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5章 不祥

　　胖子舉起手，“我最近可沒流血。”
　　“只說是這個原理嘛。”瘦子說道。
　　“不可能吧。她自己吸收靈魂，還能將自己給弄死了？”胖子不太支持瘦子的這個看法。意外吸收進了胖子的血液，倒是有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我也覺得顧顏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瘦子想了想，“沒準啊。她的行為……應該說她的腦子本來就不正常。妳們看看她變成鬼之後做的事情，根本沒邏輯。沒定規則，就是蠱惑人，讓他們自殺。她就是個瘋子。”
　　瘦子這樣解釋，也有幾分道理。
　　顧顏的行為就像是個肆無忌憚的復仇者。突然被仇恨沖昏頭腦，吸收靈魂吸過頭，也不能說是不可能。
　　我們這樣討論也討論不出個正確結論。
　　說了壹會兒後，就準備去工農六村，將今天的工作完成。
　　瘦子拿了壹疊打印出來的拆遷告示，胖子他們也帶好了產權人的名單。
　　出發前，我去見了老領導。
　　老領導和過去沒什麽不同。應該說，是和我離開前沒什麽不同，看起來還在為蔣佑的那件事煩心。
　　“去吧。妳們好好工作。最後壹點工作不要懈怠了。”老領導鼓勵道。
　　我答應下來，走出了老領導的辦公室。路過蔣佑的辦公室時，發現那間辦公室門緊閉，也沒有聲音傳出來了。不知道那些人現在是什麽情況。
　　我走出了單位大樓，下臺階的時候，還磕了壹下，壹個踉蹌，才站穩身體。
　　“奇哥，妳搞什麽呢？”瘦子伸手想要扶住我，手壹擡，那些告示就掉了壹地。
　　“妳也是。妳們兩個搞什麽呢？”郭玉潔問道。
　　瘦子訕訕，嘴硬道：“我不是擔心奇哥，急了壹點兒嘛。”
　　“我沒事。”我搖搖頭，蹲下身，幫著壹起撿起了那些告示單子。
　　白紙黑字，內容簡單，就是說壹下人都撤走了，接下來要動工拆房子了。
　　我看著那些字，覺得有些眼花。
　　“奇哥，妳真不要緊嗎？”瘦子問道。
　　我搖搖頭。
　　好像是因為太陽，也可能是這兩天沒睡好的緣故。
　　我看著被太陽照得發亮的白紙，閉了閉眼睛。
　　汽車的引擎聲靠近過來。
　　我猛地擡頭，看到胖子已經將車子開過來了。
　　陳曉丘和郭玉潔先行上車，打開車窗，招呼我們也趕緊上去。
　　“走吧，奇哥。”瘦子拉了我壹把。
　　我坐上車，感覺還是不怎麽舒服，好似暈車，胸口發悶，腦袋也有些暈乎乎的。
　　“沒事吧？”郭玉潔也擔心起來，給我開了窗戶，讓我透透氣。
　　“沒事。有點兒暈。之前坐車坐太久了吧……”我扯扯嘴角。
　　這都不能算是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我看向了車外。
　　路上的行人、自行車、汽車……嘈雜的聲音……
　　這些都讓我覺得不舒服。
　　我有些耳鳴，看到的景物好像也在旋轉。
　　我閉上了眼睛，靠在了車座上。
　　太陽的光還殘留在視網膜上。
　　我看到了事務所的幻影、葉青、還有門……
　　郭玉潔推推我，給我手上塞了壹瓶水。
　　我道謝之後，喝了點水。
　　冰涼的液體劃過了食道，進入胃部。
　　我有種奇怪的感覺，又說不出來。
　　這種感覺，之前便有壹些了。
　　是因為過去改變了？
　　因為另壹個可能存在的靈魂？
　　想不出個結果。
　　靠近工農六村，看到不遠處的居民樓後，我倒是慢慢平靜了下來。
　　我突然像想起了壹件事，問陳曉丘：“之前怪物吼聲出現的時候，那些出入口也出現了。有監測到嗎？”
　　“有些被統計到了，有人監控，但數量上應該不是全部。”陳曉丘回答，“那方面，暫時沒有人有想法。那個世界比這裏更糟糕吧？”
　　並非壹個可供逃生的避難所，而是更糟糕的地方……
　　“有其他人的能力，能消滅那些出入口嗎？”我問道。
　　“沒有。沒有公開的信息。倒是有失蹤者的壹點情報。失蹤在那些地方的人，其實不能算少。”陳曉丘說道，“和近期增加的失蹤者分布，好像有些關系。監控到的那些，差不多都是失蹤者增多的區域。”
　　被吸走了嗎？
　　我只能想到這壹種解釋。
　　“有人到那裏，有人到我們這裏，就沒有人回來嗎？”郭玉潔問道。
　　車子已經開進了工農六村。
　　“沒有人上報。”陳曉丘說道，“葉青，可能是唯壹壹個已知的這樣的人吧。”
　　“我去事務所了。”我跟他們招呼壹聲，就下了車。
　　進入六號樓，沒見到人，六樓的事務所中也沒有動靜。
　　“葉青！”我喊了壹聲，隨便在事務所內溜達，最後停在了那幅畫前。
　　“這邊要拆遷了。壹兩個月內就會拆掉。”我摸著畫框，自言自語道，“這個東西妳要怎麽處理？還是將拆遷工人攔在門外？”
　　沒人回答。
　　鬼王已經不是秘密，那麽葉青也可以公開行動。
　　可這樣壹來，壹定會有人來對付葉青，就像對付其他鬼王那樣。
　　我轉了個身，走回到會客廳，在殘破的沙發上坐下。
　　“我沒有辦法攔著施工隊。我們這邊的拆遷進度也是最快的。”我苦笑了壹下。
　　因為鬧鬼，工農六村的產權人迫不及待地簽合約要搬家，甚至連選房工作都是草草了解，已經不在意自己分得的拆遷補償是什麽了。
　　什麽補償都沒有命重要。
　　“壹兩個月……能撐到那時候嗎？”我擡起頭，看向了帶有裂痕的天花板。
　　說不定不到壹個月，這個世界就徹底完蛋了，變成了鬼王們掌權。也或許，不到壹個月，就會有怪物襲擊城市，這種襲擊還會變成常態。
　　我想著這些事情，想著那個未來世界，忽然坐直了身體。
　　“那個世界真的是……”我喃喃自語，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來，打斷了我的想法。
　　我掏出手機，心情緊張，就怕是妹妹出事了。
　　打電話來的是毛主任。
　　“毛主任。”
　　“哎，小林啊，是這樣，有個戶籍的事情問壹下妳們啊。就是暫時沒地方把戶籍遷過去，要辦臨時戶籍，這個怎麽弄啊？”
　　我捏了捏眉心，“嗯。這個有些麻煩。我現在在工農六村。您在居委會？”
　　“不是，在派出所呢。他們這邊說要妳們開個證明。正好，小古。小古妳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