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第壹章 求親
　　悟空警覺性比較高，以為這個老婦是個妖怪，馬上拉住老婦的手，厲聲道：“妳在飯菜裏面做了手腳？”
　　這老婦嚇得渾身顫抖不已，不敢答話，只是連連搖頭。
　　接著，唐小玄的頭上也是大汗淋漓，涔涔而落，壹只手按著桌子，壹只手按著肚子，嘶聲叫道：“哎喲，肚子疼起來了。”
　　悟空壹時情急，手上稍稍用了點勁，老婦就有點忍受不住了，求饒道：“大神啊，妳不要殺我，這件事跟我沒有關系啊！”
　　“既然跟妳沒有關系，我師父跟師弟怎麽好端端的會肚子疼呢？肯定是妳搞的鬼。”
　　悟空根本不信老婦的話。
　　老婦好似想起什麽似的道：“哎呀，師父們啊，妳們剛才是不是喝了那子母河裏的水了？”
　　經這老婦壹問，八戒跟唐小玄兩個人連連點頭。
　　這老婦壹拍大腿：“那就是了，妳們……妳們就等著生娃娃吧。”
　　悟空還不明所以：“大男人生什麽娃娃，哪生得出娃娃呢？”
　　這老婦解釋道：“我們這小國叫做女兒國，國中都是女人，我們這的女子到了二十歲之後取子母河中的水喝下，便會懷上胎兒。妳們剛才喝了河水，那想必現在腹中已經有胎兒了。”
　　她跟唐小玄八戒賀喜道：“真是恭喜各位了，妳們要生了。”
　　“我操……”
　　唐小玄腹痛難忍，表情扭曲變形，支吾著道：“媽的，有沒有什麽法子可以將這腹中的胎兒墮掉啊。”
　　壹時情急，唐小玄就說出了臟話來，沙僧在壹旁都聽得有點傻眼了。
　　悟空聽這個老婦解釋了壹番，心中顧慮頓時消減，大笑道：“師父、八戒，反正這取經之路遙遙無期，我們也不急於壹時，妳們將孩兒生下來再走不遲。”
　　“妳個該死的弼馬溫，這個時候了妳還有心情說笑，妳……妳還不想想法子將這肚子裏的小孩墮了。”
　　八戒已經疼得在地上打滾了。
　　“是啊，悟空，妳快問問這個老人家，看看有沒有什麽……什麽……”
　　話說了壹半，唐小玄幾乎要疼得昏厥過去了。
　　其實若是觀音菩薩不將唐小玄關於西遊記的記憶消去，他完全可以預料到這裏有個子母河的，現在好了，假唐僧幾乎快要變成真唐僧了。
　　“老人家，妳就快跟我說說，怎樣才可以將腹中的胎兒流了？”
　　悟空見八戒跟唐小玄痛疼難耐，只好問道。
　　這個老婦臉上露出難色，沈吟道：“這個……法子倒是有，只不過那東西不好弄到啊。”
　　“還弄什麽弄啊，我操……”
　　唐小玄整個人都蹲了下來：“快去街上買點墮胎藥吧，吃下去不就好了嗎？”
　　“吃墮胎藥不管用的，我們這子母河的河水壹喝下去，只有壹味良藥可治，就是南街上的壹座解陽山。那山上有個破洞，洞中有個落胎泉，只消喝下那落胎泉裏的泉水，胎兒自然就會流走了。”
　　那個老婦出了主意道。
　　“好好好。”
　　悟空點頭道：“既是如此，那老孫我就走壹遭。”
　　悟空剛要走，那個老婦就拉住悟空：“但是小師父妳可不知道，前些年這個解陽山被壹個道人霸占了，那道人自稱什麽如意真仙，凡是想求得泉水，就必須要有花紅表禮，否則壹概不給，妳什麽都不帶，就算去了也是空手而回，弄不好還會被那看門的小道童揍上壹頓呢。”
　　唐小玄壹邊叫疼，壹邊尋思著道：“媽的，古代也要收禮走後門，我操！”
　　“不打緊的，老人家，我自有我的法子，地上修道之人哪個見了我老孫不得叫聲爺爺，只要我去討那泉水，弄不好那個什麽真仙還要請我喝杯茶呢。”
