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原本熙熙攘攘的幾萬人, 短短幾個小時內終於只剩下差不多兩百多個人，就算是集中起來也是空蕩蕩的，這就不得不提到廖離在其中做出的巨大功勞。
　　眾人看向廖離的目光更詭異了, 有親眼看到過廖離行為的人就在小聲的跟其他人分享自己的所見所聞, 最後總結壹句：“作為壹個魔族, 我都想邀請她加入魔族了，那殺人不眨眼的模樣肯定很符合殺戮那幾個魔的眼。”
　　妒忌魔走了過來, 不明所以的問：“妳到底做了什麽？大家都在說妳？”
　　廖離聳聳肩膀：“玩？”
　　妒忌魔：“……”所以就是想知道妳到底玩了什麽，連其他魔族都在討論妳？
　　妒忌魔覺得心裏越發的泛著酸，為什麽連個人類, 名聲都響的比他快？明明大家壹起來的散財大會，現在她都聲名遠播了，而他只能以“那個女人的魔族”而存在別人討論裏。
　　憋屈！
　　什麽時候魔族要排在人類後面, 沾人類的光了？這麽壹想，妒忌魔突然覺得自己罪孽深重，不僅被人類坑了個主仆契約，還被人類欺壓至此。
　　散財魔蹭蹭蹭跑到廖離身邊, 他現在使用的並不是散財魔那個形象, 而是纏著廖離喊媽媽那個樣子, 乖巧的跟普通小孩子似乎沒有多大區別，但那雙眼睛卻能讓人感覺的出他的不平常，妒忌不過是無意中瞥見壹眼, 便覺得雙眼像是被刺到壹般, 使勁的疼。
　　散財魔問：“說完了吧？”說完可以離開了吧？
　　妒忌魔：“……我是他的契約者。”
　　散財魔順口說：“哦, 所以妳什麽時候走？”
　　妒忌魔：“……”別以為妳是小孩我就不敢打妳！我不敢打妳只是因為妳看起來是很厲害的小孩罷了。
　　妒忌魔壹邊腹誹壹邊打算離開，散財魔卻想起來壹件事，於是連忙喊住他：“妳等等。”妒忌壹楞，便停下腳步，“何事？”
　　“妳把跟我媽的契約揭開。”散財魔想起來之前安全局眾人說的事情，廖離已經跟魔王有契約，再加上身上還有壹個狂魔，要是再簽壹個妒忌魔，那根本就是巨大的負擔。
　　魔王和狂魔暫時都沒辦法解開，唯壹能夠操作的就是妒忌魔，散財魔想著幫廖離把妒忌給解決了。他現在還是蠻喜歡廖離的，既然喜歡那就爭取讓她多活壹段時間，解決妒忌魔不過是隨手之勞。
　　妒忌魔瞥了廖離壹眼，心想這家夥對這小孩子下了什麽迷藥，整天纏著她叫媽媽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想著幫她出頭了？這女人有什麽魅力？
　　“抱歉，我想這是我和廖離之間的事情，建議妳還是不要胡亂插手的好。“妒忌魔不卑不亢的說。
　　這回答讓散財魔很意外，他記得妒忌魔壹向是以識時務著稱來著，怎麽今天這麽硬氣了？居然直接拒絕了他的要求？
　　他跳到妒忌魔肩膀上，小聲的威脅他道：“小惡魔，我的要求妳最好照辦才是，得罪我就是得罪散財魔，妳可要想清楚了。”
　　妒忌魔渾身僵硬，散財魔的壹系列動作其實並不快，至少外人都可以用肉眼看見他的動作，但作為被鎖定對象，妒忌卻發現他根本無法躲開對方，直到對方已經站在他肩膀上，妒忌依然無法動彈。
　　妒忌很清楚，對方這是在警告他，對方如果要殺他，易如反掌。
　　看到妒忌魔緊張的汗水往下流，散財魔嘿嘿笑：“小惡魔不用緊張，我並不喜歡濫殺無辜，妳只要乖乖解開和她的契約，我保妳無事，還可以讓散財魔送妳點寶物。”
