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機關舞

　　“咳，咳。”長慧禪師清了清喉嚨，看了壹眼臺下那壹雙雙滿是希冀的眼神，心中暗了壹口氣，也不知道自已這樣做有沒有錯。原本自已是不願意來這裏做這個所謂的裁判的，可是邀請信向“正義盟”裏的幾個主要盟友都送了壹份，尤其是赤心堡主對這仲事最為積極，四處遊說各大掌門來主掛這次比試，哼，鬼都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無非是不願見到“玄機谷”和“小靜軒”勢力日益擴大，想通過這件事壓壹壓他們的氣焰。可是他今天又托病不來，擺明了不願面對這兩家，得罪人的事都扔給了他們做，真是…可是比試又不得不進行，只好開口向臺下的眾人道：“諸位，首先歡迎大家來到這裏，我想，大家對於今天的比試都十分的好奇吧？”
　　“是！”臺下轟然雷動。
　　天慧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可是，這種比試武林中從未有過先例，應該怎麽比才能讓大家看個清楚明白，這可難住了我們這些個老家夥了！大家湊在壹起商量了半天，終於想出壹個主意來……”頓了頓接著說道：“先比試壹下機關之術，方法是這樣的，請柳居士和玄機老人壹同在這‘小靜軒’內尋壹雅舍，大家給他們七天的時間。他們要在這七天裏用機關術做出壹樣東西，然後讓大家看壹下這樣東西，是什麽，有什麽用。然後大家對他們做出來的東西給予評價，以此來分出他們機關制作技術的高底。”
　　“不過有些事先要交待清楚，七天內妳們決不可以邁出屋門壹步，所需要的材料器械以及每日的飯食，妳們可以寫在紙條上交給下人置備，不知各位對這個比法有什麽意見了？”說話間，他的頭已經轉了過來，看著莫名居士和旁邊坐著的玄機老人。
　　莫名居士笑著點了點頭，“果然是個新穎的比法，有趣的很，我倒是非常想試試，只是不知道玄機前輩意下如何？”說罷，轉頭看向壹邊的玄機老人“呵呵，不錯，不錯，這種比試真是別開生面，老朽也很感興趣，既然先生已然同意以此相試，那老朽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還請先生手下多多留情，給老朽留下幾分薄面哦！”
　　“前輩客氣了！我們已然同意，有勞大師向各位宣布吧！”柳輕頌微微壹笑，向著臺上的天慧大師說道。
　　“好，那麽比試正式開始，老納在此向蘇軒主借兩套房間。”
　　“大師客氣了，小女子不勝榮幸，各位，請隨我來。”
　　沒有去“小靜軒”，蘇迷離將二人引到離“小靜軒”不遠的壹處莊園，回過頭來笑著他們說：“二位，這裏是‘小靜軒’名下的壹處莊園，環境優美，幽雅安靜，比之‘小靜軒’恐怕尤有過之。本想請二位入軒內壹坐，可惜‘小靜軒’地方狹小，客人又多，如若冒然入住，恐怕難以招待周全。只好委屈諸位先到此處安歇，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韓楚廷跟著蘇迷離走入莊園，這裏果然是個不錯的地方，風景伏美，環境迷人。韓楚廷偷眼看了壹下蘇迷離，見她眼裏閃過壹絲得色，心中知道這間莊園的布置定是出自她的手筆。果然是才女壹名！
　　蘇迷離將他們引至後院房舍，請他們自行挑選房間，韓楚廷和玄機老人各自挑選了壹間雅致的小舍。韓楚廷走進自己的房間，裏面陳設比較簡單，壹桌，壹椅，壹床，壹個書架，筆墨紙硯壹應俱全，地方也很寬敞，韓楚廷滿意地點了點頭。
　　房門壹聲輕響，向內分開，走進來壹名十七、八歲的小丫環，進門以後對韓楚廷先施壹禮，指著桌邊墻上的壹根紅線對他說：“先生，如果您有什麽吩咐的話，請拉這根線。它連著壹枚銅鈴，鈴壹響，小婢就可以聽到。”韓楚廷點了點頭，又揮了下手，示意她出去。小丫環又後他施了壹禮，然後輕輕退出了屋子，隨手關上了房門。
　　“該做什麽呢？”房中韓楚廷自言自語道，自己應該以什麽東西作為他這個身份的演出道具呢？第壹步至關重要。
　　韓楚廷心中突然壹動，有了定計。他快步走到桌前，取過壹張紙，提起筆來，在紙上寫下他需要的東西，“去毛的獸皮二十張，指頭粗細竹竿百根，兩指粗細竹竿百根，柳枝百根……各種器具…以及各種藥材…”
