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開局成為錦衣衛

三兩憂愁

都市生活

萬歷十二年,冬。
元江城外迎來了第壹場大雪。
鵝毛大雪從淩晨壹直下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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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誰的面子都不好使

大明:開局成為錦衣衛 by 三兩憂愁

2023-8-20 22:48

  “大人,這是今日送來的密報!”
  鎮撫使大堂內,唐琦將壹份密報遞上。
  林芒放下茶杯,細細掃過,眉頭微顰,沈聲道:“看來這江南的情況比我想象的嚴重啊。”
  江南富庶。
  當地各豪族勢力雄厚。
  尤其是兩次起兵於江南,也讓那些許多世家豪族底蘊深厚,更加肆無忌憚。
  南京城內,前去“養老”的朝堂大員更是不少。
  再清的官,到了江南說不貪都沒人信。
  何況明朝俸祿本就少可憐,若是不貪點,多半是要窮困潦倒。
  海瑞是清,但他官至二品,死後也僅有十兩銀,連副好棺材都買不起。
  那些官吏既然要貪,那麽錦衣衛這壹關是無可避免的。
  許多當地錦衣衛早已與世家大族,官吏勾結在壹起。
  清查錦衣衛看似是錦衣衛內部之事,但其實已經動了太多人的利益。
  各方勢力集團必然是不想見到的。
  雖然早就有所預料,但還是未曾想到會如此嚴重。
  此次朝廷重新推行新政,在江南也受到了很大的阻力。
  若是張居正尚在,以其手腕,自然不是什麽難事。
  而他的新政本就是在動文官集團的利益,又怎麽可能順利推行。
  林芒沈吟片刻,放下密報,道:“讓他們繼續查,不必有所顧忌。”
  “另外,讓嚴覺率人下江南,讓他帶上中原壹點他們。”
  “若遇事不決,可自行裁決!”
  年後他將前往遼東,清查錦衣衛壹事暫時是顧不上了。
  不過既然已經決定徹查錦衣衛,就不可能中途停止。
  唐琦點頭應下,說道:“大人,新的壹批江湖人已選拔完畢,您是否要見壹見。”
  “有宗師嗎?”
  唐琦無奈苦笑道:“沒有。”
  即便是江湖上宗師也是少之又少,皆是名動壹方的人物,怎麽可能輕易加入錦衣衛。
  “那就不用了。”林芒擺了擺手,道:“此事妳處理就行。”
  鎮撫司中高端戰力還是太少。
  或者說,他所掌控的北鎮撫司。
  整個鎮撫司內,除了他之外,錦衣衛中尚無壹位宗師。
  這也是錦衣衛這些年在江湖上威望不復的原因。
  相比之下,東西二廠早就網羅江湖高手,勢力龐大。
  尤其東廠,暗中與許多江湖門派有所牽連。
  就連軍方,都插手極多。
  上次藥王谷,那位陳大人就派出了兩位三境宗師。
  連西廠都有如此實力,東廠的勢力必然更為龐大。
  “唉。”林芒輕嘆壹聲,略感頭疼。
  宗師的培養絕不是壹朝壹夕便能成的。
  資源他不缺,缺的是有天賦的人。
  唐琦這些人資質也只能說尚可。
  即便有雄厚的資源輔助,如今也只是剛剛達到天罡境。
  另壹點,也是錦衣衛事物繁多。
  這也是他要從各地選拔優秀錦衣衛入京的原因。
  至於江湖人,那群江湖人並不可靠。
  今日能因利益而來,明日就能因利益而走。
  希望各地錦衣衛能有壹些優秀的苗子吧。
  ……
  時間悄然流逝。
  年關臨近,
  整個京城陷入了極其熱鬧的氛圍之中。
  如今的京城,已是人滿為患。
  街道上,時常能見到背負刀劍的江湖客走過。
  自然,這也給京城的防衛帶來了極大的問題。
  近幾日連五城兵馬司都是忙得不可開交。
  江湖人聚在壹起,壹言不合就動刀兵。
  京畿重地,若是生出什麽亂子,誰都脫不了幹系。
  為此,林芒特意在城中各處特設了生死擂。
  打架可以,去生死擂!
  打死人,錦衣衛都不管。
  ……
  天空下著白蒙蒙的飛雪。
  別院內,
  袁長青輕輕落下壹子,笑道:“看來今年只有妳我是孤家寡人了。”
  林芒端起桌上的茶,問道:“袁大人自己壹個人下棋有意思嗎?”
