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南無袈裟理科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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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疆三部曲”作者南無袈裟理科佛新作。   “人之假造為妖,物之性靈為精,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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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麻煩如跗骨之蛆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by 南無袈裟理科佛

2018-8-17 13:41

  我不知道馬壹嶴是怎麽知道我們身後跟得有人的,也不清楚遠處的那個家夥為什麽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壹路跟過來,畢竟我覺得自己的修為是上了壹個大檔次了的,不可能壹點兒都察覺不到。
  不過這會兒,倒也不是追究這些事情的時候。
  我幾乎在那人往外奔逃的壹瞬間就動了,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朝著那人追去,而馬壹嶴也緊跟著我壹起走,從另外壹個方向過去,與我壹左壹右,將其包夾。
  幾人壹前壹後,追出了兩百多米,馬壹嶴陡然向前,壹個錯位夾擊,將那人給攔了下來。
  那小子身手靈活得很,大概是清楚我們兩人的實力,不敢與我們正面交鋒,前路被阻攔的壹瞬間,陡然轉向,卻被我猛然向前,提前卡位,緊接著壹腳踹了過去,踹到了他的左側肋骨處。
  那人承受不住我的這壹下,整個人騰空飛起來,最終重重砸落在了不遠處壹棵壹人合抱的大樹上。
  咚!
  我這壹下可是結結實實的,那家夥滑落在地,那棵樹卻是在不斷搖曳,樹幹之上,卻有裂痕浮現出來。
  好家夥,居然懂得將我的這力道,卸到了那樹上去。
  是個行家啊。
  我壹擊得手,快步上前,還待將此人擒下,卻聽到身後的馬壹嶴高聲喊道:“小心。”
  我對馬壹嶴是百分之百的信任,聽到他的招呼,下意識地停下攻勢,往後疾退數步,正好瞧見那家夥的手從懷中摸出,朝著我這邊甩了壹把黃色煙塵。
  那煙塵騰空而起,覆蓋了我跟前壹大片的地方,而隨後空氣中有壹股很嗆鼻的味道。
  煙塵所過之處,地上的植株和雜草,全部都變成焦炭模樣,化作了壹片死地去。
  我感覺那嗆鼻的味道從口鼻間往我的肺部蔓延,知道這玩意有毒,下意識地往後又退了十幾米,然後開始運轉癸水之力,抵禦這股勁兒。
  而另外壹邊,馬壹嶴卻冷冷說道:“蜀中唐門的?”
  對方使出來的手段讓人驚訝,如果是壹個不註意,還真的給他陰了,所以馬壹嶴沒有再掉以輕心,將那把在峨眉金頂之上大放光彩的太阿劍給拔了出來,繞開了那壹陣黃色煙霧。
  我聽到破空的劈劍之聲,緊接著壹聲慘叫,隨後動靜全消,而與此同時,煙塵落下,那家夥卻是給馬壹嶴生擒了下來。
  咳、咳……
  我感覺嗓子發癢,忍不住咳嗽了幾聲,馬壹嶴此刻已經將那人給快速綁住,然後壹腳踩在了對方的腦袋上,沖著我喊道:“沒事吧?”
  我揉了揉鼻子,說沒事。
  馬壹嶴有些不放心,說妳行壹遍氣看看,如果不順暢的話,讓這家夥給解藥。
  我雖然覺得無礙,但也不想爭執太多,行過壹遍氣、暢通無阻之後,我繞開了跟前這壹大片焦黑的地面,走到了馬壹嶴跟前來。
  我瞧見地上那家夥,卻是壹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郎,他個子不高,人有些賊眉鼠眼的,還戴著壹副眼鏡——修行者因為不斷地錘煉體質,壹般來講,身體素質都很是不錯,極少有近視眼的,而這個家夥,是我見過的修行者中,極少幾個戴眼鏡的。
  他被馬壹嶴踩在腳下,手腳捆綁,卻還是有些不太服氣,想要掙紮,給馬壹嶴連著踢了好幾腳在腰子上,頓時就疼得直抽抽,終於沒有再動彈了。
  我對馬壹嶴說道:“妳剛才說唐門?”
  因為唐道的關系,我對唐門多少也有壹些了解,對這個位於蜀中,卻極為神秘的門派挺感興趣的,所以聽到馬壹嶴點破了此人身份,不由得有些好奇。
  我認真打量了壹會兒這家夥,發現他並非夜行者,而是個修行者。
  事實上,盡管唐道是出自於唐門之中的夜行者,但唐門卻壹直都是壹個修行者的宗門、家族,裏面的主要人物和結構,都是修行者,唐道只不過是唐門的壹個特例而已——而且唐道也並非唐家的子孫,他只是壹個被唐門收養的野生夜行者而已。
  並且因為唐門與離別島這兩個地方,壹毒壹蠱,雙方是處於競爭地位的,彼此對峙數百年時間,不知道有多少的恩怨糾葛,所以據我所知,唐門對待夜行者的普遍情緒,都是排斥的。
  作為壹個野生夜行者,唐道在那樣壹個地方成長出來,十分不易,當然,這也造就了他極為冷漠的性格。
  不是夜行者,那麽也就基本排除了此人是夜復會派來盯梢的可能。
  馬壹嶴瞧見我果真沒事,便將地上的那家夥拖了起來,將他綁在了那棵搖搖欲墜的大樹上,然後說道:“妳跟我們,差不多也有壹路了,我似乎在峨眉金頂之上瞧見過妳,所以今天的事情,妳也有經歷過——大家都別把對方當傻瓜,而妳也別高估了我們的耐心。妳應該知道,發生了今天這事兒之後,我們所有人,都會比較緊張……”
  那年輕人看了氣定神閑的馬壹嶴壹眼,垂下了頭去。
  他先前挺兇狠的,像頭小獸,然而馬壹嶴毫不留情面地給他來了幾下之後,他終於感覺到了害怕。
  瞧見這年輕人不說話,馬壹嶴顯得很平靜。
  他淡淡地說道:“我們可以聊聊麽?”
