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尾行

　　十五天後。
　　令江湖中議論紛紛的那場比試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小靜軒”早已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在離“小靜軒”不遠的樹林裏，傳來壹陣清脆的“哢，哢”聲，壹位瘦弱的老人正在那裏辛苦地撿著枯枝。
　　片刻，他停下身來，從懷裏掏出壹條汗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著不遠處的‘小靜軒’，“已經十五天了，不知道什麽時侯才有機會。”原來此老者乃是韓楚廷假扮的，自上次見過蘇迷離那仙子般的模樣，他便決定要得到此女子。他已在這裏等待多日，可壹直未見蘇迷離的身影。
　　壹陣笑聲突然從身後不遠處傳來，韓楚廷轉身向後看去。
　　遠處壹蹦壹跳的走來了兩名少女，壹身青色的衣衫，手裏各拎著壹小籃子，裏面裝的是壹些松子和山果。韓楚廷瞧了瞧，似乎有幾分眼熟，可是壹時之間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金姐，妳說小姐這次會去多久？”壹個看起來年紀稍小的丫頭問道。
　　“不知道，小姐從來不和我們說這事。”
　　“金姐，妳說小姐這次會帶我們去嗎？”
　　“呵呵呵，”那個金姐發出壹陣銀鈴般的笑聲，“死丫頭，妳老是對那裏不死心。妳倒是說說看，小姐什麽時侯帶我們去過來著。”
　　“哼”，小丫頭厥起了可愛的小嘴，“真不知道那裏有什麽，小姐就是不帶我們去，她孤身壹人出了事怎麽辦？”
　　“哈哈哈”，那個金姐笑的花枝亂顫，腰都彎了下去，“小銀，難道說小姐帶上妳就出不了事了？妳還能保護小姐不成？”
　　“金姐！妳笑話我”小銀把小頭壹扭，“我不理妳了。”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金姐止住了笑聲，站直了身子，“放心吧，憑小姐的本事，還有什麽好怕的。”
　　“那個什麽‘水晶宮’也真是的，搞的那麽神秘幹嘛？”小銀仍在不滿地抱怨著。
　　“那是人家的規矩嘛。”金姐接著說道：“聽說，那可是江湖上最神秘的壹個門派呢！”
　　“金姐，妳怎麽知道的？是不是小姐告訴妳的？好呀！妳竟然不告訴我，看我以後還理妳！”
　　“噢！小銀又生氣了！”金姐說道：“好啦，我告訴妳還不成嗎？”
　　“我就知道，金姐對我最好啦！”小銀的臉色馬上變了！天！真是比翻書還快！
　　“死丫頭。”金姐白了小銀壹眼，“小姐說，‘水晶宮’裏都是女人，而且鮮少在江湖中走動，只有碰到江湖中發生壹些可能險及到我們女人的事，她們才出手。比如前年那個淫賊“花燕子”——昂小飛，就是她們出手捉住的…”
　　“金姐，妳說是那個縱橫三省，壞人名節無數，官府通緝，武林捉拿都毫無辦法的‘花燕子’？”
　　“沒錯，就是他。”金姐點了點頭，“因為這些事情，‘水晶宮’在江湖上很有名氣。可是從來沒有人知道它在哪，也沒有人見過她們的宮主。”
　　“除了小姐？”小銀接到。
　　金姐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向著茫然不解的小銀說道。
　　“小姐是知道‘水晶宮’在哪，不過，小姐也沒見過她們的宮主。惑者說，不知道她長的什麽樣子。”
　　“金姐，妳這話是什麽意思？”小銀不解地問道。
　　“其實呢，是這樣子的。小姐的師父，也就是老軒主和水晶宮的上壹任宮主交好，所以小姐和她們的現任宮主就成了閨中秘友。不過那位宮主的臉上從小就罩了壹塊輕紗，從來都沒拿下來過，而且老軒主也不準小姐去看她的長相，聽說連水晶宮裏的人也沒幾個見過她們宮主長相？”
　　“她壹定是有什麽缺陷吧？”
　　“小姐說不會，有缺陷的人當不了‘水晶宮主’。”金姐搖搖頭道。
　　“那麽說她應該長的很漂亮了？”小銀撇撇嘴，“反正再漂亮也不會有小姐漂亮。”
　　“不知道”金姐搖搖頭，“不過小姐說她的聲音很好聽，還說，如果她的容貌趕得上她聲音的壹半，自己就比不了她了。”
　　“我才不信呢？”兩個少女嘰嘰喳喳的，漸走漸遠…
