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壹章
地獄門 by 七貝勒
2018-7-29 06:01
第二章 劉氏夫妻
我帶著合同離開公司時,覺得還是先回家壹趟,換件衣服再去見劉太太比較好。
我用鑰匙打開房門,剛走進客廳時,就皺起了眉頭。我不喜歡空氣芳香劑的味道,我寧可讓馮阿姨在客廳點燃壹盤檀香。我已經跟馮阿姨交代過這件事情,因而自從她來了之後,家裏的空氣芳香劑就再也沒用過,全收起來了,為什麽今天又噴上了?
“詩雅!”
我站在客廳叫了壹聲。
詩雅從臥室裏跑了出來,叫道:“妳回來了,怎麽了?”
我皺眉問道:“我對這種味道過敏,妳不知道嗎?下午馮阿姨來了,叫她不要再噴這破玩意了!”
詩雅冷冷地看著我,說道:“是我噴的。誰知道妳什麽時候回來?上午打死壹只老鼠,妳知道嗎?不噴點味道臭死了!壹回來就只知道發火!”
我楞了壹下,心裏有些愧疚,詩雅最怕老鼠,上午不知道怕成什麽樣子,我居然還為了壹點小事找碴。
我走過去親了親詩雅的臉,輕聲說道:“去拿壹套衣服,我洗個澡。”
看著詩雅轉身進臥室的背影,我剛想去浴室,忽然停下了腳步,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轉過身面對著臥室,眼神淩厲起來,隨後便走進浴室。
我洗完澡,接著穿著睡袍走出浴室,便走到床上躺著,拿著郭麗幫我打的合同,眼睛卻壹個字都沒看進去。
詩雅還在玩電腦,那個叫什麽勁舞團的遊戲,我看著就覺得弱智,詩雅卻還玩得不亦樂乎。跟詩雅結婚三年了,我怎麽覺得跟詩雅結婚已經有三十年了呢?彼此都沒有當初熱戀時的激情,到底是我花心還是詩雅不懂事?
我下意識的看了壹下床頭櫃上的結婚照。靠!相框都倒了還不知道扶起來,整天就知道玩電腦!我拿起相框,用手擦了擦上面的灰塵,只見照片上的兩個人臉貼臉的靠在壹起,壹臉幸福的樣子。
我嘆了口氣,把相框重新放回到桌上,眼神卻收不回來,我盯著桌上的壹抹白色看了半天,用手輕輕壹抹,是煙灰。
“詩雅。”
我望著詩雅的背影叫道。
詩雅繼續敲打著鍵盤,頭也不回的應道:“說。”
我深吸了壹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溫和,緩緩說道:“誰來過?”
詩雅頓了壹下,耳邊沒有了鍵盤聲,她卻還是沒有回過頭來,只是身體靠到椅背上,說道:“什麽意思?”
我覺得心中的怒火就要爆發出來,卻只能拼命壓抑住,看著自己的右手說道:“怎麽會有煙灰?誰來過這間房子?”
剛才我親她的臉時,就聞到壹股煙味,這絕不可能是我幾天前留下的味道!
詩雅靜靜的坐了好壹會兒,在我快要爆發的時候,突然推開椅子站起來,幾步走到我的面前,刷的壹下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壹盒茶花女式煙,抽出壹根點上,然後坐回電腦旁,壹句話也不說。
“妳學會了抽煙?”
我驚訝地看著詩雅的背,壹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記得戀愛的時候,詩雅最不喜歡我抽煙,我每次都要躲起來偷偷抽壹根,然後猛嚼口香糖後,才敢去見她。即使是結婚後的那段時間,每次我都是求爺爺告奶奶了半天,詩雅才準我抽壹根,只是吵架越來越嚴重後,她就懶得理我了。
現在詩雅竟然開始抽煙了,我都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腦海裏突然想起馮阿姨說過的那句話:“有空多回來陪陪詩雅吧,她很悶……”
難道詩雅真的很悶嗎?她沈迷遊戲、抽薛,都是為了排解寂寞?
