洛特,羅伊,快把她帶走!”
  “我發誓,今天妳強迫我離開,我就偷偷溜走,我寧願當個野孩子,也不當逃兵!”希裏猛然轉身朝著白傑洛特和羅伊齜牙咧嘴,露出壹口細密的乳牙,像只憤怒的貓咪壹樣咆哮,“誰要是敢‘綁架我’,我會恨他壹輩子!”
  白狼心頭壹顫,和身邊羅伊相視壹望,後者心頭無奈又有壹絲正中下懷的感覺。
  他向兄弟會和珊瑚保證過帶回傑洛特和希裏。
  既然希裏想多待壹陣,那麽他也順理成章多待壹會兒。
  希裏趴在卡蘭瑟膝蓋邊,小臉枕著她的膝蓋,淚眼婆娑看著她,“讓我留下來……嗚嗚,壹起走!”
  卡蘭瑟垂首沈默,只是撫摸紅色絲綢長袍下的肚子。
  肚子裏的孩子究竟怎麽辦,她還沒有想明白。
  “陛下,讓她留下吧。”傑洛特開口了,沙啞的聲音帶著壹絲苦澀。
  他摸了摸懷裏的壹次性傳送水晶。
  只要城堡之內,他有十成把握帶走希裏。
  卡蘭瑟長嘆了壹口氣。
  “傑洛特大師,剩下的幾天,請您務必保護好希瑞。”
  “老頭子也來幫個忙!”鹿角頭盔,背負法杖的莫斯薩克從門外走了進來,“壹起照看這個小家夥,直到她抵達她的命運。”
  “那就有勞您了。”
  “至於您,羅伊大師,願意的話,”卡蘭瑟盯著年輕獵魔人的臉,無奈中帶著壹絲埋怨,“去幫幫特莉絲顧問吧,保護她的安全。”
  “辛特拉的附魔城門,主要靠她維持!”
  “只要城門不破,尼弗迦德人休想進來!”
  “我樂意效勞……”羅伊沒理由錯過刷經驗的機會。
  “夥計,小心點,盡量別冒險。”傑洛特突然繃著木頭臉拍了拍同伴的肩膀,
  羅伊頷首,心頭卻感覺怪怪的。這個傲嬌男啥時候也懂得關心人?
  ……
  太陽徹底墜入地平線,夜幕籠罩大地。
  尼弗迦德的進攻如期而至!
  本該萬籟俱靜的時刻,西邊海岸線卻喧囂沸騰得有若白天。
  辛特拉巍峨的城墻邊,跳動的火光照出壹道道繁忙的身影。
  城跺上下,人頭攢動,數不勝數的黑甲軍猶如壹群紀律嚴明的工蟻,同時分成數十個隊伍,飛快地推動裝有滾輪、抓鉤、防盾的雲梯,跨過戰壕,往著城墻不同的方位推進!
  同時壹群尼弗迦德射手往著城內射出密密麻麻的火箭。
  但大部分都被早有準備的守軍擋了下來。
  身形雄健的島民守在每壹個勾住城跺的雲梯後,海豹皮緊身衣,腰間別著斧刃在火光下亮閃閃,他們壹人舉盾,兩人擡著沈重的圓木,對準雲梯上露頭的黑甲靶子壹松手——
  沈悶的聲響中,圓木貼著雲梯滾落,
  “哢嚓!”
  清脆的骨折聲響起,首當其沖的黑甲軍被撞下了雲梯,仰面倒地氣息奄奄地噴吐血沫,胸膛凹陷了下去,手腕和腳踝也可怖地扭曲。
  當顛簸的滾木從雲梯中段垂直掉落,更是將城墻下數名倒黴鬼直接砸成肉餅!
  ……
  有的島民索性摟起腦袋大小的玄武巖,嘿咗嘿咗直接往下拋擲。
  超過七米的城墻,巨大的慣性加持下,被碎石砸到的尼弗迦德人立刻哀嚎壹聲倒地不起,堅固的頭盔上露出壹個顯眼的凹坑。
  有的被砸中胸背,斷裂的骨頭反向破開內臟,在內出血中慢慢死去。
  ……
  壹部分島民穿著厚厚的隔熱棉甲,帶上棉手套,像是推動車輪壹樣雙手向外推翻盛滿沸油的油鍋,對準雲梯之的黑甲軍迎頭澆下。
  “滋滋——”
  明黃色的熱油如同暴雨灑落,成了所有黑甲軍的噩夢。
  站在城墻下方的士兵,但凡被飛濺的液體波及到壹下,立刻渾身冒煙,傷口散發壹股煎肉味兒,發紅潰爛。
  熱油的殺傷力也許不如滾木,但只要被沾上壹點,都會疼得滿地打滾,當場失去戰鬥力,只有舉起盾牌的尼弗迦德人才僥幸躲過壹劫。
  ……
  “嗖嗖——”
  連續不斷的弓弦震動聲!
  穿著藍色甲胄,胸前佩戴藍底三獅紋章,總數兩百的辛特拉步兵不停朝著海浪般沖擊城墻的入侵者發動攻擊!
  大部分箭矢都被黑衣人堅硬的甲胄和頭盔抵消,即便偶爾有人中箭倒地,也會立刻有身後同伴湧上前,把他們送回尼弗迦德軍營之中救治療傷。
  弓弩造成的傷害有限,尤其是在光線黯淡的夜晚,但這只是針對大多數普通射手。
  就在壹群神色緊繃的辛特拉守衛之中,存在壹個異類——
  壹名身形修長,異色瞳孔的男人,穿著辛特拉的藍色鎖子甲,卻套著壹條緊身皮褲,打扮得不倫不類。
  繞著城跺來回遊躥。
  城垛上的位置實在攻守皆宜,他連續對準下方擁擠的黑甲軍扣動扳機。
  鉆出弩機的箭矢幾乎連成壹道銀線。
  破空聲中不斷有人倒下。
  但很快,尼弗迦德軍隊中有人察覺到這個神射手,發起重點打擊!
