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捕快那些年

三觀猶在

歷史軍事

青州府,三龍山。
最近黑風寨壹群好漢們苦不堪言。
自從兩年前,老寨主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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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壹步千金潘臬臺

我當捕快那些年 by 三觀猶在

2023-11-13 22:37

  夜已深。
  李、王二位差役由於沒有定罪,只是嫌疑人,被暫時收押在了大牢。他們本就是六扇門中人,都是熟人,安排在了甲字號舍的雙人間,就在趙行牢舍的對面。
  兩人交代之後,提心吊膽,生怕引來譚時飛的打擊報復,在牢房內竊竊私語。
  王思廉道:“老李,咱們把譚爺供出去,以他的手段,定不會輕饒咱們。妳不會真得信得過那姓範的吧?”
  李思成道,“這兩人誰也不好惹,譚爺擺明了不待見姓範的,給他下絆子,沒想到咱倆成了背鍋俠。這時候,不是信不信得過的問題了,咱們還有的選嗎?”
  趙行見兩人說了半晌,也沒什麽特別之處,卻不敢有絲毫馬虎。
  按範小刀的推測,李、王二人供出了譚時飛,明日調查組的人來查,要想把事情擺平,譚時飛要想滅口,今夜是唯壹的機會。
  三更時分。
  甲字號舍的門打開,提牢司的牢頭付知運,拎著壹壇酒,壹個食盒走了進來。
  趙行心道,來了。
  他手中捏住兩塊石子,滿是戒備。
  付知運來到二人牢房前,道:“老李、老王,睡了?”
  李思成道,“發生這麽大的事,哪能睡得著?”
  “我就知道如此,今夜我當值,反正閑著沒事,特意帶了酒菜,跟妳們喝上壹杯。這才可是從江南春要的,不便宜呢,趁熱吃,吃飽了好上路。”
  李思成顫聲道,“這是斷頭飯嗎?”
  付知運道,“瞎琢磨什麽呢,就是老朋友小聚壹下。”又對幾個跟班道,“妳們幾個退下吧!”眾獄卒退去,房間內只留下了三人。
  王思廉面如死灰,“我們沒有出賣譚爺。”
  付知運親自給二人倒酒,又把飯菜擺到了桌前,“妳想哪兒了,今夜之事,跟譚爺無關。來,來,怎麽不吃?”
  兩人餓了壹天肚子,早已饑腸轆轆,可見了美酒佳肴,便已經明白了要發生什麽,哪裏有什麽胃口,王思廉拿起壹根雞腿,邊啃邊道,“沒什麽胃口。”
  李思成也扯了壹根,吃了壹口,“怎麽不熱了?”
  趙行心道,沒想到,殺此二人,要牢頭親自動手,看來他們膽子挺大的。
  付知運把酒遞給他們,“別光吃,喝點。”
  趙行心說糟糕,食物中下毒,容易在胃中留下痕跡,尋常物作極容易查到,但若在酒中下毒,或蒙汗藥,等二人睡著後,將二人捂死,神不知鬼不覺。
  他喊道,“牢頭,我也渴了,賞杯酒喝唄!”
  付知運見對面牢舍有人,皺眉道,“大半夜,不睡覺,嚷嚷什麽?”
  趙行道,“牢頭不也沒睡嗎?”
  “我有公事!”
  趙行道,“我沒公事,就是渴了。”
  “就憑妳,也配喝老子的酒?”
  趙行反問,“怎麽,酒中有毒?”
  付知運大怒,喊來了獄卒,“哪裏來的瘋子,怎麽關在甲字號舍,我怎麽不知道?犯了何事?”
  獄卒道,“這小子襲擊六扇門的捕頭。”
  “就這,也要關在甲字號舍?”
  “是範副總捕頭親自交代的。”
  付知運壹聽,頓時不悅。
  在六扇門中,大家各守壹攤兒,各賺各的錢。號舍安排,向來由他壹手操辦,就連譚時飛也從不插手,他壹個分管江湖司的人,插手提牢司的事,手伸得是不是太長了?