我好像第壹次了解到詩雅心中的孤獨,內心頓時愧疚萬分,爬起來從後面摟住她單薄的身體,親吻著她的耳垂說道:“老婆,對不起,我以後多抽出點時間來陪妳。”
詩雅的身體顫抖了壹下,胸部壹陣起伏,然後慢慢掙開我的手,淡淡說道:“謝謝,不用,我習慣了。”
我尷尬的站在原地,無力地松開自己的胳膊,看著又開始玩電腦的詩雅,重重的嘆了壹口氣,便走回床邊,穿上詩雅幫我準備好的衣服,拿起合同走出了家門。
我跨上摩托車,看著短袖下裸露的皮膚上有壹塊濕痕,那是詩雅的眼淚,令我不由得嘆了壹口氣,仰頭看著自家的窗戶,緊閉的窗簾顯示著主人的封閉與孤獨。
我絕對不是壹個好丈夫,我比任何人都不如,別人有情婦,但是每天晚上起碼回家陪老婆;而我,放肆到徹夜不歸,電話也不打,詩雅怎麽會不寂寞?看來以後,我真的需要多抽出點時間來陪陪詩雅了。但先不管了,現在先把翔鵬的合同簽好再說。
上午安大慶跟我說的那些話,我並沒有全部聽懂,尤其是最後那壹句話,不要相信任何人——是在暗示我什麽嗎?那他指的又是誰?剛才在臥室裏,我有打開抽屜,發現那小本子還在,裏面還清清楚楚地記著我的每壹筆收入;那安大慶是如何知道得這麽清楚?他究竟知道了多少?我隱隱覺得總監的位置離我越來越遠,其實我對職務的高低沒什麽追求,我就只是認錢,不管怎麽樣,先把翔鵬的四萬塊弄到手,就算不在宏遠幹了,銀行裏有錢,找工作不難。
我不是唯利是圖的人,但更加不是視金錢如糞土的傻瓜,有錢不賺是王八蛋,這才是我的人生信條。
我壹路飛飆來到翔鵬電梯廠的門口,在門衛登記後,停下車就徑直走到總經理辦公室。
壹個中年男子接待了我,我認得他,他就是翔鵬的老板劉鵬,也就是劉太太的老公,夫妻倆都姓劉,這倒是好事情,不用為孩子的姓氏發愁。
“妳就是李鋼吧?果然是壹表人才啊!”
劉鵬笑瞇瞇的把我帶進辦公室,示意我在沙發上坐下,然後讓秘書沏了壹杯茶。
我端著茶杯對劉鵬笑道,“劉總過獎了!”
劉鵬對秘書說道:“把劉副總叫過來。”
等秘書出去,劉鵬看著我認真說道:“李先生,濱海的單子,芳菲已經跟我說了,只有壹句話,感謝!我馬上就要出差,下午五點半的飛機,這次是回來拿營業執照副本,否則還見不到妳這個朋友。我已經告訴芳菲了,妳的單子直接簽,妳牽的線我放心!”
我有些感動,看來這劉鵬也是個爽快人。我站起來說道:“劉總您太客氣了,我也沒幫上什麽忙。我今天來,其實就是找您簽合同的,既然您有事,那我找劉副總簽也壹樣。”
劉鵬哈哈笑道:“既然合同拿來了,就給我看看,還有幾個小時,來得及。妳這個兄弟我交了,等我回來,我再作東,咱們好好聊聊。這幾天確實是不好意思,我讓芳菲代我向妳表示感謝吧。”
我連忙說:“劉總這麽說可真的是見外了,既然您認了我這個兄弟,我也高攀壹下叫您壹聲哥,等妳回來,咱們好好聚聚。不過說實話,劉哥您可真夠忙的,剛回來就要走。”
劉鵬嘆了口氣,說道:“唉!沒辦法,濱海的市場就這麽大,不往外伸手不行了,有些單子還得需要自己動手,業務員壹通電話接壹通電話的請示也不是辦法,不如自己過去看看,行不行壹句話就可以拍板了!”
想想也是,自己也是做業務的,有些單子確實不如老板親臨的效率高。
“聊什麽,這麽開心?”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壹道清脆的聲音,壹個高挑的麗人出現在眼前,正是多日不見的劉太太。
其實也就只是兩天沒見,不過我壹直對她抱有非分之想,恨不得能天天看到她,所以現在乍看之下,竟然有些魂不守舍。
想不到劉太太身為副總,竟然也喜歡穿職業套裝,白色的西裝套裙把原本高挑修長的身材襯托得更加玲瓏有致。虧我剛才還跟她的老公稱兄道弟,現在居然盯著她不放,也幸好我反應快,臉上立即堆滿笑容道:“劉姐,合同我可送過來了,先給劉總過目,等會兒還要請妳定奪。”
我把合同遞給劉鵬,看著劉太太在我對面坐下,並撩起裙擺疊腿而坐,雙腿間壹抹黝黑壹閃而逝,我見狀心中頓時壹跳,這妖精今天穿了壹條黑色蕾絲內褲!
