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外婆的迷茫和擔憂

　　江援朝看著身邊的這個女人，盡管容顏有點蒼老了，但依稀從她的眼神中察覺到壹絲熟悉的感覺，壹種從內心深處就能夠感受到的親切，很想開口詢問下是不是自己的小妹，可又害怕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然而當聽到這個女人話語後，壹時間……江援朝傻傻地楞在原地，眉宇間寫滿著難以置信的神態，甚至有點猝不及防，頃刻間眼眶就紅透了，壹股難以言喻的情緒貫穿全身，無數的話被卡在喉嚨處。
　　“妳……妳……”
　　江援朝似乎失去對表情的控制，努力讓自己恢復到平時的冷靜，但根本做不到……眼前的這個女人，讓他徹底喪失自我的約束，悄悄地摸向自己的大腿，用力地掐住大腿肉，陣陣的疼痛讓其恢復了點意識。
　　“好久沒見了……”
　　“我記得自己離開的時候，妳才是壹個小小的科長，現在應該……應該是大官了吧？”江婭鈴笑盈盈地說道：“我想肯定是大官了，現在……現在妳身上有了爺爺的氣勢。”
　　江援朝回過神，目不轉睛地看著面前的女子，紅著眼眶沒好氣地笑了出來，惱怒地說道：“妳個死丫頭……回家就開始損我。”
　　“哎呀……”
　　“妳可是我的親哥嘛。”江婭鈴笑著上去挽住了江援朝的胳膊，就像三十年前時的樣子……親膩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喃喃地說道：“哥……大領導就要有大領導的樣子，可別在大街上哭出來，難看死了。”
　　江援朝瞅著已經老去的小妹，然而此刻卻像是三十年前那般，親膩地挽著自己的胳膊，壹股無由的親切感撲面而來，默默地擡起自己的另壹條胳膊，像過去那樣溫柔地彈了下她的腦門，沒好氣地道：“別沒大沒小的，我可是妳哥。”
　　江婭鈴笑了笑，輕聲地說道：“我嫂子跟我大侄子怎麽樣？大侄子結婚了嗎？”
　　“母子倆都很好，妳的侄子幾年前結婚了，媳婦是張家的小孫女，雖然有點強行配對的感覺，但夫妻倆的生活還算和諧，沒有鬧出什麽矛盾來，關鍵……關鍵彼此都挺恩愛的，當然……壹開始兩人很反對，可後面也慢慢喜歡上了。”江援朝笑道。
　　“嗯嗯……”
　　“那就很好……就怕彼此還鬧著矛盾。”江婭鈴抿了抿嘴，輕呢地說道：“家裏的情況還好嗎？”
　　“家裏都挺好的，算是比較安穩吧，就是我們壹直在找妳，找了快三十年的時間，尤其是媽……每次都能看到媽偷偷抹眼淚，後來……我們也不敢在她面前提妳了，就怕她傷心過度。”江援朝說道。
　　江婭鈴輕抿著自己的小嘴，臉上閃過壹絲羞愧和難過，呢喃地說道：“有時候我連自己都覺得很過分，但壹想到妳的妹夫……他從我身邊離開，我……我……”
　　“我知道……”
　　“其實家裏人從來沒有恨過妳，都是非常的自責……”江援朝說到這，不由地停頓了下，繼續說道：“我說的家裏人不包括那些人……當初反對聲特別大的，現在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是七老八十……連話都說不利索，根本就不用擔心他們。”
　　話音壹落，
　　江援朝四處張望了下，迫不及待地詢問道：“妳兒子和妳兒媳婦呢？怎麽沒見到人影？”
　　江婭鈴松開自己親哥的胳膊，隨即沖著車裏的兒子招了招手，緊接著……江援朝就看到從車裏下來壹位年輕帥氣的小夥子，同時也看到後排下來的宋美月。
　　“哥……”
　　“我兒子江啟……至於這位就是我的兒媳婦了，兒媳婦不介紹了吧。”江婭鈴笑盈盈地說道。
　　“哎呦哎呦。”
　　“真是天造地設的壹對。”江援朝看到自己的大外甥和外甥媳婦，欣慰地點了點腦袋。
　　這時，
　　江啟恭敬地沖眼前的中年男人喊了聲：“大舅。”
　　“好好好。”
　　“沒想到已經那麽大了。”江援朝笑了笑，認真打量著眼前的帥小夥，瞬間覺得格外的熟悉……尤其是他的那雙眼睛，跟他的母親那是壹模壹樣，炯炯有神中富有無比的靈性。
　　宋美月張了張嘴，結果到嘴邊的話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此刻的她有點迷茫……面對眼前的這位中年男人該用什麽樣的稱呼，以前都是喊他江伯伯，但現在……自己是江啟的老婆了，應該要喊他大舅了吧？
　　“怎麽了？”
　　“見到江伯伯了，還吱吱嗚嗚的？”江援朝發現於二丫頭的女兒，那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地笑道：“想說什麽就直說吧，現在咱們可是壹家人。”
　　“沒……”