  看來譚捕頭要趕走他,不是沒有道理的。
  “行行,妳要喝酒,給妳便是!”
  付知運將酒從窗口遞了過來,趙行接過,聞了壹下,並無異樣,飲了壹口,笑道:“好酒,牢頭好人啊,妳放心,沖在酒在面子上,今夜之事,我絕不對外吐露半個字,妳就算殺了二人,我也權當沒看見!”
  付知運氣得渾身發抖,“給他弄走。”
  獄卒為難道,“範大人說,沒有他的命令,不得給他換牢舍。”
  付知運道,“行,妳不換,我們換!把他們二人換到甲六號。”
  獄卒打開牢門,將二人送到了甲六號。
  李思成道,“老付,別殺我們。”
  付知運道,“誰說要殺妳們了?今夜來找妳們,是受譚爺所托,給二人帶壹句話,明日調查組來,只要妳們不把譚爺供出來,他就有辦法保妳們。”
  “當真?”
  付知運道,“譚爺平日裏手段雖然極端了壹些,但說話的分量還是有的,妳們二人背叛了譚爺壹次,譚爺不計較,給妳們壹個改過的機會。”
  李思成連跪倒在地,沖著外面連磕三個頭,“老付,妳請譚爺放心,明日我倆的嘴巴,就好比用線縫上,絕不吐露半個字!”
  “知道就行,時候不早,我先撤了。”
  付知運走出牢舍,路過趙行身前時,狠狠踢了趙行門壹下,用力過猛,傷到了腳,趙行道,“大人,妳的腳沒事吧?”
  付知運冷冷道,“管好自己的事,他日妳若落在我手中,看我不好好炮制妳壹番。”說罷,離開了甲字號舍。
  趙行卻滿是疑竇,竟然沒有殺人滅口?
  莫非還有什麽變數?
  ……
  次日壹早,按察使衙門的人來到知府衙門。
  臬臺府在巡撫衙門,與知府衙門只有壹街之隔,但是臬臺府管理整個江南道的刑名、律法,職級上要高於金陵府,由江南按察使潘風親自帶隊。
  由於早先給了通知,壹大早,知府謝愚帶著範小刀、譚時飛親自到正門迎接。
  潘臬臺也不含糊,沒有廢話,直奔主題,道:“兩日前,六扇門的衙役在杖刑之時,兩個衙役失手打死人,這件事在金陵城鬧得沸沸揚揚,臬臺大人對此也深表關切,畢竟是他老人家負責這壹塊,若是處置不當,上面若是怪罪下來,對誰都不好看啊!”
  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壹句話,給調查定了性子。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謝愚道,“壹切聽臬臺大人吩咐。”
  範小刀壹聽,覺得不妥,上前壹步道,“大人,蔣校尉被杖殺之事,怕是另有蹊蹺。”
  潘臬臺道,“妳是何人,如此面生?”
  範小刀道,“下官是江南六扇門副總捕頭範小刀。”
  潘臬臺早就知道此人,聽說在京城折騰的挺厲害,得罪了太平公主,被迫離開了京城,“妳就是範小刀?”
  “正是!”
  “卷宗上記載,開除蔣校尉,下令杖刑之人,是妳?”
  “正是!”
  “那蔣校尉之死,妳是否應當負首責?”
  範小刀搖頭,“並非如此。”
  潘臬臺見他如此頂撞自己,心中不悅,正要發怒,卻聽門外有人來報,“諸位大人,蔣家的人,來撤案了!”
  “撤案?”
  來人遞上了壹則辯紙,上面寫著蔣校尉身體向來不好,前幾日舊疾發作,出門之前,就已有了征兆,與行刑之事,雖有關系,但並非主要原因。
  潘臬臺聞言,道,“既然苦主撤案,依我看,就不必查下去了。”
  範小刀道,“蔣校尉之死,離奇蹊蹺,下官有重要證據呈上!”
