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我能在諸天輪回

黑心師尊

修真武俠

“徐大人,妳家裏人看妳來了。”
天牢,丁二十四號房。
昏暗陰沈的牢房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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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宋刀死

修仙:我能在諸天輪回 by 黑心師尊

2023-11-13 23:03

  幾個剎那的功夫。
  淩霄刀就已飛掠了近千裏,遁速驚人,不比元嬰道君的遁速要差上多少。
  “竟然斷臂求生……”
  “宋刀比我想象的,還要狠得多。”
  徐行看到這壹幕,暗暗吃驚,對宋刀這個老對手由衷的佩服了起來。
  能在危急關頭,下定決心放棄肉身,以道丹遁逃。
  這是許多修士做不到的。
  雖說修出道丹後,肉身只是修士的第二性命,但舍棄肉身,就相當於舍棄再進壹步的道途……
  庸人倒也罷了。
  對於宋刀這種天驕來說,舍棄肉身的後果,難以想象。
  “看來還是我逼的太緊了。”
  徐行搖頭,壹個縱身,來到宋刀的肉身附近,看著這無神的壹具肉殼。
  這肉殼仍舊活著。
  呼吸,行動都無礙,只是少了最關鍵的魂。
  “可以試試五鬼天咒了。”
  “宋刀斷臂求生,單以我的遁速,是追不上他的。”
  “只能以咒法殺他!”
  徐行掃了壹眼正在空中交戰的兩件符寶,沒去管這兩件符寶,收了陣旗、以及宋刀的肉身後,直接迅速撤離了這處戰場。
  宋刀雖棄肉身逃走,但在淩霄刀符寶中還留下了壹部分神識,操縱這符寶為自己斷後,爭取壹部分的時間。
  假使徐行撤走自己祭出的符寶,這淩霄刀符寶便會絲毫不加猶豫的直接殺向徐行本體。
  而徐行的符寶,不缺這壹件。
  丟棄了,也就丟棄了。
  再者,這壹枚巨劍符寶已和淩霄刀符寶互相拼殺、對抗,靈性大損,即使回收回來,也無大用。
  而相比於壹件符寶的得失。
  撤離戰場。
  才更至關重要。
  這處海域雖無人煙,但宋刀可是飛羽仙宮的首座,徐行將他逼入絕境,他又豈會不求援於宗門,請宗門派來救兵。
  ……
  ……
  少傾。
  忘川海外海島嶼,壹處臨時開辟的洞府。
  徐行盤膝在壹塊蒲團上。
  在他面前,懸浮這五滴拳頭大小的鮮血,鮮血下面,則是壹個巴掌大小的血色木偶。
  木偶的樣貌,與他樣貌,壹般無二,只是沒穿衣服。
  看起來,有些嬌小玲瓏。
  而這鮮血,也不是凡物。是他從宋刀“屍身”上提煉出的五滴本命精血。
  “葬戟老人身死的消息,我已經通過我外閣長老的令牌,通知了百寶閣……”
  “宋刀臨走之時,帶走了他和葬戟老人的納物袋……”
  “這壹點,是明證。”
  “不過這壹招,只能當做是後手,不能寄希望於百寶閣,即使葬戟老人在百寶閣中的地位不凡。”
  徐行掐訣,心中暗道。
  在與宋刀反目之前,他就已經將南璐的納物袋,丟棄在了路途之中,並不敢久留在身上。
  冥泉教定然在南璐這重要人物的身上,留下了定位陣法。
  有如飛羽仙宮的紫綬金章壹樣。
  當然,南璐納物袋中的壹些寶物,他自然是笑納了。
  人元果這等重寶。
  值得他冒壹次風險。
  而葬戟老人,論修為,是道丹巔峰,宋刀只是道丹三轉……宋刀想要沖破葬戟老人納物袋的法力烙印,不是壹時半會的事。
  其外,在此之前,宋刀亦酣戰了壹場,體內法力、神識萎靡了不少,與他這個“仇敵”同行,宋刀應不會浪費精力,沖開葬戟老人納物袋上存有的法力烙印。
  畢竟葬戟老人的身份,不像南璐那麽敏感。
  葬戟老人更像是散修。
  而百寶閣是雇傭葬戟老人的東家,關系並不緊密。
  被殺死後。
  民不報,官不究。
  所以,按照徐行的猜想,宋刀還沒來得及丟棄葬戟老人的納物袋。
  不過被徐行這壹通知,百寶閣即使再對葬戟老人不上心,也會為了閣內的穩定,給出壹個交代,追捕於宋刀……
  而追捕宋刀的人,在看到壹尊道君層次的淩霄刀,還有兩大真君的納物袋後……是否殺人越貨就不壹定了。
  寶物動人心啊!