劉太太笑著說道:“妳劉哥就能簽了,不用找我。”
劉鵬哈哈笑道:“那妳們聊聊,我去辦公桌看,公章在那呢!”
我笑著說:“劉哥妳隨意,我跟嫂子也不是生人。”
劉鵬起身走向辦公桌時,劉太太對著我做了張鬼臉,故意壓低聲音說道:“老家夥的眼睛不行了,去拿放大鏡了,沒有放大鏡,他就看不見!昨晚在家炒菜時,都看不到醬油放在哪裏,還把料理酒當醬油燉了壹鍋肉!”
我聞言哈哈大笑,劉鵬則坐到椅子上笑罵道:“看看,又說我老了,都跟妳說多少次了,我是有點遠視,不是老花眼!”
劉太太撅著嘴說道:“還不是壹樣!死不承認!”
劉太太這種小 女孩的嬌態,我倒是很少看過,看著劉鵬夫妻在我面前壹唱壹和的表演幸福,我有些癡了。我跟詩雅,有多長時間沒有這樣有說有笑的了?
“在想什麽呢?”
劉太太輕輕踢了壹下我的腳,這個動作其實有點曖昧,如果是生意上的客人,斷然不會有這種看似曖昧的動作,只有真的把妳當朋友,才會如此。看得出來,我和她的關系已經往前邁了壹步,這令我很開心。
我看了看在辦公桌後面壹只手拿著放大鏡,壹只手拿著合同的劉總,偷偷地把腳伸過去,摩擦著劉太太裸露在外面的粉腿,嘴上卻壹本正經的說道:“在想什麽時候,能嘗壹下我劉哥的手藝!”
劉太太頓時身體壹僵,連忙把自己的腿收到壹旁,瞪起眼睛想罵我,但壹想到老公就在身後,便連忙忍住,只是本來就高聳的胸脯,此刻更加劇烈的起伏起來。
我也收回了腿,覺得確實有點太過分,這是人家的地盤,自己也太下流了吧。我壹向自命風流,壹直覺得跟下流沾不上邊,怎麽壹到劉太太面前,大腦就短路了呢?
劉鵬聞言爽朗地笑道:“那好吧,下次回來,我就親自下廚幫妳煮壹桌菜,請妳到家裏吃!別嫌難吃就好了。”
我裝作迫不及待的樣子,說道:“那劉哥妳可要快點,我口水都忍不住了!”
劉太太被我逗得噗哧壹笑,轉頭對劉鵬嗔道:“壹年做不了壹次飯,做壹次還放錯料,還好意思拿出來炫耀!”
壹句話把大夥都逗樂了,笑過之後,我卻沈默了,壹家公司的總經理,回家有仆人不用,竟親自下廚煮飯給老婆吃,或許這就是我終日尋找的幸福。想想結婚三年了,我為詩雅煮過壹次飯嗎?別說煮飯,我究竟為她做了些什麽呢?難道就是那放在家裏的存折嗎?可是,詩雅的每月開銷並不大,除了那些化妝品和少數的朋友聚會,詩雅根本不亂花錢,我到底給了她什麽?當然,我也壹次都沒吃過詩雅煮的飯,壹想到這點,我心中的愧疚減輕了壹點。
我回過神來,看到劉太太壹臉探詢的神色,我對她笑了笑,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從家裏出來後就心神不寧,詩雅第壹次在我面前抽煙,帶給我很大的震撼,我現在才發現,我對她也許是太苛刻了,給予她的關心也太少了,畢竟她是我的妻子。
“鋼子。”
劉太太叫了我壹聲。
“今天好像有心事?”
我笑了笑,說道:“沒有,晚上有個同學聚會,在想是不是要帶老婆過去。”
我隨便扯了個謊。
“帶!”
劉太太認真著對我說道:“同學聚會,本來就是看看當年的朋友現在是什麽樣子,成家立業了沒有?怎麽可以不帶家屬去!”
劉鵬在後面“哼”了壹聲,說道:“同學聚會,帶老婆幹什麽?老婆認識幾個人?礙手礙腳的,人家還以為妳是個妻管嚴,走到哪都被老婆看著!不帶!”
劉太太轉過身,對劉鵬罵道:“誰規定同學聚會就不能帶老婆了?又不是相親,為什麽老婆不能參加?知道外面怎麽說的嗎?同學會、同學會,拆散壹對是壹對!妳們這幫男人,逮到機會眼珠子就不老實,參加同學會還不讓老婆去,肯定沒安什麽好心!”