　　說到要送寶物，散財魔眉頭皺了皺，心臟有點痛，不過想到區區壹點寶物能讓這個魔心甘情願放廖離自由，散財魔頗有點點為別人犧牲的喜悅感，他像是邀功壹般看向廖離。
　　這個小孩子的身份，大家都知道跟散財魔有關系，現在雖然進了蓬萊仙境，但不少人對散財魔口中的第壹寶物都有那麽壹點點心思，因此當散財魔進來的時候，有不少人就留了壹份心思在他身上。
　　之前廖離進內島的時候是帶了千面的，現在沒有了千面，大部分人並沒有把廖離和那個在散財大會上不停吃果子的女孩子聯系起來，直到現在。
　　散財魔壹說解開契約，他們便恍然大悟的看向廖離，原來這就是那個不停吃果子的女孩！
　　繼而又妒忌的看向妒忌魔，只要跟人類解開契約就可以額外得到散財魔的寶物，他們咋就沒有這麽好命呢？
　　不過比起妒忌魔，他們其實覺得廖離更好運，只是作為湊數被魔族臨時契約來的，來了這裏後卻狗屎運發作，被跟散財魔有關系的這個小孩子看上，不說以後飛黃騰達，至少在這個小孩對她還有興趣的這段時間內，她還是可以得到不少好處的。
　　再加上她那心狠手辣的性格，也許在這段時間內還可以搭上其他魔，從此真的飛黃騰達，走上不同於普通人的壹條路。
　　魔族們覺得已經看透了廖離的壹生。
　　至於這個魔會不會解開跟廖離的契約？這還用問嗎？有散財魔的寶物相送也，而且還可以落散財魔壹個好耶！
　　傻子都會答應好嗎？
　　妒忌魔深思熟慮，實際上卻是在對廖離使眼色，讓她把這個小屁孩帶走。
　　廖離假裝沒看到，妒忌魔絞盡腦汁的樣子她看著還蠻爽的。
　　散財魔無意中看到妒忌魔對著廖離使眼色，他面色壹變：“唔，妳這是在對我媽使眼色，難道妳不願意解開？”
　　妒忌魔無力的辯駁：“不，我願意。”願意極了。
　　散財魔臉色好看了點：“那妳解開吧。”
　　“這個我要等等，可能沒那麽快。”
　　“沒那麽快是多久？妳解開壹個契約需要多久？”散財魔覺得耐心都要耗盡了，這個妒忌魔這麽這麽磨嘰，難道是因為沒看到寶物？
　　“妳放心，寶物不會少妳的，妳先解開契約，出去蓬萊仙境後我就讓散財魔給妳。”散財魔自以為善解人意的安慰妒忌。
　　散財魔越是好聲好氣，妒忌魔就越覺得壓力巨大：“是這樣，這個事情我要跟廖離商量壹下。”
　　散財魔瞇著眼睛盯著妒忌，那眼裏的壓迫力讓妒忌好幾次差點跪下喊遵旨，幸好他忍住了，再壹次解釋道：“我和她的契約真的有點特殊。”
　　“妳們的商量，我要聽。”散財魔將信將疑，他總懷疑這個會威脅廖離，讓廖離拖著不解除契約，只要他聽著把關，就肯定沒問題了。
　　這麽壹想，散財魔總覺得自己很貼心，於是又邀功似的又瞄了廖離壹眼。
　　他這份貼心，對妒忌魔來說，那就是晴天霹靂了。他防著防那，就是怕他和廖離的契約被別人知道了，只要這個小孩聽，那他豈不是什麽都知道了？
　　“妳可以讓我聽，或者直接解除。”妒忌的不情不願成功引起的散財魔和其他魔的註意，本來只是隨意聽著的魔族們，現在都用盡各種方法偷聽。
　　魔族可沒有什麽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君子守則，想聽想知道的事情，不擇手段去獲取就是了，防得住那是妳本事，如果防不住，那不好意思，誰管妳心裏願不願意被聽？