  “沒意思啊!”
  袁長青抓起壹把棋子,隨意的扔在棋盤上,唏噓道:“世人皆如棋,窮盡壹生,終是困於這棋盤之上,困於執棋人手中。”
  林芒輕暼了壹眼,緩緩放下茶盞,道:“那就掀了這棋盤!”
  話落,桌上的棋盤已然掀翻在地。
  棋子灑落壹地!
  林芒輕笑道:“瞧,問題這不就解決了嗎?”
  袁長青先是壹楞,突然大笑了起來。
  “好壹個掀翻棋盤!”
  袁長青心中感慨,隨即笑問道:“聽說妳最近在招收江湖人?”
  林芒微微頷首。
  這些事他本就沒打算隱瞞。
  何況在鎮撫司內,別看這位如今不管事,但有壹部分錦衣衛還是忠於他的。
  只是有些事沒必要點明。
  袁長青輕嘆了壹聲,幽幽道:“秘庫九層去過了吧,有何感想?”
  林芒眉頭壹挑,略感詫異。
  聽這意思,莫非這位也去過?
  不過既然袁長青問起了,林芒也就順勢而為,問道:“那秘庫中的寒冰玄棺中的是何人?”
  “錦衣衛曾經秘密培養的高手!”
  袁長青並未隱瞞,笑道:“不過那些人情況比較特殊。”
  “他們本是壽元將盡,氣血枯竭之人,以秘藥,外加寒冰玄棺封存,這才得以活死人的狀態存活。”
  “那些人算是錦衣衛的底蘊吧。”
  “若是冰棺壹開,他們還不知有幾日可活。”
  “我錦衣衛歷經數朝,實力早已衰弱,若非在陸指揮使時實力有所恢復,今日還不知是何光景。”
  “不過……”頓了頓,袁長青飽含深意道:“他們只聽命於皇帝。”
  林芒目光微沈,沒再多問,端起桌上的茶緩緩品了起來。
  有些事,不需要說的太明白,心知肚明即可。
  袁長青端起茶淺嘗了壹口,笑道:“近來江湖上倒是頗為熱鬧,各門各派皆是英傑輩出啊。”
  “這江湖真是熱鬧啊!”
  林芒神色壹動,詫異道:“莫非大人想去江湖逛逛?”
  袁長青沒有開口,望了天空壹眼,放下茶杯,起身道:“走了!”
  “看來孤家寡人只剩下我壹人了。”
  袁長青壹臉玩味的笑了笑,背負著雙手走向院外。
  林芒略感詫異,轉頭望去,便看見了站在院外的江玉顏。
  手撐壹把純白油傘,手提食盒,立於風雪之中。
  風雪吹拂!
  見到袁長青,江玉顏連忙躬身行禮。
  袁長青只是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林芒起身向屋中走去,搖頭道:“其實妳大可不必如此。”
  “近來京城江湖人頗多,行走在外,多有不便。”
  江玉顏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提著食盒走入房中。
  “多謝大人關心。”
  林芒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言。
  待江玉顏離開後,林芒又重新開始審批從各地遞來的公文。
  過了片刻,唐琦自堂外走來,拱手行禮道:“大人。”
  林芒頭也不擡道:“何事?”
  “有人請您赴宴。”
  說著,唐琦遞上了手中的請帖。
  “哦?”林芒接過請帖,饒有興趣道:“稀事啊。”
  “竟然還會有人邀請我。”
  如今京中百官哪個談起自己不是狠狠的吐口唾沫。
  罵自己幾乎成為了壹種政治正確。
  翻開請帖,林芒面露詫異,驚訝道:“潞王?”
  林芒微微顰眉。
  他與這潞王素來沒有什麽交際,這潞王何故宴請自己?
  他可是知道,這位潞王深得太後寵愛。
  當然,也是壹個嬌縱跋扈的主。
  只是天家的事,誰又能知道真假。
  歷史上,不乏那些裝瘋賣傻,所圖甚大的王爺。
  護龍山莊表面不也是忠君愛國,但該反還是得反。
  說到底,還是那個位子太誘人。
  這位是當真不知道,宴請自己究竟代表著什麽嗎?