　　看著小丫環拿著他的紙條，壹頭霧水的走出房間，韓楚廷笑了笑，開始著手完善他的計設。
　　第二天，東西已然置辦齊全，少林長慧禪師向大家宣布，七日之限，由今天開始計時.同時告誡眾人，任位人不得靠近二人工作的廂房，二人也開始了辛苦的工作。
　　三天過去了，們屋子裏的燈光徹夜不息，大家都在與時間過不去。
　　同壹時間，街上的流言四處紛飛。
　　“哎，聽說了嗎？”
　　“啊？什麽事？”
　　“昨天我親眼看見玄機老人的廂房裏有壹個巨大的黑影，而且有壹個巨大的尖角從窗戶裏伸出來，然後又縮回去了。”
　　“就這個？我當什麽事呢！這算什麽，我昨晚經過莊園，聽到壹聲巨響，那個什麽莫名居士的房間裏發出壹陣巨響，墻上出現壹個大洞，聽說還是今天早晨派人去修好的。”
　　七天之後，就在街上己經開始流傳，莫名居士和玄機老人已經做出兩頭巨龍，準備在亮相那壹天坐著龍白日飛升的時候，長慧大師宣布七日之期已到，二人要在眾人面前正式展示自己的作品了。
　　“小靜軒”前人山人海，眾人奔走相告，相約來看這場新奇比式的結果。壹時之間，廣場上，哭爹的，叫娘的，找老婆的，性騷擾的，打賭今天誰贏的，亂哄哄的吵成壹片。突然，大家像商量好了壹樣同時閉上嘴，少林長慧大師走上臺來。
　　“諸位，相信大家等今天已經等了很久了，老納也不多說什麽了，現在請二位機關大師向大家展示壹下妳們的作品吧！”
　　先來的是玄機老人，他先走上臺來向臺下望了壹圈，輕輕壹笑，走下臺去。從載他們來的馬車上拉下來壹個壹個黑衣大漢，大漢身材高大，只是雙目無光，下車後走向高臺，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只是腳步略為沈重。上臺以後，大家定睛壹看，竟然發現大漢不是真人，五官是刻在壹塊木頭上的，不由的贊嘆玄機老人鬼斧神工，瞞過了大家的眼睛。
　　大漢上臺後，馬上練起了壹套拳法，拳拳生風。而且招式老練，霸道，看得大家叫好不已！最後大漢以壹拳轟碎臺邊壹塊準備好的石頭做為收尾，臺下頓時掌聲雷動，直呼過癮！玄機老人站在壹邊洋洋得意，原本就不大的小眼睛更是瞇得只剩下壹條小縫。
　　玄機老人已經表演過了，唰的壹聲，上萬道目光壹齊射到韓楚廷身上，韓楚廷微微壹笑，鉆進了來時的馬車，不多時，壹陣悅耳的鈴聲從車中傳來。
　　眾人心中不由的好奇心大盛,目不轉睛地盯著車門上的布簾。只見布簾壹挑，裏面閃出壹個粉紅色倩影。
　　壹身粉紅色的宮裝，柳腰，豐臀，高高的胸部，腰間系了壹串銀鈴，蓮步輕移，帶的鈴兒叮鈴作響，動聽之極。好壹個身材動人的女子！只可惜臉上掛了壹塊粉色紗巾，無法看見五官，似乎有點可惜，但是卻有壹種奇特的神秘美感。
　　女子後面，韓楚廷含笑邁出了車門，在他出來後，女子亦開始跳起壹段奇特的舞蹈。
　　眾人知道這必定是莫名居士制做的機關人，但是都被那舞蹈吸引住了，恍惚之間幾乎以為這是真人。
　　韓楚廷滿意地看著眾人如癡如醉的表情，老實說，為了這個機關人他可著實花費了壹番工夫。他用細竹壹點壹點地組成她全身的關節，用柳枝加強她的柔韌性，用去了毛的獸皮浸在特制的藥水裏，仿制出類似人類白皙的皮膚，用銀鈴蓋下走動時特有的吱吱聲，更是將天魔宗的壹套舞蹈編入機關。雖然去掉了許多魅惑人心的動作，並且沒有魔門心法做基礎，使得它與原來的舞蹈比起來有幾分失色。但是因為機關人的特性，各個關節都可以自由地翻轉扭動，所以可以做出壹些人類無法做出的或者很難做出的動作。從而變得和原本的舞蹈完全不同，有了自己的特色，變的豐富多彩了。
　　機關人邊舞邊走，壹步步向臺上走去，窈窕的身段和那悅耳的鈴聲帶給眾人視覺和聽覺上的雙重沖擊。那媚惑的舞蹈，令人驚嘆的高難動作，令人如墜夢境！臺下的壹眾男人，嘴巴大張，口水流出老長，完全沈浸在這脫胎自天魔宗的機關之舞裏！韓楚廷用他的手，給了這些江湖漢子們壹個對機關的全新理解。在機關作為殺人工具和無知的奴隸之外，它還是壹種美的享受，壹種人類用自已的智慧創造出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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