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我能在諸天輪回

黑心師尊

修真武俠

“徐大人,妳家裏人看妳來了。”
天牢,丁二十四號房。
昏暗陰沈的牢房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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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我姓蘇的,不做詩了

修仙:我能在諸天輪回 by 黑心師尊

2023-11-13 23:03

  鳳溪國距離飛羽仙宮來說並不遠。
  但……這是對於修士來說。
  兩地間隔寶象國、攬月國、流光國等七個國度,到了北畔的寶象國後,還要橫跨壹片上千裏的廣闊水域,這才能到鳳溪國的嶺南道。
  於凡人,這些路程,哪怕騎乘千裏駿馬,也要花費畢生精力。
  徐行壹路上走走停停,體悟各種不同國度的風情。
  修煉,也需張弛有度。
  壹直緊繃如弓弦,對修行也不是件好事。
  大概過了五日。
  徐行越過嶺南道、江西南道、洛南道,來到了鳳溪國的神京城。他立步在青黑城墻旁側佇立的望樓上,腳底踩著其壹角飛檐,遙望內外二城。
  壹百零八坊市,井然有序。
  東西二市,車水馬龍,行人如織,壹副鮮花著錦的盛世景象。
  “公羊儀治國,有壹套。”
  徐行暗贊壹句。
  甭看公羊儀和他為敵的時候,屢屢吃癟。可在他還未去四明山的時候,公羊儀當尚和尚的謀主,基本上無往而不利。
  合陽山,是十八路諸侯的盟主勢力!
  可以說,公羊儀的內政手段,絕對在壹流之列。
  “先去坤王府。”
  “三哥坤天王心眼最實在,也是我的結拜兄弟,最重兄弟情意。”
  下了望樓,給自己身上隨手施了壹個斂息術,徐行徑直前往盛康坊的坤王府。
  他並不打算直接貿然前往皇宮。
  離去十二載。
  雖然不至於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可十二年時間,卻足以改變許多東西。尤其是他自稱自己有恙,壹直未能臨朝面見百官。
  縱使如公羊儀、常吉這等心腹重臣知道天德帝並非病重,而是前往飛羽仙宮求仙問道。可他不露面的時間太長,誰知道這麽長的時間下,有沒有百官或者各地的藩王生出異心……
  “他堂堂壹個王爺……”
  “怎麽門前這麽冷清。”
  片刻後,徐行就到了壹高門大宅。
  他給坤天王常坤禦賜的這棟宅邸,是曾經崇明帝皇子永王的王府。
  這座王府占地約百畝,塗漆的朱紅大門,門上釘著亮銅獸首銅環,門枕處落座兩只威風凜凜的白玉獅子。透過兩人多高的青磚黛瓦,能看到王府內檐牙高啄的各色閣樓,可見其王府的氣派。
  只是這座宅邸門前,未免冷清了不少。
  不管是正門,還是側門。
  正門緊閉未開,而側門處立著兩個身材魁梧的藍衣家丁,守著門戶。在側門的旁側,拴馬石附近,鮮見新鮮泥土,地面隱有薄塵。
  窺壹管而知全豹。
  若坤天王賓客眾多,理應拴馬石無壹空落,而不是連壹匹駿馬也沒有。
  “進去看看。”
  徐行壹個閃身,越過兩個護院,入了王府。
  不告而進,於禮不合。
  但他是開國皇帝,這點小禮還限制不了他。
  頃刻間。
  徐行就從後宅壹處冰室找到了坤天王常坤。
  常坤半躺在壹張羅漢床上,瞇著眼,打著呼嚕聲。他敞著胸襟,旁側有兩個姬妾給他用蒲扇用力扇著涼風。而在冰室內,則擺著兩大桶寒冰。
  絲絲涼氣在蒲扇的扇動下,傳到常坤身上。
  見此。
  徐行也不意外。
  此時的鳳溪國正值酷暑,達官貴人從冰窖中取冰營建冰室用來消暑,屬於常事。常坤的這般行徑,還算不得驕奢淫逸。
