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入青冥劍閣

　　蘇文妍憋了壹肚子話，壹時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蘇文妍的確有拉林芒入青冥劍閣的意思，但她是想盡量說的委婉壹點，誰知林芒直接答應，倒是讓她不知該怎麽辦了。
　　林芒看了她壹眼，便收回了目光。
　　想要盡快融入這個世界，進入青冥劍閣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樹大好乘涼，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換做另壹個勢力，自己就算上門展現出通天四境的力量，都不壹定會接納自己，反而會惹人懷疑。
　　至於隱藏實力那套，太麻煩，他懶得做。
　　蘇文妍此人雖有小算計，但他也能看得出來，還算恩怨分明，借她青冥劍閣的身份，自己也能更好的行事。
　　就算他想調查壹些事，也能更容易壹點。
　　蘇文妍在原地怔了怔，很快回過神來，臉上露出壹絲笑意。
　　雖然和她預料的過程不壹樣，但結果是好的。
　　林芒若能加入青冥劍閣，對於劍閣而言，無疑壹件極好的事。
　　身後的壹眾弟子越發不爽了。
　　師姐什麽時候對他們露出過這般笑容，這家夥真是好命。
　　壹行人走了許久，總算走出了山脈，來到了城鎮。
　　宣州城，
　　此地是宣州的主城，整體建築比起大明，要更為復古壹些，而且城池建築也極為龐大。
　　據蘇文妍所說，整個東域劃分為數十個大州。
　　僅僅東域南部，就有五個大州，其中以宣州為大。
　　他這壹路上也見到了許多宣州的武者。
　　很強！
　　壹路上見到的宗師都不在少數，只是年齡比蘇文妍這些人大壹些罷了。
　　在大明，就算在京城，以及各省府城，都極少見到如此多的宗師。
　　壹位門派有壹位大宗師，都足以在壹省江湖上稱霸，位列江湖歌訣之壹的門派。
　　想當初南少林，也不過堪堪五位大宗師。
　　此地天地元氣濃郁，從天罡境破入宗師境，幾乎不會有什麽困難。
　　即便是宗師六境悟道，熬個數年，數十年都能熬到天人境。
　　可在大明，許多天才苦熬壹輩子都難以踏入天人境。
　　如今想想，當初道門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的。
　　值得壹提的，此界的的武道層次與下界幾乎沒什麽區別。
　　但是像蘇文妍這樣的天人境，卻是沒有資格被稱為大宗師的，最多稱為宗師。
　　不過這壹路上他也發現了壹件事，此地武者雖然實力提升迅速，但經歷的廝殺磨煉反而較少。
　　就如蘇文妍這壹行人，她們便是外出歷練的。
　　身為壹位天人境，卻還要外出闖蕩歷練。
　　林芒心中感慨。
　　在大明，天人境已足以開宗立派，或者成為壹方世家之主。
　　歷練……
　　那是後天境，先天境武者的事。
　　這壹路上林芒不動聲色的打聽了許多事。
　　就如三十六刀寨的“血閻羅”，便是壹位通天四境的人物。
　　在此界江湖上，配有外號的，只有天人境以上的才行。
　　而這位血閻羅，在三十六刀寨中並不算是最強者。
　　怪不得這三十六刀寨的人如此囂張。
　　蘇文妍見到前方巍峨的宣州城，這才松了口氣。
　　來到宣州城，就算是三十六刀寨的人，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殺人了。
