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廠當縫屍人那些年

九色長蟲

歷史軍事

睜開眼。
壹顆血淋淋的人頭擺在桌案上。
陽九嚇得壹屁股坐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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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撞鬼

我在東廠當縫屍人那些年 by 九色長蟲

2023-9-10 21:02

  睜眼的同時,她的嘴角也勾出壹抹輕蔑的詭笑。
  整顆腦袋都在微微顫動。
  陽九可以想象,當晚王大山看到這壹幕時,內心該有多恐懼,多絕望。
  下壹瞬,那女屍的腦袋嗖地壹聲,便朝陽九的頭砸來。
  那速度之快,就是陽九都很難避開。
  王大山不會武功,自然躲不開。
  陽九也沒有躲,而是右拳直出,轟在女屍的腦袋上。
  女屍的腦袋頓時如皮球般砸向後方,哢嚓聲中,頭骨早已裂開。
  但屍體跟人不同,詭異的屍體哪怕被砸成肉泥,也會蠕動。
  女屍的腦袋在空中晃了晃,重振旗鼓,再次砸來。
  這回陽九壹把抓住,迅疾摁到了縫屍桌上。
  女屍的身軀紋絲不動,只有這顆頭,特別活躍。
  此刻被陽九死死摁住,任其百般掙紮,都無法脫困。
  陽九壹手摁著腦袋,壹手拿縫天針縫屍。
  這女屍的皮膚,硬如石頭,但縫天針據說連天都可縫,更別說縫石頭。
  頃刻間,已是縫完了最後壹針。
  女屍的眼睛緩緩閉上,不再動彈。
  《生死簿》也是隨即出現,開始記錄這女屍的生平。
  女屍名叫甄勝蘭,小時候家裏有座紙火鋪,因爺爺的手藝非常好,故而生意也很好,壹家人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從小爺爺就教誨甄勝蘭,他們是吃死人飯的,更得敬畏生命,尊重死者。
  甄勝蘭那時候自然不懂,總是跑去紙火鋪搗蛋。
  爺爺剛紮好的紙人,她會偷偷拿手指在不起眼的地方戳幾個洞,如果不仔細檢查,根本發現不了。
  紙火鋪的生意真的很好,爺爺當天紮的紙火,甚至當天就能賣光。
  方圓的百姓都信爺爺,都說將爺爺紮的紙火燒給故去的人,故去的人在陰間就能享用到。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爺爺的身體出現了問題,總說他看到有許多冤魂來向他討債。
  做死人生意最怕的就是被死人纏上。
  爹娘想盡辦法,也沒能治好爺爺。
  爺爺死後,爹娘自然繼承了那家紙火鋪,只是他們紮的紙火,鄉鄰都看不上,生意冷淡,最後不得不關門。
  爹又沒有別的本事,壹家人的日子過得苦不堪言,經常無米下鍋,需要將肚子綁起來,才會覺得沒那麽餓。
  但就在這種情況,甄勝蘭反而開始發胖。
  看著賊水靈的壹個姑娘,在短短的數月間,就胖成了壹口缸。
  本來隨著姑娘的長大,爹娘想著找個好人家,他們也能跟著沾光,命中沒有兒子,不指望閨女指望誰?
  可現在甄勝蘭胖成了這樣,哪戶好人家會要她啊?
  他們帶著甄勝蘭看了好幾個大夫,大夫都說孩子好著呢。
  真若好著呢,豈會在沒吃飯的情況下,就胖成了這樣?
  再往後,他們發現甄勝蘭的性子越來越古怪。
  有好幾次在半夜他們被詭異的笑聲驚醒,來到院子裏,看到甄勝蘭蹲在院子的角落裏,不知因何發笑。
  來到她面前時,才看清她居然在吃壹只肥大的老鼠。
  那壹瞬間,爹娘全都作嘔,吐得稀裏嘩啦。
  “爹,娘,妳們吃嗎?可好吃了。”甄勝蘭扭轉頭,滿嘴是血,但更多的是鼠毛。
  當娘的雖覺惡習,但眼前的畢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顫聲問道:“勝蘭,妳、妳怎麽了?”
