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金陵十二钗之李纨三难贾宝玉 by lqyon
2018-5-28 19:31
妙玉忽忆一事,问道:「适间失迎得罪,不知二爷赐顾,有何见教?」宝玉便告知大观园海棠诗社成立,须要一枝梅花装饰等前事,又说了李纨所托做个功德法会之事。
妙玉见说,宝玉全是为李纨之事而来,未免夹酸带醋,怨道:「原来,二爷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竟拿我去当人情!这李纨也是假清高,只怕是假公济私,暗渡陈仓。」心中暗自冷笑:『我本不是个俗人,自然不会墨守那腐儒的清规。
她却本是个俗人,自然恪守不得那宗法妇道!』便问:「你同她可有私帐没有?」且说红梦女子中,若评闷骚,莫若李纨与妙玉,巧在二人均是骚於无形却又无处不骚,不过一个外表是槁木死灰,内在则性情如火;另一个外表是清绝脱俗,内在却是凡心未泯。真个是明收暗放,钩人魂魄,可谓「风情难言——多一分嫌骚,少一分嫌闷。」两人平素虽关系淡漠,却也「知已知彼,惺惺相惜」,可知唯有女人最识得女人,真是一笑。
宝玉道:「妙师明鉴,可对天发誓,我不过是『刚孵出的小鸡——嘴硬腿软』,对她倒有几分牵挂,但也是『拉磨的驴断了套——空转一遭』。」妙玉乜斜了眼儿,说:「我不信!只怕是此处无银三百两。」宝玉笑道:
「隔壁二爷不曾偷。」妙玉啐道:「好个二爷,原来竟是个偷人的小冤家!」宝玉笑道:「寡妇不养汉,小叔偷不得。」妙玉粉面微酡,骂道:「烧香望和尚,一事两勾当。你家竟是些偷腥吃的猫儿。」二人你言我语,你情挑我,我意合你,真是禅房秘地,好似男女闲话幽期,房帏之事暧昧难明。
原来,那妙玉平日虽吃斋念佛,但风闻李纨之事,难免沾醋带酸。怎知宝玉虽登门奉拜李纨,并不曾做的入幕嘉宾。两军相接,却未曾厮杀。宝玉风流一时,此时不免空担待了些虚名。
妙玉不死心,又笑问道:「原来还是门外汉。你说实话,我不怨你。这些天不见你来,又和哪些姑娘姊妹们厮混不清了?」宝玉不敢讲与赵姨娘、薛姨妈不堪之事,却把与香菱、鸳鸯等姑娘,男女合欢之事,一长一短告诉了她。
妙玉啐道:「好个偷心的浪蝶,女人的花心都被你摘了。」宝玉见妙玉嘤腔婉转,语笑如痴,哪堪再忍。上前搂过妙人,递过一杯,令她略饮半盅,另半盅则自己饮。放下茶杯,解开妙玉衣襟,露出那酥胸玉颈。宝玉一手搂着佳人那浑圆细嫩的香肩,一手恣意揉搓那粉红娇嫩的乳尖,低头满把吮舐,笑道:「读唐人韩偓诗,『鬓垂香颈云遮藕,粉着兰胸雪压梅。』我常恨古人风流难挡。妙师乳儿却是形色味质俱全,真乃又白、又香、又软,煞是可爱,一等妙绝,恐犹胜那盛唐仕女。」妙玉多日不曾交欢,被宝玉一阵狂袭浪卷,素胸顿时泛起一阵鸡皮似的微悚,娇躯簌簌发抖,嘘气急喘,莲脸晕潮如醉,柳眉低蹙似月,真个是「一笑千花羞不坼」,嘴上犹自假拒道:「你读书知礼,如何做此孟浪无礼之事?」却细腰款摆,被宝玉双手搂定,躬身移臀在宝玉腿上。