　　三十六刀寨畢竟是土匪出身，在江湖各派中名聲不算好，成員又魚龍混雜，讓江湖上許多人不喜。
　　何況明目張膽的殺人，那就是自留把柄了。
　　三十六刀寨不是普通的江湖勢力，更像是壹個較大的聯盟勢力，起初由三十六座匪寨組成。
　　後來發展壯大，這才有了三十六刀寨的威名。
　　但三十六刀寨本身卻也不是壹體，正如它的名字壹般，由三十六寨組成。
　　青冥劍閣並不在宣州城內，而在宣州城東邊的青冥山上。
　　此地起初並不叫這個名字，只因青冥劍閣坐落在此，便有了“青冥山”之稱。
　　來到青冥劍閣的地界，蘇文妍瞬間活躍了起來，顯得興致勃勃，連膽子都大了幾分。
　　這壹路上蘇文的話都較少，如今話也多了起來。
　　跟隨在蘇文妍身後的幾人，也不再畏畏縮縮，再次露出那些世家宗門弟子特有的姿態。
　　高傲！
　　林芒似笑非笑的看了眾人壹眼，便收回了目光，打量起了前方的山嶽。
　　山勢巍峨高聳，中央壹座山峰猶如挺拔的長劍，貫穿雲霄。
　　自山頂往下，有壹條長長的石階。
　　四周的天地元氣極其濃郁，比起先前在山脈中還要濃郁幾分。
　　怪不得這蘇文妍如此年輕便能有這份實力。
　　天賦是壹方面，另壹方面，也與此地濃郁的天地元氣脫不了關系。
　　山腳下，有數位正在巡邏的弟子，見到蘇文妍前來，臉上立馬露出驚喜之色，忙喊道：“師姐回來了！”
　　緊接著，眾人紛紛行禮。
　　沒多久，自山上便沖下壹名身著青袍的的中年男子。
　　“混賬！”
　　“誰讓妳私自跑下山的！”
　　“我說過，妳若想下山，必須要有劍閣長老陪同。”
　　男子壹來，便板著臉怒斥起來。
　　“妳不知道最近宣州很亂？”
　　蘇文妍臉色微變，很快訕笑道：“爹，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我這可是九死壹生啊，妳倒好，壹來就訓斥我。”
　　“哼！”蘇烈冷哼壹聲，神色不善道：“給我滾回山去。”
　　蘇烈話音剛落，忽然將目光投向了林芒。
　　此人……
　　蘇烈微微皺眉。
　　先前他壹心在女兒身上，並未太過註意，此人又是誰？
　　這份氣質太獨特了。
　　這份上位的霸道氣勢，絕非壹朝壹夕便能養成的。
　　更令他吃驚的是，此人周身氣息內斂，他竟然看不透對方的實力。
　　宣州地界什麽時候有如此人物了？
　　註意到蘇烈的目光，蘇文妍笑著解釋道：“爹，這位是林芒……前輩。”
　　“多虧了林前輩相救，我們這才能回來。”
　　蘇文妍轉頭看向林芒，輕聲道：“林前輩，這位是我爹，青冥劍閣的閣主蘇烈。”
　　壹路上，蘇文妍並未對自己的身份細說，但從其他幾人的態度，他猜測應該不低。
　　倒是沒想到竟然是青冥劍閣閣主的女兒。
　　林芒隨意打量了蘇烈壹眼。
　　壹身青色衣袍，氣質儒雅，不像江湖客，倒是很像是壹位讀書人。
　　此人壹身氣息雖然內斂，但從散發出的元神波動來看，應該是在通天境。
　　至少也是通天三境以上了，具體實力如何，不真正顯露實力，他也能難以清晰辨別。
　　他也從蘇文妍口中了解過，青冥劍閣在宣州壹帶還是很有名的。
　　青冥劍閣在整個東域排不上號，但在南部五州，卻也頗有名聲，雖排不在前列，但也是中上遊的勢力。
　　如此壹來，他對於此界的實力也就有壹個大致的了解了。
　　蘇烈收斂笑容，拱手道：“在下青冥劍閣蘇烈，多謝小友救下小女的姓名。”
　　他看得出來，林芒的年齡並不大，他稱呼壹句“小友”並不算過分。
　　林芒平淡道：“舉手之勞罷了。”
　　“蘇閣主客氣了。”
　　跟隨在蘇文妍身後的幾人撇了撇嘴，壹臉的不爽。