  “三哥……”
  “多年未見,三哥髀裏肉生,過的比四弟還要舒服不少。著實讓四弟我也是羨煞不已。”
  沒過多久,徐行顯露身行,壹臉笑意的看向鬢生白發的常坤。
  給常坤搖著蒲扇的兩個姬妾,突然看到徐行露出身行,還誤以為是刺客,差點扯開嗓子叫外面的親衛入內護駕。但待她們聽到徐行的自稱後,就立刻硬生生的將脫口而出的話憋了回去,以免沖了帝駕。
  坤王的四弟,除了天德帝外,別無他人。
  “婢子們見過皇爺……”
  兩個姬妾跪地,嬌軀微微顫抖。
  面前之人,是可以對她們生殺予奪的天德帝,她們怎敢不敬。
  這般響動瞬間讓正在打酣的常坤驚醒,他從羅漢床上迅疾起身。緊接著,他的眼簾內,就闖入了立在室內、面色平靜的徐行身影。
  “臣常坤見過陛下。”
  常坤怔了數息,又揉了揉眼眶,確認是自己沒看花眼後,就立即掀起長袍前幅,準備跪地拜見徐行。
  君臣大義在上,兄弟情義在下。
  為人臣久了,常坤知道分寸。
  “三哥,何必多禮。”
  徐行瞬間來到常坤身前,微微彎腰,用雙臂攔住了常坤下拜的動作。
  接著,他搖了搖頭道:“三哥,妳我都是拜把子的兄弟,區區君臣禮節不算什麽。況且我如今入了仙途,壹些凡俗禮節,能免即免。”
  “是,陛下。”
  常坤沒堅持下拜,但他也沒改自己稱呼,仍舊對徐行口稱“陛下”,而不是“四弟”。
  壹些俗禮可免。
  可若是他真不知分寸,徐行初時還好,久了,必定不滿。
  常坤粗中有細,對此知道的壹清二楚。
  ……
  ……
  冰室恢復為客廳。
  婢女斟靈茶。
  香氣盈滿整個房間,令人口中生津。
  徐行入座,坐在主位。常坤陪在次位。二人各呷了壹口幻霧靈茶所浸泡的茶水後。徐行這才點明他此次來坤王府的目的。
  打探如今朝廷的情況。
  “朝中……”
  常坤摸了摸腦袋。
  他盡管心有感動四弟沒把他當外人。
  但壹些話還得如實去說,他訕笑壹聲道:“陛下,妳是知道我的,論打仗還行,可朝中這些事,我是不怎麽去管的,管也管不好。所以早在陛下妳走的第二年,我就幹脆將王府大門壹關,避不見客……”
  他這話沒說假,但還有壹些事沒說。
  事實上,他之所以閉了王府,不見外客。除了他不貪戀權力外,更多的原因還是外姓藩王惹人註目……
  天德四年的時候,有人彈劾他坤天王私收賄賂,中飽私囊。常坤先是大怒,他平生最恨貪官,怎麽可能自己貪汙,再加之徐行對他們結義兄弟賞賜不絕,他又不缺錢,怎麽可能貪汙受賄。
  後——
  被朝中百官壹彈劾,他才後知後覺,是自己外姓藩王惹的禍。
  於是常坤連夜趕往公羊儀府邸,詢問公羊儀接下來他該如何做事。公羊儀就給了他了這個建議,讓他放權,當壹個富貴王爺。
  “那如今……朝中誰掌大權……”
  “這件事,三哥妳應該知道吧。”
  徐行話語微冷了壹些。
  他算是看明白了,常坤是怕得罪人,所以在耍混不吝。
  但他稍稍壹想後,亦就釋然了。
  他能壹走了之,可常坤還要為自己謀身,為後輩謀個前途。現在,得罪他這個太祖不可怕,因為他不掌權,也不至於因為這點事,就痛下殺手,斷絕了以前的恩義。
  可若常坤得罪了朝中的勢力,那自身,以及後輩,就前途莫測了。
  “是……皇後和首輔公羊儀共同掌權。”
  常坤遲疑片刻,說道。
  這點事,瞞不住徐行的。只要徐行在神京稍加打聽壹下,就能知道如今神京是誰在掌權。百官皆知,市井百姓亦知。
  他若真當做什麽都不知道,那就真的是徹底得罪死了徐行。
  只不過在說完之後,常坤又補了壹句,“陛下,妳也知道,妳對外稱病抱恙,不見百官,縱然我們這些大臣知道,妳是去求仙了。可中層和底層的官員,還有天底下的百姓不知道,皇後也是無奈……”
  “太子年幼,皇後若不幹政。”
  “天家權力難存!”