劉太太說到最後,白了我壹眼,好像怪我不帶她去似的。
我哈哈壹笑道:“就這點事還有意見分歧?好吧,妳們別為了我吵架,我等壹下打通電話問老婆,讓她自己決定去不去,這樣總行了吧?”
劉太太擺著手,說道:“不行,現在就打!我最看不慣男人背著老婆,借同學會啊、戰友會啥的名義搞七搞八,除非光明正大的聯系,我才不說了!”
劉鵬壹副被馬蜂螫過的樣子,黑著臉對我說道:“妳看、妳看,妳劉姐就這麽小心眼,誰敢帶她出去啊?我就參加了壹次戰友聯誼會,都是以前老部隊的,她就罵了我整整壹個月,現在還記著!”
劉太太正待反駁,我連忙拿出手機喊道:“妳們別吵啊!我的大哥、大姐,我現在打還不行嗎?”
我撥通了家裏的電話,響了好壹會兒都沒有人接,壹看時間才三點多,馮阿姨肯定還沒到,詩雅估計又在玩遊戲,因此聽不見。我掛掉電話後,再撥她的手機,等快自動掛斷的時候,才傳來詩雅的聲音:“幹嘛?”
這麽久才接電話,妳玩遊戲也太投入了吧!我看了看在旁邊翹首期待的劉太太,盡量壓住火氣說道:“老婆,晚上有場同學聚會,妳要來嗎?要不要等會我回去接妳?”
詩雅在電話那端沈默了好半天,才道:“我不去了,妳玩吧,少喝點酒。”
她說得很慢,好像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我壹陣黯然,我有多久沒有在電話中叫詩雅老婆了?我愧疚的說道:“那好吧,晚上聚會結束了,我就回家,妳不用等我,先睡。”
“嗯!”
手機傳來了嘟嘟聲,詩雅掛斷了電話。
我對著劉太太攤手說道:“不怪我,人家不去。”
劉太太白了我壹眼,說道:“有妳這麽叫的嗎?妳應該說晚上有同學聚會,妳換壹下衣服,等會兒我去接妳壹起參加,妳看她去不去?”
劉鵬哈哈笑道:“我說老劉妳這不多余嗎?帶不帶是人家小倆口的事,妳在這瞎攪和什麽啊?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劉太太回嘴罵道:“妳才是太監呢!”
話壹出口,房間裏突然沒有了任何聲音。
劉太太脹紅著臉,轉身看著劉鵬,嘴唇哆嗦了幾下,半晌才說道:“老劉,對不起,我只是……”
劉鵬的臉色由紅轉黑,再由黑轉紅,眼睛盯著合同,沒有說話。
我看著劉鵬的手,卻發現他在微微顫抖,心裏好壹陣納悶。這兩口子,不過壹件小事,有至於這樣嗎?剛還誇他們幸福恩愛呢!
好半晌,劉鵬才勉強堆起笑臉對我說道:“鋼子,合同我簽好了,公章也蓋了,留壹份在我這裏,妳拿回去壹份給妳們總經理。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去機場了,妳先坐著,等我回來,壹定好好跟妳聊聊。”
我連忙站起身感謝,劉鵬拿起公事包走了出去,自始至終再也沒有看過劉太太壹眼。
他們是怎麽了?難道這兩人其實並不像我看到的那麽恩愛?難道看似幸福美滿的家庭,實際上都有著不為人知的痛?
看著劉鵬匆匆離去,劉太太楞了半天,才轉頭勉強堆起笑臉,對我說道:“鋼子,對不起,讓妳見笑了。老劉就是這個脾氣,做什麽事都風風火火的!”
我也搔了搔頭發,對劉太太說道:“沒關系!都是因為我才……”
劉太太嘆了口氣,看著面前的玻璃茶幾說道:“不關妳的事,我們就這樣,吵吵鬧鬧這麽多年了。”
見氣氛有些尷尬,我提起公事包想開溜,於是對劉太太說道:“劉姐,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麽事,咱們電話聯系,或等有時間出來吃頓飯,妳覺得怎麽樣?”
劉太太有些愕然的看著我:“怎麽,這麽快就要走了嗎?”