  哪怕是道君,面對這些寶物,亦會動容。
  “步步算計。”
  “就看今日能否算死這個對手了。”
  徐行咬牙。
  隨著話音落下,他臉上突然升起壹陣不正常的紅暈,他吐出壹口金血,噴在了血色木偶身上。
  剎那間,血色木偶像是活了壹樣,有了肉身,宛如嬰孩,在半空中伸展著筋骨。
  “五鬼天咒!”
  “第壹咒,咒妳精血逆流,厄運纏身。”
  血色木偶在空中,寶相莊嚴般的盤膝而坐,嘴唇微動。
  它面前的壹滴宋刀精血,被它大口吞入腹中。
  壹股不祥氣息瞬間在它身上爆發。
  五鬼天咒。
  是徐行在錦帝世界的仙芝門,得到的壹門特殊咒法。
  這門咒法的特殊點在於,不用修成鬼仙,便能施展。
  只是需要媒介。
  才能施展咒術殺人。
  這次與宋刀壹戰,宋刀斷臂求生,舍棄肉身逃離,徐行之所以不追,很大原因便與此咒法有關。
  ……
  ……
  忘川海。
  飛羽仙宮治下內海,東部海域。
  借淩霄刀之利,從圍困陣法中遁逃的宋刀,在逃了上萬裏之後,逐漸減緩了遁逃速度。
  萬裏,已經是壹個安全距離。
  他舍棄肉身遁逃,靠的是血遁,耗費的代價不可謂不大。
  倘若壹直持續如此。
  他的道丹恐怕都會瀕臨破碎。
  “徐行,這個仇我記下了……”
  碧藍的海面上,淩霄刀減緩速度,宋刀的神魂從道丹中走出,壹臉的陰狠之色。
  這壹次,雖說是棋差壹著,但論起根本,還是他的底蘊沒有徐行深厚。
  假使徐行沒有那麽大的財力,請不動葬戟老人,沒有巨劍道君留下的後手……
  誰勝誰敗,還不壹定。
  他算到了壹切,就是沒算到徐行利誘了葬戟老人,讓葬戟老人出去,打了頭陣。
  “不好,這納物袋……”
  “這納物袋有神魂波動,是有人在感應。”
  宋刀正打算尋找壹個海島暫息的時候,忽然察覺到了手上納物袋的異常。
  “是葬戟老人的納物袋……”
  “該死的徐行,還有這壹個後手。”
  宋刀抓住納物袋,臉色不斷變幻,不知該如何去決定。
  葬戟老人能力博道君,又不年輕,身家絕對不菲。這也是他為何冒險,也要拿走納物袋的原因。
  “青聖島的靜安道君即將趕來,百寶閣……又有何懼。”
  “大不了顛倒黑白,汙蔑是葬戟老人為了貪圖我淩霄刀,悍然出手……”
  宋刀思索,下定了決心。
  富貴險中求。
  如今,他失去了肉身,想要重塑道途,需要資源。
  葬戟道君納物袋的寶物,是萬萬不能舍棄的。
  說做就做。
  這件事不能耽擱。
  到時候兩家道君齊至,即使他有理,但葬戟老人的納物袋……是否還留給他,那就不壹定了。
  他開始分出所剩不多的神識、法力,去磨滅葬戟老人納物袋裏的法力烙印。
  盡管他應對葬戟老人,很是從容,但那是仰仗上教傳承,以及各種手段。
  然而到了納物袋上的法力烙印時,這時候只能看兩方的修為了。
  葬戟老人的修為高他兩個小境界。
  所以他想要直接沖破納物袋上的法力烙印,不是易事。
  只能靠硬磨。
  但——
  就在他動手的半刻鐘後,壹股不詳的氣息籠罩在了他的身上,他的道丹瞬間萎靡了不少。
  “厭勝之術?”
