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糾纏

　　韓楚廷笑了笑，不錯，徐芷汐的功力和他比確實有壹定的距離。要不是他上次未加防備，也不會那麽輕易得著了她的道。
　　韓楚廷漫不經心地玩弄著懷裏的蘇迷離，“有意思，天下果然是大啊，竟然能碰上姑娘這麽有趣的人。既然我們有緣，我有個提議，不知姑娘願不願意聽聽？”
　　“公子請講。”徐芷汐還是那壹成不變的迷人笑容。
　　“我看不如這樣，姑娘留在我的身邊，這樣不但對我們的功力都有好處，而且妳還有機會為妳的蘇姐姐報仇，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公子的這番話正合我的心意，”徐芷汐輕輕笑道：“只是不知道小女子以什麽身份陪伴公子左右？”
　　“侍女。”韓楚廷淡淡地說道，同時觀察著徐芷汐的態度。
　　“好的，”徐芷汐二話沒說，溫順地點了點頭，“那以後就請公子多關照了。”
　　韓楚廷笑了笑，不知這份溫順下面，有多少對自己的怨恨呢？
　　“好了，既然妳我達成共識，也就沒有必要在這裏耽擱下去了，走吧。”
　　“可是蘇姐姐…”徐芷汐輕聲道
　　韓楚廷臉上帶著壹絲淡淡的微笑看著她，把赤裸的蘇迷離放在壹邊的草堆上。壹邊穿上衣服，壹邊道：“當然留下來，難道妳還想帶她壹起走不成？”
　　“可是，這裏沒有危險嗎？”
　　“危險？妳管那麽多幹什麽？現在妳是我的侍女，我說怎麽做就怎麽做！” 韓楚廷假裝厭煩道。
　　“開玩笑，周圍都被布下了迷藥，想找到這裏可不容易。”。
　　徐芷汐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嘴，終於忍住了沒有再說些什麽。片刻後，小廟中只剩下壹名昏睡的裸女，旁邊放著壹塊木牌和壹把劍，劍下壓了壹張紙，“如果妳想救回妳的芷汐妹妹，就用它來殺了我。——折花公子花折枝”
　　韓楚廷拿著酒杯坐在街心樓後院的壹間廂房裏，喝的是他喜愛的女兒紅。徐芷汐帶著溫柔的笑容，拿著酒壺站在他的身邊。看她的樣子，任誰也不會相信她是自己的對手，那分明是壹個乖巧的妻子模樣，可是韓楚廷知道，她不但是自己的對手，還是最危險的那種。
　　韓楚廷目光在身邊的徐芷汐身上上下下遊動，嘴角漸漸泛起壹絲笑意。韓楚廷要讓她接觸人世間的欲望與醜惡，汙濁她那顆純潔的心，攻破她的心法，叫她自動獻身於自己。韓楚廷壹把摟住徐芷汐的纖腰，將她抱進懷裏，壹口喝幹了杯裏的酒。徐芷汐還是帶著壹臉溫柔的笑意看著韓楚廷，安靜地坐在韓楚廷懷裏，又為他斟了壹杯酒，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印象中玄機谷從沒有這樣隆重過，不但谷主帶著幾名弟子，兩個兒子和夫人親自出迎，谷裏也是殺豬宰羊大擺宴席。這壹切只為了壹個人，那個機關、陣法可以與江湖兩大宗師壹較長短的人——“柳輕頌”。當然，壹開始，高傲的玄機谷弟子並不太欣賞谷主這種做法，認為對壹個江湖小字號來說這樣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但是當知道這個柳輕頌能為玄機谷帶來多少利益之後，任何不情願的表情也別成了最誠摯的歡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嘛…
　　在玄機谷眾人期待下，壹輛馬車終於從遠方徐徐而來。
　　“快，列隊歡迎先生！”玄機谷主壹聲令下，眾弟子分列兩旁，“吱呀”壹聲，馬車準確地停在隊伍的中間。壹個面貌平凡的中年人壹臉受寵若驚的樣子從車上下來，緊走兩步來到迎上來的玄機老人面前，壹揖到底。
　　“前輩如此擡舉再下，晚輩怎麽擔當得起啊！”
　　“先生客氣了，以先生之能，只屈就玄機谷客卿壹職，過意不去的應該是我啊！小老兒我怎敢怠慢了先生？”，頓了頓，“來，我給先生介紹壹下，這是我兩個不成器的兒子，以後還王先生多指教歐！”
　　旁邊兩個神情倨傲的年輕人向韓楚廷略壹作揖，算是打了聲招呼，然後便在不理睬“柳輕頌”。韓楚廷心中壹喜，真是天助我也！
　　“哎呀，兩位公子品貌不凡，實屬人中龍鳳，前輩得子如此，真是讓人羨慕啊！” 韓楚廷贊嘆地說道。
　　“多謝先生誇獎，托先生吉言了。”玄機老人捏著下巴上那束白花花的胡子哈哈大笑，得意之極。
　　“這是內人，還不見過柳先生！”
　　“奴家見過柳先生。”玄機老人老人身後的婦人朝著韓楚廷微微做了壹揖。