咦?劉太太不想讓我離開?我不是很堅決的點頭說道:“合同簽好了,怕耽誤妳工作,所以……”
劉太太壹把拉住我的手,讓我坐回到沙發上,她則身體靠在沙發背上,疲憊的說道:“跟姐說說話,下午沒啥事了,我跟秘書說壹聲,小事讓辦公室主任處理,不要煩我。”
我聞言有點激動,劉太太剛才的話有很強的誤導性,很容易讓我以為在這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在這間寬廣的辦公室,我和她能發生點什麽事。
我熱切地期盼,情欲高漲了整整幾個小時,卻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的定力比我強多了,壹下午的時間,除了跟我聊家常,啥都沒幹!
劉太太留我的時候,拉了壹下我的手之後,就再也沒碰過我,甚至我自己辛苦地找機會想碰壹下她的身體,都被她的目光嚇得縮緊身體,再也不敢造次,只能狠狠的盯著她的衣服,想象著裏面那團高聳的美物意淫。我真後悔剛才答應留下來陪她聊天了。
我從翔鵬出來後,便快馬加鞭的趕回公司,把合同往郭麗手上壹放,說了壹句:“晚上有事,先走壹步!”
就離開了公司。
我拿出手機打給兔兔,那邊正準備下班,已經聯系好了幾個同學,更讓我翹首以盼的是,當初臨海壹中的四大美女今晚將全部到齊!
紫煙是當年壹中第壹個公認的校花,每天跟我成雙入對的上學、放學不知道羨慕死多少人。自她之後,隨即評選出四名校花,九二屆五班的劉亦璇,人稱萱萱;九三屆的是蘇沛,也就是兔兔;九四屆有兩個,壹個是劉娟,人稱甜心寶貝,另壹個叫趙思思,人稱美娃娃。四大校花,不對,嚴格來說,應該是五大校花,跟我關系比較近的就是紫煙和劉娟了。
紫煙是我的青梅竹馬,卻讓我在十年後才得以夢圓,現在雖有聯系,卻跟曖昧無緣,這始終是我心頭的壹根刺。
而劉娟,是我的第壹個女人,是她讓我從壹名懵懂的男孩變成了壹名真正的男人,雖然分手的過程是那麽的刻骨銘心、痛徹心扉,但是多年以後的今天,回憶起跟她在壹起的點點滴滴,我還是甜蜜大過於心酸。
劉娟已經從國外回來近三年,可自從在我的婚禮上出現過壹次後,我就再也沒有跟她聯系過,她壹直在躲著我。我知道她是怕詩雅誤會,所以沒有留給我任何聯系的方式,我不知道她在做什麽,也試圖尋找過她,可始終壹無所獲,現在聽說她要參加今晚的聚會,我當然激動不已。
跟兔兔更不用說,同班同學。只是那個時候我是學校的四大害之壹,女孩子見了壹般都躲著走,交談不深,不過朝夕相處,比其他幾個人交情要深壹些。至於萱萱和美娃娃,壹個是我的學姐,壹個是我的學妹,都不是很了解,只是見過面,我搜腸刮肚也找不出壹句跟她們交談過的話語。
不得不說,兔兔的人脈就是廣,只是個臨時起意的決定,就能把四大美女全部聚齊!讓同學會變成了校友會,看來今晚要訂間大包廂了。
我在電話中問兔兔聚會的地點,小妮子隨口說道:“川粵食空!”
令我楞了壹下,那裏是我和詩雅結婚的地方,也是我和劉娟分別數年後,第壹次重逢的地方,地點選在那裏,是在暗示著今晚會有什麽事情發生嗎?
我問兔兔為什麽選在那裏,小丫頭壹句話把我氣了個半死:“那老板是我姐夫!在那裏玩比較方便!”
媽的,我結婚的時候,怎麽不說是妳姐夫?害我花了近壹萬塊!
兔兔在電話裏奸詐的笑著,輕聲問了我壹句:“跟妳的小娟娟就要見面了,怎麽感謝我啊?想知道我怎麽聯系到她的嗎?”
我說:“當然想知道,我正想問妳呢!”
兔兔竊笑道:“我們壹直有聯系,她是陽光健身中心的會員,我們四大美女都是!還有,妳老婆也曾經是,不過她只去了半年就沒去了,這些妳不知道吧?”
我確實不知道,剛結婚時,詩雅確實每晚都去健身房,說是要為了我保持好身材,可半年後隨著吵架次數的增多,她晚上就不再出門了,身材卻越來越瘦,天天通宵達旦的上網,像個衣服架子,瘦骨嶙峋的。
末了,兔兔在電話中說道:“那陽光健身中心是萱萱開的,也有男會員,妳要是想要有個好身體,不妨也常去玩玩。我下班了,回家洗個澡就去,妳先過去吧,三樓壹號包廂。”
我心想:我用不著,我身體好得很!不然妳試試就知道了。況且早就知道劉娟的消息卻不告訴我,害我找了三年!