宝玉笑道:「『苍蝇不抱没缝儿的鸡蛋』,皆因出家人空门不空,色净不净,思慕人间,动摇凡心。学生乃向佛之人,欲相助尔。」妙玉听了,挣脱起来,按着宝玉笑道:「我把你这个烂了嘴的!我就知道你会编派我呢!」说着抡起纤纤玉手,来捶宝玉的胸脯。宝玉啄住妙玉香润小嘴,连连央告:「好姐姐,饶了我罢,再不敢了。」妙玉羞道:「饶骂了人,才晓的来求饶!且到帐子去,吹灭灯火,下了帐幔,我听你胡调混说。」宝玉道:「灭甚灯火!」却把衣裤急褪而下,挽住妙玉,亲一个嘴道:「心肝,你且脱了衣物罢。」言罢替她脱了衣服。妙玉把绫裙除下,露出纤纤玉足,宝玉叹道:「只这一双小金莲便勾了人魂。」妙玉动也不动,声也不啧,把眼儿斜溜着淡笑。
两人心动,相携上床共寝。宝玉攫住妙玉的酥乳,低头细细舔舐,恣意揉捏,腴实的乳肉温腻如玉,肌嫩若脂,如熟瓜坠地般沉甸绵软,满溢出箕张的手掌。
宝玉揉得兴起,轻啮着佳人玉乳上的嫩蕾,将她遍身细细抚摩,真是:嫩乳新剥荔枝肉,吮到勃然兴发;妙牝微露肉莲蓬,摸到情致如火。
妙玉修行之体极是敏感,被宝玉弄得心魂欲醉,阵阵酥痒蔓延全身,纤纤小手本能地左推右拒,檀口娇腻轻哼,似泣非泣道:「二爷,别这样……好难捱哩……」湿发贴鬓,玉靥似醉,娇柔弱质之态竟与平日的端庄贤淑有天壤之别,说不出的慵懒凄艳。
宝玉看得心驰神荡,解下腰间大红汗巾,褪下亵裤,手拊那根异物,但见紫威威一个和尚圆脑袋,青筋盘结,红润润、亮油油,斜指着妙玉那笑靥如花的俏脸,坏笑道:「适才听得姐姐箫音清雅,好不钦佩!今日何缘,学生愿以尘柄代箫,请姐姐再试一曲《春江花月夜》,就算疼我一回吧?」妙玉听了不解,道:「我的佛祖!吹箫引凤,作鸾凤之响,是寄托相思哀怨之意。这夜深人静的时辰来吹箫,怪羞臊的!二爷是哄我玩呢,还是要捏我的错儿呢?」宝玉笑道:「妙师经书饱读,没读过禺山老人编的《蜃楼志》上说,苏吉士相中了丫头巫云,对内眷小霞说,巫云品得一口好箫。小霞道:『我倒不信,她难道比苏州的清客还品得好!』吉士道:『此箫不是那箫,她品的就是我下边这个粗箫』。」一席话说得妙玉明白过来,脸上的颜色渐渐地红透起来,撒娇撒痴地道:
「我的二爷,一世的对头冤家!鬼鬼头头的,竟学些市俗粗话,弄些促狭的新样儿来闹腾人呢!」宝玉佯装「噫」了一声,笑嘻嘻地道:「岂不闻:我虽丈六金身,还借你一茎所化。品箫乃出家晚修之功课,吾师如何不知?」妙玉啐道:「莫要混说!禅门第一戒是不打诳语的。汝休教我那谄笑胁肩,撮臀捧屁的下流手段。」因道:「你且说个子丑寅牟来,我便依你。」宝玉因吟道:
「佛经有云:
不生亦不灭,不常亦不断;
不一亦不异 不来亦不出。
不俗即仙骨,多情乃佛心。」
妙玉不禁扑赫一笑,道:「只怕又是杜撰胡诌了!你家好在行的祖宗,才生下你这样知趣的人来,可爱,可爱!」因她素有洁癖,皱眉道:「到底腌脏的东西,怎能放入口中?」宝玉笑道:「根植於污泥,花出於清水。尘根本菩提,品箫生慧心。人之身体是父母所生,本是妙极之身,法性之体。真心本性,有何污秽难入?妙师到底是六根难净?且勿勉为其难。」作势要移走那话儿。
妙玉听宝玉之言,不觉一阵心跳耳热,竟有些魂不守舍,一时如万马奔腾,又低头凝想了一会,叹息道:「自未得渡,先渡人者。打得念头死,许汝法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