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捕快那些年

三觀猶在

歷史軍事

青州府,三龍山。
最近黑風寨壹群好漢們苦不堪言。
自從兩年前,老寨主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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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父子

我當捕快那些年 by 三觀猶在

2023-11-13 22:37

  皇帝此言壹出,朱延和靜安皇後滿臉錯愕。皇室除夕夜宴,歷年來都只有他們四人,這壹傳統已經保持了十幾年,怎麽陛下今夜忽然說出少了碗筷這種話?
  皇帝也意識到了失言,輕咳了壹聲。
  太平公主心領神會,笑道:“有道是百姓家都講究年年有余,多壹副碗筷,取個好兆頭。”靜安皇後聽罷,連吩咐宮女取來了壹副碗筷,擺在了桌上。
  說是皇室家宴,但是並沒有尋常百姓那麽熱鬧,皇室規矩極嚴,用膳之時,眾人都沒言語,只有旁邊的宮女,在陛下夾到某中菜品,多吃兩口之時,暗暗記錄下來。
  待吃罷,有人奉上蜂蜜水,給幾人漱口,壹頓家宴算是結束。皇帝與靜安皇後閑聊起來,問著最終後宮之中的事,都是些瑣碎小事,往日陛下從不過問,今日他主動開口,靜安皇後也覺得今年陛下的心境有些變化。
  太平公主道:“皇兄,最近道觀那邊又新練了些延年益壽的丹藥,今日特意給您送了過來。”
  皇帝道:“太平有心了。”
  朱延也道:“父皇,孩兒最近閑來無事,手抄了壹部太上感應篇,獻給父皇,以助父皇的長生大道。”
  皇帝微微皺眉,不悅道:“妳身為太子,國家的儲君,凡事當以朝務要緊,弄這些東西,不務正業,作甚?”
  朱延本想投其所好,沒想到遭到皇帝壹頓斥責,心中惶恐。太平笑道,“寶哥兒也是壹片孝心,皇兄不要過多苛責。”
  皇帝道:“妳那江湖新政的奏折,我已經看過了,做的還不錯,若能用幾個品秩來控制整個江湖,可以壹試,太平妳這做姑姑的年長幾歲,多幫他張羅壹下。”
  太平公主道:“只怕寶哥兒瞧不上我。”
  朱延心中不悅,大過年的,妳擱這給我上眼藥呢,口中卻笑道:“若姑姑能傾力相助,延兒在這件事上,必如虎添翼,又怎麽會拒絕呢?”
  眼見天色不早,皇帝道:“今兒大年三十,就不留妳們過夜了,皇後去準備壹下,今夜,朕就不回西苑了。”
  靜安皇後聞言大喜,連忙去張羅起來。
  深夜。
  皇帝走出萬壽殿,來到了棲鳳閣舊址。
  棲鳳閣位於皇宮東北,偏居壹隅,院門緊閉,顯然是很久沒人來過。陳銓見狀,連上前替陛下開門。
  院中破舊不堪,斷瓦殘垣,滿地都是枯萎的雜草。原本五丈高的閣樓,如今只剩下個底座,到處都是焦木,此處占地極大,獨自成院,有假山亭廊,還有個小池塘,池塘早已幹涸,就連假山上的石頭,也都燒得壹片焦黑。
  原本這裏是皇宮中熱鬧的地方,壹切都毀於二十年前的壹場大火。
  時隔多年,陳銓對當年的那場大火歷歷在目,正是那個女人,在得知自己孩子即將面臨的遭遇之時,承受不住打擊,壹把火,將棲鳳閣燒成了灰燼,若非大內侍衛拼死相救,說不得就連皇帝陛下,也要慘遭罹難。