　　妒忌心裏壹陣淒涼，放棄掙紮：“妳要聽那就聽吧。”
　　他心裏對廖離恨極了，但在散財魔目光下，他還不能露出壹丁點不好的神色，他努力裝出壹副和顏悅色的表情：“廖離，我們的契約，妳知道要怎麽解除嗎？”
　　散財魔莫名其妙，魔族和人類的契約，不是魔族直接解除就好嗎？如果是平等契約，最多象征性的問問人類願不願意解除，但實際上人類同意不同意結果都壹樣的，都取決於魔族。
　　難道這就是妒忌說的特殊？他和她的契約必須經過她的同意？
　　散財魔貼心的叮囑廖離說：“媽，解除契約，記得說同意。”
　　廖離忍著笑，搖搖頭：“兒砸，妳不用為難他了，我和他的契約暫時解除不了了。”
　　散財魔大受打擊：“為什麽？妳可不要被這個家夥被騙了，契約簽了隨時都可以解除的，只有壹些特殊的才不是。”
　　廖離繼續搖頭：“因為我暫時還不想解除啊！”
　　“這魔又沒用膽子又小又不能幫妳什麽，留著也是浪費，趕緊解除了要緊。”
　　妒忌：“……”用得著這麽貶低魔麽？
　　廖離笑瞇瞇的說：“我剛剛跟坑魔公司申請解除契約，他們突然告訴我說，只要契約保持壹定時間，我就能獲得相應的獎勵，這個魔雖然沒用，但獎勵我有點心動，所以打算先看看獎勵是不是真的，暫時不解除契約了。”
　　妒忌：“……”妳們再這樣，我要生氣了。
　　散財魔皺著眉頭分析：“坑魔公司我知道，聽說壹向超級小氣的，怎麽會出獎勵政策？該不會是在坑妳吧？”
　　壹直沈默不語的天壹也開口道：“我也很好奇。”
　　廖離看了壹下客服姐姐跟她的聊天記錄：“客服姐姐說，因為我是他們公司成立以來第壹位簽訂這種契約的客戶，所以才開啟了這個獎勵政策。”
　　旁邊的魔忍不住了，集體問出來：“妳們到底簽的什麽契約類型？”
　　妒忌：“……”
　　妒忌幾乎是用生命在對廖離傳達：不準說，說了我原地爆炸！
　　廖離：“……”
　　散財魔陰森森的說：“妳在威脅我媽？”
　　面對惡狠狠的散財魔，以及站在壹邊看似事不關己實際上也鎖定著自己的天壹，妒忌簡直欲哭無淚：“……不敢。”天哪！是不是他前半生過的太過瀟灑了，以至於所有的不幸都在現在爆發？
　　就在這亂糟糟的時候，整個區域響起壹陣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廖離學著天壹的樣子，在身體周圍隔開壹個屏障，尖叫聲頓時就小了不少。
　　天壹看著她壹系列動作，眼裏帶著笑意的點點頭，別的不說，這家夥的學習能力，絕對是他見過的人裏面最好的，這樣的人卻總是被壹個個魔族纏上……
　　他垂下眼眸，掩飾住眼裏壹抹冷意。
　　廖離撞了撞他：“妳想啥呢？突然這麽冷？”
　　天壹重新擡起頭，臉上又是淡淡的表情：“想著妳這喜歡作死的性子，啥時候能收斂壹點？”
　　廖離手撫著下巴思索：“這可能得下輩子吧！”如果她還有下輩子的話，不過她隱隱有預感，自己是沒有這種東西的。
　　或者長生，或者永滅。
　　天壹突然伸出手撫了撫她頭頂，說了句意味不明的話：“不求下輩子，但求這輩子吧！”
　　廖離詫異的擡頭看他，他也沒有避開，兩人都看著對方的眼睛，這壹刻，所有人似乎都被排斥在他們之外。
　　妒忌魔嘀咕著：“戀愛的酸臭味。”便離遠了點，散財魔嘆了壹口氣，再次跳上妒忌的肩膀，惆悵的坐在他肩膀上。
　　尖叫聲響了整整五分鐘，在場差不多八個普通人類和壹些修為低下的人震的搖搖欲墜，尖叫聲才終於停了下來。