  “娘,真的很好吃,妳不嘗嘗嗎?”甄勝蘭將剩下的半只死老鼠遞給娘親。
  親娘也受不了這個,當場暈厥過去。
  次日他們請來壹個道士,給甄勝蘭驅邪。
  那道士就是個江湖騙子,驅邪驅到壹半,看到甄勝蘭拿著壹把鋒利的短刀,朝他露出無比陰邪的笑容。
  那壹瞬間,道士真的看到了自己的死亡。
  這時候銀子已經不重要了,但道士還是不忘收拾家當,然後才快速逃離。
  甄勝蘭的爹娘看傻了眼。
  但他們更是擔心甄勝蘭,畢竟她的手裏拿著短刀,面目猙獰。
  “勝蘭,妳要做什麽?”
  “勝蘭,快將刀放下。”
  爹娘先後開口,雙雙向後退去。
  甄勝蘭什麽都沒說,慢慢舉起手,用那把短刀割開了自己的喉嚨。
  鮮血頓時狂噴而出。
  “勝蘭……”甄勝蘭的娘想去阻止,卻被爹死死拉住。
  甄勝蘭早就瘋了,現在過去,肯定會被殺。
  正常來說,喉嚨被割斷,人會馬上死。
  可甄勝蘭並沒有,而是雙手握刀,繼續割自己的脖子,似乎想將腦袋割下來。
  最後只差壹點時,她才倒在了地上。
  爹娘自然很悲傷,可對他們來說,這也是壹種解脫。
  甄勝蘭變得太古怪了,搞得他們的日子更無法過。
  甄勝蘭的屍體被送到了刑部縫屍鋪。
  刑部的縫屍人沒有遇到任何挑戰,很輕松就將屍體縫好。
  她的爹娘都不想操辦她的後事,刑部便將屍體同其余無主之屍壹起埋到了城外亂葬崗。
  數日後的深夜,有個黑衣人來到亂葬崗,挖出了大量屍體,其中就有甄勝蘭。
  那黑衣人將屍體拖到官道上,用剪刀剪開了縫屍線,然後狂笑著離去。
  那聲音赫然是個女人。
  再往後,甄勝蘭的屍體被送到了王大山的縫屍鋪。
  就如剛才陽九縫屍時的那樣,甄勝蘭的腦袋飛起,重重將王大山的腦袋砸成了肉餅。
  但甄勝蘭的腦袋再厲害,終究還是敵不過陽九。
  【縫屍四百壹十六具,獎勵宿主撞鬼。】
  撞鬼是壹道符,將這符用到人的身上,這人在當晚就會撞見鬼。
  要是運氣差點的話,可能還會被鬼欺負。
  普通人遇到這種事,估摸壹條命至少得去半條。
  冷血依然守在縫屍鋪外,看到縫屍鋪的門打開,急忙問道:“九爺,有線索了?”
  “現在只能確定,兇手是個女人,而且極其擅長幻術。”陽九說道。
  冷血有些懵,這算哪門子的線索?
  就憑這線索,盜屍案還是毫無頭緒。
  陽九笑道:“這案子不能著急,反正告示都貼出去了,就等兇手自己上門吧。”
  “要是兇手壹直不出現呢?”冷血嘆了口氣。
  陽九拍拍冷血的肩膀,道:“那以後妳就去我的火鍋店端盤子吧。”
  “九爺,這可是妳說的,可不能到時候又不作數。”冷血覺得還是得給自己找壹條退路。
  要是在六扇門沒法幹下去,這下半輩子總得找個營生,到陽九的火鍋店去端盤子,聽起來很糟糕,其實待遇相當不錯。
  陽九正色道:“放心吧,有我壹口飯吃,絕對有妳壹口湯喝。”
  “壹口湯就夠了。”冷血現在也不打算回六扇門了,畢竟回去免不了又要挨罵,還不如帶人去城外亂葬崗守著,說不定能發現什麽線索。
  陽九只能表示同情,畢竟這是冷血的案子,他只能幫忙,縫屍找不到線索,他也沒有更好的法子。
  回家呆了壹個多時辰後,陽九方才進宮。
  武三月難得沒有批閱奏折,而是站在養心殿外,看著星空。
  養心殿附近,壹個下人都沒有。
  “九兒,我覺得妳就是個騙子。”武三月看到陽九出現,秀眉緊蹙。
  陽九道:“可能是那張符有問題。”
