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北宋有點怪

翔炎

歷史軍事

“公子,請喝口水吧。”
壹只破了半邊的白瓷碗斜立著,放到陸森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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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2章 重振雄風真君

這個北宋有點怪 by 翔炎

2023-11-5 18:43

  陸森在呂惠卿眼跟前笑了下,然後帶著藍色藥丸子走了。
  而呂惠卿看著陸森離開,感覺到有些不快,隨後卻又無可奈何。
  他很清楚,從常理上來說,確實是他自己錯了。
  “陸真人是怪我倦怠了嗎?”
  呂惠卿的表情越發難看,可卻沒有多少生怕的意思,更多是自省。
  他二十二歲科舉及士,外放地方做官不到兩年就被歐陽修看中,調到杭州城給自己當主簿。
  然後又花了壹年的時間,成為權知杭州事,在歐陽修有要事回京的時候,暫代杭州府尹壹職。
  從政短短三年,就已經開始半只腳踏入大宋權力中心的門檻了。
  而且他還很年輕,才二十五歲,前程似錦。
  況且數天前,越森還說要送他壹場功勞,若真成了,那三十歲前進入朝堂,那便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然後他就有些興奮過頭,夜夜笙歌了!
  政事松懈。
  呂惠卿原地想了會,雙手微微向遠方抱拳,然後對著旁邊的管家說道:“幫我把三個石像撤了吧。”
  而另壹邊,陸森來到碧天閣,將壹大玻璃瓶的藍色藥丸子交給閣主,再飄然而去。
  陸森這次算是來敲打呂惠卿的。
  因為根據他從東海蓬萊派俘虜那裏得來的信息,這些人是大搖大擺上岸的,然後大搖大擺在杭州城裏打探消息,然後再鬧了幾波糾紛,然後才大搖大擺地來到陸森洞府附近打探。
  所以陸森便覺得,呂惠卿這人做事飄了。
  東海蓬萊派本身就是兼職海盜,常在沿海殺掃搶掠,這樣的人定是要剿的。
  說白了,這些人壹上岸就全殺了,都不算過份。
  但他們居然在杭州城裏晃蕩了這麽久,都沒有什麽事情,同有捕快去盤查他們,甚至還是穿著東海蓬萊門派裝束的情況下。
  可想而知現在杭州城的治安效率有多差。
  也可以想得出來,呂惠卿這段時間,是有多懶政。
  陸森搖著扇子往家裏的方向走,因為楊金花她們去了京城,現在回城也是無聊,便走走逛逛。
  杭州城認得陸森的人沒幾個,又沒有穿虹綢之類很招眼的衣服,所以在外人的眼中,他只是個富家大少罷了。
  他走著走著,卻突然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陸小郎,等等!”
  陸森往後壹看,發現是穿著天藍色常服的展昭,正壹臉喜色的快步走過來。
  “沒有想到,真撞見妳了。”展昭走到陸森旁邊,抱拳笑道:“近來可好?”
  陸森也笑了,回禮說道:“真是緣分,壹起到路邊吃碗豆花如何?”
  “那就得陸小郎妳這東道主請客了。”展昭很爽朗地大笑起來。
  “自然!”
  壹碗豆花便宜得很,似乎不襯這兩人的身份。
  但兩個容貌極其過人的男子坐在簡陋的食肆裏,卻硬給外人壹種,他們坐在高檔場所裏的感覺。
  旁邊路過的小姑娘和少婦們,露過他們身邊的時候,都會下意識放慢步伐,半遮著臉龐,含羞帶笑,等走遠了還依依不舍地頻頻回頭。
  陸森和展昭兩人都是心性堅韌之輩,被這麽多人盯著也不生怯,壹邊吃著豆花,壹邊開開心心地聊著天。
  有種大氣灑脫的豪氣。
  “這次來杭州,其實是送帖子的。”展昭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喜色露出:“我與月華的婚期已經定了,就在明年開春。來這裏是給外公和外婆他們送請帖的。”
  陸森笑道:“沒有我的份?”
