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仙凡

百裏璽

修真武俠

寒冬。 上弦月升的早,月落時,天將拂曉。 此時的周莊水鄉依然沈浸在茫茫的晨霧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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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悲傷,逆流成河!

我是仙凡 by 百裏璽

2019-5-31 13:29

  蘇塵、阿奴和吳樵夫三人前往朝歌仙城,不多久來到了途中壹座修仙家族興建的莊寨。壹圈青石砌成數丈高的圍墻,圈了數裏方圓之地。
  像這樣的莊子人口不多,大約上千人,大多都是同族同姓。莊寨裏只有少量的修仙之人,其余大部分還是修仙者的後裔,壹些凡人在莊子裏居住。
  蘇塵和阿奴兩人這才知道,原來這朝歌仙城周圍方圓數百裏之內,這樣莊寨的數量也挺多,凡人的人口甚至要遠超過仙城裏的修仙者。
  他們大多都是是修仙人的後裔,世代定居在朝歌仙城附近的莊寨,極少會離開去大唐的世俗城池生活。
  莊寨門口,有壹賣酒肉茶水的鋪子,僅壹位凡人店主在忙碌著。
  蘇塵三人在大山之中走了小半個月,準備先在這酒水鋪子歇壹歇腳,吃上幾碗湯面,便去莊寨裏找吳樵夫說起的那位呂老夫子。
  這路上,吳樵說起這位呂老前輩的神奇之處。
  “這位呂老哥在朝歌仙城,是赫赫有名的老前輩,他修的是極其罕見的‘天機術’。這是壹門上古流傳下來的測天算命之神術。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讀書數萬卷,當過雲遊道士,涉略極廣,無所不能。踱步可知人之命數,掐手能算天命。這天下事情,沒有他不會的。”
  “跟呂老哥比起來,我就是壹個孤陋寡聞的山野樵夫,微不足道。蘇兄弟若是能得他照拂,去朝歌城,肯定沒問題。”
  吳樵夫眉目飛揚,唾沫橫飛。在言談之間,顯然是對這位神通廣大的呂老前輩,極為尊敬。
  “這麽厲害!”
  蘇塵不由聽的好奇,想要見識這位呂前輩高人。
  ...
  三人正喝著茶水。
  突然,看到莊寨裏面壹名七十多歲白發亂糟糟的老頭,帶著壹名十五六歲的小隨從跟班,背著行囊狼狽從寨子裏跑出來。
  壹名四五十歲的潑辣婦人,拿著壹把掃帚追在糟老頭的後面,破口大罵:“呂夫子,妳個窩囊廢,去朝歌做了趟生意,又虧了四五百塊靈石,妳要把家裏的靈石都敗光是不是!”
  那糟老頭正埋頭狼狽的跑著,被那婦人罵窩囊廢,不由心頭火氣,不由回頭怒罵道:“呔!妳個婦道女流之輩,也敢辱罵丈夫!”
  那潑辣婦人頓時劈頭蓋臉,朝糟老頭吐了壹口,啐罵道:“妳個沒用的酒囊飯袋,妳做生意虧了本錢,還反過來怨我!”
  糟老頭紅著臉,辯解道:“做生意折了本錢,那是運氣不好。做生意,盈虧都是常有的事,妳這能全怨我?!”
  婦人大罵道:“妳宋老哥讓妳去朝歌城看守城門,不怕虧本錢。壹個月好歹穩掙數十塊靈石,妳為什麽不去?”
  糟老頭頓時受了刺激,暴跳如雷:“我呂夫子堂堂七尺男兒,豈能當壹個看城門的狗!老子去浪跡天涯,也不受這份氣。”
  “滾!給我滾出莊寨,再也不要回來了了!”
  那婦人抓著掃把便打過去。
  糟老頭卻不敢還手,只是四下狼狽逃竄,莊寨裏不由壹陣雞飛狗跳。
  莊寨子不少的凡人,都在自家門前看笑話,朝那糟老頭指指點點。顯然,這事情不是壹兩次,經常發生。