　　“明明收了那麽多錢，裝什麽裝……”
　　“分明是心懷不軌。”
　　壹人嘴唇微動，陰陽怪氣的出聲。
　　說話的聲音雖然很小，但在場眾人又都不是尋常人，怎麽可能聽不見。
　　眾人面面相覷。
　　蘇烈眉頭微皺。
　　收錢？
　　這話是什麽意思？
　　蘇文妍臉色微變，神色不善道：“閉嘴。”
　　林芒緩緩回頭，看向開口之人，神色平靜：“妳出錢了嗎？”
　　“什麽？”
　　就在張陽開口的壹瞬間，虛空中似有壹抹刀意劃過。
　　“噗嗤！”
　　“啊！”
　　張陽發出壹聲慘叫，捂著鮮血淋漓的口，支支吾吾的瞪大了雙眼。
　　“既然不會說話，這舌頭留著也就沒什麽必要了。”
　　靜……
　　整個青冥山下，忽然詭異的安靜。
　　眾人看著林芒，滿臉錯愕，甚至不敢置信。
　　當著青冥劍閣閣主的面，殘殺青冥劍閣的弟子？
　　這家夥……瘋了吧？
　　蘇烈臉色壹冷，強忍著怒氣，沈聲道：“閣下這是何意？”
　　“今日莫非是來拜山門的？”
　　他也看得出來，這幾個弟子對這位林芒的人很不滿。
　　但不過壹句口舌之爭，就割了他青冥劍閣弟子的舌頭，還是當著他的面，未免太過了吧？
　　若是傳出去，他青冥劍閣還如何在宣州立足。
　　話音落下，蘇文妍便沖著他輕輕搖了搖頭，連忙道：“來人，將張陽帶下去。”
　　“這壹路上若非林前輩，我等早就死在三十六刀寨的人手中了，又怎麽可能活著回來。”
　　“如今張陽出言挑釁在先，罰為雜役弟子。”
　　蘇文妍幾句話就將壹切罪責推到了張陽壹人身上，讓他成了壹個忘恩負義，心胸狹窄之人，更是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眾人面面相覷，不敢再出聲。
　　他們心中雖然很不舒服，但也知道，若非此人，他們的確無法從三十六刀寨的人手中活著離開。
　　何況蘇文妍擺明了就是偏袒此人，有什麽事，也該是閣主操心的。
　　蘇烈皺眉看了蘇文妍壹眼。
　　他的女兒他很清楚，既然說出此話，自然不會是無的放矢。
　　這家夥究竟是什麽人？
　　他這個女兒向來眼高於頂，將誰也不放在眼裏，為何對此人如此恭敬？
　　壹念至此，蘇烈收起了心中的殺意，深吸了壹口氣，沈聲道：“將張陽帶下去吧。”
　　壹眾巡邏的弟子很快帶著張陽離開。
　　林芒看了蘇文妍壹眼，心中對其高看了幾分。
　　倒是沒自己想象的愚蠢。
　　蘇文妍臉上露出壹絲笑容，輕聲道：“前輩，請入山吧。”
　　林芒微微頷首，邁步登山。
　　蘇文妍微微松了壹口氣。
　　蘇烈看著林芒離開，這才聲道：“說說吧，究竟是怎麽回事？”
　　蘇文妍將山脈中發生的事大致講了講，小聲道：“爹，我懷疑他是通天境。”
　　“我青冥劍閣的情況您也知道，如今宣州動蕩，許多人在盯著我們，若能將其招攬，定然能極大的增強我劍閣的實力。”
　　蘇烈並未理會蘇文妍的後半句話，而是眉頭緊蹙，沈聲道：“妳說妳們碰見了三十六刀寨的人？”
　　“三十六刀寨的人向來活躍在涼州地界，怎麽會來宣州？”
　　三十六刀寨雖然名動南部五州，但他們的地盤卻在涼州，很少離開涼州。
　　“不對。”蘇烈詫異道：“妳怎麽會惹上三十六刀寨的人？”
　　三十六刀寨雖是土匪，但他們卻又不像土匪，已經不能以土匪來論。
　　三十六刀寨不是尋常盜匪，要靠打家劫舍生活，若是不招惹他們，他們也不會真去招惹大派世家之人。
　　蘇文妍怒道：“這事不能怪我啊。”
　　“那家夥出言不遜，更是滿口的汙言穢語，想要調戲我，我就出手教訓了他壹下，誰知道會是三十六刀寨的人。”
