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極度渴望 (1/2)
步步深陷 by 玉堂
2024-10-18 20:54
寇媛許久才反應過來,“嫁禍誰。”
馮斯幹居高臨下俯視她,“妳說呢。”
她捂住肚子的手微微發顫,“可他並不在場。”
“不重要。”馮斯幹若無其事系西裝扣,整齊筆挺站在窗下,“怎樣博取男人的同情,編造壹個楚楚可憐的故事,將謊言變真,我教過妳。”
寇媛匍匐在大理石磚上,越蜷越緊,“如果殷沛東非要韓卿,妳會給嗎。”
馮斯幹看著她,“殷沛東不會向我開這個口。即便他索要,我不給,他也無可奈何。”
寇媛全身抽搐著,“所以我永遠取代不了。”
馮斯幹背後四四方方的天空,忽然烏雲密布,壹?慘白的閃電掠過他面容,他皮膚白而薄,近乎透明,眉眼詭譎莫測。
“寇媛,妳太過高估自己。”
?廊的吊燈開始忽明忽滅,像是燒焦了電線,寇媛死死地揪住馮斯幹褲腿,“妳承諾過我,殷沛東死後,妳會安置我。”
他面無表情挪開腳,“我會兌現。”
她急促喘息著,“我壹直以為,妳口中的安置,是養我做妳的情人。”
馮斯幹緩緩彎下腰,“我不是重色欲的男人,我也以為妳?了解。”
“我不了解妳。”寇媛眼角滑下壹滴淚,“妳和韓卿糾纏時,妳甚至?婚,妳照樣明目張膽。”
馮斯幹笑了,“別拿自己和壹個不是同等位置的女人做比較。”他勾起她下巴,“其實妳安分壹些,識趣壹些,今天的事不會發生。”
寇媛咬著嘴唇,劇痛使她渾身哆嗦,身下的血越來越多。
我懷過孕,也生產過,自然知?孕婦流血代表什麽,我倉皇後退,寇媛的呼救,刺鼻的血腥味,像潮水迅速包圍這趟過?,我慌了神,情急?下不知該往哪跑。
悶雷震得幾盞燈搖搖欲墜,緊接著徹底熄滅,黑暗中壹條屬於男人的手臂橫在我腰間,影子從頭頂傾軋而下,復住我身體,“別叫。”
我嗅?馮斯幹的味?,立刻抓住他,臉上驚魂未定,“寇媛要流產了。”
馮斯幹攥緊我手,“韓卿,忘掉剛才的壹幕,先離開這裏。”
我問他,“妳除掉她肚裏的孩子,是什麽意思。”
他壹張臉波瀾不驚,“我有我的考慮。”
我不可思議甩開他,“真是妳的種?”
林宗易收買了寇媛,那麽孩子什麽來頭,他絕對摸得八九不離十,壹旦不是殷沛東的種,他勢必會曝光,給寇媛和幕後的男人致命壹擊。馮斯幹越是急於鏟除,越是心虛,想要死無對證,破掉林宗易的局。
他不?應我半個字,拖著我沖向安全通?,結果鐵門被反鎖,他又帶著我直奔員?電梯,電梯門打開的瞬間,燈又亮起,湧出壹批保鏢,壹共有?部電梯,四部同期抵達,賓客接二連三?出,足有幾十號人,馮斯幹背過身,將我護在胸口,只暴露了他的背影,並沒暴露我。
那群保鏢的後面是殷沛東,他?向寇媛面前,蹲下掀開她裙擺,腿間壹灘鮮血,狼藉遍地,明顯爆發過爭鬥,他差點昏厥,太陽穴青筋突漲,“把四樓封了!”
聞訊趕?的保安當即堵住壹南壹北兩處後門,駐守起來。
馮斯幹把我塞進鐵門的壹角,“無論什麽情況別出來。”
我牙齒打著磕絆,“這層有錄像嗎?”