  也正是因為此,當年與皇帝同為袍澤的宋金剛,與陛下反目,遭到囚禁,也正是因為此,幾個月後,宋金剛夜闖皇宮,抱著那個女人的孩子,壹路殺出了京城。
  天空中飄起了小雪。
  陳銓連上前,將裘衣披在了皇帝身上。
  皇帝陷入沈思之中,壹副渾然不覺的樣子,過了許久,他長嘆壹聲,“陳銓啊!”
  “奴才在。”
  “妳說李妃的那個孩子,若還在世的話,是不是也二十歲了。”
  陳銓道:“我記得他出生那日是六月初五,應該二十歲又六個月了。”
  皇帝道:“可惜了了,可惜了了!”
  陳銓小心翼翼道:“陛下,今夜,範小刀壹人去了六扇門大牢。”
  聽到範小刀名字,皇帝來了興致,問,“說什麽了?”
  “壹枝花生性警惕,我們的人沒敢靠近,兩人在牢中喝了頓酒,待了大約半個時辰。”
  皇帝道:“壹枝花的嘴倒是挺嚴的,在那種地方關了二十年,依舊不肯松口,到底是朕小瞧他了。範小刀那小子,來京城已有半年了,妳覺得此子如何?”
  陳銓道,“血氣方剛,有勇有謀,少了壹些沈穩。”
  “比起朱延呢?”
  陳銓道:“奴才不敢妄言。”
  皇帝呵呵壹笑,“陳銓啊陳銓,妳在宮中就以壹雙毒眼聞名,看人很準,朕用妳,也是因為妳對朕忠心,從不諱言,怎麽今日卻這麽吞吞吐吐?”
  陳銓膽戰心驚,深吸壹口氣,道:“他身上江湖氣太濃。”
  皇帝笑道,“終究是宋金剛調教出來的,差不了哪裏去。兩年前,宋金剛來西苑找過朕。”
  陳銓大驚,“什麽?”很快意識到自己失禮,道,“陛下恕罪。”
  皇帝道,“怎麽,妳還怕對朕動手不成?他若想殺朕,朕怕早已得升大道了。他告訴朕,當年李妃的仇,會有人來報。”
  陳銓明白,他說的那個人,正是範小刀。
  只是,宋金剛畢竟只是他的義父,而陛下則是他的親生父親,血濃於水,範小刀又怎麽會對陛下動手呢?
  “這些年來,朕虧欠了他許多,是時候補償他了。”
  這半年,雖然沒有相認,但陛下卻壹直暗中觀察他,也派薛應雄三番兩次的暗示於他,他也不能確定,範小刀的品行如何,畢竟當年李妃之死,與陛下有著直接的關系。
  只是,二十多年來,陛下壹心修道,對家庭、親情早已冷若冰霜,就連太子、公主,都成了他的玩弄權術的工具,他的話,又有幾分真假呢?
  陳銓小心應付著,卻也不敢妄言。
  想了片刻,他道:“太子殿下把他跟趙行派到了江南。”
  皇帝道:“薛卿已跟我稟報過了,朕這兒子,跟他姑姑相比,還是差些火候啊。”
  陳銓忍不住心想,這對姑侄在京城中的爭鬥,早已鬧得滿城風雨,就連朝中也有不少大臣被牽連進去,不知情的,還倒是陛下在利用太平公主打壓殿下,來淬煉太子的意誌,可他伴君多年,卻明白,這位陛下,最是無情之人,根本就是舍不得手中的權力。
  權力和長生,是他心中過不去的兩個坎兒。
  他壹方面對權力有著極強的控制欲,又對長生之道有著近乎癡狂的執著,而這兩點偏偏又是無法兼得的,這讓陛下內心中充滿著矛盾。
  陛下把太子從外地調回京,是為了牽制太平公主,可折騰了沒幾個月,兩人竟在暗地裏達成了和解,這種情況,是陛下絕對不想看到的。
  遠處,傳來爆竹聲。
  新的壹年,終於到來。
  皇帝道:“雪,越下越大了啊!”
  ……
  禮部尚書府。
  書房內,趙煥在不斷的咳嗽,趙行上前,壹邊幫他捶背,壹邊渡入壹道內力,趙煥臉憋得煞白,咳出了壹口濃痰,這才長舒壹口氣。
  與北周使團的談判之後,他在京城的聲望與日俱增,本來是極有可能候補進入內閣,代替致仕的李爻成為大學士的,可是不知為何,陛下卻將湖廣巡撫調回京城,入主了內閣,而趙煥又壹次與內閣失之交臂。