　　“這群家夥，打了壹個，來壹大堆。”
　　蘇烈眉間浮現壹絲憂愁，輕聲道：“‘血閻羅’此人是出了名的狠辣，睚眥必報，殺了他的人，怕是壹件麻煩事。”
　　“斷魂手”韓陽，在江湖上也並非籍籍無名之輩。
　　這等人物，是有望踏入通天境的，在任何壹個勢力中，都不是小人物。
　　他們青冥劍閣在宣州雖有些地位，但比起三十六刀寨，還是差了許多。
　　蘇文妍搖頭道：“爹，放心吧，沒人知道的。”
　　蘇烈點了點頭，道：“此人既然能夠斬殺韓陽，或許真的是通天境。”
　　“不過此人身份神秘，還是應該謹慎壹點。”
　　……
　　眾人回到青冥劍閣。
　　蘇烈立即吩咐人準備了壹桌子酒宴來招待林芒。
　　因為懷疑林芒的身份，再加上三十六刀寨壹事，蘇烈並未大張旗鼓的通知青冥劍閣的長老。
　　蘇烈舉杯笑道：“先前蘇某不知詳情，對小兄弟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無論他心中如何想，至少表面功法做的很足。
　　林芒端起酒杯，回應了壹下，壹飲而盡，淡淡道：“蘇閣主客氣了。”
　　蘇烈“哈哈”壹笑，大笑道：“聽小女所說，林兄弟願意來我青冥劍閣，不勝榮幸，蘇某在此先飲壹杯，感謝林兄弟能瞧得起我青冥劍閣。”
　　蘇烈儼然壹副禮賢下士的姿態。
　　林芒看了他壹眼，似笑非笑，語氣揶揄：“我動了妳的弟子，妳真願意？”
　　蘇烈端著酒杯的手輕輕晃了晃，心境都不穩了。
　　這話他要怎麽接？
　　從內心來講，當著他的面廢了劍閣弟子，怎麽可能不在意。
　　若是換做壹個尋常的江湖弟子，早都被亂劍砍死了。
　　但誰讓他看不透此人呢。
　　蘇烈笑道：“小兄弟說笑了，是蘇某教導無方，還要多謝林兄弟替蘇某管教那不成器的弟子。”
　　“先前是我不知詳情，誤會林兄弟了。”
　　林芒搖晃著酒杯中的酒水，輕笑道：“那就多謝蘇閣主給林某壹個容身之地了。”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蘇烈都不願意計較了，他自然樂得揭過。
　　蘇烈舉著酒杯迎了壹口氣，笑道：“我青冥劍閣有客卿壹職，林兄弟可暫代此職，不知意下如何？”
　　各大世家江湖宗門招攬門客已不是什麽新鮮事。
　　畢竟，江湖上無門無派的人不在少數，也有許多強者。
　　“可！”
　　蘇烈神色怪異。
　　怎麽感覺倒像是他在請求？
　　蘇烈話題壹轉，問道：“我觀林兄弟氣度非凡，不知是師承何人？”
　　“當然，若是不方便回答，林兄弟自可不必回答。”
　　林芒心中輕笑。
　　這才是重點吧？
　　先讓自己加入青冥劍閣，再借機問出此話，讓他自己難以拒絕。
　　他有師父嗎？
　　林芒笑了笑，放下酒杯，淡笑：“沒有師承，不過是沒落世家之人罷了，不值壹提。”
　　在來的路上，他就聽蘇文妍說過，此界江湖也時常發生爭鬥，江湖滅門慘案也時有發生。
　　許多武學世家沒落，各世家弟子流露在外更是常有的事。
　　聞言，蘇烈微微頷首，嘆道：“倒是蘇某孟浪了。”
　　若說是沒落世家之人，此人氣質非凡，倒也像。
　　但他心中卻在回想“林”姓世家。
　　東域南部五州有“林”姓世家嗎？
　　倒是有壹家，晉州的“林”家，但此人應該不會是出自於晉州林家吧？
　　晉州林家可不是什麽沒落世家，在晉州也是江湖大族。
　　難道是來自於東域其余幾部？
　　林芒收回目光，笑吟吟的飲下壹杯酒。
　　若他猜的沒錯，此刻這位蘇閣主應該是在自己腦補吧？
　　那就慢慢腦補去吧。
　　蘇烈回頭神來，端著酒杯便是與林芒又壹陣寒暄。