  林芒放下請帖,起身道:“備馬,去潞王府。”
  “是!”唐琦躬身應下,迅速離開。
  ……
  半個時辰後,
  壹輛馬車在潞王府外停下。
  龐大的府邸占地極廣,看起來頗為巍峨壯觀。
  林芒走下馬車。
  壹襲黑色大襖在寒風中獵獵做響。
  唐琦撐開了壹把傘。
  擡頭看了眼前方的府邸,林芒邁步上前。
  壹名錦衣衛上前敲了敲門。
  過了壹會,壹位王府的奴仆打開大門,看著門外的幾人,趾高氣昂道:“什麽事?”
  常言道,宰相門前三品官。
  王府之中亦不例外。
  林芒淡淡道:“錦衣衛鎮撫使,林芒,受潞王邀請而來。”
  奴仆上下打量了林芒壹眼,隨意道:“進來吧。”
  “不過只能妳進,他們不行。”
  林芒腳步壹頓,輕輕暼了奴仆壹眼。
  “啊!”
  隨著壹聲淒慘的哀嚎,奴仆的口中爆出壹團血霧,雙眼爆碎,滿臉血汙。
  林芒邁步向前走去,清冷的聲音自寒風中響起:
  “下次就是妳的腦袋了。”
  府中的壹眾侍衛面面相覷,陷入兩難之中。
  若是壹般人,他們定然會出手,但這位可不是壹般人。
  不僅是名動京師的殺神,更是錦衣衛鎮撫使。
  唐琦看向壹名侍衛,冷聲道:“帶路吧。”
  壹名侍衛應了壹聲,連忙在前領路。
  進入潞王府,才知這座府邸究竟有多大。
  眾人足足走了壹刻鐘,才來到壹處招待賓客的大廳前。
  悠揚的樂曲聲響徹庭院。
  堂中,有身材曼妙的舞姬在緩緩起舞。
  伴隨著陣陣喝彩聲。
  大堂上首,坐著壹位面容俊俏的年輕男子,五官分明,外表看起來放蕩不拘,隱隱與萬歷有著幾分相似。
  林芒緩緩收回目光。
  侍衛步入堂中,躬身行禮道:“王爺,林大人來了。”
  聞言,坐在上首的朱翊镠連忙起身笑道:“快請,快請。”
  林芒步入堂中,拱手道:“見過王爺。”
  朱翊镠上下打量了林芒壹眼,笑道:“林大人果真是儀表堂堂啊,快請入座,林大人能來,本王不勝榮幸。”
  林芒謙虛道:“王爺謬贊了。”
  目光微不可察的掃了眼堂內眾人。
  朱翊镠滿臉堆笑,伸手道:“來,林大人,我替妳介紹。”
  “這位是左軍都督府都督同知之子,寧壹川。”
  聽到朱翊镠的介紹,寧壹川頓時揚起了頭,目光略顯倨傲。
  林芒神色平靜。
  朱翊镠又為林芒壹壹介紹眾人。
  在大廳內,在坐的基本都是朝堂百官之子,以及各世家之人,算是身份顯赫。
  當朱翊镠介紹時,那些人也都壹壹起身執禮。
  無論心中如何想的,表面上的功夫起碼得做到。
  不過有幾人看見林芒時,目光中隱隱帶著懼怕。
  林芒多看了幾人壹眼。
  有點熟悉……
  記起來了,是當初被抓的幾個倒黴蛋。
  暼見林芒的目光,幾人連忙低下了頭。
  直到現在,他們對於當初的壹幕仍是心有余悸。
  朱翊镠領著林芒來到左下首的位置上落坐。
  這也是身份地位的壹種象征。
  朱翊镠輕輕拍了拍手,廳堂中的武姬又緩緩跳起了舞。
  朱翊镠舉起酒杯敬酒,笑道:“來,林大人今日能來,本官很高興。”
  林芒舉起酒杯示意了壹下,壹陣寒暄。
  酒過三巡,
  朱翊镠看向林芒,輕笑道:“不瞞林大人,今日請林大人前來,除了赴宴之外,還有壹事相求。”
  林芒目光微沈。
  果然,事情不可能如此簡單。
  林芒放下酒杯,直言道:“王爺請說。”
  朱翊镠“呵呵”壹笑,大笑道:“林大人爽快。”
  “是這樣的,聽說林大的鎮撫司最近招收錦衣衛?”
  林芒微微頷首。
  不著痕跡的暼了朱翊镠壹眼,這位問這事做什麽?
  朱翊镠臉上的笑容濃郁了幾分,笑道:“本王有幾位朋友,皆是人中翹楚,想推薦給林大人,不知林大人意下如何?”