  “那換壹張?”武三月問道。
  陽九搖頭道:“暫時不行,用符的間隔,至少得半年。”
  “那算了,孩子的事就看天意吧,正好我想妳了。”武三月說著握住陽九的手,拉著他走進了寢殿。
  可能要不了多久,陽九又會離開長安,故而武三月必須得抓緊時間。
  壹個時辰後,兩人躺在巨大舒服的龍床上,仍無睡意。
  “三月,我想跟妳商量壹下風雲道的事。”陽九覺得既然都睡不著,正好談點有用的事。
  武三月道:“風雲道教眾眾多,分壇各地都有,想要同時行動將他們剿滅,我覺得做不到。”
  “他們傳遞消息的速度,我想應該沒那麽快,只要讓各地都做好準備,然後定個時間,在那個時間點發起攻擊,應該可行。”陽九道。
  武三月笑道:“九兒的謀劃的確很出色,但執行此事的是人,人心叵測。”
  陽九明白武三月的意思,風雲道分壇所在地方的官員,極有可能早被風雲道收買,現在讓他們帶兵去攻打風雲道的分壇,估摸也就是做做樣子罷了。
  若從別的地方調兵,動靜太大,還是會走漏風聲。
  從壹開始,要做成此事,就毫無希望。
  “九兒,其實我最擔心的還是壹旦這麽做了,那些跟風雲道有勾結的官員,他們會抓普通百姓充數,斬殺後說他們是風雲道的逆賊。”武三月的腦子異常清明。
  武三月的壹番話,讓陽九頗為佩服。
  在這件事上,他考慮問題確實過於片面了。
  人心的復雜,絕非簡單制定個計劃就能完美實現。
  “別想不開心的事了,妳還能行嗎?”武三月伸手摸過去。
  陽九道:“不行也得行。”
  好在道尊如今已被控制,風雲道以後的壹舉壹動,陽九都能提前知曉。
  比起風雲道,更大的麻煩無疑是組織。
  風雲道能有如今的規模,靠的還是組織。
  而組織的龐大,或許真能跟整個帝國抗衡。
  次日陽九睜開眼時,武三月已經去上早朝了。
  洗把臉,陽九便離開皇宮,誰知冷血居然在宮門外守著。
  “九爺,抓到了。”冷血滿臉興奮。
  陽九卻很懵逼,問道:“盜屍案的兇手?”
  冷血狠狠點頭。
  昨晚他帶人在亂葬崗蹲守,反正每天亂葬崗都會埋進去許多屍體,既然兇手不敢直接來找陽九,說不定還會盜挖屍體。
  守到後半夜,就在冷血困得快堅持不住時,壹道人影鬼鬼祟祟出現,手持鐵鍬,開挖六扇門今天剛埋的屍體。
  冷血沒有任何的猶豫,當即帶人將那人堵住,順利擒獲。
  但出乎冷血的意料,那人居然是個男人。
  可陽九說兇手是個懂幻術的女人,這就沖突了。
  冷血不想說是陽九搞錯了,故而守在這裏,就是想盡快帶陽九去見見兇手。
  陽九嘴上沒說,心裏卻在想,只憑聲音就判斷兇手是個女人,的確過於草率了。
  江湖中最不缺乏的就是奇人異士,像那些模仿聲音的人,更是非常多。
  但這兇手壹直都很謹慎,挖屍體的時候,都會先讓盯梢的差役中幻術。
  昨晚怎會這麽不小心?
  “兇手自己都招了。”冷血說這話時,語氣高昂,透著興奮。
  這案子能夠快速偵破,靠的正是他的堅持不懈。
  夜裏的溫度還是很寒冷,恐怕沒幾人能做到夜夜盯守。
  來到六扇門,只見絕情也在。
  兇手已經招供,絕情對冷血表示祝賀,這盜屍案也可結了。
  長安城應該會有壹段時間的平靜。
  來到大牢,陽九看到了被抓的兇犯。
  那兇犯身穿黑衣,蓬頭垢面,面色如蠟,眸光黯淡,像是枯槁之人。
  就這樣的家夥會厲害的幻術?
  陽九心裏可不相信,進入牢房,問道:“妳叫什麽?”