  年輕人抿著嘴,頭似乎低得更下去了,瞧見他這不合作的模樣,馬壹嶴卻忍不住笑了起來,轉過頭,對我說道:“侯子,我是不是太面善了,怎麽感覺他對我壹點兒都不害怕的樣子?”
  我聳了聳肩膀,說年輕人嘛,心裏面總是有點兒傲氣的。
  馬壹嶴很奇怪地問道:“可是我又不是他爹,也不是他娘,他憑什麽以為我會慣住他的這臭脾氣呢?”
  說完這話,他也不等我回答,手中的太阿劍挽了壹個劍花,隨手壹揮。
  唰!
  壹只耳朵落下,那唐門的年輕人壹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隨後方才失聲痛叫道:“啊……”
  他被捆在了樹幹上,雙手被控制住,捂不得傷口,只有扭動身子,不斷掙紮著,而右邊耳朵的豁口處血淋淋的,染紅了他的半邊臉,讓他的表情顯得無比猙獰可怖。
  馬壹嶴的這壹劍不但將那年輕人給鎮住了,我都嚇了壹跳,然而他自己卻顯得無比平靜。
  馬壹嶴將長劍又轉了壹個圈兒,隨後那帶血的劍尖頂在了年輕人的喉嚨處。
  他壹字壹句地說道:“這是第壹次的警告,也是最後壹次。我不會再給妳機會了,所以,我問話的時候,妳好好答——聽到了沒有?”
  身體的劇痛,以及馬壹嶴的“殘暴”,將少年人的倔強打磨殆盡,他強忍著疼痛,有氣無力地說道:“聽到了。”
  馬壹嶴瞪了他壹眼,說大聲點,我沒聽到。
  “聽到了!”
  少年提高了聲音,結果因此扯到了右耳處的傷口,說完話之後,壹陣齜牙咧嘴,痛苦不已。
  馬壹嶴卻十分滿意,開口問道:“叫什麽?”
  “唐懷瑾。”
  “哎喲,還是唐門嫡系啊……不簡單。”
  唐門有個傳統,只有嫡系才有字輩,而外門弟子則都是兩個字的名字——譬如唐道。
  “妳既然知道,還敢對我……啊!”
  年輕人瞧見馬壹嶴識貨,氣勢陡然揚起,然而被馬壹嶴的劍尖壹逼,話語戛然而止,而馬壹嶴則冷冷說道:“我問妳話,妳就答,再扯別的,我可不客氣。”
  “哦!”
  “妳這壹路跟過來,是想要幹嘛?”
  “我……只是想跟兩位交個朋友。”
  唰!
  伴隨著這位叫做唐懷瑾的壹聲慘叫,他的身子陡然壹歪,卻是左腳腳筋給馬壹嶴挑斷了去,他痛苦不已,而馬壹嶴卻平靜地說道:“倘若不是擔心再割壹只耳朵,會影響我們接下來的溝通,妳恐怕壹對耳朵,都沒有了——別說謊,知道麽?不就是眼饞我金蟬子的體質,想要跟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麽便宜可占麽,何必遮遮掩掩?問妳最後壹個問題,這個決定,是妳自己想的,還是有人指使的?”
  大概是吃了大虧,這回年輕人倒是回答得果斷:“我自己。”
  馬壹嶴居然信了,用劍尖拍了拍他的臉,然後說道:“本事不大,就別來裝逼,這壹次沒殺妳,只給妳壹個教訓,是給妳家長輩壹個面子。不過沒有人的面子是壹直管用的,所以這事兒沒有下壹次,知道麽?”
  說罷,他轉身離去,我瞧了唐懷瑾壹眼,也跟著離開。
  走了二十幾米,我回過頭去,瞧見那個年輕人陰沈憤恨的目光,正在遙遙望著我們這邊來,心中有些不舒服,問道:“這事兒,就這麽解決了?”
  馬壹嶴嘆了壹口氣,說道:“唐懷瑾,唐門門主唐南天的兒子,我難道還能把他殺了不成?”
  我聽到他的話,嚇了壹跳,說不是吧,這麽倒黴?
  馬壹嶴聳了聳肩膀,有些惆悵地說道:“從此之後,這樣的事情還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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