  林芒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盯著朱翊镠,搖頭道:“王爺說笑了。”
  他現在懷疑,這位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
  朱翊镠輕輕拍了拍手,笑道:“林大人不妨先見見。”
  話音壹落,從堂外走來三人。
  三人皆是壹副江湖人的打扮,其中壹人穿著白袍,身背長劍。
  剩下兩人,壹個是個光頭,身材魁梧,另壹人尖嘴猴腮,眼中透露著壹絲狡黠。
  “王爺!”
  三人紛紛拱手執禮。
  朱翊镠笑道:“林大人,這三位可都是武功高強之輩。”
  “這位是江湖人稱小劍王的徐萬堂。”
  “這位是……”
  不過,他的話還未說完,林芒就將其打斷:“王爺,他們是誰本官並不在意,也不想知道。”
  “錦衣衛有錦衣衛的制度,還請王爺見諒。”
  朱翊镠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堂中的氣氛陷入壓抑之中。
  眾人更是面露吃驚。
  在京中,誰不知道潞王深受太後喜愛,陛下更是多有縱容。
  未曾想,這位竟然敢直接拂了王爺的面子。
  壹時間,眾人看向林芒的目光帶著壹絲玩味。
  幸災樂禍!
  “林大人這是不想給本王這個面子?”
  朱翊镠語氣重了幾分,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怒氣。
  就在這時,堂中壹人連忙站出打圓場,笑道:“王爺恕罪,林大人肯定沒有這意思。”
  “林大人也是有自己的難處,錦衣衛有考核,若是直接安插人進去,難免落人口舌。”
  “不如就請這三人參加錦衣衛的考核,相信林大人定會予以方便的。”
  話未說盡,但是什麽意思,眾人都清楚。
  堂中有幾人同樣站出,連忙打起了圓場。
  朱翊镠臉上的冰冷這才淡去了幾分,道:“那就麻煩林大人了。”
  不過語氣卻沒有了剛開始時的客氣。
  林芒卻是掃了那人壹眼,搖頭道:“非是不給王爺面子。”
  “錦衣衛乃陛下親軍,非我之軍!”
  “錦衣衛有錦衣衛的制度!”
  “若是王爺真有意讓他們加入北鎮撫司,不如去請壹道聖旨吧。”
  “若是陛下允許,本官定無意見!”
  林芒起身拱手道:“告辭!”
  話落,轉身就走。
  “還以為大名鼎鼎的京中殺神是怎樣的,如今看來,倒也不過如此。”
  “王爺,這鎮撫司不去也罷,徐某也瞧不上。”
  就在這時,壹道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響起。
  堂下,背負長劍的徐萬堂眼中閃過壹絲輕蔑。
  江湖上將此人傳的沸沸揚揚,如今壹見,倒也不過如此。
  至於對方錦衣衛的身份,他乃是潞王的朋友,錦衣衛又能奈他如何。
  江湖上許多人畏懼此人,多言其為殺神,談之色變。
  殺神又如何,今日他敢動自己嗎?
  今時消息若是傳出,這京中殺神怕是得成為京中笑談了。
  林芒腳步壹頓。
  轉頭凝視著徐萬堂,幽幽道:“妳剛剛說什麽?”
  徐萬堂絲毫不懼,冷笑壹聲,淡淡道:“林大人是沒有聽清嗎?”
  “那我再說壹遍吧。”
  “還以為大名鼎鼎的京中殺神是怎樣的,如今看來倒也不過如此。”
  “不。”林芒眼眸微瞇,道:“後壹句!”
  徐萬堂輕笑壹聲,淡淡道:“徐某瞧……”
  話音未落,壹股恐怖的氣息轟然釋放。
  林芒的身影瞬間從原地消失,徒留壹道模糊的殘影。
  霎時間,壹股死寂的驚悚感遍布四周。
  眾人心中同時壹驚。
  下壹刻,所有人瞳孔皆是壹縮。
  只間徐萬堂已被林芒卡著脖子提起。
  他傲然站立,渾身透著壹股令人心生震顫的狠辣與冷漠,恍若壹尊兇焰滔天的魔神。
  周圍仿佛有屍山血海般的煞氣湧來,壓的人心悸無比。
  “妳算個什麽東西,也配妄評錦衣衛!”
  林芒冷冷的註視著徐萬堂。
  徐萬堂目露狠辣,背後的長劍瞬間出鞘,向著林芒斬落。
  淩冽的劍氣呼嘯!