  “怎麽可能,早寫好了。”展昭把紅色的請帖從包袱裏拿出來:“請收下。本來正愁著如何找到陸小郎妳呢,結果這才剛到杭州成,就遇上了。”
  展昭滿臉的開心。
  陸森打開看了會請帖,點頭:“明年三月三啊,京城老宅,那時候我必定到場。”
  “那我就恭候大駕了。”展昭以豆花代酒,壹口悶了。
  陸森也把豆花壹口悶了,明明只是甜點,硬是給兩人喝出了烈酒的氣氛。
  展昭放下瓷碗,突然正色道:“陸小郎,我聽說妳的什麽大道仙券被搶了?這事有沒有內幕?”
  “有。”陸森不想騙對方,畢竟展昭算是他的好朋友。
  “包府尹也知道這事,他說也應該有內情在個中。”展昭點點頭:“而且包府尹說,妳似乎是有意把那犯人逼往北地,所以他在懷疑,妳是不是在策劃什麽!”
  陸森眉頭微皺,隨後又松開:“包學士胸有經倫,智謀過人,能看出些東西也不奇怪。”
  展昭嘆了口氣:“所以,包府尹想阻止妳,已經派了些好手過去抓捕青陽客了。”
  嗯?
  陸森有些奇怪地看著展昭。
  “其實包府尹本來想讓我去把青陽客抓回來的。”展昭又要了碗豆花,壹邊喝著壹邊說道:“但我以要送請帖之事給推脫了。”
  陸森拱拱手,表示承了展昭的人情。
  展昭見狀急忙說道:“陸小郎,妳這樣就太生分了。我們是朋友,妳願意為我們這些丘八張目,張我等辭官,舍棄榮花富貴,我展某深感大恩,心服口服。”
  陸森輕笑了下,有些開心:“妳誇得有些過了。”
  “沒過,陸小郎當得我等武人敬佩。”
  展昭太清楚武人在朝堂上的地位了,並且壹般家境殷實的武人,多多少少都與軍卒有些關聯。
  不是有親人在軍中任職,要麽就是為軍卒服務,或者有所合作的。
  展昭的遠親,有人在軍中做官,甚至也有族中子弟做了刺配軍。
  他自己也是朝堂中人,雖然明著說是禦前四品帶刀護衛,但受過的氣,可是不少的。
  這還是有包拯照拂和撐著門面的情況下。
  前有韓琦臨陣脫逃,扔下十萬軍卒被敵國屠戮,卻只有壹個不輕不重的外放為官為罰。
  後來又有王安石胡亂指揮,葬送十多萬的士卒,也是壹個不輕不重的‘暫留待審’的裁決。
  展昭雖然很不甘心,內心中也很不忿,但其實也算是認命了的。
  這世道便是這樣,能如何。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陸森居然站了出來,為死去的賊配軍震聲吶喊。
  甚至還罵了包府尹壹頓,逼得包府尹直接把王安石扔到瓊海去。
  於情,陸森是自己的好友;於理,陸森做了他展昭不敢做的事情,甚至說了天下人都不敢說的事情。
  把整個朝堂罵得狗血淋頭。
  這樣的男人,如果不值得他展昭敬佩?
  那還有誰?
  所以展昭願意把這些官府中的事情,說給陸森聽,要是以往,他是不會透露半點內容的。
  “說回包學士的事情,他這事情做得不太地道啊。”陸森嘆了口氣:“朝堂上的貪汙大把,他不想著清除,怎麽跟我杠上了。”
  “他覺得貪腐只是小疾,而陸小郎妳,才是有能力顛倒眾生的源泉。”
  陸森嘆氣:“他怎麽又來了?”
  展昭嘆氣道:“特別是陸真人妳把虹綢弄出來後,他就更這麽認為了。我曾聽包府尹直言:這虹綢與丹道何異,只是換了個名稱罷了。”
  陸森的眉頭越發擰巴,隨後猛然松開,他笑了:“唉,包學士還是那種愛操心的習慣。”
  陸森前面還覺得包拯有些麻煩的,但現在他對包拯的阻撓已經沒有多少擔心了。
  大勢之下,包拯再厲害,也無法只手擋狂瀾。
  展昭見陸森沒有生氣的意思,他便說道:“陸小郎不覺得包學士是惡人便好。”
  包拯怎麽會是惡人,只是太過於愛操心罷了。
  陸森搖搖頭,說道:“不說其它那麽多了,聊聊其它的,比如說妳與丁氏成親後,有什麽打算?比如說,要多少個孩子?”
  展昭臉色微紅:“這自然得多多益善。”
  哦……陸森了然。
  隨後兩人聊閑了近壹個時辰,隨後才分開,展昭去給自家外公外婆送請帖,而陸森則回到了洞府之中。
  藍色藥丸子的事情,在數天後急速發酵。
  壹大波男子,青壯,中年男子從四面八方,全國各地洶湧而來,把碧天閣擠了個水泄不通。
  壹粒藍色藥丸的價格,拍到了可怕的平均三千貫價格。
  而陸森放出了兩百多粒,也就是近七十萬貫的拍賣收入。