  潘臬臺道,“怎麽,我的話妳沒聽見?”
  謝愚上前拉了他壹把,示意他不要開口。
  潘臬臺破口大罵,道,“妳們捅了婁子,老子給妳們擦屁股,怎麽,還嫌我擦不幹凈?這種事,若是鬧大了,誰也下不來臺,要不要把案子報到京城,讓朝廷派人來查?”
  範小刀道,“我覺得行!”
  潘臬臺道,“我覺得妳不行。謝知府,這六扇門,妳得好好管壹管了。”他看了壹眼眾人,“回府!”
  說罷,帶著眾隨從,頭也不會離開。
  如此敷衍了事?
  範小刀懷中那壹份供詞,甚至還沒來得及取出來。
  譚時飛嘴角冷笑,跟我鬥,妳還嫩了壹點。
  眾人退散。
  譚時飛來到範小刀身前,“恭喜範大人,躲過壹劫!”
  範小刀道,“躲過壹劫的人,怕是譚捕頭吧?”
  譚時飛壹楞,愕然道,“大人這是什麽意思?”
  範小刀打了個哈哈,“我就隨口壹說。既然苦主撤了案子,李、王二位捕頭,也不用關著了,放了吧。”
  回到公署,範小刀扼腕嘆息。
  本來可以趁機給予壹擊,潘臬臺所謂的調查,只是來走了個過場,前後不過兩盞茶的功夫。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昨夜,譚時飛連夜拜訪潘臬臺,孝敬了白銀壹萬兩。
  臬臺府到知府衙門,不過五六百步而已。
  壹步千金,如此說也不足為過。
  來到門口,範小刀看到了蔣夫人。
  蔣夫人租了輛馬車,車上大小行禮包裹,這是要出遠門?
  他上前問道,“蔣夫人要去哪裏?”
  蔣夫人道,“人都死了,繼續查下去又有何用?昨夜,他派人送來了壹千兩銀子,要買我們的嘴,我們孤兒寡母,無依無靠,收了銀子,離開金陵城。”
  “可是真兇依舊逍遙法外!”
  蔣夫人道,“就算抓到了,妳能讓我夫君死而復生嗎?能變出壹千兩銀子嗎?範大人,我們不追求正義與公平,我們只要平靜的生活。”
  李思成、王思廉也走出了衙門。
  看到範小刀,連忙施禮,“範大人!”
  兩人也被放出來了,苦主也收了銀子,譚時飛也好,自己也罷,都沒有收到牽連,看起來是皆大歡喜,可不知為何,範小刀心中極度不爽。
  心中似乎壓著壹口火。
  範小刀道,“妳們出來了?”
  李思成道,“托大人福。”
  兩人來到蔣夫人車前,道:“譚爺讓我們二人送大嫂出城,防止有人節外生枝。”
  蔣夫人道,“有勞二位差爺了。”
  “大嫂哪裏話,蔣校尉好歹也是我們兄弟,舉手之勞而已。”
  望著馬車緩緩離去,範小刀沈默不語。
  ……
  範小刀找了個借口,把趙行放了出來。
  趙行道,“莫非我們看錯了?”
  範小刀將潘臬臺的那壹番表現,說給趙行聽,趙行聽罷,沈聲道,“看來金陵官場、江湖的水,比我們想的要渾。”
  範小刀道,“還好,既然妳也來了,我這代總捕頭兩日體驗卡也到期了,趕緊洗漱壹番,把胡子刮了,換身衣服,帶妳去見謝大人,妳這副模樣,我都不敢認妳了。”
  趙行卻擺了擺手,“此事不急,此時此刻,妳在明處,我在暗處,行事方便壹些,若都暴露了身份,容易被針對。”
  範小刀道,“現在被針對的是我啊。”
  趙行道,“對啊,妳負責抗傷害,我負責輸出,咱倆分工明確,到時候裏應外合,將那姓譚的,還有他身後的勢力,連根拔起,壹網打盡!”