  他說出了壹句肺腑之言。
  “此事……我明白了。”
  沈寂了片刻鐘頭,徐行點了點頭,神態自若。
  趙蕓娘後宮幹預朝政,執掌權力,實際上,是他在離去時的刻意布置。如果他真打算限制後宮權力,以他開國太祖的身份,壹言就能定之。
  只需留下壹副諭旨。
  哪怕趙蕓娘再有手段,也翻不了天。
  “那彈劾三哥的言官……”
  “就是皇後耍的手段了?”
  徐行掃了常坤壹眼,笑了笑。
  朝中得勢的二人裏面,分別是皇後趙蕓娘和內閣首輔公羊儀。前者為皇後,母儀天下,名義上在皇帝未執政的情況下,有幹政的權力,後者內閣首輔,有統領百官的天然政治權力……
  而坤天王常坤這等外姓藩王倒臺。
  很明顯,是公羊儀聯合趙蕓娘的壹次政治手段,使權歸中樞。畢竟外部藩王動亂,影響朝政。
  這等事,屬於大勢所趨。
  換任何壹個人坐在公羊儀和趙蕓娘的位子上,都會如此做。
  開國之初,分封功臣,所以不得不將中樞的權力外放。但後來的執政者顯然沒有開國太祖的威望,所以中樞必然會不斷斂權,去鬥倒割肉的“藩王”、“功臣”,以達到中樞權力穩固的效果。
  “狗娘養的……”
  “原來是公羊儀這貨出的主意。”
  “虧我還壹直責怪皇後,去找他幫忙……”
  聞言,坤天王常坤瞬間臉上浮現怒色,他罵罵咧咧,“從起兵之時,我就知道公羊儀這小子壹肚子的壞水,我還以為與他有同袍之誼,沒想到,他算計到了我的身上。”
  他想到了第壹層。
  以為是皇後趙蕓娘為了斂權,鞏固天家權力,以免天家權力旁落,所以自甘做了壹個富貴賢王。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裏面竟然有公羊儀這廝的算計。
  “大哥呢?”
  “他怎麽樣……”
  “可否願意做壹個富貴賢王?”
  徐行再問。
  在關西道之時,他為了營造自己的名聲,給悼天王姚當留了壹千不言騎。
  後來壹統天下,他的位子到底是奪姚當的,所以對姚當的實封最多,可以說姚當是外姓藩王中最有權力的壹位藩王,麾下兵馬至少過萬。
  當然,他亦對姚當有著防範。
  封徐氏族人為羽翼的時候,特意將徐氏族人的封地和姚當的放在了壹起,互相牽制。
  “大哥的話……”
  常坤長長嘆了壹口氣,“大哥在兩年前,就溘然長辭於世了。有悼王府的親衛說,大哥薨了之前,曾見了二哥壹面……”
  四明山三大天王中,屬悼天王和威天王關系最好。
  他亦不如之。
  “威天王?”
  徐行皺了皺眉。
  他直覺悼天王姚當薨了的事,有些蹊蹺。
  在第二次命運推演中,他被葉濟明壹劍梟首,而後化作地下主殘魂不滅。是威天王用手段滅了他的殘魂。
  那麽很顯然,在稻梁山分兵而走的威天王,事後定有壹番機遇。
  可能威天王如今亦是壹修士。
  這也是說不準的事情。
  “我雖篡了姚當的權,可之後又沒對不起姚當。威天王不至於對我生恨。再者,威天王再厲害,難道有我的際遇強?”
