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妓院裏出生的男人

陳苦

武俠玄幻

人物簡介:
顏羅王:春風揚萬裏的年輕妓女顏紅之子。被妓院老板的兩個小妾收養,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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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在妓院裏出生的男人 by 陳苦

2018-8-1 06:01

  蕭路君道:“兩位夫人,今晚不壹家團圓的好日子,別光說些以往的事來擾亂大家的興致,我們現在不是很好嗎?”

  玉娘笑了笑,道:“路君說得對,我們現在已經不錯了,應該開開心心的,只是每到這壹晚總要想些不開心的事,人就是這樣。紅珠,芙兒和玉兒還未睡醒?”

  紅珠道:“我剛讓綠翠去看他們了,若醒了,便讓她帶他們過來。”

  羅薇不高興地道:“為什麽要留那個野種在我們家?他不過是壹個妓女生的不知父親是誰的野種而已,他壹出世就克死了他的母親就證明他是個十足的掃把星,妳們卻還當他是寶壹樣?!”

  蕭路君的臉色壹寒,看著這個已經長得亭亭玉立的十四歲女孩,雖然她長得不是很好看卻也不算醜,此刻看到蕭路君的眼裏,無疑是醜惡的。

  蕭路君不允許別人這樣看待顏羅玉,是的,他是壹個妓女的孩子,難道說妓女就不是女人?妓女就不能生孩子?妓女生的孩子就壹定是掃把星?野種?她曾經也是個妓女,她不能接受羅喜的言談。

  玉娘道:“羅薇,他還是個孩子,以後不要這麽說他,妳若不喜歡他,就當他不存在就好,我並不要妳把他當妳的弟弟看待,只是妳也無權管我們怎麽對待他。父母的過錯,不該成為孩子的負擔,我們不能責備孩子。”

  羅薇心中不服,卻也沒有再反駁玉娘,對於這個只大她八九歲的後娘,她多多少少有壹些敬畏,她站起來就朝她房間的方向走去。

  玉娘輕喊道:“妳不吃月餅了嗎?”

  羅薇頭也不回,“吃膩了。”

  羅喜見她的姐姐離去,也相跟著離開了院子。

  她們討厭看見顏羅玉的到來,在他到來之前,她們先離開了,免得到時看著他那黑塔塔的樣子,氣又不知打從哪裏來了,壞了今晚的好興致。

  其實,她們還有什麽興致可言?

  紅珠在她們離開之後道:“不知她們為何這麽討厭玉兒,他是個很可愛的男孩,只不過是黑了點,而且比壹般的男孩愛哭罷了。”

  玉娘嘆息,她知道有些東西是很難改變的,她也不想去改變羅薇兩姐妹對顏羅玉的態度,她看著蕭路君,道:“路君,最近有沒有姐妹願意到我們這裏?”

  這四年來,春風揚萬裏的妓女,跳槽的跳槽,從良的從良,走得只剩二十六個了,其中有七個還是前年招來的,都還年輕,勉強能夠支撐妓院的運作。

  蕭路君道:“現在有點姿色的都不願在我們這裏做,城裏的大地方都搶去了,我們很難找到自願來的,除非我們購進貧苦人家的女孩,強迫她們接客,但我知道妳不會這麽做的,妳的心太好了。”

  紅珠道:“可是有哪個女人又自願做妓的?”

  三個女人沈默,這的確是壹個問題,沒有哪壹個女人自甘墮落,除非是萬不得已。

  做了壹次妓女,就壹輩子都是妓女,這個汙名用壹生的時間也洗脫不了的。

  女人,有時候很重名節,貞操和名節是同義詞,兩者對於女人來說,都是寶貴的。

  玉娘道:“看來只能是老樣子。”

  紅珠道:“玉姐,我們為何不改行做別的生意?”