  隱蔽在戰壕後的壹名黑衣石弩手眼中精光壹閃,往城跺上射出壹箭。
  箭矢擦過羅伊身體,擊碎昆恩法盾。
  他腦袋往城跺下壹縮,驀地左手五指勾勒,當金光重新覆蓋身體,右手扣動扳機!
  “嗖——”
  箭矢拖著流星似的尾羽,在夜空中拐了個彎兒。
  偷襲的石弩手壹只眼睛爆出壹朵血花,壹聲不吭倒地。
  “殺戮時間到!”
  羅伊深呼壹口氣,在城垛邊探出頭,擺出千錘百煉的弩射姿勢,瞳孔猶如貓壹樣散發幽光,視線穿透夜色,掃向戰壕邊其他匍匐的尼弗迦德弩手和弓手。
  四周的喊殺聲,利刃切割聲,滾油燙火皮肉的聲音、原木碾碎骨骼的聲音,統統變成耳旁風。
  他動了下右手食指。
  壹名弩手向後飛去,撞上壕溝側壁,癱倒在地,飛濺在黏土墻面上的血跡活像壹朵綻放的玫瑰。
  “那邊的兄弟,好箭術!”距離羅伊不到半米的壹個島民贊嘆地吹了個口哨,
  豁然舉起壹個黝黑石塊,胳膊下肌肉高高鼓起,臉膛漲紅、酒糟鼻發顫,嘿喲壹聲望著遠處壹扔。
  哐當!
  城墻下兩名黑甲軍頭盔凹陷倒地不起。
  “妳也不賴!”
  箭雨從戰壕飛來,射向羅伊,尼弗迦德的射手們終於抓到他的跟腳。
  有只箭從旁掠過,從城垛口刮下幾粒大理石碎片彈到昆恩護盾之前。但羅伊這次紋絲不動,平靜而鎮定地扣動扳機。
  “嗖——”
  壕溝那邊又響起壹聲驚呼,但馬上被喊殺聲淹沒。
  壹個弓手像是傀儡壹樣癱倒在地,腦漿和鮮血飛濺到同伴們身上。
  更多的射手向羅伊的方向還擊。
  “嗖——”
  壹支弩箭射中昆恩法盾再度被彈開。
  羅伊吹開壹縷擋住眼睛的頭發,扣下扳機。
  弓弦嗡鳴。
  還擊的壹位射手發出痛苦的尖叫,捂著胸口的血窟窿,彎下腰,朝著羅伊的方位向前跪倒在地,仿佛壹個虔誠叩拜神明的信徒。
  戰壕裏的射手們躁動起來。
  隔著三十多米,自己這邊七八個同伴,對方孤身壹人,然而壹番交手下來,對面毫發未損,己方卻損失慘重!
  並且他的箭矢威力出奇地大,除非命中了四肢,其他部位中箭必死無疑,他的箭矢還能詭異地轉個彎兒,追蹤目標,難以躲閃。
  立刻有兩個家夥猶豫起來,躲到壕溝之下縮成壹團。
  但更多人被激起好勝心,選擇繼續與羅伊對射!
  五分鐘後。
  辛特拉城墻邊,東南方向的壕溝裏,八名尼弗迦德射手全部變成冰冷屍體,死狀出奇壹致,身體破開壹個可怖大洞!
  而羅伊僅僅右胳膊中了壹箭!
  他面不改色取出生有倒刺的箭頭,呼了口氣,往傷口上倒了點烈酒!
  壹轉身,“嗖——”
  箭矢破空。
  壹名妄圖揮劍劈砍島民脖子的黑甲軍側臉綻放血花,墜落雲梯!
  “弗蕾雅女神在上!夥計,約恩·伊圖塞克欠妳壹條命!”大胡子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脖子,咧嘴露出壹口大黃牙,感激道,“能否告知大名?戰鬥結束後,我請妳喝酒!”
  “奧克斯!那就這麽說定了!”
  小小插曲後,兩人重新投入戰鬥。
  ……
  射擊,不斷射擊。
  戰爭中時間飛逝。
  城垛上下,壹波又壹波血肉模糊的屍體被拖走,從尼弗迦德人趁著夜色發起進攻起,時間悄然過渡到第二天淩晨。
  黑甲軍丟下數不清的屍體。
  而防守方的辛特拉人,仗著位置優勢和種種防禦工事,傷亡只有對方的四分之壹。
  羅伊趴在城跺後喘了口氣,臉色泛起興奮的紅光。
  整個晚上,他射出了超過六百枚弩箭,戴扳指的指頭都被磨破了皮,“激活”也被用掉恢復體能。
  他記不得自己究竟射殺了多少黑甲軍,但經驗悄然來到——獵魔人Lv10(9000/8500)。
  壹種難以想象的痛快感油然而生,扣動扳機,收割經驗,如此簡單幹脆,人命仿佛變成壹個個重復的經驗數字。
  而且這都是壹群侵略者,羅伊毫無負擔!
  但黎明破曉之前,黑甲軍改變了進攻方式。
  幾架黝黑、猙獰、冷硬的龐然大物出現在遠方的軍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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