　　悟空立刻又炫耀起自己的本事來了。
　　光說不練那是假把式，這個老婦可不怎麽相信，只是斜眼瞅著悟空：“就憑妳？妳又小又瘦的，能有什麽本事可以讓那個如意真仙叫妳爺爺？”
　　悟空知道跟這種沒有見過世面的老婦沒什麽好計較，只道壹聲：“我去也！”
　　便見他壹個翻身躐出屋子，腳下壹個筋鬥雲飛了出去。
　　這可讓老婦看得眼睛都直了，她哪裏見過這等奇事？還以為唐小玄幾個是神仙下凡，趕緊叫上村子裏的幾個人過來集體在唐小玄面前跪拜叩首。
　　唐小玄真是無語，想到自己來這壹趟西遊中，居然碰到這種糗大的事情，若是今後回去自己的年代，傳揚出去後還怎麽混下去？
　　再說悟空去了那南街的山上之後，很快就見到那個老道；那個老道原來就是紅孩兒的舅舅、牛魔王的小舅子、鐵扇公主的弟弟。
　　紅孩兒因為阻唐小玄的西行之路，被觀音菩薩抓去當善財童子，所以這如意真仙對孫悟空壹直懷恨在心，見到孫悟空來了，怒發沖冠拔出腰間的兩柄武器，就跟孫悟空鬥了起來。
　　可他畢竟只是地上的壹個修道者，哪裏比得過孫悟空？幾個回合之後，真仙便敗下陣來，跳過山頭逃跑了。
　　哪知悟空去落胎泉前打水時，那個真仙又跑回來了，用武器將悟空絆了壹跤，悟空大怒，就又跟他幹起來。
　　兩個打了壹陣之後，如意真仙自知不敵又化陣風逃跑了，悟空眼下的要事是趕緊弄點泉水回去，不想跟他周旋，於是落到地上，提起了吊桶準備打水。
　　可誰知此時那個真仙又回來了，再度利用武器將悟空絆了個狗吃屎，連悟空手裏的水桶也壹並掉進了井中。
　　悟空發飆了，舉起手中的棒子就要打那個真仙，可等到真要打時那真仙就跑了。
　　“妳這個死老道，有本事就下來跟我老孫鬥壹鬥，老是使陰耍詐算什麽英雄！”
　　悟空沖著那個在空中的真仙道。
　　“妳害了我的外甥，我今日又怎麽會給妳泉水？妳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真仙高聲道。
　　“妳……”
　　悟空真的怒了，可是壹時也尋不到個好法子。這老道不跟自己動手，只阻止自己取水，要是再這麽耽擱下去，師父跟八戒就要遭殃了。
　　想到這裏，悟空便駕起筋鬥雲，壹個筋鬥翻了回去，走進那個老婦的屋子中。
　　唐小玄跟八戒兩人見到唐小玄回來了，馬上急急問道：“水呢？取來了沒有？”
　　悟空恨恨的直搖頭：“那個什麽真仙根本就是個下九流的道士罷了！論本事鬥不過我老孫，可是總會在我取水的時候從我身後暗算我，阻止我打水。”
　　“大師兄，不如這樣，我老沙跟妳壹起去，妳跟那個老道周旋之時，我就提桶打水。”
　　沙僧建議道。
　　悟空馬上問那個老婦，道：“妳們家可有吊桶？我壹時不慎，吊桶被那個道人打落下井了。”
　　“有有有……”
　　這個老婦壹連說了七、八個有字，很快就將家裏的吊桶拿來，交到悟空的手中。
　　於是悟空拿著水桶，帶著沙和尚，再度奔赴解陽山。依照計策，孫悟空將老道喊出來，跟他周旋，而沙僧就去舀水。
　　這個時候，那如意真仙的弟子出來阻止沙僧，沙僧揮起降魔杖，壹下子就將那個小道童的胳膊打斷，在地上滾著。
　　“妳這個助紂為虐的小道人，今日若不是看在妳是區區凡人的面子上，我老沙這壹杖下去就了結妳的性命了，還不快走開！”
　　沙僧怒吼道。
　　這小道童雖然跟著如意真仙學了壹點法術，但是跟沙僧比起來那是壹個天上、壹個地上，真是雲泥之別，小道童只好急忙離開，爬到院子後面去。