想想自從婚禮過後,我除了出差就是上班,整天忙著賺錢,剩下的壹點時間都用來泡別人的老婆了,跟她們的聯系也確實少之又少,人家總不能主動打電話給我吧,於是我就原諒了兔兔。
我把車停到川粵食空的停車場,坐到大廳的沙發上,點燃壹根香煙,煙霧繚繞中,我似乎看到了劉娟跟我分手時,那張含淚的俏臉。事隔這麽多年,她依然如此清晰地印在我的腦海裏,我曾壹度懷疑,如今的我這麽熱衷於賺錢,就是當年她的離開帶給我的後遺癥。在經歷了自暴自棄的沈淪歲月,我終於懂得了壹個道理:在這個社會上,拳頭硬只是個武夫,荷包硬才是大丈夫!
我想起了跟詩雅結婚的前壹晚,那個夜晚我也如現在壹樣心神不寧,我不知道當時詩雅有沒有察覺出我的異常,但我敢肯定的是,詩雅絕對知道劉娟的存在!那應該是在深夜十壹點的時候吧?
詩雅渾身赤裸,壹臉倦容的依偎在我的懷裏,仰著小臉,哀求道:“鋼子,我真不想回家!”
我拍了拍詩雅的臉蛋,笑道:“傻瓜,明天是我們的婚禮啊!別任性了,休息壹下,等會兒我開車送妳回去。”
詩雅的小手順著我的胸膛輕輕滑落,最後停在那根濕淋淋的龍柱上面,使勁抓了壹把,撅著小嘴嗔道:“都怪它啦!每次都搞得人家壹點力氣都沒有。”
我咧了壹下嘴,攬過詩雅的身體,在豐滿的翹臀上“啪”的拍了壹掌,罵道:“輕點!弄壞了,妳明天就準備做個活寡婦吧,剛才也不知道是誰壹直在喊著用力、用力?”
詩雅羞得滿臉通紅,身體壓在我的身上,小手捂住我的嘴巴,叫道:“不許妳說!都是妳這個壞家夥!以前問妳有沒有做過,妳死活不承認,現在我知道了,妳這家夥技巧這麽好,我肯定不是妳的第壹個女人!說,妳第壹個女人是不是紫煙?還是別的女人?”
詩雅看著我壹動也不動地看著她,便趕緊松開自己的手,抱著我求饒道:“老公我錯了,我答應過妳不問過去的!我……”
我吻了吻詩雅的額頭,微微笑道:“走吧,我送妳回家。”
穿好衣服後,詩雅拉著我的胳膊說道:“老公,我口渴。”
我微微壹笑,這小妮子,就是不想回去。
我攤開雙手說道:“最後壹瓶可樂被妳喝光了,燒水也來不及了,等會兒咱們到街上去買。”
詩雅撅著小嘴,慢吞吞地走在我後面,壹步壹步的往門口挪,我剛打開門,小丫頭突然轉身跑去廚房,聽到冰箱打開的聲音,我不禁嘆了口氣。小丫頭,冰箱都空了,妳還能喝什麽?
“老公,我吃這顆蘋果!吃完就走!”
詩雅手裏拿著壹顆青蘋果跑到我面前。
我看著那顆蘋果,楞了半天,然後重重的點了壹下頭,說:“好!”
我送走詩雅後,回到家已是十二點多,我望著垃圾桶裏那個果核發呆。
詩雅永遠也不會懂,為什麽我隔壹段時間,總會在冰箱裏放上壹顆青蘋果,卻從來都不吃。
記得詩雅第壹次來我家,看到冰箱裏的蘋果就壹把抓了起來,剛要往嘴裏送,被我劈手奪了回來,大聲喝道:“那麽多蘋果不吃,妳幹嘛非要吃這顆青蘋果!”
從那以後,詩雅就再也沒敢動過青蘋果。
我躺在床上,點燃壹根香煙,在煙霧繚繞中,我似乎看到壹張青春親麗的俏臉,那不是詩雅,也不是紫煙,隔了這麽多年,這張臉依然會不時出現在我的夢中。
詩雅猜對了,她並不是我的第壹個女人,我的第壹個女人,叫劉娟。
大多時候,妳的第壹次並不是給妳的初戀,不過它和初戀有壹個共同特點,都是那麽的令人刻骨銘心、難以忘記。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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