  壹出招就是絕殺之招。
  寒冰凝聚!
  整個廳堂內溫度驟降。
  正反兩儀劍!
  昆侖派絕學。
  徐萬堂敢出言不遜,自是有所底氣。
  出身昆侖派,年紀輕輕已是宗師,傲視諸多江湖老壹輩強者。
  “當!”
  林芒雙指宛如蛟龍出海般迅速探出,指影重重。
  手指在與劍身觸碰的瞬間變成了紫金色。
  大紫陽手!
  輕輕壹彈。
  仿佛石子落入湖中,蕩漾出壹層波紋。
  壹聲嗡鳴!
  長劍碎裂!
  林芒回頭看向朱翊镠,語氣平靜道“王爺,這等多舌的廢物,留著也是禍患,還是殺了吧。”
  “什麽?”
  眾人驚坐而起,滿臉愕然。
  徐萬堂更是神色大驚。
  “嗚……妳想做什麽……”
  林芒語氣森然:“像妳這種多嘴的廢物,活著也只是浪費糧食!”
  話音剛落,只聽“哢嚓”壹聲,徐萬堂的喉嚨徹底爆碎。
  靜……
  落針可聞!
  整個大廳內,唯有彼此的呼吸聲清晰的傳入耳中。
  眾人直直的望著林芒,神色錯愕,甚至有點不敢置信。
  在潞王府上如此堂而皇之的殺人,瘋了吧?
  唐琦恭敬的遞上壹條手帕。
  林芒隨意的擦了擦手,平靜道:“王爺,告辭了。”
  緩緩飄落的手帕蓋住了徐萬怒目圓睜的面龐。
  “站住!”
  朱翊镠神色陰翳的起身,冷冷道:“林芒,妳在本王府上殺人,難道不該給本王壹個交代嗎?”
  “徐萬堂他是本王的朋友,妳竟敢殺了他,妳好大的膽子!”
  “交代?”林芒轉過身,故作好奇的問道:“什麽交代?”
  朱翊镠震怒道:“林芒,註意妳的身份!”
  “難道錦衣衛就能隨意殺人?”
  “皇權特許!”
  “先斬後奏!”
  “這就是交代!”
  林芒神色驟冷,語氣鏗鏘,冷冷道“錦衣衛乃陛下親軍,此人侮辱錦衣衛在先,敢問王爺,又該當何罪?”
  “您是王爺,本官敬您,但這不代表什麽阿貓阿狗都能在本官面前亂叫。”
  “若想治本官的罪,王爺還是去請壹道聖旨吧。”
  林芒邁步向著堂外走去。
  披風在寒風起舞。
  漫天風雪呼嘯!
  孤傲的身影緩緩消失在風雪中。
  堂內眾人神色各異。
  誰未曾想到,這位竟然會如此不給潞王面子,更是當著他的面殺人。
  朱翊镠臉色難看,看了眾人壹眼,沈聲道:“本王還有事,先行壹步。”
  四周眾人連忙起身行禮,紛紛告辭。
  朱翊镠走出廳堂,壹路來到後堂。
  房中,窗前,立著壹位身姿挺拔的身影。
  壹身華服,透著幾分貴氣。
  “失敗了?”
  輕描淡寫的語氣仿佛對此早有預料。
  進入房中的朱翊镠神色陰沈,點頭道:“看來此子並不能為我們所用。”
  “不僅拒絕了我的提議,更是當著我的面殺了徐萬堂。”
  “我說過,沒那麽簡單的。”
  朱載昌緩緩轉過身,面無波瀾。
  “倒是沒想到他竟會當這妳的面殺人。”
  “經此壹事,宮中那位恐怕會更對其信任。”
  朱載昌輕笑道:“離間不行,妳反倒幫了他壹把。”
  朱翊镠的面容突然迅速變化起來,眨眼間,整個人就從壹位俊秀的男子化為壹位美艷無雙的女子。
  朱載昌臉色猛的壹冷,掌心中迸發出壹股恐怖的吸力。
  “朱翊镠”整個人淩空飛起,被吸力牽引而來,朱載昌壹把掐住了他的喉嚨。
  朱載昌冷冷道:“花道常,妳在找死!”
  “呵呵!”花道常輕笑壹聲,絲毫不懼,淡淡道:“難道我這副模樣侯爺不喜歡嗎?”
  “是不是與素心姑娘非常像?”