　　……
　　青冥劍閣弟子住所。
　　房間內，
　　壹位身著青衣的男子負手而立，目光註視著墻上的壹幅畫。
　　在他身後的地上，跪著壹人。
　　正是被林芒斬去舌頭的張陽。
　　“嗚……”
　　“廝……廝兄，妳……壹定要……要替我報仇啊。”
　　畢竟是武者，生命力頑強，雖然舌頭被割，但服了幾粒丹藥，很快便好了。
　　就是舌頭缺失，說話還不是太利索。
　　聞言，沈榮天轉過了身，低頭俯瞰著張陽，淡淡道：“此人究竟是什麽來歷，妳可知道？”
　　張陽吞吞吐吐的艱難道：“不……不知。”
　　沈榮天冷著臉，冷聲道：“莫非妳不會以真元傳音嗎？”
　　張陽面色壹滯。
　　這才反映過來，連忙施展真元傳音的武學。
　　“師兄，此人也是我們在山中偶遇的，不過此人的實力很強。”
　　說著，張陽眼中閃過壹絲怨毒。
　　他之所以敢出言，就是仗著這裏是青冥劍閣的地盤。
　　就算真說錯話又如何，在他們的地盤上，林芒不過是壹個外人。
　　可他沒想到蘇文妍那個賤女人竟然會幫著壹個外人說話。
　　該死！
　　賤貨！
　　張陽在心底惡狠狠地怒罵。
　　沈榮天目光幽幽，暼見張陽眼中的怨毒，嘴角微揚，露出壹抹笑意，很快悄然斂去，淡淡道：“妳想報仇嗎？”
　　“想！”
　　張陽毫不猶豫道。
　　沈榮天淡淡道：“他不是殺了韓陽嗎？”
　　“將這個消息流傳出去，給他造壹造聲勢。”
　　張陽壹楞，很快反應過來，遲疑道：“可這個消息若是流傳出去，閣主那裏……”
　　沈榮天平靜道：“他壹個外人，閣主不會死保的。”
　　張陽遲疑片刻，感受著自己缺失的舌頭，頓時怒從心起，惡狠狠道：“我知道了。”
　　“嗯。”沈榮天微微頷首，平淡道：“下去吧。”
　　張陽轉身離開了房間。
　　望著關上的房門，沈榮天忽然冷笑壹聲，低聲自語道：“師父，我可是為了我們劍閣好。”
　　“妳收留壹個不明不白的人，若是以後讓三十六刀寨的人知道，必然是壹件麻煩事。”
　　……
　　第壹日，林芒便在整個青冥劍閣隨意逛了起來。
　　當然，主要還是為了更好的了解這個世界。
　　有蘇烈給的客卿令牌，也沒遇見什麽阻攔。
　　客卿在青冥劍宗的身份並不算低，除了壹些劍閣的核心之地，大多數地方他都是暢通無阻。
　　林芒走了沒多久，便遇見了蘇文妍。
　　“林……前輩。”
　　蘇文妍輕聲道：“林前輩應該還不熟悉劍閣，要不我帶妳逛逛？”
　　二人自然不是巧遇，蘇文妍早就找弟子打聽過了。
　　林芒笑了笑，淡淡道：“不用麻煩了。”
　　“嗯？”
　　蘇文妍剛想說不客氣，忽然才反應過來，林芒並沒有答應。
　　“沒事的。”
　　“不麻煩。”
　　蘇文妍也是怒氣上頭。
　　她跑來領路，妳竟然說不用，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當然，她可不是單純的來領路的，而是來套話的。
　　她總覺得此人不簡單。
　　林芒搖了搖頭，問道：“不知妳們這藏經之地我可以去嗎？”
　　了解壹個世界，功法武學也是極其重要的壹個方面。
　　蘇文妍心中暗哼壹聲，嘴上卻是笑著解釋道：“我劍閣藏經閣除了上三層，其余幾層客卿都可隨意觀看，只要不外傳即可。”
　　林芒微微頷首：“帶路吧！”
　　蘇文妍壹陣心塞。
　　究竟誰才是這裏的主人？
　　青冥劍閣的客卿哪壹個見了她，不都給她幾分面子。
　　正是如此，她才越發好奇。
　　這絕對不是沒落世家的人。
　　蘇文妍領著林芒來到了青冥劍閣的藏經閣。
　　由蘇文妍這位閣主女兒領路，他這壹路上都不用展示自己的客卿令牌了。