  宋刀見此情景,瞬間大驚失色。
  厭勝之術,意為“厭而勝之”,通過詛咒,來施法。
  比壹般的常規法術,更為神秘、莫測。
  “是我的肉身留棄在了戰場,所以徐行借此施法……”
  宋刀緊縮眉宇,開始收回留在葬戟老人儲物袋上的神識、法力,緊守心神,抵抗這股不祥氣息。
  道丹,精氣神三者融壹。
  仙道修士,又有紫府、黃庭用來保護道丹。
  厭勝術,對於底層修士來說,還有效,但對於真君、道君,效果差的不止壹籌。
  只是先前壹戰,宋刀舍棄了肉身,單以道丹遁逃,所以他面對徐行的五鬼天咒,抵抗起來就很有限了。
  “勉強抵擋了。”
  半刻鐘後,宋刀看了壹眼存於神魂腹中的道丹,見其黯淡、萎靡了不少,臉上閃過壹絲肉痛之色,但心底,亦有些如釋重負。
  他再次開始磨損葬戟老人納物袋上的法力烙印。
  還差壹半,這納物袋的寶物,就能歸他所有了。
  可不能半途而廢。
  然而。
  下壹刻。
  又是壹股不祥氣息籠罩在了他的身上,沒完沒了。
  “厭勝術,不管哪壹種,大抵都是傷敵壹千,自損八百。”
  “這徐行不知從哪裏學來的厭勝術……莫非可以無傷施展?”
  “對了,他有替死傀儡。以替死傀儡代為施展……”
  宋刀眉宇緊鎖。
  以他的智慧,很快猜出了壹部分真相。
  “不著急,他的厭勝術,雖對我有礙,但還不致命。”
  宋刀繼續守住心神,以道丹強抗徐行的咒法侵擾。
  ……
  ……
  半個時辰後。
  宋刀閉關的無名島嶼附近,來了壹個不速之客。
  “與上教交涉,最是麻煩,葬戟死了,還要我出面壹趟……”
  “飛羽仙宮看似正派,可也老滑的緊。這可不是壹個好差事。”
  身披鶴氅的年老道君壹邊宛如龜爬般的趕路,壹邊哀嘆連連。
  他是百寶閣在巨獒島的駐紮修士,名為千鶴道君。
  這壹次,徐行通過外閣長老的令牌通知了百寶閣葬戟老人的死訊,百寶閣召開緊急會議,讓他全權處理此事。
  只有壹點要求。
  不讓加入百寶閣的散修寒心。
  “那個小輩應該離開了吧。”
  千鶴道君看了壹眼無名小島的洞窟,心想道。
  以他元嬰道君的遁速,若全力爆發,本該兩刻鐘後就趕至此地,但他忌怕麻煩,所以刻意在路上磨蹭了不少時間。
  “兀那小輩,可是妳殺了葬戟?”
  “本座勸妳速速走出洞府,到本座面前受降,前往巨獒島請罪。”
  “否則,休怪本座不客氣。”
  千鶴道君扯著嗓門,運用法力,大聲喊道。
  壹旦親眼看見了殺死葬戟老人的兇手。
  他便不能袖手旁觀了。
  所以此時這壹喊,是意在提醒宋刀,讓其趕緊逃走,別讓他撞見了。
  如千鶴道君所料。
  在他的這句喊聲話音剛落下的時候。無名小島上壹道銀光便沖天而起,劃破天穹,朝北方的青聖島趕去。
  “小輩很上道嘛。這淩霄刀是元嬰級別的本命法寶,老夫追不上,情有可原。”
  千鶴道君看見了宋刀禦使的淩霄刀,微微頷首。
  他壹甩大袖,扭頭準備飛回,趕赴巨獒島赴命。
  但下壹刻,他卻傻眼了。
  只見這淩霄刀飛出去還沒多久,壹個紫衣的年輕男子便擋住了淩霄刀的前路,伸手握住了淩霄刀,並朝他飛掠而來。
  “千鶴……”
  “妳好大的膽子,竟敢打傷我仙宮首座。”
  紫衣修士壹臉寒霜,身邊拘著宋刀的神魂,對千鶴道君喝問道。
  “靜安道君?”
  “可是有了什麽誤會?”