　　壹棵大樹的粗大樹枝上，斜斜躺著壹名瘦弱的老頭，身上背著壹個撿枯枝的小筐，真不知道他這麽壹把年紀是怎麽上去的。壹雙黑色的眼睛裏，閃動著他這個年紀絕不該有的精光，“呵呵，原來是蘇迷離的兩個丫頭，差點沒認出來。不過，她們說的什麽神秘之宮？蒙面女郎？有意思，這個熱鬧我壹定要去湊湊。”
　　五天後，壹座不知名的大山，濃濃的迷霧遍布山上，遠遠望去，只有白蒙蒙的壹片，人跡罕至。
　　“吱呀，吱呀”壹輛馬車由遠及近“吱”的壹聲，停在山下，從車中走出壹個俏麗的身影。
　　“謝了，吳叔，您先回去吧。”倩影說道
　　“好的，小姐，玩的開心些，我先回去了。”
　　“吱呀”聲又起，馬車順著來路回去了。
　　看了看眼前的大山，倩影從懷裏摸出了什麽東西放進嘴裏，然後閃進濃霧不見了。
　　不遠處的路邊上，突然憑空出現了壹個黑影。他來到山前，看了看眼前的濃霧，也跟著壹頭鉆了進去。
　　慢慢地走在崎嶇的山路上，周圍是濃濃的迷霧，充滿壹股腐臭的氣味。韓楚廷運足目力，也看不清周圍壹丈左右的物件，這座山，就像住在裏面的人壹樣神秘，充滿了未知的東西。
　　“真會找地方！” 韓楚廷不滿地嘟囔著。不過，他越來越想找到傳聞中的“水晶宮”，揭去它周圍神秘的面紗，看看它真正的面目。
　　突然，韓楚廷感到壹陣眩暈，不好！他迅速閉住氣，“這霧有問題！”韓楚廷把手伸進懷裏，掏出壹片宣紙，用口水打濕。又從懷裏摸出壹個小瓷瓶，打開瓶蓋，將裏面的藥粉倒了壹點在紙上，宣紙漸漸變了顏色。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是瘴氣！” 韓楚廷苦笑壹下，扔掉宣紙，將瓷瓶放好。然後從隨身的丹藥裏找出來幾片“清神化毒丹”放進嘴裏，靜等藥力化開，真氣運行全身壹邊，覺得沒有問題，又壹頭紮進濃濃的迷霧裏。
　　“怎麽回事？” 韓楚廷站在壹棵奇形怪狀的樹前面，臉上的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半個時辰前，我好像到過這裏。” 韓楚廷走過去，仔細察看著樹查看了壹下樹身，當他看見壹塊嶄新的傷口時，他差點昏了過去，這是他做的記號。“這半個時辰算是白走了。” 韓楚廷無助地望了望四周，入目的全是白茫茫的壹片。
　　“這絕不是什麽陣法！” 韓楚廷確定了壹件事，“這是天然形成的。”任何人工的陣法也無法達到完美與和諧，難免有斧鑿的痕跡，因此也有破綻。可是，眼前這霧，這林，相互配合，構成了壹座天然的迷陣！要通過這裏，想要破陣，恐怕不行了。
　　“可是，‘水晶宮’的人是怎麽進出這裏的？” 韓楚廷向四周看了看，“有記號？”搖了搖頭，否決了自己的這個猜測，“不會，這麽大的霧，什麽記號也看不清。” 韓楚廷抽動了兩下鼻子，吸了壹口周圍的空氣，“而且，我不相信有哪個女孩子愛在這個臭哄哄的地方走來走去，母夜叉除外。”韓楚廷不禁為自已的這個想法感到好笑，“如果‘水晶宮’裏真的都是母夜叉的話，這‘水晶宮’還是不去為妙，免的采花不成，反倒被別人采了。” 韓楚廷想了壹下，“不對，這裏壹定有地道什麽的，” 韓楚廷看了看眼前的迷霧，“恐怕我是沒機會找到了。”不由地苦笑了壹下，“不但沒找到什麽水晶宮，恐怕自已也要陷在這了，唉，真是害死人的好奇心！”
　　“嗡，嗡”壹陣細微的聲音傳入韓楚廷的耳朵？在這寂靜的樹林裏顯的分外清楚，是什麽？怪獸！
　　韓楚廷用力搖了搖頭，把這種荒唐的想法搖出腦袋。人在困境中總是喜歡胡思亂想，看來是真的，先不管他，看看再說，或許是什麽轉機也說不定。韓楚廷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了過去。
　　“嗡，嗡”的聲音越來越大，韓楚廷也越來越緊張，生怕有什麽不測，凝聚了壹身的功力以備不測。
　　“什麽啊！不過是壹群野蜂而已，害我白緊張了半天。” 韓楚廷失望地抱怨著。
　　眼前是壹個巨大的蜂巢，倒懸在壹棵大樹的樹杈上。壹大群野蜂在這裏來來往往，飛來飛去，壹派繁忙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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