  徐行收斂心神,將威天王之事暫且擱置。
  仙途殘酷。
  能走到後面的,沒有幾個人。
  若威天王真對他有恨意,早就報復趙蕓娘和徐璋了。其外,他觀威天王,也不覺得此人是什麽氣量狹小之人。
  接著。
  常坤依照徐行吩咐,再將“徐家人”和朝堂諸臣在這十二年間,發生的事情,講了壹遍。
  只不過他仍是有所保留,略作提及了壹番,並沒有深入細講。
  “三哥能有此覺悟……”
  “群臣之中能勝三哥者,不多於雙掌之數。”
  聽完後,徐行對常坤的處事沒有氣惱,反倒稱贊了他壹句。
  知利弊,曉進退。
  能做到這壹點。
  就足以稱得上是智者了。
  “臣謝陛下誇獎。”
  常坤內心松了壹口氣,他故作憨傻狀,先是壹撓頭,然後再對徐行壹下拜。
  ……
  ……
  從坤王府中走出。
  徐行的臉上多了壹絲悵惘。
  固然他稱贊了常坤的處事得體,可常坤的處事得體何嘗不是壹種與他生分的表現。起義數年,他和常坤相交,先是虛情假意,而後四年時間相處,也多了真心實意,但不曾想,十二年過去,壹切如初了。
  “話說這刑天王雙袖壹甩,袖口出了兩道黃蛇。”
  “那日神京巍峨,仙人屹立在空……”
  “刑天王斬下仙人壹臂,大笑數聲,抓起仙人的手臂,用嘴巴壹撕咬……仙氣逸散萬縷,點點鮮血落在南城下方,讓枯死柏樹再次逢春。”
  “仙人怒不可遏,罵道:區區凡俗也敢逆伐仙人?”
  “這時,刑天王再彎弓搭箭,壹箭射在了仙人眼睛。仙人怕眼睛再被刑天王所奪,於是說‘父母精血,不可棄也’,吞下了自己的眼睛。”
  “而這壹次戮仙之戰……”
  “也讓刑天王身染詛咒,壯年不詳,不得以只能在皇宮靜養。”
  “刑天王為了萬民福祉,甘願壹人受天罰……”
  “我等百姓,要承刑天王的壹份情啊。”
  剛出盛康坊沒多久,徐行就在坊口碰到了壹穿大褂,手持白紙折扇的說書先生在大槐樹下說著書,周圍簇擁著壹群聽書的百姓。
  說的書,也不是別的。
  正是他在天德元年,在神京外與葉濟明壹戰之事。
  只不過三人成虎,這故事越講越離譜。
  “不壹定是離譜……”
  “也有可能是朝廷故意讓說書先生如此講,如此確立我的威信,宣揚朝廷的正統……畢竟已經斬仙了,這般難度,天底下的百姓聽此後,誰敢造反。”
  徐行搖了搖頭,暗忖道。
  後人為了宣揚太祖的得國之正,編排起太祖傳說起來,壹點也不客氣。什麽生來異香滿室、母夢有蛟龍入體,赤帝子斬白帝子、胸有三嬬……等等,都是什麽離譜寫什麽。偏偏愚民還吃這壹套。
  相比之下,他這斬仙,還算正常壹些。
  “等等……”
  “這說書先生……”
  “蘇學士?”