　　韓楚廷斜頭看去，只見那婦人身穿錦袍，圓臉丹鳳眼，眼角有幾條魚尾紋，兩側的鬢角也已泛白，想必年齡也有五十左右。容顏雖然不美，但是身材卻婀娜多姿，蜂腰臀翹，胸前兩座玉峰鼓鼓的突起，弧線圓妙，看上去就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壹樣誘人。
　　“谷主夫人好！”韓楚廷打量片刻後，便收回眼光，問道：“不知兩位公子貴姓啊！”
　　“瞧我這個老糊塗，和先生相交了如此之久竟然忘了告訴先生小老兒的姓名，先生不要怪罪我！”
　　“怎敢、怎敢。” 韓楚廷笑著擺擺手。
　　“小老兒復姓司馬，但名壹個宏字，只因為江湖上的朋友‘玄機老人玄機老人’的叫得多了，竟連我本來的姓名也沒人知道了，叫先生見笑了。至於我的兩個犬子嗎，大的叫司馬淩，小的叫司馬雲。”
　　“淩雲！好名字啊！” 韓楚廷稱贊道：“兩位公子必不愧對此名啊！”
　　“好了先生，廢話也說了不少了，快隨我入谷吧，我要為先生接風洗塵！”司馬宏拉著我向谷裏請道
　　“前輩稍等片刻，在下還有人在車裏未下來！” 韓楚廷急忙道
　　“哦？先生的寶眷也來了？快請出來叫我見壹下。”
　　“司馬前輩說笑了，在下壹直將精力放在研究機關、陣法上，哪有什麽時間娶親啊！車上是我的妹妹。”
　　“先生果真非常人也，對機關陣法癡心若此，難怪有此成就，快把令妹請下來吧！”
　　“是。”韓楚廷轉過身向馬車上喊道：“冰蓮，下來吧。”
　　眾人冷眼看著馬車前的布簾，只道是：哥哥是這般模樣，妹妹又能漂亮到哪去？只等她壹下車寒暄幾句，快些回谷，免得在這裏吹風沙。
　　“好，哥哥。”壹聲天籟般的聲音從車裏傳了出來，壹只仿佛玉做的手掌挑開了布簾，接著壹個窈窕的身影從車上慢慢走了下來，還是面罩輕紗。不過與以前不同，這次的紗巾只遮住了她半邊面孔，露出了半截瓊鼻，精巧的朱唇，以及晶瑩的皮膚，配上壹身雪白的衣裙，加上那高貴典雅的動作，霎時間吸引了除韓楚廷以外所有在場男人的目光。
　　“這是在下庶出的妹子柳冰蓮，來，見過玄機前輩和各位朋友” 韓楚廷向走下車的徐芷汐說道。
　　“小女子柳冰蓮見過玄機前輩和諸位大哥。”徐芷汐向眾人道了壹個萬福，恰好壹陣清風吹過，吹起了她臉上的面紗，若隱若現的容貌霎時勾走了在場男人剩下的魂魄。
　　谷主夫人看到自己相公和兩個兒子如此神態，不禁生出壹股怨氣。年輕時相公見到自己時也是這副神情，但是等到自己年老色衰，他就開始逐漸疏遠自己。如今看到他丟了魂似的看著這柳輕頌的妹妹，她的心裏不禁泛起壹絲嫉妒之心。
　　谷主夫人幽怨的眼神當然沒能逃過韓楚廷，他滿意地看著司馬兄弟迷醉的神色，嘴角露出了壹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老爺…老爺…” 谷主夫人強忍著怒意喚醒了夢遊狀態中的玄機老人。
　　“啊！”不愧是江湖上的老字號，司馬宏立馬清醒了過來，看到韓楚廷笑非笑的眼神，老臉刷的壹紅，急忙拉了拉身邊還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兩個兒子。兩個小司馬也紅著臉清醒了過來，時不時還偷眼瞄壹瞄亭亭玉立的柳冰蓮。
　　“我妹子自幼和我相依為命，可以說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了。唉，要是沒有她，我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韓楚廷的眼角閃爍著晶瑩的淚光，像是想起了無數令人心酸的往事，隨後尷尬地看了壹眼眾人，急忙抹去眼角呼之欲出的淚水，“司馬前輩，對不起我失態了，叫您見笑了。”
　　“不，先生真是性情中人啊！令妹也是非常人也！”司馬宏感慨道。
　　“還請先生原諒在下把妹子帶來，我這妹子身體壹直不好，叫我很不放心。上次比試諸多不便，未能將她帶在身邊，我已經很擔心了，所以這壹次就把她帶來了。” 韓楚廷拉起柳冰蓮的手，拍了拍，“我妹子年紀也不小了，只要能給她說個好人家我這顆心也就落了地了。” 韓楚廷看了壹眼站在壹邊兩眼放光的司馬兄弟，“當然了，要找也要找我妹子覺得好的，我看著也滿意的，要是隨隨便便就找個人嫁了，豈不是委屈了她？”
　　“不錯，”司馬宏點頭同意道：“以令妹這般人品，是應該讓她找壹個般配的，怎麽也要是才貌雙全的少年豪傑才可以，凡夫俗子確是委屈了令妹。” 司馬宏壹邊捋著胡子，壹邊向自己的兩個兒子看了幾眼。如果他們能娶到柳冰蓮，不但能得到壹個貌若天仙的媳婦，還能得到他哥哥全力的支持，這種好事可不是輕易能夠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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