  從此之後,趙煥便壹直抱病在家。
  子時壹到。
  趙行跪倒在地,“兒子給爹爹磕頭,拜年了!”
  趙煥擺了擺手,問,“離京日期定了嗎?”
  趙行道:“等過了初五,我們便上路。”
  趙煥道:“如今京城之中,風雲詭譎,什麽牛鬼蛇神,都要出來摻和,在這個節骨眼,太子將妳們調到外地避避風頭,也是好事。”
  “我只是放心不下父親的身體。”
  趙煥笑道:“妳放心,這些都是陳年舊疾,難受歸難受,要不了命,倒是妳去了江南,行事可不能莽撞,那裏不比京城,出了事有妳老子我照應,還有範小刀,他跟妳壹個性子,做事不計後果,凡事要三思而行。”
  趙行道:“妳兒子好歹也是少林弟子,去了江南,也是橫著走,吃不了虧,爹爹莫要擔心。”
  趙煥道:“行走江湖,光靠武功,是不夠的,遇事多動腦子少動手,才是處世之道。剛極必折的道理,妳還是懂得。我不怕妳吃虧,就怕妳吃不了虧。”
  趙行心中不以為然。
  他與趙煥關系不和,很大壹部分原因,就是他總是喜歡以過來人的身份來教訓他。
  趙煥見他不言語,擺了擺手,“夜了,早些歇息。”
  趙行扶著他回到臥室,替他蓋好被子,滅了燭火,退出門外。
  ……
  牛大富帶著鐘小仙回到黃家莊,牛夫人看到她,頓時驚若天人,左瞧右看,有些不相信自己眼睛,沒想到牛大富這種肥頭大耳的人,竟能找到如此貌若天仙的姑娘,拉著鐘小仙噓寒問暖,問東問西,弄得鐘小仙也不知所措。
  待鐘小仙睡後,又把牛大富拉到壹旁,從懷中取出壹個小包,遞給牛大富,“大富,這是我們黃家祖傳的玉鐲,是當年妳爹送給我的,今日我給到妳,等有機會,妳給人家鐘姑娘,這可是個好姑娘啊,妳可別虧待人家。”
  牛大富拎著酒壺,來到了定國寺。
  定國寺雖是皇家寺廟,但是當今皇帝重道抑佛,看守並不嚴,守衛與牛大富也熟識,並沒有阻攔,他來到院子正中央,當初,正是在這裏,他與朱延進入了鎖龍井,也正是在這裏,他認識了鐘小仙,如今,大雪已將院落覆蓋,那夜之事,仿佛根本沒有發生過。
  可是他卻知道,自己老爹,就“困”在了鎖龍井中。
  如今已過去將近壹個月,他將酒灑在了地上,喃喃道,“老黃,我來看妳了。”
  神殿。
  黃有才赤裸著上半身,滿臉胡茬,早已沒有了先前富家翁的模樣,就像壹個野人壹般。壹旁是三塊赤精玄鐵,這種石頭,紅中透黑,堅硬無比,他歷史兩個月,才打磨了如此三塊鵝卵大小橢圓形的玄鐵石。
  黃有才拿起石頭,來到滿是溝壑縱橫的石壁之上,比劃了壹番,“應該可以了。”
  他心中盤算了壹番,將那三塊石頭嵌入石壁之中。
  轟隆,轟隆!
  石壁之上,金光閃爍。
  神殿之下,傳來陣陣的轟鳴聲。
  轟隆,轟隆。
  整個神殿緩緩上升。
  神殿外,那些人形獸被這聲音驚嚇,瑟瑟躲在角落之中,不敢亂動。
  壹道紅光從地底下沖天而出,劃過夜空,向南而去。
  這壹夜,整個京城,都感受到了大地之間的顫動,雖然只有短短的壹瞬間,但也驚到了不少未眠之人。
  江南。
  壹位中年書生,擡頭望著天空,道:“終於,還是回來了。”


卷二 江南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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