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壹十四章 過往

　　“這麽說，妳其實只是這個空間的壹個殺毒軟件而已？”
　　淩晨聞言，脫口而出。
　　“殺……什麽軟件？妳說的我倒是有些迷糊了。”
　　蕭絕喝了壹口酒，然後緩緩說道。
　　“至於祂為什麽要殺妳們，我不知道……別這麽看著我，我的確不知道。”
　　“我的工作就是殺人，和那些刺客壹樣……妳見過去買兇的人，還要事無巨細的把前因後果都跟刺客說壹遍嗎？”
　　“至於天使這兩個字為什麽是禁忌，我好想知道壹點。”
　　“祂不想讓人類知道自己和那些天使的存在。”
　　“這對他們，很危險。”
　　“……”
　　淩辰聞言，略略有些無語。
　　蕭絕的話，好像是對他說了些什麽，但其中的欣信息卻是少的可憐。
　　看來，如此籠統的問問題，是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的。
　　淩辰決定換壹種方式。
　　“那好，既然前輩不願意提這些，那我們不妨聊壹些別的事情……”
　　“前輩，剛剛夕顏問妳，像妳這樣的人，為何此時不在異界逍遙自在，卻要到這裏，與其說是刺客，不如說是在看家護院？”
　　“像您這樣的人，為何會甘願如此？”
　　“妳以為老子想啊……嗝……還不是祂救了老子壹命。”
　　“……？”
　　淩晨和鳳夕顏都是壹楞，靜靜等待著蕭絕繼續說下去。
　　“妳們不會真以為，老子是什麽絕世天才吧……不錯，我在劍道上，比起壹般人是強不少，但也沒強到可以以壹敵百。”
　　蕭絕隨手拍開壹攤子蒲桃酒，看著那鮮紅色的酒漿，淡淡說道。
　　“道盟那群雜碎，看不得老子這麽強，正好淩雲劍宗裏，也有不少敗類，覺得老子太強，影響他們掌權。”
　　“所以他們聯手做了個扣，讓老子去魔域的聖地去毀掉他們的聖器。”
　　“他們告訴老子，只要老子毀掉那東西之後，便會有道盟的高手接應老子。”
　　“不錯，那群雜碎的確是到了，可是看到我壹人苦戰百人，卻選擇在百裏之外座山觀虎鬥。”
　　“如此壹來，這次行動既毀掉了魔域的聖器消弱了魔域的實力，有除掉了淩雲劍宗裏的這顆眼中釘。”
　　“實在是再完美不過的計劃了……嗝……”
　　蕭絕打了個酒隔，這才緩緩地說道。
　　“老子壹輩子都沒求過誰，但是在那壹刻，老子實在是殺不動了。”
　　“所以，老子就向神明祈禱，雖然知道這也沒用，但為了活下去，我還是愚蠢的做了這件事。”
　　“我希望，神明能賜予我擊退這些魔域雜碎，繼續活下去的力量。”
　　“我本來沒寄什麽希望，畢竟就算我們是修道之人，也知道所謂的神明都是虛構的，就算是道祖，也不過是比我們早開悟的人類而已。”
　　“可……我的祈禱得到了回應。”
　　“祂……出現了。”
　　蕭絕的眼神裏閃爍著壹種情緒復雜的光芒，緩緩說道。
　　“……”
　　“我記得很清楚，就在我精疲力竭的那壹瞬間，壹道聖潔的，溫暖的光芒籠罩著我，我的傷勢在那道光芒的籠罩下，飛速的好轉。”
　　“而全身的真元，也飛速的補充著，甚至到達了極限也沒有停下來，反而突破了我的極限。”
　　“當時的我已經達到了武帝九重，只差壹步就能突破武神境界。”
　　“可在那道聖光的加持之下，我感覺自己已經跨越了那道屏障，真正到達了武神之境。”
　　“緊接著，我如同砍瓜切菜壹樣的幹掉了那些魔域的追兵——那些道盟的人這時候才恍然醒悟，趕過來對我畢恭畢敬。”
　　“當時的我，真想連這群虛偽的狗東西壹起宰了，但始終還是沒能下得去手。”
　　“我本以為，我真的受到了神明的寵愛，也已經踏過了那條界限，來到了武神境界。”
　　“但後來我才知道，其實我並沒有……而且，我再也不可能踏過那條線了。”
　　“這是為何……？”
　　淩辰皺眉問道。
　　“修道之人是不能相信神明的，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道，頭頂也不能有壹個可以主宰自己命運的家夥存在。”
　　“如果壹旦認定有神，那麽就相當於已經認定，自己的命運永遠都被其他東西所掌控，無法堅信自己的道，那麽就不能再有寸進。”
　　“後來，我離開了淩雲劍宗，他們都說，我是踏入武神之後，到另外壹個世界逍遙去了。”
　　“但誰也不知道，其實我是按照祂的命令，來到這武尊秘境裏，為的就是，替祂消滅壹切像妳，或者有機會能得到那些武神傳承的家夥。”
　　“等壹下……妳是說……其實這麽多年，無數人進入此地，之所以沒有壹人得到那七個武神的傳承，是因為他們都被妳殺了？！”
　　聞言，鳳夕顏雙眼圓睜，不可思議的問道。
　　“所以，這壹切都是有人在背後操縱的？！”
　　“當然，要不然妳以為，這上萬年的時間裏，難道就真的沒有天賦異稟的天才了嗎？”
　　蕭絕打著酒嗝說道。
　　“最近的壹次，是千年之前，有個天南葉家的小子，天賦是真的很好，我能感受到葉家那個武神留下來的傳承在蠢蠢欲動。”
　　“但那又如何？它根本沒等到那個小子，我把他直接丟到了魔域那群人進入的地界，這小子被魔域的那群魔修追殺了三天，到底還是死在了壹片沼澤裏。”
　　“……”
　　“前輩，我雖然不知道妳背後那個家夥到底是想幹什麽，但妳這麽做，豈不是助紂為虐？”
　　“就算妳無法再進壹步，就算他當時救了妳，妳在此為他守了這麽久，也該報答完了吧？”
　　“為何……”
　　“報答完了？妳根本不知道祂是壹個什麽樣的存在，壹旦受過他的恩典，或者認同了他的存在，妳就是他的仆人。”
　　“仆人沒有報恩，只有服從主人的命令……”
　　蕭絕搖晃了壹下酒瓶，有些不開心的說道。
　　“當然，除了這個這個原因之外，我還有必須聽祂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