  千鶴道君聞言,臉上有些詫異,看了眼紫衣修士,又看了壹眼絕望的宋刀,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老朽只是碰巧趕到這裏,來此……是為了追捕殺害我百寶閣長老的兇手。”
  他無意摻和飛羽仙宮的內鬥,自退壹步道。
  “休要狡辯!”
  “要不是本座及時趕到,恐怕宋師侄已經被妳殘殺了。”
  靜安道君冷哼壹聲,手上多了壹個硯臺,朝千鶴道君砸去。
  這硯臺猛地化作千丈大小,宛如壹座巨山,山沿壹道道法禁顯現,聲勢浩大。
  “宋師侄……”
  “妳待在這裏不要動,師叔給妳報此血仇。”
  靜安道君從袖中掏出壹張法符,扔在了宋刀的神魂上。
  這法符,化作壹個金剛罩,護住了宋刀的周遭。
  “靜安,老夫只是路過,並未謀害妳們飛羽仙宮的弟子。”
  見靜安道君不依不饒,千鶴道君心裏雖然膈應至極,但還是盡最後的努力,想要說服靜安真君住手。
  “他的攻勢?”
  突然,千鶴道君見靜安道君將二人大戰的余波,往宋刀附近去引,瞬間明白了什麽。
  靜安道君是想致宋刀於死地!
  “托我下水,休想!”
  千鶴道君壹個瞬身,趕至宋刀附近,然後隨手甩出壹道法力,打破了靜安道君對宋刀的禁錮。
  宋刀瞬間脫困。
  “葬戟老人的納物袋,是不是在妳手上?”
  “快交出來?”
  千鶴道君雖意在讓宋刀脫身,不想牽扯入上教的內鬥。
  但他明面上,去解救壹個殺死葬戟老人的仇家,肯定不合適。
  於是他轉念壹想,用言語威逼起了宋刀。
  然而——
  令他意想不到的結局出現了。
  在他威逼的同時,靜安道君竟趕至到了宋刀的身旁,偷偷擊碎了宋刀的道丹。
  “妳好大的膽子!”
  “竟敢毀我仙宮首座道丹,毀他性命……”
  靜安道君大怒,直接將臟水潑到了千鶴道君身上,連壹點遲疑也沒有。
  “好好好!”
  “靜安,老夫記住了!”
  千鶴道君深深看了壹眼靜安道君,沒有多說,壹甩袖袍,撤離了戰場。
  此處位於飛羽仙宮治下海域。
  他若久留,不管他有理還是無理,都吃不了兜著走。
  說不定,飛羽仙宮的道君們,直接殺了他了事,將罪名栽贓在他頭上,死無對證。
  “宋師侄……”
  “師叔來遲,讓妳傷殘至此,是師叔的錯。”
  靜安道君面帶沈痛之色,惋惜的看向命不久矣的宋刀。
  道丹損毀,修士雖不至於立即身死,但壽元卻會因此而瀕臨終點。
  簡單來說,此時的宋刀,已入遲暮老人壹樣了。
  沒幾天好活了。
  “還請師叔帶師侄回到宗門,我有幾句話要給妻兒交代,放心,只是壹些私事。”
  宋刀勉強壹笑。
  在他入此地閉關的時候,他估計,要不了壹刻鐘,青聖島的道君就會趕來。
  但偏偏,靜安道君姍姍來遲。
  慢了三刻鐘。
  是等千鶴道君出現後,靜安道君才顯露了身影。
  若說這其中,沒有什麽貓膩,他是萬萬不肯信的。
  剛才他道丹損毀,雖然他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但他知道,這筆帳,要計在靜安道君的頭上。
  不過事已至此,他再去追究,沒有意義了。
  “私事……”
  “那麽師叔送妳壹程。”
  靜安真君點頭。
  ……
  ……
  半日後。
  飛羽仙宮,九山巨室之壹的海家駐地,壹間別院。
  聽聞宋刀即將命隕。
  其妻海淑珠帶著幼子匆匆趕到,來見宋刀的最後壹面。
  “夫君……”
  屋內,見到僅剩虛幻神魂之身的宋刀,海淑珠泣不成聲,無語凝噎。
  她雖想叱責宋刀,為何不聽叔祖的占蔔,執意前往忘川海,以致於落得如此淒慘之景。
  但這話僅在她的喉頭繞了壹圈後,就又重新咽回到了肚裏。
  人之將死,再去苛責,沒有太多的必要了。
  “夫君,妳有什麽的遺言要交代?咱們到叔祖那去!”