　　在眾人面前的壹大片空地上，升起來壹個約壹米高的紫色高臺，高臺上站了不少人，最中央站著壹個身穿判官服手拿扇子的黑臉漢子，他身後壹張黑色龍椅上，坐著壹個身穿蟒袍的俊美男人。
　　“居然是冥君？”出現的人實在太出乎人意料了，連天壹都壹臉意外，更別說其他人了，原本吊兒郎當的人瞬間都認真了起來，那些實力不強的人，見到自己家長輩都滿臉嚴肅，他們瞬間也惶惶然起來。
　　反而是廖離這種什麽都不知道的人壹臉輕松，她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高臺上的人，同時給那個冥君的顏值打了個9.9分，他這種古代貴公子的長相，其實是她欣賞的。
　　冥君似乎感應到她的目光，頭微微壹偏，涼涼的目光便掃了過來，同時天壹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右腳向前邁半步，直接擋在廖離面前，於是當冥君目光掃過來的時候，廖離完美的被擋住了。
　　廖離：“……”
　　她戳了戳天壹，後者動也不動，於是她從天壹腰側探出頭去，正好看到冥君的余光，冥君似乎微微停頓壹下，又似乎那停頓不過是她的錯覺，因為冥君很快就又是正視著前方的姿勢，眼中似乎只有蒼生，卻沒有任何壹個具體的人。
　　很明顯冥君只是壹個象征，因為接下來他就只是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裏，只有頭部時不時有微微的轉動，脖子以下根本沒有動過。
　　廖離悄悄跟天壹說：“這個冥君，看起來好像癱瘓的。”
　　天壹頭痛極了：“……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幸好冥君不是個計較的人，這點小小的調侃想必冥君根本不會在意。
　　然後就見半天沒動過的冥君，小小的調了壹下坐姿，拿起椅子面前放了半天依然在冒煙的茶杯，小小的喝了壹口。
　　天壹：“……”
　　站在前面當發言人的判官並沒有看到身後冥君的舉動，他溫文爾雅的給大家講解著今天的事情：“千年前冥君殿下有位好友托冥君保管壹件東西，說是千年後會回來取，如果千年後她沒有回來的話，就讓我們家冥君幫她的東西找壹位新主人，如今千年之期已過，所以……”
　　所以臺下的人都興奮了，千年前冥君的好友，托冥君保管千年的東西，能當冥君的好友那絕對身份不凡實力高強，他托冥君保管的東西肯定是絕世珍寶，甚至有可能是他們從小聽到大的傳說中的東西，會是什麽東西呢？
　　現場頓時嗡嗡嗡響個不停，不少人都在商討會是什麽東西，越說越興奮。
　　肖天開始列舉那些壹些傳說中的絕世寶物，然後壹邊幻想著要是自己真的獲得了寶物那會怎麽樣，他腦中開始自動播放某點男頻爽文，越想越興奮。
　　廖離冷冷的打斷他的幻想：“我勸妳最好祈禱寶物不要落妳身上。”
　　廖離今天騙走他，然後“殺了”廖梵等人的事情，肖天到現在還耿耿於懷，於是沒好語氣的問：“憑什麽？難道我連幻想壹下的資格都不配？”
　　廖離笑瞇瞇的說：“妳沒聽他說那件東西冥君保管了千年麽？”
　　有人笑著接話：“小姑娘妳該不會以為寶物壞了吧？哈哈哈哈哈，小姑娘就是小姑娘，見識還是少了點。”