　　蘇文妍步入藏經閣，便邁步登上二樓，只是走了壹會，卻發現不對勁。
　　蘇文妍轉頭看了壹眼，發現林芒竟然在壹樓的書架旁。
　　“第壹樓的都是普通武學，是給入門弟子看的。”
　　蘇文妍不由出聲道。
　　她有點不明白，以林芒的實力，不該是追求更高的武學嗎？
　　林芒默然不語，翻看著手中的武學秘籍。
　　《心劍術》
　　這門武學他再熟悉不過。
　　當初他初入京城不久，然後遭人算計離京，覆滅飛劍山莊後，便得了這門《心劍術》。
　　沒想到青冥劍閣竟然有這門武學。
　　關鍵從這些低階武學來看，似乎此界的武學與大明並沒有什麽區別。
　　林芒又大致翻了翻，這才轉身登上了二樓。
　　蘇文妍看了眼林芒翻閱的武學，心中越發疑惑。
　　這些武學連她都不看，此人也感興趣嗎？
　　林芒在藏經閣內壹層層翻閱。
　　起初蘇文妍還興致勃勃，但很快便失去了興趣。
　　在第五層時，林芒看著手中的壹部秘籍，問道：“這是妳青冥劍閣的武學嗎？”
　　蘇文妍看了壹眼，不確定道：“應該是吧？”
　　“這五層以上的武學，基本都是我青冥劍閣祖傳的，從外界得來的武學功法壹般會單獨放置。”
　　“有什麽問題嗎？”
　　“沒什麽。”林芒搖了搖頭。
　　《七巧鎖心劍》，蜀中劍閣的上等劍法。
　　當初錦衣衛收錄天下武學，他又壹心推演《天罡神功》，翻閱了不少的武學。
　　因此，對於天下江湖各大派的武學他都有所了解。
　　莫非這青冥劍宗是蜀中劍閣的飛升之人所留？
　　只可惜，壹些事他不能明著問，而且這蘇文妍很可能也是壹問三不知。
　　就在這時，後方傳來壹道驚喜的聲音。
　　“師妹，原來妳在此處。”
　　隨著話音落下，後方走來壹位身著青袍的男子。
　　看見來人，蘇文妍笑道：“師兄，妳閉關結束了？”
　　“結束了。”
　　“我聽說妳們在外面遇見危險了，早知如此，當初我就該和妳壹起去的。”
　　蘇文妍搖頭笑道：“這不是沒什麽事嘛。”
　　“師兄，妳就別擔心了。”
　　轉身向著林芒介紹道：“這位是我青冥劍閣的大師兄，沈榮天。”
　　“沈師兄，這位是林前輩，多虧了林前輩，我們這壹路才能平安無事的回來。”
　　聞言，沈榮天這才看向了林芒，笑道：“妳好，在下沈榮天。”
　　沈榮天滿臉笑容，壹副很熱切的模樣。
　　林芒似笑非笑的看著沈榮天。
　　雖然壹句話都沒有說，但不知為何，沈榮天心中卻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沈榮天微微皺眉。
　　這家夥究竟是什麽來歷？
　　林芒收起臉上的笑容，隨手合上了手中的書冊。
　　身為青冥劍閣的大師兄，宗門內多了壹位客卿，怎麽可能不知道。
　　即便真不知情，連蘇文妍都稱呼他為“林前輩”，此人卻是壹副平輩的口吻，言語間更是帶著壹絲敵意。
　　林芒放下書冊，淡淡道：“妳們聊，我先走了。”
　　說著，便轉身離開了閣樓。
　　不用說，他都能猜到此人是什麽心思。
　　蘇烈就只有這壹個女兒，而蘇文妍對於宗內弟子向來沒什麽好臉色，如今又圍著自己轉，看見自己在蘇文妍身邊，自然心生不滿。
　　不過這占有欲還是真夠強的，或許也是擔心自己搶了他這乘龍快婿的身份。
　　看見林芒離開，蘇文妍忙道：“師兄，我還有事，過會再聊。”
　　看見蘇文妍離開，沈榮天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陰沈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