　　沙僧將水打上來，提著水大聲沖著在半空中跟真仙鬥法的悟空道：“大師兄，水我已經取到了，師父跟二師兄等得急，我就先回去了。”
　　沙僧話沒說完，就禦雲而去。
　　聽到沙僧這麽壹說，悟空就心定了，手上的力道更大，壹棒下去就將如意真仙的兩柄武器震碎。
　　“啪”的壹聲，真仙的肩膀就挨了悟空壹棒子。悟空的棒子是多麽重，誰挨上壹棒都受不了，即便這個老道練過幾年的仙術，也承受不了如此重擊，從空中直直栽落下來。
　　悟空落下來，站在老道的面前，用大拇指朝著自己壹指：“俺老孫要是使盡全力的話，妳這條小命早就玩完了！老孫看在昔日結拜大哥牛魔王的分上，今日暫且饒恕妳壹命，往後不論是誰來打水，只望妳分文莫取，否則俺壹定還會來找妳算賬。”
　　如意真仙知道自己打不過孫悟空，只好投降。
　　再說那沙僧帶著壹桶水回來之後，連忙用缽盂舀了壹缽，送到唐小玄的面前，唐小玄已經疼得奄奄壹息，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水，還真別說十分的神奇，唐小玄不過喝下兩三口，效果立竿見影，肚子馬上就壹點都不疼了。
　　唐小玄眨著眼睛，感嘆道：“真是個好東西啊。”
　　“師父，妳好點了沒有啊？”
　　沙僧關懷道。
　　唐小玄用衣袖擦了擦嘴，道：“好多了，喝下去腹中頓時不脹痛了，真想不到天下居然還有這麽神奇的泉水。”
　　“萬事萬物都是相生相克，這落胎泉也只能解子母河中的水產生的胎氣而已，若是其他的毛病，這落胎泉就沒有什麽用了。”
　　壹邊的老婦忽然說出壹句很有哲理的話來。
　　“老人家說的是，貧僧受教了。”
　　唐小玄因為這個老婦才僥幸逃過生娃娃的命運，便合掌稱謝。
　　“師父，妳再喝點吧。”
　　沙僧雖然見唐小玄的肚子不疼了，可是臉色還是慘白，所以建議道。
　　壹旁的八戒可急了，揮舞著大手道：“妳個沙和尚，妳想讓俺老豬疼死嗎？壹直在那唧唧歪歪的，師父不喝了，難道不能拿來給我喝點嗎？”
　　沙僧聞言，笑了笑道：“我只想著師父的肚子疼，竟然將二師兄妳忘掉了。”
　　“師父是人，俺老豬就不是人嗎？”
　　八戒疼得忍無可忍，牢騷直發。
　　“是了是了，妳快喝吧。”
　　沙僧又替八戒舀了壹缽盂，八戒拿過來，壹口氣就喝了下去，喝完打了個嗝道：“師弟，再給我弄壹碗來。”
　　避“好。”
　　沙僧依著八戒的話，又去水桶裏舀水。
　　壹邊的老婦見狀，趕緊過來按住沙僧的胳膊道：“不能再喝了。”
　　豬八戒感覺喝得還不太盡興，就道：“才喝壹碗水，都卡在我老豬的嗓子裏，胃裏還沒水呢！需要再多喝壹點才行。”
　　這老婦聞言勸誡道：“妳不能再喝了，這落胎泉中的水可不是尋常之水，喝適量能夠去掉腹中胎氣，若是喝多了那就腸穿肚爛了。”
　　八戒嚇得捂住嘴：“那我就不喝了。”
　　他又很快轉口道：“我老豬剛才疼得都少了幾斤肉，老人家，妳快拿點饅頭給我老豬充饑。”
　　老婦應了壹聲，就往廚房裏面走去。這個時候，悟空正好回來，見唐小玄跟八戒已經安然無事，就放了心。
　　“悟空啊，那個如意仙人呢？是不是被妳打死了？”
　　唐小玄現在肚子不疼了，就管起這些閑事來了。
　　悟空擺了擺手，道：“沒有。那個老道原來是紅孩兒的舅舅、牛魔王的小舅子，看在那牛魔王昔。日與我結拜的分上，且饒了他壹命，並叫他讓出落胎泉，往後有誰去求水，定不可收紅。”