  就在徐行準備離開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回頭掃了壹眼說書先生。
  這壹掃之前不要緊,掃了之後,頓時驚詫了壹下。
  此時的蘇學士盡管刮掉了虬髯,面容老態了壹些。
  但徐行與蘇學士在獄中可是待了不短的時間,再加之他此時神識過人,所以只看了壹眼,就看出了這說書先生正是當年叱咤鳳溪國文壇的蘇大學士——蘇徹。
  “天德帝……”
  “哦,不……徐大人……”
  剛喝茶潤喉的蘇學士也註意到了徐行,他差點沒忍住,讓喝入口的茶水從喉嚨眼裏噴射出來。
  不過他亦被茶水倏地熗了幾下。
  於是連忙將茶盞放下,壹邊用衣袖擦拭嘴角,壹邊起身準備對徐行施禮。
  今時不同往日。
  徐行已經貴為皇帝了。
  不過曾為官員的蘇學士也知道,此時不宜暴露徐行的身份,所以他在“天德帝”三字還未說出口的時候,連忙改口稱呼徐行為“徐大人”。
  “路邊茶館,聊聊。”
  徐行起了興致。
  他沒想到,路邊編排他的說書先生,竟是和他有獄友之情的蘇學士。
  “請。”
  蘇學士將大瓷碗裏的賞錢揣進兜裏,然後將白紙扇插在腰間,就負著手,跟隨徐行入了路邊的茶館,叫了壹個上座,和壹壺上品的好茶。
  ……
  幾盞茶灌肚。
  蘇學士見到舊人,也敞開了心扉,“不當官了。天德元年,妳取了天下,邀我入朝當官,我故意避開妳派來的欽差,躲在了屋外,壹直等了三天三夜,等到欽差走了,我才回了家。”
  “後來,我就來了神京,見說書有趣,就說起了書。”
  “當官沒甚滋味。”
  “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嘛。”
  他豪爽壹笑,笑中摻雜著苦意。
  在連續幾次官場失意後,他也明白了,自己就不是什麽當官的料。
  入朝,也只能去給新帝寫詩寫詞。
  而不是去當宰輔,為國為民。
  他明白,自己為國為民就是害了黎民百姓,匡扶社稷,他是真沒這本事。
  崇明帝在朝時,他還能罵罵昏君當道,自己壹腔抱負難以舒展。
  可徐行吊民伐罪,另立新朝後……與他相熟的徐行派欽差給他賜官,賜的也是清流閑職。
  他當即就清楚了自己的斤兩。
  自此後,再無入朝為官的想法了。
  “說書……”
  徐行見茶水已盡,他從納物袋中取出幻霧靈茶,撚了幾片茶葉丟了進去,然後又施展壹個法術,引來活水,開始靜心烹茶。
  他壹邊用法術維持著烹茶的火候,壹邊勸道:“說書,文士大多不堪為之,正途當是詩詞,說書難登大雅之堂,蘇學士,妳這又是何苦呢?”
  說書,是下九流的活計。
  別說蘇學士這以前的翰林學士,單是壹般沒有功名的讀書人,也不肯自甘下賤,去跑到大街上去說書,頂多去賣賣字。
  再自暴自棄,也不能這樣。
  “徐大人……”
  “詩詞怎樣?說書又怎樣?”
  蘇學士眼巴巴看著懸浮在桌案上的茶壺,剛才徐行撚的茶葉,如果他沒猜錯,那應該是仙人喝的仙茶。他平生無所好,就好壹些口腹之欲。
  他擦了擦嘴角口水,不屑道:“都是賣弄文字的活計,有什麽高低貴賤之別。”
  “我姓蘇的,不作詩了!”
  他哼哼幾聲。
  ……
  ……
  不作詩了?
  徐行默默看向蘇學士。
  他不知道蘇學士說的是壹時氣話,還是真話。但他想來,蘇學士之所以不寫詩詞,恐怕和安仁公主討的那首詩分不開關系。
  文人風骨,看似無形,可有時卻又實實在在的能摸得到。
  崇明帝失國,是因其昏庸。
  但這也和崇明帝處置大臣時,不肯給他們壹個體面,息息相關。
  視臣子為自家私奴!
  “徐大人……”
  “妳是真的有恙在宮中養傷?還是……去求仙道去了?”
  沈寂了壹會,蘇學士主動轉了壹個話題。
  問起了他最關心的壹件事。
  在他看來,徐行可不是什麽昏君庸主。官員出身的徐行,不僅懂得官場生存之道,也懂得國不可壹日無君的道理。
  不會輕易罷政。
  尤其是剛剛開國不久。
  眼下他看到徐行隨手施展的這壹手法術,對徐行這十二年所為大概有了壹些猜測。但他不敢肯定,所以想在徐行這裏求壹個答案。
  “求仙道……”
  徐行鎮定自若,看了壹眼蘇學士,回道。
  雖說飛羽仙宮讓仙凡互不幹擾,可這戒律並非多麽嚴苛。若不是他當時有人王體和明王體傍身,早就被葉濟明壹劍斬了,根本就沒有攻入神京,取代宋家江山的機會。
  故此,透露壹二,並不算違反宗門戒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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