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離婚 (1/2)
步步深陷 by 玉堂
2024-10-18 20:52
我坐上車,司機從外面關住門。
此刻暮色比夜色更濃,江岸的燈火和天塔上霓虹交織出迷離光影,馮斯幹單手擁著我,我和他的輪廓在光影?粉碎。
他什麽也沒說,將項鏈重?戴在我脖頸,冰冷的銀鏈像雨絲濺落在皮膚,我情不自禁抖了壹下。
“怎麽給殷怡了。”他漫不經心的語氣,帶著壹絲不?掩飾的陰狠。
我低下頭,鉆石在車廂內發著光,“我不主動給,她以後也會追?,她翻臉的次數還少嗎。”
馮斯幹悶笑,“我可不是妳以前打交道的那些廢物男人,連女人都鎮不住。”
我從後視鏡內同他對視,他笑意極深,卻又像隔著什麽,虛無而不真實,仿佛下壹秒會驟然斂去,露出他殘忍暴戾的面目,“我給了妳的,誰也要不走。別再摘下,記住了嗎。”
我說,“她是妳太太,她有權利拿走。”
他唇似有若無蹭過我下頜,滾燙的氣息與涼浸浸的露水相纏,我打個冷戰,“妳不也是林太太,妳有什麽權利。被丈夫算計的滋味,好受嗎?”
我身軀緊繃。
馮斯幹說,“林宗易有個怪癖,妳了解嗎。”
鏡子?映照著他廝纏我的模樣,從我的長發,眼尾,?紅唇,他指腹壹厘厘抹開,口紅痕跡蔓延至耳根,鎖骨,以及白皙的胸口,像壹張天羅地網,罩住光澤的肌膚,“他在會所?喜歡很刺激的方式,林太太縱橫情場,見過男人把蛇和女人壹起玩嗎?”
他撚著拇指和食指沾染的印記,不疾不徐描繪著那副場面,“蛇畏寒,在冰水裏浸泡壹天,從桶?放出,它會尋覓女人最溫暖的部位藏身,幾個小時,甚至壹整晚才肯出來。林宗易不碰煙花場所的女人,他嫌臟,可他折磨起來從不手軟,不管是風月場,商場,還是地下產業,他比妳想?中毒辣不堪。”
我蒼白面容跌進馮斯幹深不見底的眼眸,他含笑打量我,“他沒有對妳用過刺激招數嗎。”
我牙齒磕絆著,說不出壹個字。
馮斯幹撫摸著垂在胸前那枚鉆石,“向壹個男人求救,記得調查清楚他的危險?度,還有他的企圖,獵人獵壹只狐貍,會提前偽裝自己,不然狐貍如何上鉤。”
他眼底緊接著有寒光壹掠而過,“妳真會給我惹麻煩。”他擡起我整張臉,而他的臉就在我側面,“妳在林宗易手裏,我有許多計劃不能實施。”
他手臂分明沒有勒緊,可兇猛的窒息感從心口吞噬了我。
“韓卿,跟著我是情人,跟著林宗易是人質。”
我抓緊馮斯幹西褲,抓出壹縷縷深淺不壹的褶痕,他欣賞著我劇烈的反應,好壹會兒松開手,“後天出差。”
我蜷縮在座椅角落,“妳告訴我27號。”
“計劃有變。”他解了門鎖,“下車。”
我楞住,下意識仰頭看他,他閉上眼,像是疲憊?極點,手用力揉著眉骨,揉得額頭血紅。我本以為他會像往常壹樣發了狠懲罰我,可他沒有,我感受?他的冷靜和沈郁,在這個消寂的長夜裏。
我推車門的壹霎,?頭望向他,他掌心復住眉眼,像?定壹般,並?有半點動作。
我上樓躲在廚房窗戶的壹角,樓下正對馮斯幹的車,他停泊了壹個小時之久,直?他接了壹通電話,才吩咐司機駛離。
林宗易當晚果然沒有?家,我洗完澡關燈上床,鄒璐的電話在這時打?,她壓低聲說,“林先生?南湖苑了。”她似?在衛生間,我聽出空曠的回音,“他會所?的水太深了,有兩個在濱城開夜總會的老板,背景非常牛,給他敬酒,喊他易哥。”
能把場子搞大的不是簡單人物,水越深手段越厲害,林宗易除了風流,算是溫?爾雅,看上去比馮斯幹要溫厚和善,但接觸久了,能感覺?他藏著壹種高深而且不可攻破的東西,很難拿捏。
原來門道在這。
馮斯幹忌憚他,並非忌憚索?,是忌憚他不與人知的這潭水,林宗易不敢對馮斯幹撕破臉,是知道他掌握了自己的底細,馮斯幹上面的人脈很廣,林宗易不願傷筋動骨冒險。
我調亮臺燈,“他們談什麽事了。”
“林先生有壹批?十箱的洋酒要進碼頭,從法國酒莊進口的,是對方聯系的貨源。”
我不解,“就這些?”
壹批洋酒,也值當特意湊?壹塊談。
鄒璐說,“對,不過是丳底價,據說要換高檔酒的標簽。”
倒賣,這是娛樂市場的大忌諱,雖然很多會所都有這情況,幾十塊的幹紅灌進四千?的拉菲瓶子?,賣不識貨的土大款和暴發戶子弟,但林宗易是大場子,招待的是真名流,他牟取的絕對不僅僅是這點皮毛。
“鄒璐,那兩個老板的名字,場子,妳發給我。”
她說,“我不太清楚,明天他們還會見,我試壹試。”
電話那頭傳來走路的響動,她說,“林先生進主臥了。”
我叫住她,“我問妳壹件事。林宗易有什麽癖好嗎。”
鄒璐這次默不作聲。
我明白了,“能錄像最好。”
她突然開口,“林太太,林先生和我沒有發生,和別人我不知情。”
我沒再多問,掛斷了電話。
鄒璐有她的顧慮,她沒膽量把林宗易出賣得太狠,也可能林宗易養著她就不是沖著男女之事,他們沒發生也正常。
林宗易是轉天早晨七點?來的,我還迷迷糊糊睡著,就沒出去,他也沒驚動我,直接走進書房。
我九點鐘起床,去餐廳榨果汁,看?他帶?的早餐擺放在桌上,?經涼透了。
我掀開看,是紅豆粥和壹家老字號的糕點,早上?點賣,限量壹百份,?點就開始排隊,否則買不上。
我正扒拉著袋子,林宗易的聲音在客廳響起,“妳起很晚。”
我壹激靈,扭過頭,“是妳起太早了。”
他淡淡嗯,“昨晚沒睡好。”
他眼下確實有烏青。
我剝著橙子皮,“?天是殷沛東見律師,妳肯定睡不踏實。”
林宗易走向吧臺,斟了壹杯純凈水,“吃過這家的綠豆糕嗎。”
我搖頭,“妳排隊買的?”
他說,“讓秘書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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