  那糟老頭是壹名修仙者,但他們絲毫也不畏懼,他們這些族人才是這座莊寨的主人。而那糟老頭不過是壹個上門入贅過來的修仙者,偏偏還是壹個幹什麽都不成的窩囊廢,自然在莊寨裏沒什麽地位。
  “呂...呂老哥...他這是怎麽了?!”
  吳樵夫看到莊寨裏這副雞飛狗跳的場面,卻是驚呆。
  這糟老頭不是別人,正是他極為尊敬和仰慕的朝歌仙城呂前輩,呂老夫子。
  今日,他帶著蘇塵、阿奴兩人前來找呂老前輩,便是想讓這位經驗豐富的呂前輩為二人引路,提攜壹二。沒想到居然看到呂老夫子被他家潑辣的婆娘追打,這副狼狽不堪的場面。
  “他就是呂前輩?”
  蘇塵聽到這位便是呂前輩,差點壹口茶水噴了出來。
  吳大哥口中那位英明神武的呂前輩,原來這副摸樣。
  他和阿奴,壹陣面面相覷。他們沒看到什麽奇人,只看到壹個被婦人追攆的上躥下跳狼狽的白發糟老頭。
  阿奴眸中的神色,頓時高度警惕起來,朝蘇塵使了壹個眼神。
  公子,這老頭不會是壹個江湖騙子吧?
  吳大哥常年在山村隱居,在家侍奉老母,根本沒去過朝歌仙城。也很少跟外面的修仙者接觸,性情天真爛漫,怕是很難分辨這樣的江湖騙子。
  這壹年多來,她和蘇塵尋仙問道,見識了不少,早有默契。
  壹個眼神,便能看出對方的心思。
  “嗯,咱們小心點便是...。”
  蘇塵深以為然的點頭。
  這糟老頭這副寒酸又狼狽的摸樣,壹看就是壹個江湖上混吃混喝之輩。
  江湖上的這種人,最擅長的就是嘴巴上胡吹海吹,天上地下唯獨老子最牛逼。但實際上,本事低微的壹塌糊塗。
  偏偏還喜歡到處蹭吃,混喝,專門去哄騙那些天真爛漫的老實人。像吳樵夫這樣隱居山村,心思純正的仙者,最容易被這種江湖騙子給哄騙了。
  看來不只是江湖,連修仙界之中,也不乏此種混吃混喝的騙子。
  但吳樵夫畢竟對這呂老夫子極為崇拜。
  蘇塵看在吳大哥的面子上,也不便直接揭穿這老頭的老底,免得吳樵臉上也難看。
  ...
  那呂老夫子在莊寨子裏東躲西躥,直到那潑婦怏怏而去,才總算是逃過壹劫。
  他垂頭喪氣的帶著那名小跟班,背著行囊往莊寨外面而走,準備離開莊子。
  途徑莊子門口的酒水鋪子,他意外看到吳樵夫、蘇塵和阿奴等三人在喝茶水,不由驚喜。
  “吳老弟,妳怎麽來了?”
  呂老夫子倒也絲毫不尷尬,和吳樵夫他們三人在壹桌坐下。
  “在下小張,三位好!”
  他那個年輕的小跟班,朝三人笑了笑,也隨即在旁邊,乖巧的坐著。
  蘇塵眉頭微微壹跳。
  他這才不經意的發現,不僅呂老夫子是修仙者,他這位不起眼的十五六歲跟班隨從,也是壹名年輕的修仙者。
  “呂老哥...妳和嫂子剛才這是?”
  吳樵夫反而坐立不安。
  “唉~,壹點煩心的家務事。我不過是在朝歌做生意,虧了幾百塊錢靈石的本錢而已,這婆娘壹直死揪著不放,天天罵娘!此事休要去提。”
  呂老夫子擺手,神情頗為失落。
  他雖修煉了天機仙術,早早便成壹名修仙者。
  在朝歌城裏修仙,需要吃靈谷,買靈丹提升修為,要修煉靈術,要買法訣秘笈、靈器、靈符,吃穿住行,樣樣地方都缺不了靈石。
  否則,修為提升緩慢,實力提不上去。
  他這大半生去做各種營生掙錢,壹事無成,沒壹樣做好的。在朝歌仙城不管做什麽生意,從來是只虧不賺靈石。這修仙修的他貧寒潦倒,很是失意。
  “這莊子我是實在待不下去了,只能走。對了,吳老弟妳怎麽來了?”
  “我新結識了壹位新來的修仙者,想讓老哥幫襯壹二。”
  吳樵夫不再提此事,向呂老夫子介紹了壹下蘇塵和阿奴,他們是從江南壹帶來的修仙者,打算去朝歌仙城修仙。
  “好說!修煉上有什麽不懂的,只管問我!”
  呂老夫子點頭,高呼壹聲,“店家,來五碗肉湯面,加靈兔肉!咱們邊吃邊慢慢聊,吃飽了便去朝歌。”
  那酒水鋪子的店家,很快給他們五人端上了五碗肉湯面。
