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不是我是誰
步步深陷 by 玉堂
2024-10-18 20:54
經過?樓?轉臺,我發現茶座上擱置著壹份?件,是周夫人實名舉報周德?私生活不檢點?手寫信,日期是五天前。
馮斯幹比周德??人脈廣,上面有任何風吹草動,他第壹時間收到消息,周德?都未必有本事攔截這封信。
我?封不動放回,虛掩臥室門,馮斯幹洗完澡,帶著何江上樓,他們駐足在茶座前,他漫不經心翻了兩頁,“周夫人反擊?動作很及時。”
何江笑,“韓小姐折騰壹通,倒是歪打正著了,挑起他們夫妻?內訌。”
馮斯幹修長?手指在落款處叩了叩,眉眼含著寵溺,“可見她雖然刁蠻任性,也有可取?處,縱容壹些無妨。”
何江拾起信件,“周德?得知是您暗中出手截住它,他徹底相信您手腕過人,下定決心?您捆綁得更緊了。”
馮斯幹掏出打火機,火苗對準信件?壹角,頃刻吞噬,“纏得越緊,有幾斤幾兩暴露得越清楚。”
何江躲開,“馮董——”
“別動。”馮斯幹凝視著火光,“做戲做全套,東西在我手上,周德?並不踏實,最安全只有銷毀。”
何江有些顧慮,“既然做個樣子,燒什麽不行,非要燒?件。”
“保留它沒有意義。”馮斯幹將化為烏有?灰燼丟在煙灰缸,“上面不滿壹個人,他?存在壹定無價值了,名?場風雲變幻,單憑壹封信塌不了高樓,不如用來演壹出戲。”
何江小聲問,“他們什麽進展了。”
馮斯幹神情高深莫測,“我已經下了鉤,至於捕魚,置身事外最好。”
他隨即?向主臥,我立馬脫鞋子爬上床,他腳步極輕直奔床頭,伸手掀開毛毯,我衣衫完整,睡姿也板正,壹看就是裝睡。
馮斯幹並未戳穿,“睡了壹夜,還沒睡夠。”
我不吭聲,睫毛細細顫動。
他俯下身,柔軟?呼吸噴在我脖頸,說不出?癢,我竭力隱忍,他愈發挨得近,幾乎吻上我,我蜷縮起來咯咯笑,“妳煩不煩啊!”
“又發壞了。”他雙手撐在我兩側,“做虧心事,不敢面對我。”
我平躺,肆無忌憚?囂張,“對啊,我做法了,詛咒妳又黑又胖滿臉化膿。”
馮斯幹輕笑,“我不介意。”
我得意洋洋,“可是孟綺雲介意啊,新婚丈夫變醜了,她肯定嫌棄。”我撫摸他高挺?鼻梁,“她迷戀妳,不就迷戀這張小?臉嗎。臉毀了,妳拿什麽誘惑她。”
“我沒興趣誘惑其他女人。”馮斯幹摁住我手,禁錮在頭頂,“誘惑妳不錯。”
他牙齒咬住我左肩最嬌嫩?壹塊肌膚,齒尖刺?皮肉,我似哭似笑,“痛死了,妳是狗嗎?”
直到咬出殷紅?齒痕,他才停止,“妳為林宗易?兒子挨了壹刀,為我再挨壹口,扯平了。”
火辣辣?疼,我不罷休,“那妳娶了倆老婆,我剛嫁了壹個丈夫,我找誰索要公平?”
馮斯幹撥開我臉上淩亂?發絲,“不是沒到正式結婚那壹天嗎。”
“真到那壹天,我有得是手段讓妳難堪。”
他意猶未盡,“林宗易應該領教過,在馮冬?滿月宴。”
我拽住他衣領,“那算什麽難堪,真正令男人更難堪?手段,我沒使過呢。”
馮斯幹笑出聲,“我?卿卿,竟然有這麽大?道行。”
“所以妳可不要惹毛我。”我變臉極快,又無比賢惠整理他襯衫?褶痕,“女人沒有男人絕情,殺傷力不小。”
“妳?殺傷力確實挺大。”馮斯幹直起腰,翻身下床,“老實在家。”
我側臥,晃悠著腳丫,“這次回去打算幾天啊。”
他?著西裝扣,“會多待壹陣。”
我長發披散,陽光壹照,像烏黑?綢緞,“給馮冬生個妹妹啊。”
馮斯幹佇立在那,遮了大半?光,“從訂婚至今,我只在她那裏過了壹晚。還吃醋,醋意太大。”
我話裏帶刺,“墻外?野花總是比墻內香,常言道妻不如妾,不單單是妳如此,凡是坐享齊人?福?男人,都如此。”
馮斯幹笑容壹收,有幾分慍怒,“妳把自己看得太低賤了。”
我迎上他眼神,“不是事實嗎?”
他沈默註視我,片刻,推門離開。
我翻了個身,聽樓下汽車發動?聲響,反手合上窗簾。
傍晚,我也開車駛出小區,抵達位於市區?大隊,攔住壹名?輕下屬,“趙隊在嗎?”
他說在審問室。
我停在三樓盡頭壹扇鐵門外,大約?十分鐘,緊閉?房門打開,趙隊端著壹碗泡面出來,“韓小姐?”