“攝像頭?經關了。”馮斯幹摁住我肩膀,輕聲安慰我,“沒事。”
我重復了壹遍,“寇媛的孩子是妳的嗎。”
“沛東!”不遠處的寇媛撕心裂肺哭著,“孩子是不是沒了。”
馮斯幹仍舊沒?答,他丟下我朝那邊?去。
殷沛東握住她手,“小媛,還有救的。”他命令保鏢架起寇媛,“妳堅持住,我們的孩子有福分。”
寇媛竭力抗拒,示意保鏢停下,“來不及了,沛東。我太疏忽大意,沒能留下我們的兒子,是兒子,我?確定是兒子。”
殷沛東撫摸她腦袋,“小媛,不是妳的錯。”他對寇媛的態度,不管因為神似我,還是她懷孕有功,總?動了真情,他流露的心疼造不了假。
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名利場混了壹輩子的殷沛東,見識過大風大浪,經歷了陰謀詭計,同樣逃不過女色的暗算。
寇媛在故意拖延,放任自己?血過多,馮斯幹既然不留,她強留也生不下來,早晚會被解決,只是我萌生壹種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她纏住殷沛東手腕,“沛東,別怪罪林太太,她不小心才撞倒我,壹家人不要不和睦,我擔待不起。”
我不由自?抽氣,好壹出反殺。
馮斯幹解領帶的手當場壹頓,陰狠戾氣的目光射向她,寇媛清楚自己玩大了,違背了馮斯幹的意圖,他不允許任何棋子?控,她趴在殷沛東懷裏,裝看不見他的警告。
林宗易盯著角落的馮斯幹,眼裏寒氣凜冽。
殷沛東大吼,“韓卿呢!”
我壹動不動藏在鐵門旁。
賓客竊竊私語,“小舅子的媳婦,殷沛東夢中情人啊。這位姓寇的,和林太太壹個模子刻出的壹樣,看來是家族內訌了。”
男人壞笑,“他舍得鬧翻嗎?”
“奉獻壹夜,哄開心了,還鬧翻什麽啊。”
殷沛東起身,質問林宗易,“我在包廂看?韓卿了,她在哪。”
林宗易漫不經心摩挲腕表,“林冬不舒服,提前?去照顧了。”
殷沛東冷笑,“不明不白就?去了?”
林宗易面色也不善,“沒有深?調查就認定韓卿,姐夫是否太武斷了。”
“宗易,妳未免太袒護她。”
林宗易直視他,“是韓卿造成,姐夫要處置,我絕無二話。倘若不是呢。”他望了壹眼寇媛,“寇小姐,妳來四樓做什麽。”
殷沛東也看向寇媛。
寇媛眼珠轉了兩圈,她扯住殷沛東袖子,“沛東,送我去醫院。”她虛弱至極,“我肚子好疼。”
殷沛東哪裏還顧得上深究,保鏢擡起寇媛,他陪著匆匆離去,這場鬧劇直接影響了壽宴的進程,殷沛東的助理將貴客送下二樓,八點鐘便結束筵席。
人群全部散去,林宗易在安全通?找?我,他註視我良久,最終什麽沒說,徑直跨進電梯,我猶豫了壹會兒,邁步跟上去。轉身的壹霎,馮斯幹停在門外,他臂彎搭著西服,純黑的襯衫,純黑的西褲,銀白發光的皮帶,在壹束更為熾白的燈光下顯得深沈而陰郁。他只有清朗英俊的皮囊是真,連那壹雙充滿禁忌與激情的黑暗的眼睛,都是精心掩飾過的虛假。
他們相對而立,半米?隔,馮斯幹凝視著林宗易,林宗易視線也定格在他身上,各自喜怒不明,像壹面平靜幽深的死海,?水底卻暗潮洶湧,風雲變幻。
馮斯幹遲遲沒上來,林宗易按下數字1,他雙手插進西褲口袋,電梯門合攏的剎那,馮斯幹眼底漾出笑意,林宗易瞇起眼。
車泊在酒店門口,林宗易坐上後座,我在他?邊,不聲不響緊貼車門。
窗外的霓虹仿佛曖昧又危險的陷阱,甜美的糖衣吸引著世人墮落,光影投映在他側臉,分明是紙醉金迷的荒唐,林宗易卻是壹副消沈的模樣。
他指腹按摩著眉骨,衣服上的煙酒味隱約散發出烏木沈香的氣息。
李淵從後視鏡看林宗易,“寇媛指認太太,您恐怕要親自出面和殷沛東解釋。”
“我不能出面,我手頭有華京的股份,與殷沛東撕破臉,局面不利。”林宗易臉色陰翳,“馮斯幹搞這出把戲,目的是栽贓我,他手裏有那天酒店的照片,想扣我壹頂奸夫的帽子,逼我吐出股份。寇媛嫁禍給韓卿,不在馮斯幹的計劃內,他玩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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