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府試

　　四明山，是十八路反王之壹。
　　由三大天王統治。
　　徐行之所以誆騙坤天王和他結拜，不是他喜歡拜兄弟。而是他壹眼就看穿了四明山內部的權力構造。
　　如果不與三大天王結拜，成為兄弟之壹。
　　那麽……他最好的下場，就是成為張良、蕭何這樣的人物。
　　張良，蕭何，功勞是大，可在劉邦那裏，亦不過只是壹個侯爵。但和劉邦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盧綰呢？論起功勞，在漢集團基本上是個混子，沒什麽大功。可到了劉邦分封天下的時候，盧綰被封為燕王。
　　不成三天王的結拜兄弟，根本入不了四明山的統治高層之內。
　　這是顯而易見的。
　　成為結拜兄弟，就是合夥人，不再是下屬！
　　這壹點，徐行看的很清。
　　不過——
　　他與坤天王結拜，並不是全落了好處，亦擔了風險。
　　如今的四明山，只是草臺班子，又非什麽香餑餑，在朝廷大軍的圍剿下，誰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垮了。
　　很少有人會孤註壹擲，投重本入四明山……
　　徐行此舉，只是不想打白工罷了。
　　其外，他本就是犯官、叛官，已經絕了招安的路子。
　　沒了退路。
　　只能硬著頭皮造壹輩子反了。
　　坤天王又不是傻子。
　　倘若徐行結拜分得的“利”更大，他豈會輕易與徐行結拜？
　　當他的結拜兄弟，四明山裏面又沒皇位繼承，當了也就當了。反王只是壹時風光，等到真有能力攻入神京……
　　未來的事，還說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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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
　　坤天王和徐行各拈香八拜，行了最後壹禮，並曰：“誓同生死，患難扶持。”
　　“四弟！”
　　“三哥！”
　　“四弟！”
　　“三哥！”
　　二人各呼了對方幾聲，執手凝噎。
　　“我等拜見……四天王。”
　　鬼壹手、陸小猴等人亦對徐行壹拜，確認了徐行的身份。
　　兄弟的兄弟亦是兄弟。
　　哪怕悼天王姚當對坤天王和徐行二人結拜成了結義兄弟這事有所不滿，但等坤天王等人回到四明山，為了四明山不分裂，也為了四明山的今後著想，不管如何，悼天王都會捏鼻子認下徐行這個四弟……
　　“我等三兄弟，在外面皆有名號。”
　　“我姓常名坤，故曰坤天王。”
　　“大哥，姓姚名當，但因仇恨朝廷，悼念大雪山死去的家人、親朋，所以稱自己為悼天王，二哥叫威天王，是因在江湖上闖出了壹個虎威的諢號。”
　　“四弟，妳也可以取壹個名號，用以在外界稱呼。”
　　幾人再次就座，坤天王對徐行提了建議。
　　為了禍不及家人。
　　他們這些行走江湖的綠林好漢都有壹個名號，用來稱呼自己，並且隱瞞真實姓名。
　　先前徐行只是入四明山，四明山不會在外面宣布徐行的名聲，所以取名號沒什麽大用。可此時徐行變相成了四明山的第四天王，那麽……就得另起壹個名號，好讓手下的嘍啰們在外宣傳四大天王的威名……
　　“名號之事……”
　　徐行猶豫了壹下，“小弟初來乍到，不宜張揚，壹時之間也無什麽好名號可取。不如到了四明山後，請大哥賜名……”
　　得到實打實的好處後，徐行選擇自退壹步。
　　讓悼天王給他賜名，壹可以坐實他是悼天王結拜兄弟的事實，在山寨中維系他的地位、身份，二者……也是向悼天王的示弱之舉，確定兩人之間的“君臣”之別。
　　第三點嘛，遙尊悼天王，亦能博得坤天王的好感。
　　“四弟說的不錯。”
　　“讓大哥給妳賜名號更合適。”
　　坤天王聞言露出壹絲笑容。
　　他先前倒是沒有徐行想的那麽多，但徐行說了這番話後，他後知後覺，覺得徐行所言甚是有理，這般尊敬大哥悼天王的行為，讓他對徐行甚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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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本世界。
　　壹晃，時間就到了光緒二十四年的四月份。
　　四月十五號，正是京兆府的府試時間。
　　“徐兄……”
　　“這是提神用的薄荷葉，帶著，考場上可要提起精神。”
　　淩晨，雞鳴剛響。
　　懷遠客棧的地字三號房就亮起了燭光，與徐行同舍的陳建安、李明達二人就走至正在穿衣的徐行面前，並遞給了他壹個小錦囊。
　　徐行打開壹看，見裏面都是壹些薄荷葉子，於是點了點頭，隨手收了下來。
　　府試可不比縣試，搜子嚴苛許多。
　　他得防微杜漸，確保壹點小問題都不會出現。
　　固然他比同齡人更長袖善舞……但誰知道同舍的兩人會不會平日裏對他暗中有所不滿，刻意誣陷於他……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明達兄……”
　　“若是身體不適，明年再戰未嘗不可，不必太過強撐。”
　　徐行收拾好了考籃，見李明達臉色發白，時不時咳嗽壹聲，於是出於同舍的情義，對他說了些關懷的話。
　　在他入學味經書院之前，陳建安和李明達二人同住壹個號舍。
　　李明達，就是鄭齋夫所言的回家奔喪之人。
　　在臨考的前壹個月，李明達回到了味經書院。李明達和陳建安差不多，都通過了各自戶籍縣的縣試，成功入選了京兆府的府試。
　　於是乎，三人提前半個月就在京兆府的懷遠客棧共租了壹間賃房。
　　“不要緊……”
　　“我還能捱住，不能白白荒廢了時間。”
　　李明達搖了搖頭，拒絕了徐行提的好意。
　　徐行點頭，不再多說。
　　府試壹考就是壹整天，若是重病之人，在這等壓力下，身心皆疲，很有可能直接病來如山倒。他有練武的底子，能看出李明達的病不容樂觀。
　　好好靜養之下，或許能痊愈，但強撐著考試，萬壹有個好歹，難說。
　　不過府試太過重要，他和李明達又非至交，提醒壹句已經足夠了，若說多了，反倒會讓李明達對他生厭……
　　裏外不是人了。
　　三人簡單寒暄後，分別提了考籃下了客棧樓梯。
　　“紅燈籠高掛，小的祝三位老爺鴻運當頭，金榜題名。”
　　還未走出門，店夥計就拱手對三人道賀。
　　“同喜。”
　　徐行三人隨口回了句話，然後打眼壹看，只見客棧臨門處堆了壹些紅燈籠。燈籠是八角宮燈，烙印著壹些鯉魚躍龍門的吉祥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