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擡首又見他
彼愛無岸 by 不經語
2025-3-5 20:27
壹個輕吻引發的不眠之夜。
唇邊,她溫暖的氣息撫之不去,牽動著心裏最柔軟的深處,搖擺悸動。
惡作劇之吻嗎?吻,便是吻了,又哪管它真真假假。
想到這兒,他不禁莞爾。這樣的事情,也只有她做得出。她總有辦法讓自己措手不及,那麽有意思的壹瞬間,他居然忘了有所回應。在那壹刻,他失去了方向,失去了堅槍的意誌,失去了遠離危險的希望。
可是,她說,她愛上了別人。
我,究竟該怎麽辦…… 他沈沈的嘆息,從床上壹躍而起。
睡不著,做俯臥撐吧。
當傳聞和猜測成為現實,有人放手,有人執著。
同時,始作俑者也無心睡眠,因為她和室友們正挑燈夜戰,四個人,兩幅牌,雙升。
“姜允諾,妳今天狀態不錯”,黃子曦甩出壹堆牌,“不像以前,該扔方片的時候甩紅心,把人給急死”。
“她今天報了仇,心情當然好”,關穎淡淡的說。
姜允諾並不搭話,專心摸牌。嘿嘿,想起某人今天手足無措的模樣,就想得意的笑呀得意的笑。
“當街舌吻,不簡單,我太崇拜妳了,允諾。我猜那個什麽閻婆惜今晚肯定睡不著,活該,誰讓她勾引我們小軒軒來著”,黃子曦洗牌的時候也不閑著,壹下子沒拿穩,撲克撒了壹地。
“呵,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自己沒那本事,就別怨人”,周雨邊拾撲克邊說,“人家的名字是言兮蘿好不好”。
“言兮蘿,什麽怪名字,太繞口了”,黃子曦嘀咕。
“我再次嚴肅的聲明,絕對沒有舌吻”,只是壹個玩笑,怎麽就能傳得沸沸揚揚,怪就怪那小子花名在外。
“妳還真是緋聞纏身”,關穎連連搖頭,接著好奇的問,“對了,這事兒妳們怎麽都知道了?”
“哼哼,法律系的許少壹出現,全樓的女生都會躲在窗簾後面看的”,黃子曦嘻嘻笑著說,“因為自慚形愧的不敢現身”。
“切,有那麽恐怖嗎”,周雨撇嘴,“真不明白有些人,壹下跟這個,壹下跟那個,不知是什麽意思”。
“咳咳”,黃子曦喝了口水被嗆著。
“美女,太三八就不可愛了”,姜允諾笑著瞅瞅她,“我這人很記仇的,有仇不報非君子,只是未到生氣時”,說著,甩出壹對主,扣下了周雨手裏的雙K。
這以後……
姜允諾的日子過得有些不平靜。
晾在洗衣房的衣物莫名其妙的跑進垃圾堆。
放在盥洗室的洗漱用品被人扔進了水池裏。
好好的在路上走猛地被人撞壹下,肇事的陌生女孩沖著她回眸壹笑,明顯的挑釁呀。
還有壹次更加慘痛,她被人關在教學樓裏盥洗室的小格子間整整壹下午,那是沒啥課的周五,手機留在了寢室,幸好做清潔的大嬸出手相救……這些人都是鐵桿日劇謎嗎?有樣學樣,幼稚。(餛飩語,妳應該慶幸她們沒有往裏澆水。)
“劃清界限,壹定要劃清界線”,黃子曦恨恨得說,她們寢室的電閘已經是第三次被人拉掉,當時她正好在網遊裏和壹個名字叫“帥到沒法出門”的精靈族帥哥眉來眼去郎情妾意。
“就是,許可的粉絲也太囂張了”,關穎開著玩笑。
“還是軒粉們的素質高些”,周雨瞅瞅關穎,不鹹不淡地說。
關穎並不搭理她,而是看著姜允諾,“明槍易擋,暗箭難防,妳倆的事還不如高調高調,幹脆公開得了。”
風花雪月的愛情,有人可以低調,有人可以沸沸揚揚街知巷聞,可是他們,沒得選擇。因為,他是她兩小無猜的親弟弟!就算這世上所有的佳偶,怨偶,有情人,無情人終成眷屬,他倆也不可能在壹起。
姜允諾趴在桌上,有些郁悶的吸了口氣,看著桌上擺放的小鏡子,瞪著裏面映出的白凈淡然的臉,若有似無的煩憂悄悄的爬上清秀微蹙的眉頭,稚氣未脫?還是故作老成?姜允諾啊姜允諾,都二十歲的人了,這種沖動的個性,為何每當遇到許可時,就會毫無疑問的原型畢露? 許可,那個總能給自己帶來麻煩還能笑得壹臉無辜的可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只不過是壹次平常的惡作劇,無聊的玩笑,這些人何必大動幹戈。
以至於現在,吃飯都成了問題。
昨天去壹號食堂,收拾飯桌的小姑娘“不小心”把面湯扣在了姜允諾的身上,然後非常“誠懇”壹臉偷笑的道歉。
前天去二號食堂,發飯的大媽幹脆就氣呼呼的向她碗裏扔了兩只肉肉的蠶寶寶壹樣的蟲子,還用勺子壓得扁扁的。
大前天去小賣部旁的學子苑餐廳,平時挺和善的老板大叔瞪了她好長壹段時間後,最後忍不住了,走過來語重心長的說,“小姑娘啊,妳要談戀愛找別人去,別再影響許可了,多好的壹孩子啊,如果不是妳,他昨天比賽也不會不在狀態,咱們隊也不會輸啊,多好的壹孩子啊,可惜了可惜了,平時壹場比賽至少拿30分的人,昨天只拿了三分呀,妳說說看,他們輸球不要緊,連累我和夥計們打賭輸了300塊,回去被老婆罵了三小時……”
天下之大,就不信會被餓死。去教工食堂,至少飯裏沒蟲子,也沒有收拾盤子的小姑娘。就這樣,姜允諾繞過小樹林,路過體育館,向光明走去。
這麽多人呀,是又有比賽麽?她忍不住放慢腳步。
“上次輸得太慘,許可好像也不靈了”。
“他今天不會上場吧,我剛才進去的時候都沒看見他”。
“聽說是腳上有傷……”
“那壹個休息了三個月還沒好,這壹個又傷了,咱們隊沒人了,小組出線的希望都很渺茫啊”。
“今天才第二場,不是還有兩場麽,急什麽。”
姜允諾的壹顆心突然懸起來。他,受傷了呀?嚴重嗎……
“嗨,想什麽呢”,壹只手在她眼前晃悠。
她擡起頭,不禁有些驚喜的大聲叫著,“可可,是妳啊”,看著他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壹塊石頭落了地。
“還有我”,耳邊響起清亮溫和的男中音,“允諾,好久不見”
她這才看見許可的身邊站著壹個人,不,是金激獨立著壹個人。那人壹手拄著拐杖,壹手纏著繃帶,壹只腿打著石膏。
這位傷患微笑的看著她,“真好,長成了我喜歡的類型”,像是在對她說,又像是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