　　廖離翻了個白眼，語氣上倒是沒變：“我知道寶物千年不會壞，但是冥君幫忙保管了千年的東西，妳當冥君殿下是廉價勞動力，隨便拿點東西就打發了麽？那可是冥君，壹千年的保管費，唔，這位見多識廣的老前輩，請問以您這麽多年的見識，冥君壹千年的勞動力，值多少呢？”
　　這話壹出，原本滿臉興奮的人頓時臉色蒼白，壹千年的勞動力，還是身份尊貴不可言的冥君，誰付得起？
　　原本溫文爾雅的判官機械的轉過頭來，仔細打量著廖離，他身後壹個人小聲告訴他：“就是那個惡女人。”
　　廖離揚聲說：“小黑，我聽到妳的話了。”
　　判官身後的小黑：“……”請不要再叫我小黑了謝謝，人家是有名字的。
　　判官這下子終於把今天讓他氣了壹天的女人和眼前這個人對上號，他表示，他記住她了！回去他要查查她的前世今生和祖宗十八代，若是讓他查出有壹丁點的貓膩——
　　哼哼，他必定會秉！公！辦！理！
　　本來他打算的好好的，先按照程序來讓寶物挑選主人，然後不管是誰接收了寶物，付點保管費這都是應該的吧？現在卻被這女人挑出來了，接下來他們的積極性豈不是要大大降低？
　　別人的積極性肖天不知道，他只是往後退了退，他窮妖壹個，連娶媳婦的本都沒有，他是絕對付不起壹千年的保管費的。
　　被廖離挑明保管費這件事後，現場的熱烈氣氛猶如秋風打落葉，瞬間冷靜了不少，壹些家底不厚的人開始打退堂鼓。
　　當然也有壹些老奸巨猾的人借題發作，開始往冥君身上帶高帽子：“小姑娘別胡說八道，冥君風光霽月之人，怎麽可能這麽庸俗談保管費這種東西？”
　　“再說了冥君是幫他的好友給寶物尋找下壹位主人，更加不可能做出要人回報之事來，這將置冥君和他朋友的友情於何地？”另壹個同樣老奸巨猾的人馬上接話道。
　　判官：“……”今天說話的人他都記住了，回去壹個個查！
　　判官身後的冥君緩緩開口：“保管費什麽的本君不在乎，也不會收妳們的。”聲音如珠落玉盤，十分好聽，不過語調怪怪的，聽起來似乎不大經常說話。
　　現場頓時響起壹陣歡呼聲，特別幾個又窮又有實力的更是開心的差點跳起來，不用還就好。
　　廖離搖搖頭，小聲說了句：“天真！高興得太早了，壹般這麽說的時候，下面都會有另壹句，通常以“但是”為開頭。”天壹無奈的站在她身邊，悄悄往她那邊擋了擋，總覺得頭痛。
　　冥君似乎瞄了她壹眼，嘴角微不可見的扯了扯：“但是……”他拉長音，眾人便伸長著脖子等待。
　　肖天怪異的看了壹眼廖離，他怎麽覺得怪怪的？
　　“但是寶物的原主人，欠了冥府不少債，她曾說如果千年後她沒有回來，那把寶物連同那些債務，全部由有緣人承擔。”冥君似乎在笑，又似乎只是面無表情的陳述壹個事實而已。
　　廖離嘀咕：“聽起來，這債務估計很大，人家債務人估計是覺得還不起所以跑路了。”也許所謂的寶物就是對方為了穩住冥君，而故意留下的？
　　唔，越想越有可能！
　　就不知道等壹下是哪個冤大頭被所謂的寶物坑上了，那絕對是天降橫禍，無處可逃。
　　廖離默默地打了個冷顫。
　　天壹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冷？”
　　廖離搖搖頭，她只是在悲天憫人，為那個前途悲慘的可憐的倒黴蛋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