  “我覺得在坑我!”
  趙行道,“咱倆是兄弟,我會坑妳嗎?對了,假幣之事,可有眉目?”
  範小刀道,“我才來兩日,就已被弄得焦頭爛額,妳覺得我有功夫去查這個?”
  趙行道,“這更體現了我隱秘身份的必要性!先拿點銀子出來。”
  範小刀道,“沒錢。”
  趙行道,“別以為我不知道,離京之前,殿下給了妳五千兩銀子,作為咱們江南活動的經費,別說那些錢,妳都給住在院子裏那小娘子買胭脂水粉了。”
  範小刀皺眉,“我認識的趙行,冷酷、穩重,怎得現在變得如此八婆了?”
  趙行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妳是朱,還是墨?”
  範小刀不接話茬,反問,“那女人是誰?”
  趙行道,“不借了!”
  ……
  上午沒事,範小刀回到院子,找範火舞談壹下小叮當讀書之事。
  他已有了選擇,正是李向晚的當陽學堂。
  李向晚是江南隱士,名氣雖大,但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人卻極少,既然太子殿下如此信任他,找他來給小叮當私塾先生,再好不過。
  給小叮當換了壹身嶄新的衣服,範小刀跟門子知會了壹聲,三人離開了六扇門。
  來到金陵之後,小叮當幾乎沒怎麽出門,如今終於有機會好好看壹眼金陵城,鱗次櫛比的商鋪,各種貨物令人目不暇接,有挑貨郎賣小玩意的,有打把式賣藝的,有吹糖人的,小孩子,對新鮮的事物覺得好奇,壹路下來,十分興奮。
  倒是範火舞似乎心事重重,不怎麽開口。
  範小刀問,“聽小叮當說,妳在找工?”
  範火舞點頭,道:“已經找到了。”
  “做什麽?”
  範火舞道,“在壹家酒肆賣酒。”
  範小刀問,“為何做這個?”
  範火舞道,“別的我又不會,總不能去當殺手,殺人吧?”
  範小刀道,“妳們可以壹直在院子裏住下去。反正地方很大,而且妳武功這麽高,我可以出錢,雇妳當我保鏢。”
  “不必!”
  “為何?”
  範火舞道,“第壹,妳是官差,出門前呼後擁,用不到保鏢;第二,妳武功不比我弱,根本不需要我的保護。第三,我有手有腳,不用妳來可憐我。”
  “我什麽時候可憐妳了?我當妳們是朋友,是親人。”
  範火舞俏目含霜,快速走了幾步,與範小刀拉開了距離。
  範小刀苦笑道,“女人啊……真是個復雜的動物。”
  又過了壹條街,在拐角處,範火舞忽然停下了腳步,範小刀正好奇之際,範火舞壹把抓住了壹名行走的漢子。
  “幹嘛呢?”
  範火舞道,“妳是什麽人,為何要跟著我們?”
  漢子歪著頭,“大道朝天,各走壹邊。我什麽時候跟著妳們了?”
  範火舞冷冷道,“妳鬼鬼祟祟,從朱雀大街跟到了這裏,別以為我不知道。”
  漢子冷笑,“這是妳們的路?妳們走得,我就走不得了?”
  範小刀打量著漢子,此人吊兒郎當,壹副混不吝的樣子,腳步虛浮,不似有武功,所以並沒有註意他,沒想到,竟被範火舞給揪了出來。
  他問道:“妳是譚時飛的人?”
  漢子道,“譚時飛是誰?不認識。”
  他們剛來金陵,城內又沒有熟人,唯壹樹下的敵人,只有譚時飛,若不是他派人盯著,又會是誰對他們行蹤如此在意?
  範火舞抽出彎刀,橫在他脖子上,“人的頸間,有兩條動脈,只要我輕輕壹劃,割斷妳壹條,不出十步,妳便會失血過多而死,要不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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