  朱載昌眼中閃過壹絲冰冷的殺機。
  花道常臉色微變,容貌迅速改變,又變為了朱翊镠的模樣。
  那壹刻,他是真的察覺到這位動了殺機。
  這位侯爺瘋了吧?
  為了壹個姑娘,竟然想要殺了自己?
  朱載昌松開手,語氣冰冷:“這種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朱翊镠”撇了撇嘴,給自己倒了杯茶,說道:“那位鎮撫使當著我的面殺人,還真是夠大膽的。”
  朱載昌卻是目露欣賞,平靜道:“若他是個庸人,本侯也瞧不上他。”
  “只可惜,如此人物卻忠於我那廢物侄子。”
  “壹個個都壹心想著正統,正統真就那麽重要嗎?”
  “朱翊镠”笑道:“既然如此,侯爺不如除掉他如何?”
  “這些年我借用潞王的名號,招攬了不少的江湖人,皇帝以為我是玩鬧,醉心江湖也很少理會。”
  朱載昌搖了搖頭,道:“暫時不用。”
  “近來東廠那老閹狗盯的緊,還是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煩。”
  “何況東廠最近也在盯著此子,或許都不用我們出手。”
  “他殺了昆侖派的人,以昆侖派護短的性子,必然會尋此子的麻煩。”
  朱載昌望向窗戶,靜靜的眺望著天空中飛雪。
  張太嶽,只可惜妳死的太早了。
  本侯少了壹個對手啊。
  真想讓妳瞧瞧,妳這家夥教出的學生,究竟是如何對妳的兒子們的,又是如何對妳的。
  朱載昌輕笑壹聲,目露不屑。
  酸腐文人!
  或許,當初妳就不該扶持他上位。
  ……
  皇宮,武英殿,
  看著送來的密報,朱翊鈞輕笑道:“有意思。”
  “當著潞王的面殺人。”
  站在壹旁的曹正淳低聲道:“陛下,林大人如此行事,怕是有些逾矩了。”
  朱翊鈞放下密報,轉頭看著曹正淳,意味深長道:“可他是忠於朕的不是嗎?”
  “只要他是忠於朕,殺幾個江湖人又算什麽。”
  曹正淳臉色微變,躬身道:“臣多嘴了。”
  朱翊鈞淡淡道:“將前段時間進貢的茶給他送壹份吧。”
  曹正淳躬著身,恭敬應下。
  ……
  北鎮撫司內,
  林芒回歸後又陷入了忙碌之中。
  潞王府的事於他而言,頂多是壹個小插曲。
  砍了那麽多人,惹急了他也不介意刀下再多壹個王爺。
  左右不過是多費些事吧。
  唐琦自堂外走入,恭敬道:“大人,山東那邊有消息了。”
  “如何?”
  唐琦面露笑意,低聲道:“山東史家在得知京城的消息後,便匆匆逃離,我們的人追查下,發現史家曾挖掘出壹座金礦,壹直在秘密開采。”
  “金礦!”林芒心中壹驚。
  這幫家夥是挖到寶了啊!
  怪不得全族連夜跑路。
  就這情況,別說京中史家出事了,就算沒出事,若是查出,私自采礦,也是重罪。
  京中史家的消息並未隱瞞多久。
  各大世家牽連勾結,不乏通風報信者。
  林芒沈聲道:“金礦情況如何?”
  唐琦嘆道:“如今所剩不多,絕大多數已被史家開采出來運走。”
  “告訴趙元暉他們,讓他們秘密開采,將此礦劃入鎮撫司名下。”
  “關於金礦含量,瞞報八成!”
  唐琦滿臉笑容:“大人放心,我明白。”
  林芒端起桌上茶,淺嘗了壹口,深邃的目光望向桌上的信函。
  只可惜,讓山東史家的人跑了。
  終是禍患啊!
  看來當初通知消息的人也不簡單。
  ……
  時間悄然流逝。
  十日後,
  林芒率領壹隊錦衣衛來到了李府之外。
  幾十騎錦衣衛靜靜的屹立在街道上,神色肅穆,散發著濃重的威嚴。
  烈馬輕輕打著響鼻,噴出兩道寒霧。
  寒風肆虐!
  耳畔是狂風呼嘯之聲。
  過了壹會,府宅的大門緩緩打開。
  壹位氣質淡雅出塵女子撐著傘緩緩走出。
  壹襲白衣,星眸閃爍著點點星光,帶著幾分清冷。
  正是李依蘭。
  如今再見,能明顯的看出她的氣色好了許多。
  李依蘭仰頭望向立於貔貅背上的林芒,微微欠身行禮:“依蘭見過林大人。”
  “李姑娘!”