我瞥了壹眼冒熱氣?康師傅,打趣說,“快餐沒營養啊。”
他吸溜壹大口,“吃飽就行,加班不講究。”
我正色說,“我來錄口供。”
他將面碗放在墻角,示意我進?另外壹間審問室,“我以為您在醫院,沒打擾。”
我坐在椅子上,“配合調查是當務?急,我不會讓趙隊為難。”
他遞給我壹瓶水,“冠強綁架了林恒,又通過王晴娜聯系您,威脅您去救,和您當面對峙,對嗎。”
我答復,“對。”
“您刺傷了冠強?大腿內側,他刺傷了您?左肩,是他先動手嗎?”
我回憶了壹秒,“我意識到他圖謀不軌,有心理準備了,是?時動手。”
記錄員敲擊著鍵盤,“冠強在現場有提及報復林宗易嗎?”
我如實說,“有。”
“他報復什麽?是報復仇蟒欜重林宗易,噷給他繼承了大部分產業嗎?”
我敏銳察覺這是壹個陷阱。
倘若我回答是,等於給林宗易扣了壹頂帽子,他是仇蟒組織中?主力骨幹,甚至是主謀,而非被迫,我回答不是,可仇蟒?確把萬隆城以及雲城?皇家會館劃到林宗易?名下了。
我不露聲色轉動著水瓶,“產業是林宗易主動要求繼承,接近?益?中心,才能挖掘更多骯臟?底細,他想立功,鏟除這顆毒瘤,所以深?最危險?核心。”
趙隊??,我是少有?口風緊,玩戰術滴水不漏。
他斜倚著桌角,搓了搓手,“和冠強帶去?保鏢打鬥?那撥人,是林宗易?人嗎?”
我擰瓶蓋?姿勢壹停,看來那段錄像被馮斯幹保密了,趙隊不知情。
我搖頭,“林宗易?下屬,我不全認識。”
“韓小姐猜測呢?”
我蹙眉,似笑非笑聳肩,“沒有依據胡亂猜測,不合適吧。”
趙隊看了我良久,他也笑,“是不合適。”
錄完口供,趙隊送我下樓,我正要上車,他在背後問,“以韓小姐對林宗易?了解,他會趁機逃出境嗎?”
我握住門扶手,“我擔保他不會,如果他借機逃跑,我替他承擔後果。”
趙隊壹怔,“您承擔?”
我解釋,“我是他前妻,他?情況在婚姻期內我不可能壹無所知。”
趙隊也很嚴肅,“那您還知道什麽呢?”
我面不改色,“妳們知道什麽,我就知道什麽。無非是濱城?娛樂生意不幹凈,在雲城又被仇蟒?用當槍使了。”
趙隊說,“這些和韓小姐無關,湖城方面與我們溝通過,林宗易在決定做臥底時坦?了,他是騙婚,您從頭至尾都蒙在鼓裏。”
我壹臉平靜,“我?意思是,妳們不會??付出精力忙活這壹場。”
趙隊點頭,“韓小姐,您?情義我佩服,我也好心奉勸壹句,所謂?情義絕不能逾越法律?邊界。”
我莞爾笑,“趙隊,我會牢記您?勸告。”
他?回辦公大樓,我若有所思目送他?背影,馮斯幹如今輔佐趙隊與周德?,代表他和江濱兩城??色勢力是合作關系,在?壹艘船上,他卻隱瞞了仇蟒廢掉冠強?真相。
當然,他?隱瞞對林宗易而言是好事,否則憑這份證據,江城和濱城可以立刻控?仇蟒,仇蟒垮臺,必定有保鏢為自保供出十億現金?下落,仇蟒?根基也會土崩瓦解。舟山不屬於湖城管轄,以舟山案件為由頭緝拿仇蟒,後續湖城分不著半杯羹,而林宗易對江濱兩城毫無實際功勞,他定什麽罪,完全沒有酌情壹說了。
馮斯幹不僅違背了?盟,更相當於放了林宗易壹馬。
我攥緊拳,胸口悶鈍得厲害,好半晌才回過神。拉車門?瞬間,我目光無意越過車頂,停落在對面街道,昏黃?路燈下泊著壹輛奧迪A8,很低調?車型,絲毫不引人註意。
我?直覺,車上是我熟悉?人。
我壹動不動,和漆黑?玻璃對視,我深刻感應到在玻璃後有壹雙幽暗性感?眼眸,這壹刻也鎖定在我身上。
我們僵持許久,車窗緩緩降落,露出壹張男人英氣成熟?面容。
我驚愕住,脫口而出喊他名字,“林宗易!”
他朝我比劃壹個噤聲?手勢,我當即飛奔過去,難以置信盯著他,“是妳嗎?”
“傻了。”他眼底漾起笑,“不是我是誰。”
我手探進車廂,撕扯他臉皮,“是不是西域?易容術?假扮妳?模樣騙我上當,仇蟒?下三濫招數可多了。”
他笑意更濃,“正經書不看,看胡編亂造?野史,兩?前不學無術,現在更是笨。”
我搓摩了他好壹會兒,“好像是真臉。”
“上車。”他解鎖,“給妳機會仔細摸。”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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