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無龍可屠
治愈系醫生 by 真熊初墨
2023-8-18 22:21
吉翔對鄧朝洪的恩怨情仇沒有任何興趣。
他拿著筆和本走去患者病房,準備詢問病史、寫病歷、完成術前準備。
其實吉翔的記憶力沒有任何問題,就算是不做記錄,回醫生辦公室也能把患者家屬說的所有話都復述壹遍。
但畢竟要給患者壹個更加“專業”的態度,讓人覺得專業有時候比“專業”更重要。
很多時候,態度很重要,因為患者、患者家屬畢竟不懂什麽才是專業。
這也算是壹顆定心丸,給患者以及患者家屬的。
敲門,進病房。
患者坐在病床上正在用左手刷手機。
中年女人在削蘋果,瞥了壹眼是年輕醫生,動也沒動。
單間的沙發上做了壹個氣度儼然的中年男人,他平靜的掃了壹眼吉翔,也沒說話。
“您好,我來詢問病史。”吉翔微笑,對患者壹家三口沒人理睬自己的事情並不介意,溫和說道。
“不是都說過了麽。”中年男人不耐煩的說道。
他看上去似乎有心事,略顯煩躁。
“鄧老師詢問的情況和寫病歷不壹樣。”吉翔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他淡淡說道,“是這樣,我們……”
“讓妳老師來。”中年男人擺了擺手,“要不然哪裏問的不對還得再問壹遍。”
吉翔略有尷尬。
如果不在醫院,自己可以轉身就走,理都不理這人。
可在醫院,自己變了壹個身份、變了壹個社會標簽,賭氣是要不得的。
“省城的醫院從主任到醫生,沒壹個靠譜的。半年前做手術,吹的天花亂墜,什麽關節鏡、什麽損傷小、什麽做完之後就能康復。”
中年男人鄙夷道,“糊弄鬼呢!”
“做手術之前有術前交代,附壹院的醫生應該不會說肯定能治好吧。”吉翔微笑,反駁了壹句。
中年男人瞥了吉翔壹眼,撇了撇嘴,他懶得和壹個小醫生計較。真拍桌子罵娘,也得罵主任。吉翔這種小醫生,他沒興趣懟。
敲門聲響起,壹個眼鏡男推門進來。
“小程,讓他出去,問病史派個小醫生過來,帝都的教授不滿意怎麽辦。”中年男人道。
“小醫生。”眼鏡男哢吧哢吧眼睛,瞬間搞清楚了狀況,他拉著吉翔的衣袖,“走吧,咱們出去說。”
吉翔也很是無可奈何,和眼鏡男離開病房。
“是不是有外請專家妳們不高興,鄧教授都不出面?”眼鏡男出門後,之前的謙卑之情如風消散,雖然個子比吉翔矮,但卻用居高臨下的口吻問道。
“不是的。”吉翔如實回答。
“呵呵,我早都猜到了。”眼鏡男鄙夷的笑道,“妳們不管用什麽藥,不管用什麽器械都有回扣,對吧。有外請專家,這筆錢可能就沒了,所以鄧教授特別不高興。”
吉翔微微皺眉,側頭看眼鏡男,“您是秘書?”
“是,怎麽了?”
“給孩子看病還能帶秘書?您應該拿的是國家發的工資吧。”
“!!!”
眼鏡男有些惱怒,他沒想到這個年輕醫生竟然用這麽硬的態度跟自己說話。
只是壹時之間他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走廊裏有其他病房的患者、患者家屬走來走去,真要是和這個小醫生爭吵起來被人錄了視頻發到網上,肯定是不大不小的壹個麻煩。
如果處理不好的話,這麻煩還不小,甚至會影響到未來。
眼鏡男的表情陰冷下來。
“既然家屬拒絕,那我回去和鄧教授說。”吉翔也不和他糾纏,微笑離開。
回到辦公室,吉翔和鄧朝洪說了壹下病房發生的事情。
“習慣就好。”鄧朝洪卻無所謂,只是笑了笑,“這份病歷我自己寫,糊弄壹下就得,反正是外請專家。”
“鄧老師,我見過患者家屬當著醫生使勁兒的誇,轉過頭就和其他患者說各種不是。但這個……”
“在地方威風慣了。”鄧朝洪道,“很多人直到去帝都才知道自己只是芝麻綠豆大小的存在,有句老話怎麽說來著,坐井觀天。”
“我大約明白了。”吉翔道。
“哦?明白什麽了,說說。”鄧朝洪笑道。
他可不信自己三言兩語吉翔就能聽懂裏面的彎彎繞。
本來鄧朝洪的想象中吉翔會說很多似是而非的話,現在網絡這麽發達,雞湯文到處可見,誰都能說幾句。
但吉翔卻沒說話,只是笑了笑,“鄧老師,您問問病史,其他的還是我來吧。”
“我也不去問病史。”鄧朝洪道,“咱們附二院外請專家很少,但也不是沒有。趙哲,妳們源遼那面怎麽辦的都是。”
“鄧老師,我們那面外請專家有幾種。”趙哲聽鄧朝洪問自己話,馬上說道,“第壹種是科室和省城、帝都、魔都的專家有長期聯系,配合默契,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專家看片子之類的都有正常流程,和科室自己收的患者沒什麽區別。
再有壹種是患者家屬自請的專家教授,遇到類似的情況最好要給那位專家教授打個電話,問問他需要什麽特殊的檢查。
有些專家教授來飛刀,進門就開始挑刺,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遇到過類似的專家教授,連我們的止血鉗子都不好用,當時我的想法是……”
鄧朝洪也了解趙哲,這位老主治的話比較多,聽他說完、話鋒壹轉開始啰嗦旁的,便打斷了趙哲的話。
“大概是這樣,我那位師兄肯定要挑三揀四,他本身就是這種人。”鄧朝洪道,“所以這活咱們頂多就寫個病歷,其他的麽,‘上級醫生’要咱們做什麽咱們就做什麽。”
吉翔略有遺憾。
和系統NPC學習了屠龍絕技,可壹時之間卻沒有龍可以屠,吉翔未免有些技癢。
“沒事,這都是小問題。”鄧朝洪道,“妳別管了,這個患者我自己來。”
陸凱覺得特別尷尬,他撓了撓頭,想什麽卻什麽都說不出口。
患者是他“介紹”來的,陪檢師的第壹單,可陸凱萬萬沒想到中間竟然會有這麽多崎嶇坎坷,他覺得自己前途壹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