  林芒微微點頭,道:“請上馬車吧。”
  李依蘭輕聲道:“又要勞煩林大人了。”
  林芒沈聲道:“職責所在!”
  跟在身後的丫鬟輕輕撇了撇嘴。
  不解風情!
  待李依蘭登上馬車,林芒沈聲道:“啟程!”
  壹眾錦衣衛護衛著馬車快速駛出京城。
  ……
  東廠,
  廳堂的太師椅上,曹正淳放下手中的密報,看向跪在下方的壹人,問道:“關於護龍山莊的情況調查的如何?”
  “回督主,近來並未有什麽異樣。”
  曹正淳眼眸微瞇,沈聲道:“讓人繼續盯著。”
  “是!”
  跪在堂下的太監迅速離開。
  這時,站在右側的壹位太監站出,恭敬道:“督主,那林芒今日已離京。”
  聞言,曹正淳目光微沈。
  東廠勢大,陛下心中已頗有忌憚,不然也不會壹力擢升此子。
  偏偏此子成長速度極為驚人,短短兩年,就已至宗師,更在江湖上闖下偌大的名聲,若是放其成長下去,終有壹日恐成大患。
  曹正淳沈聲道:“遼東李成梁手握重兵,朝堂百官諸多忌憚,陛下此次派遣此子前往,已有調查之意。”
  曹正淳輕輕笑了笑,幽幽道:“當初救下的那批人,也是時候該出現了。”
  “若此子死在遼東,李成梁必然脫不了幹系,屆時我東廠便可借此入遼東,想辦法控制遼東軍隊。”
  沈吟片刻,曹正淳沈聲道:“為了以防萬壹,此事由妳親自去督辦。”
  “遵命!”
  堂下的孫植陪笑道:“督主,您就放心吧,我壹定讓此子永遠無法回京。”
  望著屋外的風雪,曹正淳深邃的目光中流露出壹絲寒意。
  相較之下,他還是更為忌憚朱載昌。
  護龍山莊勢力雄厚,情報更是遍布天下。
  朱載昌此人看似低調,實則極為隱忍,必有重大謀劃。
  ……
  夜幕降臨,
  官路上積蓄著厚厚的積雪。
  馬蹄聲如雷,聲勢浩然。
  漫天飛雪中,無數披著黑色大襖的身影疾躍而出。
  飛雪肆濺!
  望著前方被大雪覆蓋的巍峨巨山,林芒取出地圖,比對了壹番。
  自京城出發,他們已連續趕了二十六天的路。
  因為要顧及李依蘭的情況,所以隊伍前行頗為緩慢。
  若是錦衣衛急行軍,或許早已到達遼東。
  風雪呼嘯!
  前方,壹名錦衣衛快速策馬上前,拱手道:“大人,前方有壹客棧,可暫行休息。”
  林芒微微頷首,拍了拍貔貅,向著後方的馬車走去。
  “李姑娘,還能堅持嗎?”
  馬車內傳來李依蘭略顯虛弱的聲音:“多謝林大人掛懷,依蘭無事。”
  話音剛落,馬車內突然響起丫鬟的聲音。
  “小姐,您還說自己沒事,您的額頭都已經這麽燙了。”
  林芒微微顰眉。
  隨即道:“李姑娘,前方就有客棧,可入內休息壹晚。”
  李依蘭歉意道:“勞煩林大人了。”
  “是依蘭沒用,給您添麻煩了。”
  “李小姐不必如此。”
  林芒沒再多言,迅速離開。
  馬車內,李依蘭放下手捧著的書卷,臉蛋紅彤彤的,怒嗔道:“多嘴!”
  “以後就將妳賣個人牙子。”
  “哼!”霜兒冷哼壹聲,嘟嘴道:“小姐,妳都燒的這麽厲害了,妳不心疼我都心疼啊。”
  “我看妳就是心疼妳的林大人!”
  “壹口壹個林大人。”
  李依蘭臉蛋“噌”的壹下更紅了,連忙輕錘了霜兒壹拳,怒道:“妳在亂說什麽啊。”
  “嘿嘿!”霜兒翻了個白眼,樂呵呵道:“我可什麽都沒有說。”
  馬車外護衛的錦衣衛相視壹眼,很快眼觀鼻,鼻觀心。
  他們什麽都沒有聽到!