  呂老夫子皺眉,拿筷子在面碗裏挑了挑。
  卻發現,唯獨他碗裏的靈兔肉又小又薄。
  明顯比蘇塵、吳樵夫、阿奴,甚至他那小跟班那四碗肉湯面裏的肉,要少了幾大片。
  “店家,妳這是什麽意思?”
  呂老夫子壹拍桌子,不由大怒,朝那店家罵。
  “沒少放,妳那碗肉融化成湯了而已!”
  店家掌櫃也是莊子的人,平日對呂老夫子這位窩囊廢的上門女婿頗為輕視,故意在他的碗裏少放了幾塊肉。
  “妳個凡人,也敢欺辱我呂夫子...莫非仗著妳是莊子裏的人,我就不敢收拾妳不成!”
  呂老夫子看出來,那店家故意欺他,不由氣的渾身發抖。
  他破口大罵,唾沫橫飛。這店家哪裏是呂老夫子的對手,直把店家罵的不敢開口。
  “妳...我...!”
  突然,呂老夫子指著那店家,越說越激動,突然捧著肉湯面碗,嚎啕大哭起來。
  淚流滿面,老淚縱橫。
  吳樵夫驚呆了,連忙把自己碗裏的大塊肉,夾給呂老夫子道說:“呂老哥,不過區區壹碗肉而已,不至於如此。來,我這碗裏的肉給妳!”
  蘇塵和阿奴驚愕,也是連忙把肉夾給呂老夫子。
  呂老夫子卻是看也不看,只哭的撕心裂肺。
  “我哭的不是肉!我難過啊!我呂夫子七十歲,修仙大半輩子。做什麽事都不成,做壹件敗壹件。在城裏做點小買賣,居然虧出幾百塊靈石,虧的壹塌糊塗,老本都蝕光。
  我現在居然淪落到,為了這壹小碗肉,去跟壹個凡人斤斤計較爭吵!
  我可不就是壹個窩囊廢麽!
  我這輩子算修個什麽仙啊,也就剩下二三十年的命,這輩子怕是就這樣完了!這根本不是我要的茍且人生啊!”
  頓時,酒水鋪子裏的眾人,突然聽到呂老夫子這番嚎啕大哭,都陷入了死寂壹般的沈默。
  呂老夫子這大半輩子,是活的多麽茍且和悲催,七老八老了,還哭的這樣撕心裂肺。
  悲傷,竟逆流成河!
  “呂...前輩!”
  蘇塵心頭猛然壹震,望著呂老夫子。
  默然。
  曾幾何時,他在姑蘇城顛沛流離,何嘗不是這樣,被惡狗追攆,被乞丐欺辱,只為了壹碗剩飯湯水飽肚子,蠅營狗茍的活著。
  世上之人,有多少人,是不是過這樣的人生。
  常常深夜裏獨自壹人,忽然悲從中來,慟哭流淚。心頭的苦,無人訴說,咬牙吞下埋在肚子裏,從不敢讓任何人知曉。
  每天,拼死拼活的幹活,卻還是壹貧如洗。
  蘇塵長嘆,心有淒涼。
  他還年青,倒也沒有呂老夫子這七八十歲,壹大把年紀卻依然過的窮困潦倒,渾渾噩噩。
  到了呂老夫子這壹大把年紀,還是平庸的修仙之輩,壹事無成,那種心頭的絕望和悲涼,絕不是旁人能體會的。
  呂老夫子嚎哭了好久,哭的老眼裏淚水都流不出來,終於平息下來,握著吳樵夫和蘇塵的手,道:“兩位老弟,老哥這副狼狽,讓妳們見笑了。
  妳們還年青,千萬別覺得時間還很多,咱們煉氣期修士其實也就壹百年的壽命。只爭朝夕,抓緊壹切法子,多掙靈石來修煉,提升修為!
  且不提成為築基期修士,拜入五仙宗,那些遙遠的事情。至少,也要修煉到煉氣後期,要在這朝歌仙城,爭到壹份有臉面的地位吧。
  別像老哥壹樣老了老了,修為還是平庸的煉氣中期,想做點買賣也掙不到靈石,壹事無成,被人看輕。
  縱然心頭再多的悲傷,追悔莫及,可又能怎樣?!我也沒有幾年的命,老淚縱橫,也只是徒惹旁人,看上壹場笑話而已!兩位老弟,莫要走我老路。”
  吳樵夫和蘇塵,都是鄭重點頭。
  這呂老夫子這大半輩子,過的很窩囊,也是壹個可憐的老前輩修士。但他至少是真的拼過,只是人生失意,才會如此的悲傷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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