　　唐小玄連忙假模假樣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人慈悲為懷，悟空，妳做得好啊。”
　　“都是師父妳平時教誨得好。”
　　悟空接著唐小玄的話道。
　　老婦此時已經拿著饅頭走了進來，將饅頭放在桌子上。八戒第壹個沖過去吃饅頭；悟空這來回幾趟，又跟那個真仙鬥了半天，也覺得有些饑餓，可正準備弄了饅頭來吃時，老婦卻忽然拉住他的衣服，道：“小師父，我求妳壹件事啊。”
　　“什麽事，說吧。”
　　悟空大方的道。
　　“小師父，這壹桶水妳們才喝了小半桶，剩下來的都留給我吧。”
　　老婦的眼中充滿了懇求。
　　“好說好說，拿去拿去。”
　　悟空將手壹甩答應了。
　　這老婦喜不自禁，謝了半天，然後將這大半桶水提到屋子後面，埋進地下，並且召集來了家人道：“以後我們依靠著這桶水就能活大半輩子了。”
　　其實她已經活了大半輩子，她口中的大半輩子自然指的是下壹代了。
　　唐小玄壹行吃過飯之後，就在這村裏住了壹夜。次日天明，師徒們謝了老婦，出了村舍，唐小玄攀鞍上馬，沙僧挑著行囊，悟空前邊引路，八戒攏著韁繩，壹路奔向西梁女兒國而去。
　　師徒四人壹路西進，大約走了三、四十裏，終於城郭在望。
　　唐小玄在馬上指著城墻：“悟空，前面城池相近，市井上人語喧嘩，想必即是西梁女兒國了，妳們要謹慎規矩壹點，切不可放蕩情懷，亂了法門的教旨。”
　　這話雖然是對悟空說的，其實是對八戒說的。八戒天生好色，進了女兒國之中搞不好會因為猥褻年輕貌美的女子而闖出亂子，就像上壹次壹樣，所以還沒有到國中，唐小玄就先警告壹遍，以防生出是非。
　　三個徒弟聞言謹遵嚴命，很快四眾就進了城。行至東街口，街上的人都是長裙短襖、粉面油頭，不分老少盡是女子，正在街道兩旁做買賣，忽見他們四人來了，壹起停下了手裏活，站立鼓掌，整容歡笑道：“人種來了，人種來了。”
　　唐小玄看得直流口水，心想自己進了這個女兒國，豈不是如魚得水！這裏的女人都將男人看成寶貝壹樣，想要多少女人沒有，各式各樣的女人都在等著自己挑呢！
　　須臾間，女兒國中的女人們就將街道塞滿了，將唐小玄等人前簇後擁起來指指點點。
　　八戒本來是怕自己露出真面目會將這些女人們嚇著，在進城之前就壹直用大袖子掩著臉，此時見道路被這些女人們堵住，只好現出真面容來，口中亂嚷道：“我是只豬公，我是只豬公！”
　　他壹邊說話，還壹邊搖著自己那兩片蒲扇般的大耳朵，扭動蓮蓬吊搭唇，發壹聲喊，把那些美婦少女們嚇得跌跌爬爬。
　　於是女人們便讓開路來不敢上前，壹個個雙手插腰、搖頭咬指、戰戰兢兢排在路旁兩側，眼睛不停朝著唐小玄看，畢竟唐小玄跟這三個徒弟比起來，那真是驚為天人啊。
　　唐小玄在馬上心情愉快，他從來也沒想過自己居然可以見到這麽多的女人。
　　這些女人雖然都是古代的裝扮，且多數都是素面朝天，但是這些女人都天生姣好、面容俏麗、體段豐腴，真是萬分的養眼。壹行人前進著，看到壹座衙門，衙門上面有壹塊橫匾，上書“迎陽驛”三字。
　　這三個字寫得工工整整，八戒也能認得，指著這三個字笑道：“師父妳看，迎陽啊，我們不正是陽嗎？這路經女兒國當真是不虛此行啊。”
　　唐小玄從馬上跳下來，看見衙門外兩個當差的居然也是女人，雖然手中執著刀劍威風凜凜，可是畢竟是女兒家，看起來又柔又剛，別有壹番風味。唐小玄看著這兩個衙役黝黑的臉龐，心中忽然升起壹種很強烈的欲望。