  眾人來到客棧前。
  林芒瞇眼打量了壹眼客棧,率先走了進去。
  客棧內亮著油燈。
  櫃臺前,趴著壹個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
  聽見推門聲,猛的擡起頭。
  剛想開口,暼見那壹身的飛魚服,瞳孔猛的壹縮,連忙快步走了出來,陪笑道:“草民見過諸位大人。”
  在官路附近開客棧的,多是為江湖人準備。
  而且十家店裏面,有壹半都是黑店。
  遇見壹些初出茅廬的江湖年輕人,失敗是最好的結果。
  若是遇見個狠點的黑點,說不定會被做成人肉包子。
  林芒在椅子上坐下,沈聲道:“準備房間,熱水,飯菜。”
  站在壹旁的柴誌取出壹錠銀子扔給了客棧老板。
  “大人稍等,小人這就去。”
  林芒輕輕揮了揮手,數十名錦衣衛迅速散開,在樓中搜查起來。
  很快,柴誌返回拱手道:“大人,無事。”
  林芒微微頷首,道:“請李姑娘進來吧。”
  過了壹會,李依蘭裹著壹件厚厚的大襖走了進來,時不時咳嗽壹下。
  “林大人。”李依蘭微微欠身行禮。
  林芒眉頭微皺,道:“李姑娘,先坐吧。”
  待李依蘭坐下後,林芒遲疑道:“李姑娘,林某冒犯,可否伸手?”
  “啊?”李依蘭呆楞了壹下,很快不解的伸出手。
  林芒並指打在李依蘭的手腕之上,壹股純陽真元迅速湧入其體內。
  很快,李依蘭額頭上冒出壹層細汗。
  汗水緩緩滴落。
  不過氣色卻是瞬間好了許多。
  林芒收回手,笑道:“好了。”
  李依蘭感受著身體的情況,面露詫異,驚奇道:“好神奇。”
  林芒曬笑道:“只是因為本官所修功法比較特殊罷了。”
  幾人談話間,客棧老板很快端著飯菜前來。
  林芒隨意掃了壹眼。
  無毒!
  用過餐,眾人便各自前往房間休息。
  ……
  夜色深沈,
  昏暗天空下,雪下的似乎越大了。
  雪地裏,壹行人迎著風雪而來。
  長靴踩在風雪裏,發出壹陣陣輕響。
  前方的客棧映入壹行人的眼前。
  客棧房間內,林芒猛然睜開了眼。
  “轟!”
  壹股無形的氣浪迸發。
  黑色的披風飄然而來,落至手中。
  林芒壹掀披風,大步流星的走出客棧。
  漫天風雪中,
  傳出壹聲清脆的金戈之音。
  明晃晃的刀光璀璨奪目。
  夜色下,壹行五人緩緩走近。
  在他們身後,人影重重。
  夜幕下,好似站滿了密密麻麻的身影。
  林芒隨意掃了壹眼,淡淡道:“諸位都是為了本官而來?”
  “林賊!”
  壹道咬牙切齒的聲音陡然響起。
  壹人掀起鬥篷,雙目通紅,滿臉怨毒道:“今夜,我定要拿妳的人頭祭奠我的族人!”
  “妳滅我魏家全族,我的族人可都在下面等著妳!”
  林芒緩緩抽出刀,淡淡道:“看來這是有漏網之魚啊。”
  壹人取下鬥篷,恨聲道:“林芒,我宋家三百多條人命,是時候償還了!”
  “還有我楊家!”
  又有壹人掀起鬥篷,露出壹張滿是刀疤的猙獰面容。
  他的面容極度猙獰扭曲,好似地獄中走出的惡鬼。
  楊士合指著自己臉,神色瘋狂的咆哮道:“我自毀面容,逃得壹死,就是為了尋妳復仇!”
  “我日日夜夜驚醒,夢見的都我楊家冤魂!”
  “我恨不得食妳之肉!!”
  “林芒,妳滅我史家,今夜也該給壹個交代了。”
  壹人掀起鬥篷,露出壹張蒼老的面容。
  史耀權冷笑道:“當然,若是妳願意下跪求饒的話,我倒是可以替妳向他們求情。”
  林芒提著刀前行,冰冷的聲音乍響:“廢話說完了,也該上路了!”
  漫天風雪中,壹抹驚入雲霄的蒼茫刀氣轟然迸發!
  數丈驚天刀氣所過之處,刀鋒呼嘯中,恍若天龍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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