  “劉大牛。”冷血替他答道。
  這名字也不像啊。
  不過人不可貌相,更不能以姓名來判斷壹個人。
  許多人的名字,都是爹娘給的,也只代表了爹娘當時的想法。
  那人聽到有人叫他,緩緩擡起頭來,咧嘴笑道:“小的在。”
  “將妳昨晚交代的事,再說壹遍。”冷血還是想讓陽九親耳聽到。
  劉大牛說話的聲音很低,語速也很慢,有時候說壹句話,需要考慮很久很久。
  其實他要說的很簡單,就是因他不想活了,單純想要報復這個社會。
  讓他動手殺人,他可不敢,想來想去,就盯上了那些被縫合埋葬的屍體。
  他也想知道,被縫好的屍體,再被拆開後,究竟會發生什麽。
  只是他沒想到,縫屍人二次縫這些屍體時,居然會碰到危險,甚至因此而死。
  知道事情鬧大了後,劉大牛本想壹走了之,但這時候他對挖屍已經上了癮。
  陽九聽後笑笑,問道:“為何要給我下戰書?”
  “那就是鬧著玩的,當看到滿大街的告示時,我也嚇壞了。”劉大牛嘿嘿笑答。
  陽九又問道:“妳的幻術是跟誰學的?”
  “幻術?什麽幻術?”劉大牛壹臉懵。
  陽九頗為無語,轉而看向冷血,問道:“冷血,妳真覺得這種貨色是比狐貍還要狡猾的真兇?”
  冷血說不出話來。
  陽九幾個簡單的問題,就讓劉大牛原形畢露。
  “九爺,但這家夥昨晚盜挖屍體,可是被我逮了現形,他肯定有問題。”冷血說道。
  就算劉大牛不是真兇,恐怕也會是幫兇,接下來只需要好好審,定能有所發現。
  陽九笑道:“妳這個想法不錯,多給他用刑,他會全招的。”
  冷血有些懊惱,將劉大牛抓回來,劉大牛就交代了挖屍的事,搞得他過於興奮,許多細節都沒好好詢問。
  現在看來,劉大牛更有可能是來替真兇頂罪的。
  “大人,別用刑啊。”劉大牛最怕疼,知道官府的刑具用到人身上,絕對會讓人生不如死。
  冷血道:“不想受刑,那就說實話。”
  “大人,小的先問壹句,這盜挖屍體判幾年?”劉大牛笑呵呵地問道。
  冷血冷聲道:“幾年?是砍頭的重罪。”
  “不、不能吧?”劉大牛有點懵。
  絕情道:“妳將屍體挖出來,剪開縫屍線,因此害死了不少縫屍人,妳覺得妳還能活?”
  劉大牛軟倒在地,呼吸急促,久久都無法開口說話。
  “那人不是這麽說的,他說我頂多吃三年牢飯……”劉大牛徹底崩潰了。
  冷血也有點崩潰,本以為這案子破了,想不到會變成這種情況。
  越是著急,越容易出紕漏。
  冷血語氣不善地道:“不想吃板子,就老實交代,是誰指使的妳?”
  “小的不認識,真的不認識……”劉大牛滿臉驚恐。
  但他只說那人黑衣蒙面,有時候也會戴個恐怖的鬼面具,個頭很矮,卻會仙法,嗖壹下就能飛上高高的房頂。
  除了劉大牛,那人還請了不少人,都是長安城中的賭徒,輸得傾家蕩產,總是在餓肚子。
  那人給了他們豐厚的報酬,他們自然願意幹。
  那人提前告訴他們,就算這事被官府給發現了,他們頂多吃三年的牢飯。
  但凡被抓者,他都會提供三百兩銀子的補償。
  吃三年牢飯,壹年還能掙百兩銀子,這種好事就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劉大牛等人都很心動,甚至當那人提出需要有壹個人被官府擒獲時,所有人都在爭取這個機會,最後劉大牛幸運被選中,也如願被官兵所擒。
  可聽到這罪行居然要砍頭,劉大牛再也不能鎮定。
  但劉大牛提供的線索,並不能幫他們抓到真兇。
  向來都是那個神秘人來找劉大牛等人,劉大牛等人根本不知道如何找那神秘人。
  “這人到底想做什麽?”冷血百思不得其解。
  這神秘人向陽九發出了戰書,陽九回來後,立即選擇應戰,可那家夥卻慫了。
  將縫好的屍體挖出來,再將縫線拆開,做這種事,究竟能得到怎樣的好處?
  陽九笑道:“這就需要冷血大人去調查了。”
  冷血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離開六扇門,絕情也壹直在想,究竟該如何偵破此案。
  縫屍人冒著生命危險,好不容易將屍體縫好,卻被人為破壞,加大縫屍人的工作量不說,還讓縫屍人處在更恐怖的危險中。
  像這種人渣,就該碎屍萬段。
  “九爺,有要事。”剛遠離六扇門,白衣書生便從壹側閃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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