　　這種女人或許不是最美的，可是那飽滿而黝黑的肌膚，卻能夠將大多數男人心中的欲望勾上來，因為這種女人有力量，有力量在床上才能夠打持久戰。
　　八戒跟唐小玄兩人都怔了半晌，唐小玄才回過神來，上前跟那女官作禮。女官雖然比較強悍，但終究是個女的，見到唐小玄壹眾心中自也歡喜，忙在前面引路，請他們四個人進了驛站之中。
　　見到了驛臣，驛臣打小到大都沒有見過男人，今日見到唐小玄這等風流倜儻的面貌，又聽唐小玄出口成章、字字珠璣，別提心中多高興，當下就給唐小玄四人安排了食宿。
　　將食宿安排好之後，女驛臣整了整衣冠，徑直去了城中的五鳳樓前，對黃門官道：“我是迎陽館的驛臣，有事見駕。”
　　黃門官即時上奏女王，女王降旨將驛臣傳到大殿上，問曰：“驛臣妳有何事啟奏啊？”
　　驛臣馬上回道：“微臣在驛，接到東土大唐王禦弟唐三藏，還有他那三個徒弟，名喚孫悟空、豬悟能、沙悟凈，連馬算上總共是五口，正準備上西天拜佛求經。故微臣特來啟奏主公，是否可給他們倒換關文，放他們西行去？”
　　這女王雖是壹朝之君，可終究是個女人，從未見過男人，聞得驛臣的奏言滿心歡喜，對文武百官道：“寡人夜裏做了個夢，夢見金屏生彩艷、玉鏡展光明，乃是今日之喜兆。”
　　眾位女官還不明所以，就紛紛道：“主公，怎見得就是今日之喜兆呢？”
　　女王悠悠回答道：“東土男人乃唐朝禦弟，我國自渾沌開辟之時，各朝各代的帝王都不曾見到壹個男人到此，今天唐王禦弟出現，我想是上天所賜。寡人願意用我們壹國的財富招贅禦弟為王，我甘願為後，與他陰陽配合、生子生孫，永傳帝業，不就是今日的喜兆嗎？”
　　眾位女官聽了女王此話，都歡呼雀躍起來。
　　這時那位驛臣又奏道：“主公所言甚是，只不過禦弟三徒弟長得兇惡、不成相貌，這該怎麽辦呢？”
　　這位女王沒有見過唐小玄，也沒有見過唐小玄的三個徒弟，所以不知其貌，忍不住問道：“卿見禦弟長得什麽模樣，那三個徒弟又是什麽模樣呢？說來聽。”
　　驛臣答道：“禦弟相貌堂堂，豐姿英俊，誠為天朝上國的好男兒；可是那三個徒弟卻是面目猙獰，看起來就跟妖怪差不多。”
　　女王想也不想就道：“既然是這樣，那就給他們換了關文，打發那壹二個徒弟去往西天，只留下禦弟壹人，有何不可？”
　　眾位女官馬上拍馬屁齊聲道：“主公所言極當，臣等欽此欽遵，只是匹配之事無媒不成，自古道姻緣配合憑紅葉、月老夫妻系紅繩。”
　　女王心中異常歡愉，玉手壹揮道：“那就依卿所言。”
　　再說唐小玄師徒四人正在驛站的大廳裏享用齋飯，忽然聽見外面有人報道：“當駕太師來了。”
　　唐小玄就算已經被觀音洗去記憶，沒有預知的能力，可是用屁股想也知道太師此行圖的是什麽。
　　只不過老實的沙僧卻不知，就問道：“太師來這裏幹什麽？”
　　唐小玄雖然知道，可是卻沒有答話，壹邊的八戒笑道：“怕是女王請我們上朝去做女婿呢。”
　　悟空也哈哈笑道：“不是相請，就是相親！”
　　唐小玄心中就別提有多高興了。我操，雖然說不可能在此處停下腳來，但是能夠跟這女兒國的女王纏綿壹宿，那是多麽歡愉的事情。
　　八戒看到唐小玄不說話，只是口水直流，就問道：“師父，妳飯吃得好好的，怎麽流口水了？”
　　唐小玄這才回過神來：“哦哦，沒事沒事，為師覺得這裏的素齋不錯，所以分泌的口涎比較多，不打緊。”
　　八戒傻傻的點點頭：“哦，原來如此。”
　　他動了動自己的大鼻子道：“我還以為師父妳跟俺老豬壹樣是垂涎那女王的美色，所以才口涎直流呢。”