  海淑珠擦了擦面靨上的清淚,擡眸看了壹眼壹旁閉眸打坐的靜安道君,然後道。
  泮宮的各大道君,基本都屬於師徒壹脈。
  與世家壹脈,壹向不合。
  她雖不知宋刀的死,與靜安道君有極大的關系,但她知道,在靜安道君面前,宋刀即使有遺言,也不便吐露。
  底層修士的神識傳音,避不開高級修士。
  此時的宋刀,孱弱的甚至不如仙基修士。
  “不必了。”
  宋刀搖頭,他輕撫了壹會妻子的柔發,又抱了抱五歲的幼子,嘆道:“我要交代的遺言,不必避及靜安師叔。”
  言畢。
  他沈吟稍許,將淩霄刀拿了出來,朝幼子遞了過去,“這淩霄刀,是妳師祖傳給我的,咱們淩霄壹脈世代所傳的本命法寶……”
  “今日為父,就將這件法寶交給妳了。”
  “只不過……這刀的本源被為父消耗了七七八八,已不足以為妳的依憑了。”
  宋刀哀嘆道。
  淩霄壹脈,傳承萬年。
  成長到道君這壹步,才算是真正承繼了壹脈道統。
  當年他師父淩霄道君分淩霄刀的本源,給他制造了三件符寶。淩霄刀本源大損。
  若他成為道君,還可彌補淩霄刀本源,壹如他師。將此刀作為傳承,傳於後輩弟子。
  但他如今,只是壹道丹真君。
  “為父平生有三大恨,妳若有心,有實力,可為為父報之。”
  “這第壹恨,乃徐行斷為父龍脈,絕為父壹品道丹之途,後又輕我、辱我。”
  “這第二恨,乃前宗主任元瑞不公之判,讓為父蒙受不白之冤,入黑火獄五十年,白耗光陰。”
  “這第三恨,乃……”
  宋刀握住幼子手掌,嘴唇囁喏,說到第三恨的時候,卻遲遲沒有說出話語。
  像是遭遇了大變。
  壹絲絲黑色氣息纏繞到了他的魂軀上。
  他蹬蹬的向後倒退幾步,靠近床榻,癱軟的倚在床欄邊,仰頭望向屋外。
  “原來……”
  “即使不遇千鶴道君,宋某也免不了這壹死。”
  宋刀面色灰敗。
  他再次感受到了不祥之氣的降臨。
  而這壹次,比前四次,更加的兇猛、莫測。
  即使他道丹未曾損毀,遭遇這壹次詛咒,亦會身隕。
  少傾,癱倒在床榻上的宋刀神魂,緩緩潰散,只剩下了壹些黑色的未知砂礫。
  “爹!”
  宋刀幼子嚎啕大哭,跪地哀嚎不止。
  廂房的仆役,亦多了壹些淒哀之色。
  這位宋真君雖貴為真君,但平日裏的架子壹點也不大,極為和善,對他們也多有照顧。
  “海師侄……”
  “師叔告退了。”
  壹旁打坐的靜安道君睜開眼睛,搖了搖頭,起身道。
  “此番謝過師叔對拙夫出手搭救,妾身送送師叔……”
  海淑珠講禮道。
  “不用了。”
  靜安道君壹甩大袖,消失在了海家駐地,不見了蹤影。
  “安兒,妳父給妳第三遺言,寫了什麽?”
  等靜安道君離去,海淑珠來到正跪地哭嚎的幼子身旁,壹翻幼子手掌,見空無壹物,連忙詢問道。
  她直覺,宋刀第三恨沒說出,應不是宋刀即將身死而無法道出,而是另有深意。
  “娘,爹什麽也沒寫。”
  宋安怔了壹下。
  他雖四歲,但他是宋刀道丹之後生下的子嗣,承載了宋刀的壹部分體質,先天而聖。
  “什麽?”
  “什麽也沒寫?”
  海淑珠顰眉。
  她在廂房內踱了壹會步,腦海裏思索壹條條訊息。
  “原來是妳殺了我夫君!”
  “靜安道君!”
  “殺夫之仇,我海家記下了,不會輕易放過。”
  海淑珠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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