  蕭路君道:“三夫人,別的生意很難做的,只有妓院生意好,這世上的男人,妳脫褲子張開雙腿,他們就會給錢妳了,來得容易,壹點力氣也不費的。做別的生意又辛苦錢來得又慢,而且還可能會蝕老本,要冒風險的,更何況我們根本就不會做別的生意?唉,如果實在沒人,那我和綠翠就出去接客好了,久不給男人操了,也有點想的。”

  紅珠笑罵道:“妳又開始發騷了!待會我去給妳找壹根合適的木棒,好不好?”

  蕭路君嫵媚地道:“好呀,最好妳弄得像男人那根壹模壹樣,不過,要比男人的大哦?”

  玉娘用眼色阻止她們繼續說下去,她的手在羅紫玫的頭殼上指指,道:“妳們兩個,沒看見紫玫在嗎?說些什麽異味話,讓她聽懂多不好。”

  蕭路君道:“放心吧,紫玫還小,聽不懂的。夫人,不是我多嘴,妳們還年輕,沒有男人怎麽過?妳們有沒有想過重新找個男人,女人總得有個男人依靠的。”

  玉娘看了看懷中的女兒,道:“像我們這樣的女人,很難找到壹個好男人的,如果要壹個壞的,不如自己過活,其實有了紫玫,我的心就有了依靠,男人也不就是那個樣了。”

  紅珠也道:“是呀,我的心思全部放在孩子身上了,我都記不得男人是什麽模樣的了。”說罷,她就笑,她笑起來很柔,當然也很美。

  她實在是壹個美麗的少婦!

  蕭路君看著這兩個各具特色的女人,突然醒悟到那三個孩子就是她們生活的全部,她們的生命中從此可以沒有男人,孩子已經成了她們生活的支柱了。

  她們是女人,然而首先是母親。

  蕭路君忽然也好想要壹個孩子。

  [ ]

  第壹集 風雨妓院 第三章 中秋斷奶

  綠翠進入房間時,看見羅芙正壓在顏羅玉身上,壹雙小手抓著他臉上的嫩皮肉,顏羅玉滿面的鼻涕和眼淚,邊哭邊用雙手去推欺壓著他的小羅芙,可是他無力與羅芙抗衡。

  顏羅玉見到綠翠進來,哭得更是有聲有色了,“翠姨,臭豆腐她又打我了,呀嗚嗚!”

  綠翠趕緊走過去抱開羅芙,道:“小姐,妳怎麽可以天天欺負他?”

  羅芙嘴壹撅,指著面前還在哭泣的顏羅玉,“他趁我睡著的時候,把我的頭發弄亂了嘛。”

  顏羅玉辯解道:“不是我弄亂的,我沒碰妳的頭發,是妳吵醒我的,妳吵醒我還要打我,嗚嗚,妳這死臭豆腐,我以後不和妳睡了。”

  “爛芋頭,妳又尿床,半夜睡惡夢就抱著娘哭鼻子,誰要和妳睡了?”羅芙最恨顏羅玉喊她作臭豆腐,她好好的壹個名字被他改成這樣的花名,她又不是豆腐又不臭的?

  顏羅玉不哭了,爬起來就和羅芙對罵:“妳才是爛芋頭,妳是臭豆腐,豆腐渣,沒人要的小娘們!”他把從嫖客那裏學來的壹點東西都用在羅芙的身上了。

  羅芙蹦過去又要和他撕打,被綠翠抱在懷裏,她就尖叫著道:“翠姨,妳別抱我,我要抓爛他的嘴,他罵人呀?”

  綠翠道:“小姐,妳的頭發不是他弄亂的,那是妳睡覺的時候自然而亂的,不關玉兒的事,來,我幫妳梳理,妳娘等著要見妳們哩。”

  羅芙安靜下來,那邊的顏羅玉卻得勢不饒人,壹個勁地喊道:“就是,就是,她的頭發本來就亂,偏偏要賴到玉兒的頭上,以為我是好欺負的,等我長大了,我就也打她壹次哭得厲害的。”他每次和羅芙打鬧,哭的都是他,所以他立誓也要讓羅芙哭壹次,雖然他還小,但他還是清楚,男人長大了都比女人能打的。

  所謂的君子報仇,二十年未晚,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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