  只說這麽壹個數字,可能不會給人太直觀的印象,但如果說整個杭州,全年所有稅收加起來,什麽實物抵扣之類的,也不過是壹百五十萬貫。
  也就是說,碧天閣短短三天的拍賣成交額,就抵杭州城半年的稅款了。
  這幾天,碧天閣是壹車車的銅板往裏拉,然後再壹車車往外拉。
  杭州城大把大把的人都能看到這壹奇景。
  而呂惠卿站在不遠處的高樓上,看到這壹幕,心口都在發疼。
  本來這些銅板,都應該是杭州官府的,他至少能分壹份,這是正當的合法的收入,同時還是壹筆巨大的功勞。
  可現在,都沒有了。
  “陸真人當真是狠心啊。”呂惠卿捂著心口,臉色蒼白:“寧與商賈,不與學士,這刀子刮得狠。”
  他真是後悔了,自己那段時間,怎麽就鬼迷了心竅,居然放任了政事和城中治安。
  好後悔。
  其實後悔的還不止他壹個人,還有那些來遲了的,或者錢不夠沒有拍到藍色藥丸子的豪商。
  因為現在效果出來了,只要沒有身殘者,食用那藍色丸子後,當真是強悍如年少時。
  也因為這個關系,杭州城的畫舫生意陡然間變得特別好,吃了藥的人都想試試效果嘛,導致吃喝玩樂的消耗價格,暴漲了壹倍。
  順帶著讓整個杭州城的其它生意也變得紅火起來。
  比如說布匹啊,蠟燭啊之類的。
  吃的方面也不少。
  商業這種東西,是環環相扣的。
  可以這麽說,光這壹波拍賣,就讓杭州城的全城稅收,今年內至少提高了三成。
  也是在這種的氣氛下,楊金花等人回來了。
  順便也帶來了穆桂英這個超級打手。
  在洞府中,陸森設宴給穆桂英接風洗塵:“嶽母,多謝妳能過來幫我。”
  “客氣什麽,壹家人不說兩家話。”穆桂英壹邊吃著水果,壹邊笑道:“老太君現在的身子骨極好,拐杖都不用了,估計再這麽下去,快要返老還童了。已不需要我照顧,所以趁著這機會,我過來玩玩,散散心也是挺好的。”
  “娘,妳別說這麽多托辭了。”楊金花在壹旁拆穆桂英的臺:“妳不就是聽說東海蓬萊島的武聖人號稱天下第壹高手,妳想和他過過招嘛。”
  “醜妮子,在女婿面前不給我點面子。”穆桂英伸手過去捏了下女兒的臉,然後他自己也笑了:“有了藻兼後,最近功夫增長極快,和金花打沒有意思,她總是只出五分力,軟綿綿的,便想著拿江湖上的高手試試劍了。”
  畢竟當年也是俠女,穆桂英的江湖氣息是刻在骨子裏的。
  以前剛嫁入楊府,常能打仗,還能放松壹下內心中那種打打殺殺的欲望。但後來楊家兵權旁落,被困京城後,她‘動彈’不得,只有偶爾欺負壹下女兒,緩解心中的郁躁了。
  能活動活動身手,她是很樂意的。
  之後,她便在洞府裏住了下來。
  穆桂英來得比較早,離計劃好出海的時間還有壹個月左右。
  於是穆桂英這段時間除了在洞府中蹭蹭靈氣外,便是和女兒外出逛街了。
  幾天後回來,她看陸森的眼神都不對了。
  而楊金花則把陸森拉到壹旁,悄悄問道:“官人,我們不在家的時候,妳怎麽突然賣藥丸子了?娘親在外面聽到這事了,拉著我問,妳是不是吃不消三個女人,這才做那種虎狼之藥的。”
  陸森頓時無語了:“我都有蜂蜜水,幹嘛要吃那玩意啊。”
  “家裏有那麽多好東西,妳怎麽賣那玩意啊。”楊金花表情顯得有些訕然。
  “那東西好賣啊,比死更可怕的就是不行,這是男人最大的痛。”陸森笑道:“而且我限定了時間和數量,下壹次要拍賣的人,必須是碧天閣的會員才會,現在已經有好幾千個豪商入會了。這可是壹股很厲害的力量。對我的計劃有極大幫助的。”
  楊金花臉紅得有些嬌俏:“那官人妳知道外面的人現在怎麽稱呼妳了嗎?”
  “不就是陸真人之類的嗎?”
  楊金花用小拳頭連打幾下陸森胸膛:“現在外面的人,都叫妳重振雄風真君,甚至有人刻了妳的長生牌放入道觀中。有些沒錢的平頭百姓們,拿著香火,對著妳的三跪九拜說要保佑他們龍精虎猛,多子多福,就差給妳立塑了。”
  聽完後,陸森滿臉的問號。
  不是,這些人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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