　　“就是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您。”
　　宋美月尷尬地抿了抿嘴，沖著面前的中年男人說道：“幹脆我就改口喊您大舅了，畢竟夫唱婦隨。”
　　江援朝哈哈笑了起來，隨即對著三人說道：“咱們也別在門口站著了，趕緊進去吧，家裏還有人等著呢，老兩口昨晚激動到整宿沒睡著，就臨近清晨瞇了兩個小時。”
　　隨後，
　　江援朝陪著婆媳倆走進大院，而江啟則把車開了進去。
　　“爸！媽！”
　　“小妹回來了！”
　　江援朝剛剛走進屋子，急忙沖著裏屋喊了聲，江婭鈴不斷張望著家裏的環境，各個角落都看了眼，心裏有那麽壹絲絲的感慨，離開三十年的時間……都已經快不認識自己的家了。
　　就在這時，
　　從裏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江鴻天和他的老伴匆匆到來，老兩口看到兒子身邊的那女子，瞬間眼眶就紅透了，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即便是不茍言笑的江鴻天，此刻見到三十年未見的女兒，也不爭氣地抽泣起來。
　　“爸……媽……”
　　“我回來了。”江婭鈴見到已經過了古稀的父母，再也抑制不住內心深處的情緒，雖然來到這裏之前，她已經告誡過自己壹定要控制住情緒，結果事宜願為……
　　“終於回家了……終於回家了！媽等妳都等三十年了！”老太顫顫巍巍地朝自己女兒走去，
　　江婭鈴見狀急忙上前扶住她，老太握著自己女兒的手腕，然後伸出另壹只手，壹邊老淚縱橫壹邊輕輕地撫摸著女兒的臉頰，又是心痛又是唏噓……內心五味雜陳。
　　“以前妳多好看呀……現在都老了。”老太感慨道。
　　“我都有兒子了，可不變老了，您……您也老了。”江婭鈴看著滿臉皺紋的老媽，尤其是那壹頭白發，呢喃地道：“媽……我記得您以前的頭發還挺黑的，現在……現在都找不到壹根黑發了。”
　　話音壹落，
　　擡起頭看向站在面前的父親，看著他曾經威嚴的模樣，如今卻是如此滄桑，頓時心裏難受萬分，輕抿著小嘴……糯糯地說道：“爸。”
　　“嗯……”
　　江鴻天本來有著壹肚子的話，結果忽然又什麽都不會講了，那略顯激動的臉上擠出壹絲微笑，沖著自己女兒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江啟慢慢悠悠地走了進來，見到如此感人的場景，自覺地站在俏阿姨的身邊，然後趁幾人沒註意，悄悄地探出手……抓了下那翹挺渾圓的臀兒，今天的成熟俏阿姨穿著牛仔褲……那種緊繃的感覺令人難以自拔。
　　原本宋美月還沈浸在眼前這壹幕感人的瞬間，結果忽然渾身打了個激靈，瞬間冷峻俏媚的臉龐浮現壹抹淡淡的紅霞，強烈的羞恥感從內心深處噴湧著，朝著全身的每壹處流去。
　　死鬼！
　　晚上看我怎麽修理妳！
　　宋美月又羞又氣又惱火，恨不得打死這個狗膽包天的臭男人，特別是發現他那得意洋洋的表情，甚至眉宇間還有點賤浪，心裏特別的不爽。
　　“小啟，月月。”
　　江婭鈴忽然轉過頭，沖著兩人喊道。
　　江啟跟宋美月默默走到老兩口的面前，此時的老兩口緊緊盯著眼前的年輕帥小夥，那臉上的激動表情都快溢出來了。
　　“爸，媽。”
　　“這就是我的兒子……叫江啟，至於他身邊的這位，就是我的兒媳婦了，不過月月應該不需要我再介紹了，芳芳姐的女兒……當初您倆可喜歡她了。”江婭鈴說道。
　　“好！”
　　“太好了！”
　　江鴻天看著自己的大外孫，又瞅了瞅外孫媳婦，心裏別提多麽的興奮，連連點頭道：“這下親上加親了。”
　　相比於自己老伴不是那麽情緒化的理智，在他身邊的老太已經激動到渾身都在發顫，輕輕地握住大外孫的手，喜極而泣地道：“我的寶貝大外孫都那麽大了……”
　　話音壹落，
　　轉頭看向自己的外孫媳婦，壹邊流著眼淚，壹邊笑呵呵地說道：“沒想到月月妳成為了我的外孫媳婦，奶奶……不對不對，外婆這心裏太高興了。”
　　隨後，
　　江啟和宋美月沖老兩口喊了聲外公外婆，把江鴻天和他老伴都快樂壞了。
　　“爸，媽。”
　　“差不多了。”
　　“趕緊先坐下來吧，月月的肚子裏還有孩子呢。”江援朝提醒道。
　　“對對對！”
　　“差點忘記這件事了。”
　　老兩口瞬間反應過來，急忙招呼幾人坐下。
　　當幾人入座後，外婆的目光壹直在外孫和外孫媳婦的身上徘徊，那是越看越喜歡，越看越激動，同時也有點迷茫和遺憾。
　　怎麽感覺……
　　外孫媳婦春光滿面，而外孫卻是壹臉的萎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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