　　實情本來就是這樣，但唐小玄卻故意板起臉：“胡鬧，為師乃是出家之人，怎麽會親近美色呢？”
　　八戒吞了口口水，就不再說話了。
　　可唐小玄還要假正經：“悟空，妳說假若那個女王不肯放我西行，卻要強逼成親，該如何是好？”
　　悟空將手壹甩：“師父妳只管答應她就是了，老孫我自有法子。”
　　唐小玄還要追問道：“什麽法子？”
　　悟空神秘的笑了笑：“我等會兒再告訴妳。”
　　其實唐小玄就是想利用悟空的回話，好名正言順在這個地方跟女王獨處壹夜春宵，正所謂春宵壹刻值千金啊！
　　幾個人正說話間，兩個女官就來到大廳之中，對唐小玄拜倒，唐小玄也急忙還禮道：“貧僧乃是出家人，何德何能敢勞大人下拜呢？”
　　那個太師自然也是個女人，看樣子大概三十出頭，雖然已經沒有小女孩的青澀，卻別有壹種成熟女人的風韻在裏面。
　　太師見唐小玄相貌軒昂，心中暗喜道：我國真是太有福氣了，這個男子絕對做得了我們女王的夫君啊。
　　兩個女官禮畢站起道：“聖僧，我們這次來是為萬千之喜。”
　　唐小玄早就知道喜從何來，只是卻故意假裝不知：“有何喜事？”
　　太師躬身道：“此處乃是西梁女兒國，國中自來沒有男子，今幸得聖僧降臨，臣是奉了我國女王的旨意，特地來求親的。”
　　唐小玄咳嗽了兩聲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貧僧只身來到貴地，又沒有兒女相隨，只有三個頑徒作伴，不知大人求的是哪個親事？”
　　八戒在壹邊身體直拱，拱到了唐小玄的面前，沖著太師莞爾壹笑，訕訕道：“大人，我師父雖然長得俊俏，可是卻不如我老豬力氣大；我這大師兄雖然天上地下都能行得，可是卻沒有我老豬經天緯地的才能；我這三師弟雖然憨厚可愛，可是做人卻沒有我老豬練達。”
　　他的目光從唐小玄三人的臉上掃過去，然後接著道：“我想太師說的親，應該是給我老豬說的吧。”
　　太師只是笑了笑，過了片刻才道：“真是不好意思，長老，我國女王選中的是妳的師父，而至於妳嘛……”
　　話說到這裏，太師就頓住了話音。
　　八戒就心想：就算自己相貌醜陋配不上女王，配個大官也不錯啊。
　　可誰知這太師卻接著道：“女王說了，妳們這取經大任不可廢也，她會幫妳們倒換關文，放三位高足西去。”
　　八戒喉嚨裏直哼：“我也是男人，妳們不是缺男人嗎？怎麽獨獨就要我師父壹個，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悟空跳了過來，彈了彈八戒的豬鼻子道：“八戒，妳若是想在這女兒國住下來，須得下輩子投胎，變得俊俏點，否則只能去陪那豬欄裏的母豬了。”
　　八戒瞪了悟空壹眼：“去妳的，妳個該死的弼馬溫，我配母豬那妳配什麽，妳配母猴子嗎？”
　　悟空卻鼓掌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唐小玄見悟空跟八戒打打鬧鬧，恐怕惹怒太師，耽誤了招贅大事，趕緊打岔：“太師這話從何說起？貧僧與女王陛下並無姻緣可言。”
　　太師笑著道：“女王說夜來做了壹個好夢，夢見金屏生彩艷、玉鏡展光明，知道聖僧妳乃是中華上國的好男兒，願意用壹國之富招贅聖僧妳為夫，結為比翼連理、雙飛雙宿。所以才傳旨讓下官來做個媒，主個婚事，故此特來求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